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饮茶,不知在想些什么。

    那边,已经有人将乌鸦门供了出来,乌鸦门的人一个个站了出来,义愤填膺的说那些人污蔑他,易阳也不出声,只管让他们争辩,理不辩不明,说的越多,失误也就越多,他不信最后找不出那个幕后主使。

    大殿里乱哄哄的闹将起来,梵音寺与三清观的人只在一旁看着,并不去管,在与自己生命休戚相关的驱使下,谁也想要找到保命的法子。

    易阳冷眼看着,争吵声渐渐消去,最后殿中站着的只剩了几个乌鸦门的人,其中一人昂首阔步的走到了易阳的面前道:“他们说的那人是我的师弟,已于十年前失踪,请师祖明察。”

    易阳点头,道:“失踪了吗?”他手臂轻扬朝金羽道:“那年你抓的那个生魂还在吗?”

    金羽嗖的给扔过一个瓶子,易阳打开封着的瓶塞,一缕青烟飘了出来,渐渐的幻出一个人影,显在了众人面前。

    那乌鸦门的门主一见,大吃一惊,叫道:“师弟。”

    那人微微点头,七叶见了大惊问道:“这人不是那日掳走空见的人,怎么在这里?”

    金羽道:“我也不知,那日我在小云境外抓到的。”

    七叶问那魂魄:“那日你不是让我的真火烧了?怎么……?”

    那魂魄轻轻飘动,看着飘渺,可是七叶却见到他脸上的得色:“那是我乌鸦门的密术,你烧的只是我那灵宠的魂魄,那时我已然逃走。

    七叶微皱了眉头,竟犯了这么样的一个错误,他又问道:“那日与你一起的人是什么人?”

    那魂魄道:“我的一个道友,我教他乌鸦门的秘术,他说来梵净山帮我偷仙水,可是却被你们抓走了。”

    “那他也会魂魄离体之术了?”

    “正是。”

    “只是这术法不同于元婴期的修士的离魂术,没离体一次,修行就大损,所以才要上梵净山偷仙水。”

    七叶若有所思:“原来如此”他对着易阳挥手,表示问完了。

    易阳手一挥,将那人又装了进去道:“如今看来,乌鸦门的事是冤枉的,你们可以走了。”

    乌鸦门的门主躬身施礼,看向易阳手中的瓶子问道:“我师弟……?”

    易阳冷哼:“十年前他差点将空见生吞活剥了,我岂能饶他,不过是这些年忘了,你且去吧。”

    那门主脸色讪讪,人家不追究你乌鸦门就不错了,还想怎样,他低头领着一众弟子出去,大殿内再次响起了嗡嗡声。

    常笑看了金羽一眼,他会意,高声道:“肃静。”常笑起身,慢慢的踱到了众人中间,堪堪站在七叶看的那人身旁。微笑道:“诸位,如今让诸位讨论只是想找出陷害我弟子的真凶,看来乌鸦门这里是断了,诸位可还有别的线索,尽管提出。”

    一位身着青袍的中年人道:“我门主亦在西京一役身故,但我听他只言片语见提过若是杀死空见师傅,当有许多的好处,好像是什么人许了他的。”

    常笑哦了一声,问道:“你家门主可曾说过是什么人?”

    那中年人道:“未曾提及,但是他却提过还有几家的门主已然答应。”

    “你可曾听说是哪几家?”常笑追问道。

    “有东鼋的万山门,北冥的雪鹰门,西烈的追风门。小道只听了这几个。”

    常笑暗自思忖,这些门派他倒也听说了,都是不上不下的,影响力不大,可是这样才不会被人注意。

    那几个被说到名字的门派中人面色大变,忙站起身各自撇清:“那时门主做的,如今门主已然在西京一役中身故……。”

    “停”,常笑忽然打断了他的话,问道:“你们几个的门主都在那一役中身故?”

    那几人道:“是。”面容哀戚,似是无限悲伤,还要解释些什么,常笑转向易阳道:“你来问,我看这些门派俱是受了人家的挑唆,事后灭了口。”

    易阳点头道:“当时如此。”他转向殿中人问道:“你们当中还有谁家的门主在西京一役中战死?”

    殿里呼啦啦站出了一大片人,七叶看着那一群人里竟然有刚才看他那人。狭长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那人有意无意的眼风扫过来,似是挑衅。

    大殿里一片寂静,繁季静静的看着,这些人里不泛有浑水摸鱼之辈,但如今他也不想与天下修真人为敌,只要在他们嘴里说出幕后的人,别的再另说。

    他慢慢的踱出大殿,站在殿外宽阔的广场上,仰头看着天上飘着几朵白云,忽然生出几分厌倦。他不知这是官生的情绪还是自己的,他想找个安静的地方钓钓鱼,种种地,就像是在二仙山上。

    想到二仙山,他忽然想起了予,那人现在也不知如何了,听七叶说他喝了望海之滨的湖水,是不是真的忘了,他的心里一阵释然,忘了吧,忘了就不会有伤痛了,那人的感情太过执着了。

    他忽然又想起了云渊,那人与予似乎很像,都执着的近乎疯狂,如今两人在一起,若是予知道官生是他一手逼死,会作何感想?他微笑着摇头。

    七叶远远的看着,见他的面色变换不定,嘴唇微抿,繁季一向面无表情,这样的表情应是空见的吧。嘴角不禁微翘了起来,记起来了,真好。

    殿里已经到了白热化,争论的矛头都指向了一个门派:西烈的追风门。

    一直与七叶对视的那人站了出来,他摆弄着一块玉牌,懒懒道:“这事是我追风门一直在暗箱操作,也是我一直在与各派的门主的接洽,如今到了这地步,承认便是。”

    易阳怒喝:“你以为这样就能为你的主子脱罪?不要仗着魂魄离体就能逃走,今日便要让你们知道我梵净山也不是好欺负的。”

    常笑忙拉住易阳:“你这么冲动作甚?”

    那人不以为意,毫不惧怕,只拿着那玉牌反复的看,七叶却在他的手上看到他在害怕,那玉牌怕是那人给他的传讯的工具吧。

    常笑道:“金羽,将这位追风门的代门主待到慎思堂安置,好生待着。”金羽到了那人的身边,道:“请吧。”

    那人的面色如常,目光平静,但手紧紧的攥着玉牌却看出他其实并不像看到的那样无谓。

    常笑向殿中人道:“今日事了,明日常某在此地宴请诸位,请各位莅临。”

    殿中人也明白,虽然找出了那人,但是追杀人家弟子的事,怎么也不会这么善罢甘休,宴无好宴,硬着头皮也要来,若是提出的要求太过刻苛,拼死一战也要争取一回。

    作者有话要说:

    ☆、青云的要求

    繁季不管那些人如何叫嚷,以常笑的性子都能算计了去,他无须担心,提了一口气纵身而起,他去了思过崖,这是在官生的记忆里出现最多的地方。

    思过崖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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