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儿,你的皮肤好滑,真香!”
    五大三粗的醉汉,顶着一头乱糟糟的棕发和布满大半边脸的络腮胡,在苏漪颈侧蹭来蹭去。
    一双粗糙的大手撕烂了她的裙子下摆,在她的身上乱摸。
    苏漪气到爆炸,一手拍向醉汉脸的同时,抬脚迅猛地踢向他的要害处。
    那醉汉被她踢得弯腰抱住下面痛嚎,大为光火地出言辱骂她。
    苏漪另一只手抡起一个本喝完的空啤酒瓶,直接砸向醉汉。
    那个醉汉还没有醉彻底,他是借酒装疯。
    他灵活地闪躲,避开啤酒瓶的袭击,一手捂着裤裆,一手大力往苏漪脸上抽,嘴上不干不净地骂她:“下贱的表子!找死呢!”
    苏漪刚醒来,反应慢半拍,没有躲过去,被掌风刮到脸,整个人顿时被抽得跌下沙发,膝盖撞在大理石地面上,痛得她深吸一口气,眼角泛起生理性泪水。
    苏漪还没有受过这样的侮辱和委屈,醉汉那一耳光,扇出了她骨子里的血性,她差点从空间里拿出激光枪把醉汉突突了。
    她带在身上的刀,刚才因为戳着腰影响她睡觉,被她取下丢沙发上了,眼下离她有点远。
    安娜借她的手枪被她放在手袋里,手袋又和刀放在一起。
    苏漪想扑向沙发抓她的刀或者枪,棕发醉汉看到她嘴角流出鲜血,兴奋得红了眼珠子,一脸狰狞地踢向扶着膝盖站起来的苏漪。
    苏漪顺势往地上滚去,她的手肘压到碎玻璃,疼得瞳孔微缩。
    这个该死的混账东西!
    苏漪脸上浮起嗜血的神色,此刻,她对醉汉,起了杀心。
    精神体在外面舞厅纵情玩闹的星际观众,这一瞬都察觉到苏漪陡然异常的精神力波动,他们估计苏漪出了什么事儿,纷纷“瞬移”进屋,看自己能否帮上忙。
    结果看到苏漪身形狼狈地在屋里逃窜,躲避醉汉残忍的攻击。
    漪在我心:‘草!这个恶心的东西哪里跑出来的?居然敢伤害我们大大?老娘做了他!’
    野生肉:‘我去!老娘的激光炮呢?看我不把这个畜生轰得连渣渣都不剩。’
    漪大最帅:‘大大,搬起凳子砸他!对,就是这样,砸他的头!砸死算我的!’
    黑客回来了:‘主播,在下马上用精神力攻击这个醉汉的脑域,他即将有五秒的精神恍惚,你赶快去拿你的枪或者刀。’
    苏漪:‘好的。谢谢!’
    苏漪忍着痛,飞奔到沙发处,她的手刚抓到刀柄,跪在地上的小腿被醉汉抓住,狠狠一折。
    苏漪刹那间尖叫出声,小腿骨折的疼痛让她理智溃散,她表情扭曲地拔出刀,划向残忍地嘿嘿笑的醉汉的脖子。
    因为身高差距,本来该划破醉汉喉咙的那一击,只在他颈侧划出一道血痕,却愈发刺激了醉汉。
    他一手捂住流血的脖子,一手揪着苏漪的头发,抬腿正要踢掉她握着的刀。
    突然旁边飞来一条笔直、充满力与美的长腿,把他的腿踢到一边。
    醉汉整个人一踉跄,抓着苏漪的头发倒向地面。
    “啊!shit!”一连串不堪入耳的脏话从醉汉嘴里流泻而出。
    听得因为跑太急而气喘吁吁的本愈加恼怒,他顺手拎起一瓶啤酒,直接敲砸向醉汉的头顶,“闭嘴!你这个垃圾!”
    紧随本之后奔进包厢的安娜与吉姆,一进来,就看到满屋狼藉,苏漪衣衫不整地倒在地上,脸上、手上和膝盖都流着血,身上还有青青紫紫的伤痕和淤青。
    她原本挽得整齐漂亮的长发凌乱地散开,其中一把,被一个醉汉抓在手里。
    暴怒的本,正手脚并用,对那个醉汉拳打脚踢。
    他们立刻明白屋子里发生了什么。
    “该死的东西!”吉姆和安娜眼睛充血,只想把那个伤害苏漪的醉汉千刀万剐!
