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子牙的脸色不大好。
    闻仲败了的事情他是知道了,韩魏二国沦陷的事情也成了事实。
    可他却不能怪罪甚么,谁都怪罪不了。
    就算是知道闻仲兵败有鬼,但闻仲都已经回了上面,他姜子牙虽说有封神榜在手,但哪里敢再刁难?
    本身就是不情愿下来帮衬的,更不用说闻仲明面上还是用了力的,姜子牙说什么也为难不了。
    现在后胜还没逃回来,前面到底是个甚么模样,姜子牙也只是猜了个大概,真实的模样还是不大清楚。
    现在齐国已经全部臣服在姜子牙的威严之下,无论是贵族还是百姓,无论是军队还是勋贵,都老实的在这齐国卧着,不敢有半点不满表露。
    姜子牙看着手中的封神榜,上面的文字一直在闪烁着。
    这个现在应该是他现在唯一的依靠了,也是他手里唯一能用的人才了。
    本来就是从后世小说凝结历史记忆造就的一个四不像罢了,能有多大的能耐?又有多大的威风?
    元始天尊已经许久没有露面,这次闻仲有鬼也没有甚么责备,姜子牙已经能想象到自己日后的景象。
    天下大势哪里是这么容易改的?若是真的如同元始天尊说的那般普通,那当初就不可能放嬴政平稳归去。
    还不是被所谓的大势因果束缚住了手脚,不敢轻易动弹。
    那榜单上几个名字闪烁,透漏着不一样的光彩。
    姜子牙面上一喜,也不再愁眉苦脸的想着其他。
    毕竟现在任务都派给了他,轻易也是脱不得身,既然走不掉,那就只能受着了。
    有了元始天尊的那次威势,那秦国国运与那秦天子说什么也不会再来齐国,除非秦国疆域推到了齐国腹地。
    既然秦国最能打的二位来不得,那姜子牙还有甚么可怕的呢?
    不过是百年,在这榜单上的人物挨个下来一趟,也够秦国兵卒吃上一壶的了。
    既然闻仲都落败了,那这次要寻的也是自家子弟,万不可再寻那截教的人物了。
    ……
    楚考烈王看着眼前的春申君,原本皱着的眉头也松了下来。
    “这次还要劳烦春申君走上一遭,奔袭秦国腹地,迫使那秦国白起回防。”
    春申君看着眼前的楚考烈王,哪里会拒绝。
    就算有了自己的魂灵,也知道秦国势大,但现在拼了也会死,不拼也会死,倒不如拼了,看能否得一线生机。
    就如同春申君还没浴火时说的一样,这等威势,哪里楚考烈王用的楚考烈王亲自出场?
    做臣子的,哪里会让做君上的冒险?
    “大王请放心,臣心中自然有数。”春申君就这么应了下来,也没甚么所谓的争讨。
    楚考烈王有些惊讶,不过也没有表露出来。既然春申君已经答应了下来,无论是出于甚么念头,楚考烈王都不会去多想。
    没浴火的时候,春申君都没能翻出甚么大的风浪,现在都已经成了半个神祇,更没有怕春申君的道理。
    “上次遇阵秦国武安君白起,那十万兵卒尽失,那这次就带二十万去,千里奔袭,让秦国狠狠的痛上一痛!”
    楚考烈王当时虽然说的是让春申君死守,但没料到春申君灵魂觉醒,现在就算他回来了,那十万兵卒没了,楚考烈王也不可能再说甚么。
    毕竟白起的威势今儿楚考烈王也是看到了,那般威风,就算是他楚考烈王也不可能拥有的。
    春申君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二十万兵卒,怎么说也能用上一阵子了。只要不再碰到白起那种人物,自然不会出什么大事。
    “臣领命。”春申君应了下来,“这次,臣绝对不会再让大王蒙羞,让楚国蒙羞!”
    楚考烈王自然不会相信,本身就是派出去当炮灰的罢了,不过也不会去打击春申君的积极性。
    “好!寡人果然没看错春申君!”楚考烈王面上带笑,“事不宜迟,春申君便出发罢?”
