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起誓
篝火旁，
周凡、宋星河、清梦围坐一圈，跳动的火焰印在三人脸上熠熠生辉，相互对视却又异常沉默，与周围的欢声热闹显得格格不入。
自周凡等人回来，已是过去刚好一日，按照习俗，这是村子最后一晚的篝火迎宾。
昨晚回来之后，清梦一直陪在父母身边，未再与周凡二人多说一句。
宋星河为此彻夜未眠，这比逼他去搏杀还要难受，今天一整日使劲浑身解数也未让清梦正眼瞧过，她似是铁了心不再搭理周凡二人。
傍晚时分，宋星河犹如一只癞皮狗一般贴着周凡去求他想想办法。
“凡哥，这太煎熬了，求你了，快用你机智的头脑出出主意吧。”半个时辰之前，宋星河就拽着周凡的衣袖一直未曾放开。
周凡心中清楚，清梦只是暂时生闷气，过几日便会过去，奈何抵不住宋星河死缠烂打，而他们三人坐下来好好谈一谈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再好的朋友之间有的时候也需要沟通。
“真是受不了你了，星河，你看看你哪一点像男人？”周凡语气有气无力，已是被宋星河磨的疲乏了。
“对对对，我不是男人，我是男孩，凡哥你快想想吧，我现在真的是食之无味，寝之不眠。”
“唉，这个嘛，也不是不可以，可情况你也看到了，很是困难啊...”周凡尾音拖得很长，意有所指。
“嗯？凡哥，不困难我找你干嘛。”宋星河摸不着头脑。
周凡心中暗骂他榆木脑袋，什么事都要点名说清才行。
“咳，那个春宫图......”
宋星河恍然大悟，立刻说道：“给！都给你！不仅如此，以后我若是收集到更多，全部都用来孝敬凡哥！”
周凡眼神未凝：“此话当真？”
“自然当真！我宋星河何曾骗过你！”
“孺子可教，你去那等着，看我的吧。”周凡点了点头，心中很是满意，指向一旁的篝火边。
宋星河点头应允，放开周凡走去旁边。
周凡抬头看着清梦正陪着父母弟弟说说笑笑，心知即便是他前去，以清梦的性格也是不会给面子的。不禁摇了摇头，无奈的叹了口气。
清梦一家正听着清梦讲述这一年来的种种，忽的听到旁边一个声音响起。
“清叔，你们在这啊，晚上吃的可好。”
正是周凡。
“哈哈哈，好！这几年来从未像今晚这么好！周小兄弟，你来的正巧，我们正听清梦再说你们的事呢，我可得好好感谢你们这些日子对清梦的照顾！”清梦父亲言语之间很是开心，如他所说，这些年从未像今天这般开心过。而清梦却是将头偏向一旁，不去看周凡。
“不必不必，我们是朋友，互相帮助本就是分内之事，对了清叔，我有几句话想说与你听，能否借一步说话。”周凡客气一番终于说到正事。
“你我还客气什么，走，那边有酒，不知小兄弟是否饮酒，待我与你喝上几杯！”在树林中的所作所为，清梦父亲已不再将周凡当做一个孩童来看。
片刻之后，周凡与清梦父亲二人一坛浮白下肚，期间周凡将个中原委如实道来，最后请求清梦父亲可以帮忙搭个话让清梦给他兄弟二人一个解释的机会。
清梦父亲前前后后一听，心中已是明白，周凡二人从头至尾都在为清梦所想，哪有一丝错误可有，知道自己女儿定是在耍脾气，二话不说，只让周凡稍等。
随后周凡陪着宋星河坐在篝火边，远远看到清梦父亲正对清梦说着什么，时而抚头，时而拍肩，看上去是在好言相劝。清梦双手揉搓着衣服，不停地踢着地上的石头，以示心中不快，最终恨恨的走向这边。
清梦本就不想理他二人，宋星河怕自己一开口便说错话，周凡心中思索如何将问题化解。