    两人立刻加入本,一起暴打那个醉汉。
    体力不如他们好的谢丽尔心神不宁地跑在最后,她跑进门,看到本他们把一个鼻青脸肿的醉汉踩在地上打。
    而苏漪双手抓着吉姆裹在她身上的皮衣,坐在地上瑟瑟发抖。
    她的半边脸肿起来,嘴角有已经开始凝固的血痕,白玉一般的手臂上还插了几块碎玻璃,鲜血正汨汨不断往下流。
    谢丽尔立刻哭喊出声:“上帝啊,苏女士你没事吧?来人!请帮我们叫一下救护车!”
    透过包厢半开的门,听到动静赶过来的几名客人和三五个夜店的工作人员,冲进去把本他们三个拉开。
    余下的人,都围在包厢门口,有的开始打电话喊救护车,有的则在报警。
    谢丽尔是医学专业的学生,她现在大三,已经在一家私立医院实习。
    大家忙着拉架、报警、打急救电话时,她让夜店的经理找人拿出急救箱,把苏漪扶到一边处理她身上的伤口。
    安娜在她给苏漪处理伤口之前,抢了一位年轻人的相机,对着苏漪本人和她的伤口连拍了十几张照片,然后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给她母亲,让那边派几名资深律师过来,她要告死那个猥.琐.犯和施.暴.狂。
    本则让夜店经理把手机给他,他拨通了家里大哥的手机,语速飞快地跟电话那头做军火生意的哥哥告状,让他哥给他想办法,他要让那个下流的猥琐犯付出代价!
    碍于现场还有别人在,本不好直接跟他说,让他安排人做了醉汉,避免落人口实。
    吉姆发泄一通后,已经冷静下来,这家夜店是他家开的,他直接进了经理办公室,用办公室里的座机给理查德和琳达打电话。
    让理查德安排医生给苏漪做全面体检和治疗。
    让琳达给她那个警察局局长叔父致电,让他叮嘱下面的人深入调查那个醉汉的底细,他这样的人,肯定不是第一次犯事,抓着他的把柄,他会联系相熟的检察官,把他往死里起诉!
    苏漪后怕不已,她控制不住地全身战栗,牙齿打架,面无血色,瞳孔发散,双目无神,叫人看了怪不忍心。
    谢丽尔和安娜看着这样的她,心疼不已,恨不得代她受过。
    “苏女士,您还好吗?”安娜给谢丽尔打下手,给苏漪的手上好药缠绷带。
    “对不起。我们不该放您一个人的。”谢丽尔的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流:“真的对不起!让您受苦了。”
    安娜也哽咽道:“都怪我们。盖您被……对不起!”
    苏漪看她们内疚,反而安慰她们:“这不怪你们。不是你们的错,别哭了。哭花了妆,就不好看了。”
    安娜和谢丽尔
    本捏紧拳头,像只恼怒的雄狮,冲向躺在地上嗷嗷喊痛的醉汉,在他胸口处重重踩了两脚,痛得那个醉汉白眼一翻,晕死过去。
    后来,苏漪才知道,本那两脚,把那个醉汉的肋骨踩断了两根。
    直播间的观众对比表示很满意。
    林家大哥:‘不枉我和妹妹联合黑粉给本他们几个下暗示,让他们跑进包厢救主播。看到主播获救,醉汉被揍,损失的那些精神力都值了。’
    我是黑粉我自豪:‘@林家大哥,土豪,既然主播的危机已经解除,你是不是该联系你那个在星际网管处当领导的朋友?咱们对地球土著用了精神力干扰和攻击,一个处理不好,可是要蹲局子的。你跟你那朋友说说情,我们愿意缴纳高额罚款。’
    林家妈妈:‘@全体黑粉成员,大家不用担心,我都联系人把罚款交了。不会让你们蹲局子的。没得你们见义勇为做了好事,还要让你们出血。’
    黑粉们感动得哇哇叫:‘谢谢土豪妈妈!’
