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听你爹的去处。”

    怡安听了喜出望外,说:

    “是吗?这样太好了,不过又要麻烦你了!”

    “戎州离这儿不远,用不了多久你能见到你爹了,你放宽心不要着急。”

    郑娴的话让怡安如释重负,郑娴能主动帮助她,这是她求之不得的,有相识的人同她一起赶路,对她来说,将会省去多少的不便。更何况和郑娴一同去戎州,她的心情如何不愉快呢?

    两天后,黄四娘送郑娴一行人又上路了,怡安见颜儿没有同他们一起走,而是留了下来。

    郑娴的随从护卫都整装一新,看上去个个精神强悍,随行于车马前后。一行人行不多久,便弃岸登船了,人马货物分三船运载。

    江水滔滔,雾气寒凉,怡安见郑娴独立船头,已经有好长时间了,江风吹来掀起她的衣衫,吹拂着她才新洗没有干透的长发。远处的迷雾,被无声的江风吹着,向这边侵来,而她却无知觉。

    怡安在舱门口望着郑娴静立的背影很长时间,而后她转身拿了一件她自己的披风走过去,轻轻披到郑娴身上。郑娴没有回过头来,依然望着远处轻声说道:

    “猎凤,是不是要下雨了?”

    立在郑娴身后的怡安,并没有听说过谁是“猎凤”,但见郑娴好像是完全沉浸在迷伤中,不免担忧地叫道:

    “郑小姐?”

    郑娴听到怡安的叫声,回过头:“怡安?”她看了看披在自己身上的衣衫,又说了一句:“谢谢!”

    “你还好吧?”怡安担心地又问了一句。

    郑娴微然一笑,点点头:

    “回舱去吧。”

    第12章 梦醒

    第12章

    自从怡安听到郑娴失神念道“猎凤”,却不知怎的,这两个字,一直在她心头萦绕不去,她有一种强烈的好奇心,很想知道这“猎凤”究竟是谁。

    直接去问郑娴,不合适,显得太突兀了,而且问了她也不一定说。这时她想到了玉凤,这一路上,郑娴对她的照顾,都是派使玉凤来做的,几个月下来,她对玉凤似是比郑娴还熟悉。

    故而,在郑娴领着她们住到一家客栈后,趁着大家无事,她敲开了玉凤的房门。

    玉凤把她让到里面,笑着说:

    “秦小姐,来找我有事吗?”

    怡安坐下:

    “也没什么,过来和你聊聊天,晚饭你吃过了吧?”

    玉凤坐到另一边,说:

    “和主人一起吃过了,秦小姐你要聊什么?”

    怡安迟疑着开了口:

    “玉凤姐,你知道猎凤吗?”

    玉凤笑着的脸一下子凝固了,转而,她眼睛里放出冷峻的光,问:

    “是谁跟你说的?”

    怡安见玉凤突然间变了脸色,她才忽然意识到自己来问玉凤有关“猎凤”的事,是太冒失了,而且,她此时才想到“玉凤”“猎凤”,不都有一个“凤”字吗?然而,话已经出口,她只得硬着头皮答道:

    “我偶尔听郑小姐说起。”

    “是吗?”玉凤问,接着又声音很小地说了一句:“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玉凤转正头,目光对着地面不动了,她虽然没有说话,但她的心却是千回百转。自她接到郑娴的命令被召往长安,没多久中原发生了战乱,又随郑娴南逃返回。一路行来,她就发觉主人郑娴对这位秦小姐格外照顾。

    而且,她发现主人每每见到秦小姐,她眼神会变得很柔和,这是她甚至可能连猎凤也很少见到的。主人对她主仆二人关心有加,她刚开始还感到奇怪呢!

    “而这位秦小姐,现在来向自己询问有关主人与猎凤的事情,她的心不是很明显吗?她和主人之间相互的关系不是昭然若揭吗?一句话会成事,一句话也会坏事,要不要说呢?主人,你别怪我多嘴多事,你们之间会怎样,好像握持秤砣的不是我,秤要倾向那一边,不是我说了算,我不过是说出事实而已……”

    怡安到玉凤房间来打听“猎凤”之事,不料出口后,现在才知自己来问玉凤是大错特错,她见玉凤低头不语,就想着离开这里,却听玉凤叹了一声,说:

    “猎凤,她已经不在了,半年前主人去长安的路上,被替人卖命的圣灵教追杀,护卫主人的二十人惨遭圣灵教毒手。猎凤是主人的随行护卫,她为了保护主人与那些武功高强的杀手拼杀多时,最后不幸被他们杀害……一直以来,主人的饮食起居都是由猎凤负责,她即是主人的贴身护卫,也是近身丫鬟。我和猎凤还有玉龙,都是同门师兄妹,起初,主人把师兄玉龙招到她手下做事,后来我和猎凤也跟随了主人。”

    怡安吃惊地听着玉凤说起她们的往事,等到玉凤说完,她问:

    “那猎凤跟郑小姐的关系……”

    怡安声音小了下去,玉凤瞟了她一眼,说:

    “后来,猎凤暗自喜欢上了主人。”

    怡安又是一阵吃惊,而她的疑惑更多了:

    “那郑小姐……?”

    “你的意思我明白,五年前猎凤曾向主人表露过她的心迹,却被主人拒绝了。”玉凤淡漠地说道。

    “难道你们都知道这事?”

    玉凤摇头苦笑:

    “这是猎凤吃醉酒后哭着对我说的,她那时只知道她的心受了伤,却不知我的心同样在痛,她眼里只有主人,从未把我系挂过一时半会儿……”

    “玉凤姑娘,你也……?”

    怡安愈加震惊,觉得不可想象。玉凤泪已流出,闭上眼睛不再说话。怡安知道不能再谈下去了,玉凤她需要独处,于是便说道:

    “玉凤姐,逝者已逝,你要节哀!”

    她站起身走向门口,转身关门时见玉凤在孤灯下落寞的坐着。

    玉凤的话,让怡安极为震惊,然而却又暗合了怡安心中的一个不安的预感。这次的谈话,犹如冬日泼到她身上的一盆冷水,使她彻底醒悟过来,而后,那之前的期望和羞涩,在她心里已荡然无存。

    怡安开始后悔了,她不明白究竟是什么,竟让自己鬼使神差地去打听与郑娴有关的事,这与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她开始自责反思,她回忆起自从遇到郑娴以来,她与她相处的种种经历,以及她每一次的内心感受——

    从第一次在白掌柜那儿,问到了郑娴的姓名的喜悦开始,到后来意外地与郑娴在半路相遇时,自己那次的无比惊喜。还有每当别人说起郑娴时,自己就会竖起耳朵去静听。有关郑小姐的事,自己竟是那么的上心和好奇。

    自己渴望与郑娴相处,和她愉快地说话,可越是渴望越是觉得,与她轻松地相处说话有多难。每次郑小姐主动来和自己搭话时,自己好像变得不会说话了,变得笨嘴笨舌了。

    还记得那次,郑小姐骑马骑累了,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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