故而才有三人对坐沉默的一幕。
“你们有话快说，否则我要回去了。”清梦率先出声，显得很是不耐烦。
“别...”宋星河闻声一下坐不住了。
周凡伸手打断要起身的他，轻轻说道：“清梦，你要知道，我与星河的出发点是好的，我们心平气和的来谈谈吧，可好。”说着向宋星河使了个颜色，示意他别着急。
清梦偏过头注视着火焰没有答应也没有反对。
这几个月清梦的伙食有所改善，加上楚熊送的百香囊日夜佩戴，火光印在脸上，可以看出她已不再似刚认识时那般清瘦，皮肤变得白嫩，给人一种冰清玉洁，钟灵毓秀之感，倾城之姿含苞待放。
“前天晚上，我从村长口中得知你父亲一行人几日未归，似有蹊跷，又不敢确定，只得叫上星河准备去接应一下，而你久出归村，时日不多，我们思量着让你多与家人相处，此事告知与你只会让你更加着急担心，清叔他们可能只是猎物过多拖住了行程，完全没必要让你有这些多余的负面情绪。”
“我...”清梦听完就要回话，语气急促。
“你且听我说完。”周凡抬手，继续说道：“而后的情况，想来昨日你父亲已是你和说过，我承认，当时情况确实危险，但说实话，当时你在场也起不到任何作用，我们能回来，靠的是三分取巧和七分的运气，倘若当时你去的话也许只是和我们一起牺牲而已，我知你心中自责矛盾，对我们有气，可从结果看来，我的决定没有错，我们二人可以任你出气，绝不还手，希望你能理解我们。”
“对！绝不还手！”宋星河急忙强调。
“说完了？”清梦望着火光轻轻问道。
周凡点点头，心中微微不妙，事情好似不在掌控之中。
清梦缓缓站起身来，面朝火光，背对周凡宋星河二人。
宋星河摸不清情况，不停地对周凡使眼色，却见周凡不回应他，心中如猴挠一般。
气氛再次变得深沉，周围的热闹像是被隔绝，丝毫调节不了三人之间的气氛。
不久，背对他们的清梦终于开口：“周凡，我知你心智成熟，极是聪明，远超同龄人，遇事冷静，总能做出最正确的决定。”
清梦语气平静，不像是在赌气。
“刚刚你所说的，全都是对的，你们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是为我好，甚至可以说没有再好的决定了。”
宋星河听着清梦似乎不再生气，脸色神色放松，正待起身接话，看到周凡微微摇头示意不要打断。
“可是......你可曾想过，你们所认为好的，是不是我想要的，周凡，你和我一样，只有星河与我俩个朋友，你扪心自问，如果换成你，你会选择一生难安还是和我们一起战死在亲人面前！”
周凡心中犹如晴天霹雳，连算经都滞住运转，自他重生以来，遇人遇事，换位思考，运筹帷幄，甚至将自己的生死都算在计划之内，确实，他不怕死，可他们三人有谁怕过，自己自以为对清梦好的结果，殊不知是在将她推向地狱，终其一生的自责内疚，生不如死，直到她生命的尽头。
周凡自己也说了，他与星河能回来，运气占了太多。
“是啊，我也是，宁愿与你们战死在一起。”周凡虽未回话，清梦已知其所想，缓缓转过身望向二人，语气依然平静，然而整个脸却已哭花，泪水不停的沿着下巴低落，在火光中极是耀眼，刺的周凡与宋星河几乎睁不开眼。
宋星河见此，心脏像是突然被攥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双眼通红，再也忍不住，起身一把抱住清梦，
“对不起，清梦，对不起...”紧紧抱住清梦，似乎感受到她的难过，声音都在颤抖。
周凡脸色变暗，深吸一口气说道：“对不起，是我太自负了...”