    春申君也不推辞,就这么走了出去,手中握着楚考烈王刚给的虎符,就向秦国的方向奔袭而去。
    楚考烈王看着春申君离去的方向,冷笑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在想些甚么。
    手心一翻,便是一通红小鸟出现。
    那鸟儿也是灵性的,就这么站着不动,似乎是在聆听楚考烈王的话语。
    “寡人要你去齐国,与那齐王商议合纵一事。”
    鸟儿蹦跶了两下,见楚考烈王没了话语,便叫了一声,扑腾着翅膀,飞了出去。
    算算时候,赵国应该也是知道了魏国的事情,若是不傻的话,应该会出兵。
    三线作战,秦国能应付的过来吗?
    楚考烈王眯起了双目,冷哼了一声。
    ……
    赵幽缪王看着逃回来的曲正,脸色格外的难看。
    昨日才到了魏都大梁,今日傍晚就跑了回来,还把一万赵骑射手留在了那里。
    虽说让骑兵去守城就是一个错误,但以那一万赵骑射手,又哪里有能耐去奔袭数十万的秦卒?
    更不用提那白起的威势,更不用提魏国的示弱。
    “一万赵骑射手,说没就没了?!”赵骑射手虽说是平常,但也是要献祭些许东西才能弄回来。
    就那一万赵骑射手,就险些把小半个邯郸搬个精光。
    而且听曲正的言语,那赵骑射手还不是折在白起手里的,还是折在齐国援手的神通之下。
    “秦武安君白起与那甚么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打的天地变色,那一万赵骑射手,连一丁点的水花都没溅起,就没了踪影。”
    曲正额头上都是冷汗,自打那次在王宫里给赵幽缪王处理人皮之后,赵幽缪王的形象就在曲正这里变了个模样。
    更不用提现在寝宫里救他二人,李牧不在,旁的都是白骨似的赵骑射手。
    若是赵幽缪王真的起了怒火,他曲正今天恐怕真的要栽在了这里。
    “好个齐国!好个魏国!”赵幽缪王怒极反笑,毕竟自己的兵卒,竟然被盟友背刺了,怎么说都是生气的。
    不过,也只能把这怒气放在心里,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发泄出来。
    说到底现在唯一的敌人还是秦国,更不用说赵国与秦国还有世仇。
    曲正哪里敢接话,只是跪伏在底下,任由赵幽缪王砸着东西。
    待赵幽缪王怒火渐歇,才像是想起了什么,冲着曲正问道:“你可确定,魏国都城大梁失守了?”
    “臣再逃回来的时候,看到大梁上的雷霆隐去,而秦武安君还在天上立着。”
    曲正自然是实话实话,秦国的威势让曲正胆寒。若不是当初看到赵幽缪王寝宫的人皮,恐怕曲正也有机会能逃到秦国去。
    “破了好,破了好!”
    赵幽缪王忍着怒气,毕竟把他那一万赵骑射手打了个粉碎,还没有守住,怒气多少有些上去。
    “大王,确实是破了好。”曲正这个时候只能接话。
    韩魏二国破有破的好处,也有破的坏处,但现在既然二国已经亡了,就只能思考如何利用这个好处了。
    “秦国现在只一个武安君威风,而现在秦国兵锋一路东进,直破齐国,后方空虚,无人驻守。
    只要我赵国现在出兵奔袭,定然能打秦军一个措手不及。”
    “哼!”
    赵幽缪王冷哼一声,也没有去反驳。现在秦国是没有错,但也不可能势力大到与诸国一并决战。
    更不用说,现在诸国都有自己的造化。
    眼下的秦国进攻之所以不可阻挡,不过就是诸国没有商议好,让秦国钻了个空子罢了。
    自然,里面是有白起的威势在里面,但秦现在能征战的,有能为在外面征伐的,不也就只有白起一个?
    至于蒙骜王龁他们,现在诸国造化起来了,二位凡人又有多大的用处?
