哪怕仙血的力量接近万古大帝,可是被永恒之棺镇压后,仍旧无法反抗,但牧易也发现,想要彻底炼化仙血,同样没有那么简单,因为对方早就跟阳间的天道融为一体。
    贸然炼化仙血,就等于炼化阳间的天道,对于阳间而言,那无疑是一场灾难,所以在这种情况下,牧易也只能徐徐图之,在暗地里引导如今阳间的大势,断掉满清最后一丝气数。
    甚至当初光绪帝跟慈禧突然暴毙,这其中就有牧易在推波助澜,而后,阳间的大势,也都是他利用朱雀堂来控制引导,为的就是不断削弱阳间的天道,最终将仙血从天道中剥离出来。
    唯有如此,才能在不给阳间带来太大劫难的同时,彻底炼化仙血。
    只是这么做的代价就是阳间真正的走向末法时代,从此修行成为绝响,天地灵气消失无踪,再也无人可以踏上修行路,跟当初的末法大劫如出一辙。
    不过前者,最终是阳间毁灭,被仙血奴役。
    如今,有牧易的引导,最多只是断绝修行路,对于阳间的普通人,并没有任何的影响,甚至开启新的篇章,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至于阳间仅存的修行者,如果他们愿意,牧易可以把他们送去阴间。
    所以牧易才会回到伏牛山,一边等待着,一边完成他的约定,为老道守墓。
    当初的约定历历在目,可惜,哪怕如今牧易拥有了大帝的实力,可仍旧无法从时空长河中把老道复活,因为老道已经彻底寂灭了,这种情况,就算成为真正的仙,也不可能将其复活,毕竟时空长河中,都没有了这个人的印记,就算凭空造出一个一模一样的人,那也终究只是复制品,并非真正的老道。
    这时,牧易已经能够看到奔向山的那些孩子,他们每一个,都得到了大人的叮嘱,用尽一切力量,一定要最快爬上来。
    但可惜,牧易挑选人从来都不是以速度而论,而是随意挑选,谁的运气好,谁就能够得到机会,至于这个人是好人,还是坏人,牧易并不在乎。
    而且传授本事的时候,他也是按照对方内心中所想传授,这对于他而言,实在太简单了。
    之所以这么做,倒不是他闲着无聊,而是想到了自己那么大的时候,如果当初不是有人同样给了他一个机会,也就不会有他的今天,所以牧易也愿意给别人一个机会。
    至于能不能抓住这个机会,还要靠他们自己,牧易给他们的只是一个起点,想要一步登天,显然是不可能的。
    历史的惯性,绝对是可怕的,原本仙血就不怀好意,一步步的奴役整个阳间的人族,这其中并单单只是满清,同时还有西方诸多,没过多久,一场战乱席卷西方诸国,人命如草芥,在牧易的引导下,无数怨气冲击着天道,更准确的说,应该是冲击着仙血留在天道中的烙印。
    虽然过程缓慢,但仙血的印记却也一点点在变淡,证明还是有效果的。
    只是这场战乱波及的范围仍旧远远超出牧易的想象,甚至已经脱离了他的控制,而他,从参与者,也抽身而出,成为一个旁观者,坐视阳间变迁。
    哪怕这个过程中,人族损失惨重,牧易始终都未出手,因为他明白,这是天道在反噬,如果他贸然出手,固然可以压下这种反噬,让人族减少不必要的伤亡,但却无法彻底驱除仙血的印记,反倒是弊大于利。
    这个时候,牧易终于体会了当初阴间两位圣尊坐视荆州城覆灭的感受,并非救不了,而是不能救。
    “可是不解?”
    这一天,伏牛山脚下多了一个跪着的身影,这个身影正是当初牧易第一个追随者,云梦萱,也是这些年来,朱雀堂真正掌控者,她一手创立的朱雀堂不断做大,原本可以一统中华,但却被牧易制止了。
    而声势浩大的朱雀堂,一朝尽散,成为过眼云烟。
    对于牧易的决定,没有人能理解,但不管是云梦萱,还是燕无双等人,全都默默的遵守着,哪怕如今她们早已经成为天人,站在阳间的巅峰,却也丝毫不敢违背牧易的意见。
    哪怕此时的牧易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甚至这些年来也在不断的衰老,从前些年刚出现的少年形象,如今正在步入中年,但云梦萱等人却依旧不敢有丝毫不敬。
    “主人明明可以轻易的改变这种惨剧,为什么还要坐视不管?”云梦萱鼓足勇气问道,这也是她最不解的地方,如果当初朱雀堂没有解散,如今的中华大地绝对不会这副乱象,无数人处在水深火热当中,无数人被屠戮。
    “非是不愿,而是不能。”
    面对云梦萱的质疑,牧易并未生气,而是缓缓解释起来。
    “如今你也已经达到王者境三重天,可是否好奇明明经验,力量全都够了,就是无法突破?”
    “梦萱鲁钝,还请主人解惑。”云梦萱依旧跪在地上,恭敬的说道。
    “走吧,随我上山。”牧易转身,一步步往山上走去,尽管山势并不如何险峻,但牧易却走的有些吃力,甚至到了一半就气喘吁吁。
    云梦萱面色复杂的跟在后面,几次想要上前搀扶牧易,却最终都没能付诸于行动。
    半路上,牧易找了一块石头坐下,平复了一下喘息,才继续说道:“其实并非你们不能突破,而是天道不允许你们突破,甚至随着时间的推移,你们的实力境界还会不断的降低,直至化为凡人。”
    听到最后会化为凡人,云梦萱脸色大变,她能够走到今天,付出了多少艰辛跟努力,如果一下子被打回原形,又怎么可能忍受得了?同时,她也觉得自己明白了为什么牧易如今会是这个样子。
    显然,牧易是被天道打回了凡人,她的脸上不由得流露出悲伤,但却不是为了自己。
    “我的情况有些特殊,甚至想要恢复也不难,但是你们,如果继续留在阴间,只会步入我刚刚所说的后尘。”牧易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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