    小棉袄群里,漪在我心等小棉袄,也在谈论罚款这个问题。
    小棉袄8585852号:‘@群主大大,听说大大的男神替我们把罚款交了。让你们破费啦。稍后我们会集资把钱还上的。’
    漪在我心:‘不用啦。这点钱我们还出得起。谢谢大家刚才和我们一起出力攻击那个醉汉的脑域。虽然碍于时空壁垒,不能让那个家伙脑死亡或者变成痴呆,但他被我们攻击后,以后都会反应迟缓,只有七八岁孩子的智商,一辈子休想再祸害别人,也不会有什么出息。’
    青花瓷:‘这样是对他最好的惩罚!看渣渣过得不好,我们心里就好受了。’
    漪在我心男神:‘我们当然觉得痛快了。只是,亲们,这样会不会给主播、本他们带来麻烦?大家肯定会觉得是他们动手把本打成傻子的……’
    漪大最帅:‘那家伙还不是傻子呢!只是反应慢半拍而已。应该不至于给大大他们惹麻烦吧。’
    小棉袄99999号:‘本他们都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那个醉汉不过是无名小辈,不会给他们添什么麻烦。他仗着人高马大有几分力气,就到处欺凌弱小。我看过黑粉群那个黑客大神上传到直播间的他的资料,这个醉汉以前也不是什么好鸟,有过吸.毒、斗殴、抢劫等前科。这次他来酒吧,就是想偷好酒出去卖了换钱买毒.品。他趁无人注意时,冲进我们大大所在的包厢,本来是想偷昂贵的洋酒拿出去倒卖的。结果看到我们大大一个人,还貌美又瘦小,便动了歪心思。’
    小棉袄55555号:‘这就好。我看他贼眉鼠眼的,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果然恶迹斑斑!这种人,就该让他一辈子蹲大牢。’
    ……
    就爱拍电影:‘刚才真是替主播捏了一把冷汗!幸好小棉袄和黑粉们及时发力,把本他们召唤进包厢替主播化解危机,不然主播这次恐怕凶多吉少。那个醉汉太恶心、太坏了,对主播这么一个弱女子也下那种狠手,简直不是东西!’
    老娘迟早不干了:‘可不是!刚才我真想杀去地球把那个畜生剁成肉泥喂狗。’
    炎黄子孙:‘现在有本他们给主播撑腰做主,那个欺辱她的醉汉休想好过!主播跟本他们一起出来,特别明智!要是她单独出来遇上这种事,本地的警方可不会站在她这边。毕竟那个醉汉是白人,天然占有优势。最多被不痛不痒地警告一番,关个几天出来,又是一条好汉。而主播打伤那个醉汉,搞不好还要被罚款。’
    年代迷1111号:‘楼上说得没错。那时期的米国,种族歧视普遍存在于社会各个阶层。黄种人体型普遍瘦小,比较受欺负。刚才那个醉汉敢那么欺负主播,就是因为他知道,哪怕他把主播怎么样了,只要没弄出人命,都不会受到太重的处罚。所以才那么有恃无恐。’
    路人丁小姐:‘听大家这么说,真的好气愤!’
    年代迷232315号:‘现在回看肖总之前大费周折为主播和心心选购房子,还托各种关系,把她们娘俩安排来和理查德他们做邻居的决定,真是太英明了!’
    小棉袄5858号:‘我们肖哥哥就是这么可靠!不管在哪儿,都得有关系,上面有人,才好办事。现在理查德、本他们通过华国美食和主播交好,愿意为主播奔走撑腰,真的省了主播许多麻烦。’
    黑粉7272727号:‘哎呀,我刚才看到两个小警察非逼着主播细细描述她是怎么被侵犯的,这火气!好想捏死那两个不懂得尊重和体谅受害女性的傻逼!’
    小棉袄444号:‘麻蛋!瞧那两个警察一脸不以为然,还说什么我们主播把醉汉伤得太重,警方和检查院这边,会起诉她故意伤人。我呸!人又不是我们大大一个人打的,明明本他们出手更重,他们给本几个做笔录时,怎么不说要起诉他们?感情这些警察也是柿子挑软的捏。气死宝宝啦!’