    “你可真的确定秦武安君是东进?别又是打着打着就来了我赵国。”
    赵幽缪王虽说现在对秦国恨的不行,但也是知道分寸的。
    毕竟,秦国打着打着就转头攻其他国家的例子很多,让赵幽缪王不得不留个心眼。
    “有秦天子谕令在那,秦武安君应当不会违背。”
    曲正也知道赵幽缪王在担心甚么,也知道那种可能性大抵也是存在的。
    不过曲正哪里会有把握,现在也只能宽慰着赵幽缪王,也是宽慰着自己。
    “臣以为,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让上将军李牧领着赵骑射手,直奔秦国,打个措手不及。”
    虽说李牧还是凡人,但自身的谋略与统兵的本事还是没几个可以比肩的。
    再加上赵骑射手的恐怖,怎么说也能给秦国咬下来一块肉。
    赵幽缪王也是知道这个道理,毕竟就光凭赵骑射手瞎搞,恐怕也不会比在魏都大梁守城好。
    “传上将军李牧入殿议事。”
    自打赵幽缪王继位之后,赵骑射手就顺势接管了整个赵国的军政大权,曲正李牧二人都已经有些名存实亡。
    若不是曲正对赵幽缪王还有些用处,恐怕就会跟李牧一样,变得空有其名,而无实权了。
    ……
    燕国现在依旧没有解决本国的矛盾。
    蓟都的模样依旧是破烂的。
    燕王喜依旧被那马骨堵在寝宫里,虽说是好吃好喝的待着,但堵了这么长时间,还是让燕王喜有些疲惫。
    但燕王喜也不可能会让步,不然以后燕国恐怕就没了他的话语权了。
    “大王,你还没有想清楚吗?”
    马骨那令人厌恶的声音又在门外响起,给燕王喜恶心的眉头直皱。
    也得亏了这马骨全身上下都是骨头,没有甚么疲惫感,不然换哪个凡人来,也不可能在这门外做上这么时候。
    这都几日了,马骨也没离开寝宫门半步,燕王喜也没离开寝宫半步,若不是燕云精锐会送吃食过来,说不得燕王喜就直接被饿死了。
    现在的局面,就是二者谁都不敢出手。
    燕王喜怕那马骨破罐子破摔,直接破门给他杀了。马骨也怕燕王喜不惜命,直接下令让燕云精锐给它撕成碎片。
    二者心里都有顾忌,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你这忿货都没想清楚,寡人又有什么好清楚的。”燕王喜讥讽着,“你这个不过是千金买过来的,真把自己当哥能耐了?还想要兵权,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马骨也是被讥讽惯了,也不恼怒,就这么说道:“大王可要想清楚,秦国现在已经攻破魏国,距离燕国也没多远的路途了。真的要与我拼个你死我活不成?”
    “你死我活?哼!若不是你自己心里起了不该有的心思,你看寡人会多看你一眼?”
    燕王喜虽是惊愕秦国攻势怎么这么强横,但嘴上却不会认输。
    若是真的像马骨说的那样,恐怕别说燕国了,诸国估摸着都到了亡国的时候了。
    “鹬蚌相争,渔人得利。大王真的舍得下这祖宗基业?”
    马骨还是不死心,毕竟若是秦国攻过来,它也是活不得的。
    好不容易从那里出来了,哪里还有再回去的道理?
    也是心里起了歹念,不然哪里会落得这般地步。
    不过说到底也是黄金台被陈轩一巴掌拍碎造成的。
    若是黄金台还在,马骨自然会老老实实的,不敢有半点不逊。
    但黄金台没了,燕王喜没了变强的手段,甚至还要仪仗与它,那它又哪里不会起别的心思?
    “哼!”燕王喜一声冷笑,“你一日不退去,不负荆请罪,寡人就不介意陪你一同去死。
    寡人现在,与亡国也没甚么区别。就算是到了九泉之下,也是寡人无能,竟然让祖宗给的造化都敢噬主了!”
    这已经不是燕王喜第一次搬祖宗名号来压马骨,但没一次成功的。
    这一次不过也就是顺口说了出来,也没期望这个话语给马骨吓到。
    “好,臣这就自缚,让燕云精锐看着,臣这就给大王请罪!”
    马骨终究还是怂了,等秦国过来还是死,倒不如现在认怂,日后再去谋划。
    以现在的燕王喜,也不可能完全杀死它。
    而且现在燕国也就只有燕云精锐可以用,其他甚么都没有。秦国即将过来,燕王喜也不会傻到把它马骨这么大的助力给除掉。
    燕王喜也有些惊愕,但感受到门外的燕云精锐真的把马骨拿了下来,心里还是挺舒坦的。
    这个关了许多天的寝宫门终于再次打开,燕王喜再次沐浴到了阳光。
    而这些燕云精锐终于在次迎来了自己的领袖。
    而这一刻,诸国也再次迎来了一个盟友,秦国也多了一个随手而灭的土鸡瓦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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