清梦只是在宋星河怀中不停摇头，却没有发出声音。
宋星河抚摸着她头发，胸口的衣服已被打湿一片，心中疼痛无法形容。
“清梦，我宋星河以武道之心起誓，从今往后，决不再让你留一滴眼泪。”
周凡、宋星河、清梦围坐一圈，跳动的火焰印在三人脸上熠熠生辉，相互对视却又异常沉默，与周围的欢声热闹显得格格不入。
自周凡等人回来，已是过去刚好一日，按照习俗，这是村子最后一晚的篝火迎宾。
昨晚回来之后，清梦一直陪在父母身边，未再与周凡二人多说一句。
宋星河为此彻夜未眠，这比逼他去搏杀还要难受，今天一整日使劲浑身解数也未让清梦正眼瞧过，她似是铁了心不再搭理周凡二人。
傍晚时分，宋星河犹如一只癞皮狗一般贴着周凡去求他想想办法。
“凡哥，这太煎熬了，求你了，快用你机智的头脑出出主意吧。”半个时辰之前，宋星河就拽着周凡的衣袖一直未曾放开。
周凡心中清楚，清梦只是暂时生闷气，过几日便会过去，奈何抵不住宋星河死缠烂打，而他们三人坐下来好好谈一谈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再好的朋友之间有的时候也需要沟通。
“真是受不了你了，星河，你看看你哪一点像男人？”周凡语气有气无力，已是被宋星河磨的疲乏了。
“对对对，我不是男人，我是男孩，凡哥你快想想吧，我现在真的是食之无味，寝之不眠。”
“唉，这个嘛，也不是不可以，可情况你也看到了，很是困难啊...”周凡尾音拖得很长，意有所指。
“嗯？凡哥，不困难我找你干嘛。”宋星河摸不着头脑。
周凡心中暗骂他榆木脑袋，什么事都要点名说清才行。
“咳，那个春宫图......”
宋星河恍然大悟，立刻说道：“给！都给你！不仅如此，以后我若是收集到更多，全部都用来孝敬凡哥！”
周凡眼神未凝：“此话当真？”
“自然当真！我宋星河何曾骗过你！”
“孺子可教，你去那等着，看我的吧。”周凡点了点头，心中很是满意，指向一旁的篝火边。
宋星河点头应允，放开周凡走去旁边。
周凡抬头看着清梦正陪着父母弟弟说说笑笑，心知即便是他前去，以清梦的性格也是不会给面子的。不禁摇了摇头，无奈的叹了口气。
清梦一家正听着清梦讲述这一年来的种种，忽的听到旁边一个声音响起。
“清叔，你们在这啊，晚上吃的可好。”
正是周凡。
“哈哈哈，好！这几年来从未像今晚这么好！周小兄弟，你来的正巧，我们正听清梦再说你们的事呢，我可得好好感谢你们这些日子对清梦的照顾！”清梦父亲言语之间很是开心，如他所说，这些年从未像今天这般开心过。而清梦却是将头偏向一旁，不去看周凡。
“不必不必，我们是朋友，互相帮助本就是分内之事，对了清叔，我有几句话想说与你听，能否借一步说话。”周凡客气一番终于说到正事。
“你我还客气什么，走，那边有酒，不知小兄弟是否饮酒，待我与你喝上几杯！”在树林中的所作所为，清梦父亲已不再将周凡当做一个孩童来看。
片刻之后，周凡与清梦父亲二人一坛浮白下肚，期间周凡将个中原委如实道来，最后请求清梦父亲可以帮忙搭个话让清梦给他兄弟二人一个解释的机会。
清梦父亲前前后后一听，心中已是明白，周凡二人从头至尾都在为清梦所想，哪有一丝错误可有，知道自己女儿定是在耍脾气，二话不说，只让周凡稍等。
随后周凡陪着宋星河坐在篝火边，远远看到清梦父亲正对清梦说着什么，时而抚头，时而拍肩，看上去是在好言相劝。清梦双手揉搓着衣服，不停地踢着地上的石头，以示心中不快，最终恨恨的走向这边。
清梦本就不想理他二人，宋星河怕自己一开口便说错话，周凡心中思索如何将问题化解。
故而才有三人对坐沉默的一幕。
“你们有话快说，否则我要回去了。”清梦率先出声，显得很是不耐烦。