    黑客回来了:‘这些警察怎么回事!真叫人反感。’
    他正犹豫要不要再顶风作案一次,用精神力“提醒”本他们去审讯室找苏漪,为撑腰,便通过直播器看到本几个让律师强行介入,把苏漪从难堪的境地里捞了出来,护送着她回家。
    黑客大神心想:这几个小年轻办事挺牢靠,还好有他们在。
    作为当事人的苏漪,更是无比庆幸同本他们成为了邻居,更加感激他们这一晚上对自己的各种帮助和照顾。
    凌晨四点半回家的路上,苏漪对着本他们一通感激。
    “谢谢你们!别的客套话我也不多说,从今以后,只要你们不介意,你们的伙食,都由我承包了。”
    本他们家世好,自身又特别优秀,别的方面苏漪也帮不了他们什么。她思忖半天,决定给他们当免费厨子,管他们吃喝。
    “谢什么?本来都是我们应该做的。要不是因为我们的疏忽,您也不会受这么大的委屈。不过,苏女士,您说真的?”吉姆回味起红烧排骨和拍黄瓜的爽辣又鲜美的滋味,咽了口口水。
    安娜眨巴着星星眼凑到苏漪面前,“您真的愿意一直给我们做饭?我们的食量可不小,您会很累的。这样好了,我给您请几个帮厨来,给您打下手。这样您也能轻松些。苏女士,不知道您之前炖的是什么鸡?那鸡肉的肉质简直绝了!我在米国活了这么多年,还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鸡肉。如果可以,今晚能麻烦您再给我们炖一只,不,炖三只吗?”
    本笑吟吟的:“苏女士,我们也没做什么,您不需要这样。您承包我们的伙食,多吃亏啊。早知道,我们可是大胃王……”
    谢丽尔、安娜和吉姆闻言,立刻对本怒目相向:“你闭嘴!”
    谢丽尔抱着苏漪没有受伤的那只手,跟她撒娇:“苏女士,您愿意给我们做饭吃,我特别高兴!比我当年考进哈大医学院还高兴。只是最近还是算了吧……”
    吉姆急吼吼道:“什么算了?!人家苏女士自己愿意,你多什么话!”谁也不能剥夺他品尝美味的机会!
    没吃苏女士做的菜之前,他不知道华国菜这么美味!周围的人对华国一向不大瞧得上,他们家的人,也不屑吃华国菜。
    现在吉姆特别扼腕,这些年,因为偏见,他错过了多少美味?
    想想都心痛到不能呼吸了。
    现在上天给了他一个可以每天幸福地吃可口华国菜的机会,不管是谁,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能阻挡他与美食相会!
    这世上,唯有文字和美食不可辜负。
    对于吃货吉姆来说,美食比文字还要重要一些。
    人类只有吃饱喝足了,才会有力气和精神进行学习与创作。
    安娜听了谢丽尔的话,本来也挺不悦,可当她顺着谢丽尔的目光,看到苏漪绑着绷带的手和脚,马上就理解她的意思了。
    此刻,她听吉姆不满地嚷嚷,抬手在他脑后勺拍了一巴掌:“蠢货!你没看到苏女士受伤了?难道你让苏女士带伤给你做饭?你好意思吗?!”
    本也谴责吉姆:“安娜说的没错。吉姆,你太没人性了!”
    谢丽尔也给了吉姆一个鄙夷的白眼:“你真是太不会体贴人了。难怪没有女生愿意跟你交往半年以上。”
    吉姆:……这时候拿他的伤口说话是几个意思?!还能不能愉快地做朋友了?
    本转头对苏漪笑得十分和煦:“苏女士,您先好好养伤。等您把伤养好,我们肯定上门叨扰。到时希望您不要嫌我们太能吃。”
    把车开得很稳的吉姆心里很委屈:他就是吃亏吃在太老实上面了。
    要是他有本一半的心眼,也不至于叫安娜和谢丽尔欺负得无法翻身。
    现在连苏女士都知道他经常失恋了,叫他多没面子啊。
    苏漪看吉姆委屈地扁嘴,心中好笑:这位大作家,真是孩童心性,看他的脸,就能读懂他的心。不过很讨喜就是了。
    “好啦,你们都不要欺负吉姆啦。我这都是小伤,不碍事。今天我们家就会有人来,到时我只管开口,让她们在厨房做事。你们如果有什么想吃的,就提前和我说,我好安排。我们家的人吃不惯西餐,以后可能要辛苦你们跟着我们华国菜了。”
    本他们四个立马异口同声回她:“一点都不辛苦!我们也喜欢吃您家的华国菜。”
    ……
    苏漪回到家,在门口,便被挂着黑眼圈、眸子含水的心心堵住,“妈妈,您怎么伤成这样啦?很疼吧?”
