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壶氏族的一伙人在这里唉声叹气,相互抱怨,也都没能找出一个解决办法来,外面的高峰比良近,大动作一直都没停过,指挥着手下将封地团团包围住,而后又派人前去施加压力。
    藤壶氏族人心惶惶,家臣们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下面的家仆与门客,也是被逼的无路可退。
    不少人脑子一热,竟想也不想的便对苇名众进行了袭击,妄图胁迫到一两个人质,进行自保协商。
    然而他们还是有些想太多了,还没等他们率先出手,苇名众便已然察觉到了他们的动机,抽刀出鞘,一拥而上,将那些生出反抗之心的门客,扣押在地上,进行了处决!
    刀起刀落,人头落地。
    血淋淋的一片。
    有不少想要负隅顽抗的氏族门客,都死在了他们的刀下。
    家仆们眼看那些门客死的死伤的伤,也是被吓得瘫软在地上,抱头蹲在地上,瑟瑟发抖。
    不少的封地民众察觉到了动静,也是频频掏出头来进行观望,见此凶残的一幕,一个两个也都是心惊肉跳。
    副将中田淳一与麾下的苇名众,也是得知到了这个消息,闻风赶来,看着那些被封地苇名众团团围困,无路可退的氏族之人,脸上也露出了欣喜笑容。
    “大人,看来右户大人并未参与到这件事情中来,七本枪的名誉与威望得到了保全。”
    伍长即是欣慰,又是高兴,有了七本枪的加入,这些氏族根本就翻不了天,也搞不出多少浪花来。
    中田淳一看着来到此处的封地兵马,以及隐藏在暗中的寄鹰众,在一阵惊诧过后,也是松了口气,“这样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高峰比良近接手了这件事,已然是十拿九稳了,氏族之内,压根就没有人会是他的对手。
    只是可惜了他们之前在封地当中搜查了那么久,也都没能够找出一丁点的蛛丝马迹,藤壶氏族在这方面也是给他们掐的死死的,根本没留下半分诟病。
    不过也无所谓了,现在氏族之人,如同一只鹌鹑似的缩在角落里,根本就跑不掉,剩下的,也只是慢慢等待着被苇名众步步蚕食。
    一众人围在一起,看着戏,也没打算过去影响到封地兵马的重拳出击。
    “大人,氏族一些想要负隅顽抗的门客,如今都已经被我们擒下,乃至斩杀!那些藤壶氏族的家仆,并不敢反抗,也都被我们给扣押看守,剩余的便只有背叛了我们的封地将领,以及那些个在藤壶氏族中位高权重的家臣了。”
    一名深受高峰比良近器重的伍长匆匆跑来,对着骑在高头大马上的他一拱手,将氏族封地内的情况一一细说。
    “大人,接下来我们又该怎么做?”
    紧接着便又问了一句,想要请求高峰的下一步指示。
    高峰比良近骑在马上,面无表情的望着藤壶氏族的宅邸方向,一言不发,也不知道是在沉思些什么。
    伍长也没有催促,只是安静的站在一旁,保持着沉默。
    看着眼前的封地,视线从过道入口以及那些场景上一一掠过,高峰比良近收回了注意力,深吸一口气。
    上次来到这里,还是为了迎娶自己的妻子,藤壶一静,当时的场面也是高朋满座,皆大欢喜。
    没成想第二次来到这里,便已然是为了与藤壶氏族清算总账!
    氏族之人,还真是狼子野心啊。
    高峰比良近想到了藤壶氏族贪婪的嘴脸,以及藤壶一静死也不打算放弃为氏族求饶的态度,再一想到背叛自己的那名苇名众将领,脸上也继而露出了狠色。
    “给我杀进去!!”
    “藤壶三郎,氏族家臣,吃里扒外的叛徒,一个不留!!”
    怒喝一声,令留守在外面的苇名众精神一振,被扣押在地上的家仆门客瑟瑟发抖,封地民众们打了个激灵,站在一起围观的主城苇名众幸灾乐祸。
    “杀!!!”
    封地兵马齐齐发出了怒吼声,拔刀出鞘,朝着氏族宅邸中一拥而上。
    高峰比良近也是驾驭着战马,一马当先,朝着里面冲杀过去。
    留守在藤壶宅邸外面的家臣与苇名众面色剧变,看着这副凶残架势,一个两个也都是有些脚软,手脚不利索。
    “我投降可以么……”
    敌人还没到跟前,便有一名氏族家臣怯懦的发声,在周遭苇名众叛徒,以及家臣的惊愕注视下,他手脚冰凉,急得冒汗,也掏出了事先准备好的白布,遮在了头顶上。
    跪在地上,高举双手托着佩刀,呐喊一声,“我投降!!我投降!!!”
    即将冲到跟前的苇名众皆是一愣,看着这个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家臣,面露惊疑,有些不知所措。
    还没开始打起来呢,你就投降了可还行?
    苇名众向来都秉持着投降不杀的宗旨(主城那次除外),对于一些没有犯下过太多罪孽之人,最多也只是把他们扣押入狱,付出劳动去清洗罪孽,真正临场杀死的人,大多也都是些恶人,死有余辜。
    现在这些氏族之人,虽然也的确是该死,但是还没真的打起来,对方其中就有人开始投降了,而且似乎还进一步影响到了周边的其他人……
    这该怎么办?