“别...”宋星河闻声一下坐不住了。
周凡伸手打断要起身的他，轻轻说道：“清梦，你要知道，我与星河的出发点是好的，我们心平气和的来谈谈吧，可好。”说着向宋星河使了个颜色，示意他别着急。
清梦偏过头注视着火焰没有答应也没有反对。
这几个月清梦的伙食有所改善，加上楚熊送的百香囊日夜佩戴，火光印在脸上，可以看出她已不再似刚认识时那般清瘦，皮肤变得白嫩，给人一种冰清玉洁，钟灵毓秀之感，倾城之姿含苞待放。
“前天晚上，我从村长口中得知你父亲一行人几日未归，似有蹊跷，又不敢确定，只得叫上星河准备去接应一下，而你久出归村，时日不多，我们思量着让你多与家人相处，此事告知与你只会让你更加着急担心，清叔他们可能只是猎物过多拖住了行程，完全没必要让你有这些多余的负面情绪。”
“我...”清梦听完就要回话，语气急促。
“你且听我说完。”周凡抬手，继续说道：“而后的情况，想来昨日你父亲已是你和说过，我承认，当时情况确实危险，但说实话，当时你在场也起不到任何作用，我们能回来，靠的是三分取巧和七分的运气，倘若当时你去的话也许只是和我们一起牺牲而已，我知你心中自责矛盾，对我们有气，可从结果看来，我的决定没有错，我们二人可以任你出气，绝不还手，希望你能理解我们。”
“对！绝不还手！”宋星河急忙强调。
“说完了？”清梦望着火光轻轻问道。
周凡点点头，心中微微不妙，事情好似不在掌控之中。
清梦缓缓站起身来，面朝火光，背对周凡宋星河二人。
宋星河摸不清情况，不停地对周凡使眼色，却见周凡不回应他，心中如猴挠一般。
气氛再次变得深沉，周围的热闹像是被隔绝，丝毫调节不了三人之间的气氛。
不久，背对他们的清梦终于开口：“周凡，我知你心智成熟，极是聪明，远超同龄人，遇事冷静，总能做出最正确的决定。”
清梦语气平静，不像是在赌气。
“刚刚你所说的，全都是对的，你们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是为我好，甚至可以说没有再好的决定了。”
宋星河听着清梦似乎不再生气，脸色神色放松，正待起身接话，看到周凡微微摇头示意不要打断。
“可是......你可曾想过，你们所认为好的，是不是我想要的，周凡，你和我一样，只有星河与我俩个朋友，你扪心自问，如果换成你，你会选择一生难安还是和我们一起战死在亲人面前！”
周凡心中犹如晴天霹雳，连算经都滞住运转，自他重生以来，遇人遇事，换位思考，运筹帷幄，甚至将自己的生死都算在计划之内，确实，他不怕死，可他们三人有谁怕过，自己自以为对清梦好的结果，殊不知是在将她推向地狱，终其一生的自责内疚，生不如死，直到她生命的尽头。
周凡自己也说了，他与星河能回来，运气占了太多。
“是啊，我也是，宁愿与你们战死在一起。”周凡虽未回话，清梦已知其所想，缓缓转过身望向二人，语气依然平静，然而整个脸却已哭花，泪水不停的沿着下巴低落，在火光中极是耀眼，刺的周凡与宋星河几乎睁不开眼。
宋星河见此，心脏像是突然被攥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双眼通红，再也忍不住，起身一把抱住清梦，
“对不起，清梦，对不起...”紧紧抱住清梦，似乎感受到她的难过，声音都在颤抖。
周凡脸色变暗，深吸一口气说道：“对不起，是我太自负了...”
清梦只是在宋星河怀中不停摇头，却没有发出声音。
宋星河抚摸着她头发，胸口的衣服已被打湿一片，心中疼痛无法形容。
“清梦，我宋星河以武道之心起誓，从今往后，决不再让你留一滴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