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吕鹏和刘关张在邹靖和管亏的带领下进了院子,早就有小厮在精舍门前打了帘子,几个人按照品序鱼贯而入。
    进了精舍,由于开着窗户,屋子里到不昏暗,只见靠墙处一排排巨大的书架,上面密密麻麻罗列着无数书简,而在书架之前,则是一片席子,席子上摆着一排小小的案几,想来平时刘焉就在这里招待一些贵客。
    正首案几后面,跪坐着一个精神健朗的中年人,正在翻看案几上厚厚的简牍,见几个人进来,便笑着放下手中的简牍,双手撑着桌子站起来,似乎是跪坐的太久,双腿有些发麻,所以还摇晃了几下,身后站着的青衣小帽的小童赶紧双手搀扶了一下,刘焉就轻轻的甩开了他,就要上前接待。
    邹靖哈哈一笑,对着刘焉施礼之后劝住道:“你我都是熟人,也不必客气。”
    刘焉就和蔼的对邹靖笑了笑,然后对管亏和刘备等人微微含笑为礼:“近日战情复杂危急,这天不亮就坐在(跪着)这里处理,一时腿麻,真是招待不周,见谅。”然后对身边小厮道:“上茶。”
    对于中国的椅子,不是大家相当然恶认为是胡凳子,其实是三百年后才随着佛教盛行之后才出现的,现在,还是跪坐才是最尊贵的
    这一番动作下来,更给人以一种亲和之感,让人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让刘关张包括吕鹏都有种感动。
    邹靖就在刘焉左手小几后跪坐下,管亏在右手坐下,而刘备占了一席。
    吕鹏和关张身份实在卑微,只能站在刘备身后,连跪坐的资格都没有。
    不过对这样的待遇,吕鹏倒是欢喜的很:“谁愿意跪坐啊,那就是受罪,我喜欢站着,当然,将来自己打造出胡凳桌椅之后除外。那时候,干什么你坐着我站着,你吃着我看着,那我是不是忒惨了点?”
    没人去管吕鹏这乱七八糟的心思,一个小卒,一个民兵排长,在八大军区司令面前,在地区行署专员面前,那就是空气。
    刘焉先向管亏询问此次出去集合各地乡勇的情况。
    管亏详细的汇报了工作,然后隆重推出这些民兵乡勇第一人——刘备刘玄德。
    刘备立刻将腰身挺直,双手拱起,肃然回报:“某,汉室宗亲,中山靖王之后八辈子玄孙,姓刘名备字玄德,尝师事郑玄、卢植,与公孙瓒等为友。”吕鹏这个恶寒啊,这介绍,简直是面面俱到无所不包,要不是他家的亭长实在是上不来台面,说不定都能被刘备给忽悠出来装门面。
    结果吕鹏恶寒,不代表人家其他人不接受,这个年代讲究的就是一个出身门第,虽然你已经卖了草鞋了,但出身就是出身,那是磨灭不掉的。
    于是刘焉眼前一亮,不由得头探出身子,按照中国人到哪里都愿意攀个一家子的习惯,欣喜的道:“感情玄德还是皇家苗裔,本官乃是鲁恭王之后,这样算来,你我本是宗亲一家。”然后撸着胡子赞道:“我们天家几百年传承,世代有能人辈出,我看玄德器宇轩昂长相清奇,将来必成大器,比如是我皇族天家后起之秀,来来来,你我盘论一下总谱,叙叙长幼。”
    于是,严肃的军议上,就上演了狗血的攀亲查宗谱的大戏。
    刘备查宗谱是为了攀高枝,刘焉查宗谱是为了拉住刘备这个实力派人物为己所用,两人各取所需,乐在其中。
    其实没有现成的宗谱可查,大家就装模作样的胡说一番,最终查的结果,刘备当然是刘焉的侄子,刘备立刻做惊喜状,赶紧再次大礼参拜,口称叔叔。这时候可不能在地区专员面前称兄道弟,那和年纪无关,和官职地位有关。
    刘焉哈哈大笑,心情大好,撸着胡子大声吩咐管亏,再给刘备这个侄子钱二十万钱,粮两千斛,上好铁甲一百副,战马一百,作为一家子相见的见面礼。
    管亏当然立刻招办,带着管着后勤的吕鹏道州库点验交接。
    这州库巨大到令人发指,无数钱粮堆积大满,从谷仓里流出来的粮食都霉烂变质了,那堆叠的铜钱都已经锈蚀在了一起。
    吕鹏不由感叹,就是有这么多钱粮,但在这天下大旱颗粒无收的时候,却不对已经走投无路的百姓进行哪怕是象征性的赈济,反倒依旧对百姓百般催克,这天下怎么不亡?
    管亏带着吕鹏先到钱库,拿着刘焉手令领取足额铜钱二十万钱,然后就脚步放缓,笑眯眯的看着吕鹏。
    吕鹏当然知道,于是就大声道:“先生上次到张家庄视察的时候。看到我们这支军队衣衫不整盔甲缺失,更没有粮食果腹,先生垂怜,仗义出手,借了本军10万钱应急,这次本君得到太守大人恩赐,现在我变还了先生那十万钱。”
    10万钱绝对是一笔巨大的数字,在当时钱的购买力绝对坚挺的时候,这笔钱就让管亏陡然而富。
    管亏就笑眯眯很仗义的回答:“吕先生说的什么话?当时某见你们兄弟几人报国心切。感同身受拿出一些钱才来支柱,也是理所应当。这事儿切莫再提。”
    吕鹏就很认真的很执拗的驳斥道:“天下公益自在人心,先生痴心日月可鉴,但我关先生衣朝简朴鞋袜破烂,想来也一定是家境窘迫清贫,尤其先生在太守府行走,出入体面还是必须要有的,更何况我还文婷先生,上有高堂老母奉养,下有妻子儿女抚育,一日两餐不济,先生的夫人,每日都在为这些日夜忧心,我还看到先生夫人布裙荆釵,几个孩子也骨瘦如柴,当时心境感同身受。”说着说着,吕鹏就双眼微红,就要有眼泪流下来。
    管亏也被吕鹏所说感动,竟然也,似乎,可能,肯定自己是这么清贫潦倒了,眼睛也不由酸涩发红,长叹连连。只是不知道家里都穷成这样儿了,确怎么拿出10万钱的巨款来赞助别人。
    最后管亏跺跺脚:“罢了,罢了,是你等让我忠义之心削减,嗯这样好了,我取回一半五万钱,算作养家糊口,那万千意就算着,我衷心爱国的心思。”
    于是吕鹏感激涕零,于是周边人等全夸管亏高义。
    这就是送礼的和收礼的最高尚的法门,要不然5万钱那么大的一堆,如何能堂而皇之地抬回家去?
    有了还账这5万钱之后,管亏脚步也轻快了办事儿也麻利了,记性也就不好了。
    原定的两千斛粮食,直接拨付了五千斛,原定的100付铁甲,转眼就变成了200付,原定的100匹战马,也立刻变成了三百匹,反正这地方地处北方,连接草原,战马这东西不稀奇,多给就多给了。
    吕鹏就又拿出五万钱,在州府仓库里大撒铜钱雨,从门房到小吏,到仓场主官一个不拉,做的那是滴水不漏,让管亏再次见识到吕鹏做事的谨慎与圆滑,这样一来,自己那五万钱也更不必担心知情人告发了,于是,索要的东西全部足额不缺。
    少得了十万钱,就一个多出来的二百匹战马,就价值最少二百万钱,更有那精良铁甲,那是有钱都难以买到,真的是赚大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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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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