    “还好。”苏漪看女儿的眼泪跟暴雨似的,不断下落,忍住泪意,笑着劝她:“好啦,妈妈这不是好好的,你都是大姑娘了,别哭啦。再哭,大家都要笑话你了。”
    “我忍不住嘛。”心心边哭边问苏漪:“是谁伤的你?我要把他大卸八块!”
    “他已经被抓进警局关起来了。别管他。宝贝,你这一晚都没睡吧?一会儿咱们还要去学校报到,你先回房睡两小时……”
    “我睡不着。”心心牵着苏漪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拉她进屋,“您睡,我不睡。我守着您。”
    “报到的事儿,理查德哥哥和琳达姐姐说了会帮我,您安心休息吧。”
    “理查德,琳达,谢谢你们一直陪着心心。报到的事儿,也拜托你们啦。”
    “这都是小事,不用谢。”理查德担忧地对苏漪说:“之前吉姆打电话回来,跟我们说您被人伤了。当时琳达正在接您丈夫打来的电话……”
    苏漪按按一跳一跳的太阳穴:“他知道我受伤的事儿了?我爱人有没有说什么?”
    琳达回她:“他说要马上飞过来。让我们先代他照顾一下您和心心。”
    其实,肖义的原话是:看老子不过来手撕了那个混球!
    苏漪叹口气:被他知道这事,也不知多担心她。
    她问琳达:“我爱人为什么那么晚了,还打电话过来?是不是家里发生了什么紧急情况?”
    该不是费老他们几个或者孩子们,出了什么事儿吧?
    琳达看她着急,跟她解释:“您爱人打电话来,就是单纯地想跟您聊聊。他担心您和辛迪到了异国他乡,睡不好觉。可因为理查德骤然得知您被醉汉伤了,声音太大,叫您爱人听到。他挺担心您的,苏女士,这您要不要马上给他回个电话?这会儿他应该还没有上飞机。省得他担心您。”
    苏漪:“是该给他回个话。琳达,理查德,还有本、吉姆、安娜和谢丽尔,这一晚上,辛苦你们了。”
    “因为我,害大家都没能休息。现在我也没什么大碍,你们快回去补个觉,养养精神。晚上我请大家吃饭。你们就不要在外面吃了。”
    “好的。”理查德他们自然没有二话。
    苏漪让心心扶着,上楼坐在床头,给肖义回电话。
    “肖大哥,是我。我没什么事儿,好着呢。你别担心。真没事,没有骗你,不信,你问心心。”
    苏漪把电话给女儿,冲心心使了个眼色,让她帮自己骗肖义,省得他不放心,大老远地跑过来。
    心心自然顺着苏漪的话说,肖义听了,更加不放心。
    虽然苏漪说话的声音挺正常,可他的直觉告诉他,她绝对没有她说的那样好。
    而且,之前他也听到理查德骂人,知道有个醉汉欺负了他媳妇。
    “小苏,你先躺下来睡一觉。好好休息,养好身子。我已经买了明天的机票,最多过两天就到。你别怕,有什么事,我给你撑着。那个醉汉现在怎么样了?”
    “警方把他送医院了。”苏漪听肖义的语气,知道蒙不了他,老实跟他说:“本、吉姆他们帮着我狠狠收拾了他一顿,把他揍得身上没有一块好肉,让救护车拉进医院了。我就受了点皮外伤,扭了一下腿。都是小伤,你别太担心。”
    “嗯。媳妇,委屈你了。早知道你会碰上这种事儿,我就陪你过来了。”
    肖义的声音沙哑,听得苏漪一颗心甜又软,“其实也没有很委屈。大家都在帮我。肖大哥,我们的邻居都特别好。我决定以后每天给他们做吃的,报答他们。这次要不是有他们帮忙,我真的要摊上大事。”
    “光请人家吃饭,会不会太小气了?我过来时带些江南的丝绸和景镇的瓷器过来吧。米国人挺喜欢这些东西。”
    “也好。我有点困了,不和你多说啦。再见。”
    “两天后见。”
    肖义挂断电话,转眼就给严二去了电话,让他帮忙跑腿买些上好的丝绸和瓷器。
    跟严二说好事儿,已经将近三十个小时没有
    睡觉的肖义站起来,伸个懒腰,连打了几个呵欠,他正准备回屋躺躺,就听周师母在书房外喊他。
    “阿义,谭君彦和他爸爸带了好多礼物来咱们家,说是有非常重要的事儿要跟你谈。一定要见你……”
    肖义开门,浓眉紧皱:“他们跟我有什么好谈的?不见,让他们带着东西回去。”
    周师母搓搓手:“要是能送走他们,我就不来找你了。阿义,是不是小苏她们在米国遇上什么事儿了?我听陈老说,你又订了机票。”
    “师母,您别担心。她们都没事。就是看不到她们,我不习惯。想过去陪她们住一阵。”
    “那这边公司和工厂的事儿,你都不管了?严二和巧巧知道吗?他们没跟你闹?”
    “他们都知道,也表示理解。师母,我看您穿这身衣裳,是要去公园跟人练太极吗?大家都在等您,您快去吧。我去把谭家父子打发了。”
    “成。你好好跟人说话。切记,以和为贵。”
    “嗯。”肖义把周师母送出去,转道去会客室,面无表情跟谭家父子打招呼:“不知您二位稀客此次登门,所为何事?我还有事要办,请你们长话短说。”
    谭爸爸叫肖义的冷脸和冷语堵得心塞,很想拂袖而去,可儿子拉着他不让他走,还拿不去部队的事儿威胁他,叫他一个头两个大。
    “实际上,我们这次来,是想和您谈令嫒和我儿的婚事。不知道您怎么才能同意让他们定亲?”谭爸爸两头受气,心情很不好,说话的语气也不太中听。
    肖义愣住了:“你说什么?再说一遍!谁和谁的婚事?”
    谭君彦腆着笑脸道:“当然是我和心心的。肖伯父,我对心心一片痴心,您也是知道的。我也明白,因为我之前办的那些不靠谱的事儿,让您对我颇有微词。我可以向您发誓,我是真心爱慕心心,想跟她白首偕老。我家的情况您也知道,心心嫁给我,我肯定不让她受一丝委屈!我爸爸、爷爷、奶奶都听我的。我喜欢的人,他们也喜欢。是不是啊?爸,你表个态呗。”
    “是啊。”谭爸爸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皮笑肉不笑。
    肖义见状,气笑了:“小谭同学啊,你还是别说笑了。我们心心跟你,差距太大,不合适。定亲什么的,甭提!我不乐意听。你们慢走,我就不送了。对了,把东西全带走啊。”
    谭君彦急急跑过去张手拦住肖义:“伯父,您可怜可怜我吧。我是真爱心心,想跟她在一起,对她好。您到底对我哪儿不满意,您说。我改还不成吗?”
    肖义心情坏透,说话一点都不委婉,毒舌道:“那你怕是要重新投个胎了。”
    谭君彦:……
    谭爸爸听了,气急败坏地指着肖义的脸:“肖先生,你这人怎么说话呢?!我们君彦哪里差了?说你胖,你还喘上了!若不是君彦坚持,我们才看不上你们家的小丫头呢!”
    肖义冷笑着拍了下桌子,“既然你们看不上我们心心,还带着礼物上我家求什么亲?赶紧带着东西走人!这里不欢迎你们!”
    “肖伯父,您别动怒。冷静听我说……”
    “闭嘴!人家都下逐客令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君彦,你要还是我儿子,就立刻跟我走。”
    “爸,您能不能别闹?”谭君彦急得上火:“来之前,咱们不是说得好好的?您这会儿别拆我台,行不行?”
    谭爸爸:……这个逆子,怕是要气死他。
    “行。你不走,我走!”谭爸爸走之前放了狠话:“谭君彦,我告诉你,我是绝对不同意你跟肖家女儿的婚事的。”
    “部队那边,你爱去不去!不过,你给我听好了,你要是不去,就别回家了。我没有你这样没出息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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