    苇名众有些犹豫了。
    宅邸之内,听到了外面传来的投降呐喊声,在座的无论是藤壶三郎还是苇名众叛将,亦或者是其他家臣,神态都是齐刷刷的变了色。
    藤壶三郎与叛将又惊又怒,惊的是没想到苇名众这么快就杀了进来,丝毫不给他们任何考虑的余地,怒的是事到如今,已经是背水一战的局面,尚未真正进行决战交锋,自己人这边竟然已经有人开始带头起哄,乱我军心。
    “可恶的混蛋!!”
    叛将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心里别提有多压抑了。
    本来他背着主子以公谋私,偷偷摸摸的加入氏族团体,进行背叛,就已经是在与虎谋皮了,稍有不慎就会跌入万丈深渊,现如今也已经有些走投无路了,只是没成想氏族之人,竟然是如此的软蛋!
    东窗事发之前,一个两个谈笑风生,羽扇纶巾,心高气傲,别提有多么威风了,言语间甚至连主城的高层都不放在眼中,什么内府,什么格局,在他们眼里通通都是狗屁。
    东窗事发之后,被逮了个正形,眼看也是要家破人亡,被挂在火架上炙烤了,结果人家还没对你怎么样呢,自己倒是已经被吓破了胆,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着喊着,跪地求饶,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膝盖要多软怂有多软怂!
    我呸!!
    一群难堪大用的废物!!
    叛将此刻黑着脸,也是咬碎了牙。
    这一刻,受到了影响之后,甚至就连在坐的这些个家臣,也都有些动摇了,一个两个开始议论起来,进行提议,“要不我们也投降算了,高峰比良近应该不会对我们痛下杀手,负隅顽抗,说不定会死的更惨……”
    “是啊,能够留下一条性命,就已经是很不错的了……”
    “我这就去拿白布来。”
    说着,竟还真有人起身行动了。
    “混蛋!!”
    见此一幕,叛将彻底的炸毛了,怒吼一声,当着众人的面,拔刀出鞘,快步上前,一刀砍了下去。
    那名家臣还未来得及回神,一扭头,便看到了落下的寒光。
    噗!!!
    锐利太刀划过脖颈,鲜血喷洒,血溅五步,染红了周围家臣的衣襟,也让他们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
    藤壶三郎同样是惊醒过来,看着瘫软在地,抽搐几下便死去的家臣,立马起身后退,又惊又怒,指着好似发疯一样的叛将,“你在做什么!?”
    家臣们同样被吓傻了,万万没想到对方下手如此狠辣。
    叛将咬紧牙关,双目通红,扭过头来,脸上也沾染了鲜红色,犹如恶鬼一样,死死盯着这些人,“你们谁敢再提投降二字,我一定活剐了他!!”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
    氏族家臣面皮抽搐,又惊又怒,“我们只是想要活命罢了。”
    “活命?别开玩笑了!一群愚蠢无知的家伙,事到如今,我们哪里还有退路可言?高峰比良近心狠手辣,绝对不会当过我们任何一个人!”
    “眼下除了与他鱼死网破,杀出一条血路来,投降,便只有死路一条!”
    叛将浑身浴血,杀气腾腾。
    藤壶三郎面色一阵青一阵白,嘴角蠕动,到了最后似乎还是妥协了,“那你说该怎么办,我们都听你的……”
    跟其余的家臣对视一眼。
    那些家臣们同样是精神一振,好似接收到了信号,露出了惊愕,惶恐,以及一丝狠辣。
    这些小动作,叛将全然没有任何的察觉,只是沉着一张脸,转过身去,开始认真思考起了退路,“事到如今,唯有在正面与高峰比良近进行对抗!我的实力虽然不及对方,但我之前深受他的信任,就连炁体源流秘术,他也都教给了我,我早已掌握了其中诀窍,更何况他经常与我切磋,他的套路我也已然吃透,百招之内,他难以拿的下我!”
    “到了那时,你们只管找好退路,直接离开,我也会找机会挟持到一个人质,而后给高峰比良近下达正面的挑战书,趁机离开,以高峰的性格来说,绝对不会容忍有人当面向他发出挑战,也绝对会答应下来,而这也正中我的下怀……”
    叛将眼神冰冷,将一切都安排妥善,“等到脱身之后,我便会找机会去与你们汇合,你们大可以安排人手,直接离开苇名之地!”
    “好,好好好,就这么做……”
    藤壶三郎与氏族家臣纷纷点头,对视了一眼,露出了冷意。
    叛将得到了他们的回应,也转过身来,看着迅速低下头去的众人,并未察觉到异常,满意道:“若是你们早这么听话,我自然不会杀了这人。”
    “您说得对……”
    藤壶三郎露出了勉强笑容。
    外面投降之声,愈演愈烈,但却在下一刻,戛然而止。
    叛将察觉到不对劲,连忙凑到窗口望去,瞳孔微缩,“他们来了……”
    外面,家臣跪在地上,高呼投降之声,苇名众一时间也有些不知所措。
    直到高峰比良近驾马而来,高举起长枪,一个冲刺来到跟前,来势汹汹,却并未减速。
    家臣见此一幕,立即露出了惊恐之色,“大人,我投降……”
    噗!!!!
    话音未落,枪尖携带着贯穿之力,随着战马的强劲冲击力,一击洞穿了胸口,犹如破布娃娃似的,被高挑出去。
    鲜血喷溅,血染风沙。
    在众人惊惧的注视下,高峰比良近面如恶鬼,握着大枪,高举起挂在枪尖上的那名家臣,怒喝一声,“凡藤壶氏族之人,斩尽杀绝!!!!”
    苇名众惊愕不已,但下一刻也立即回过神,握着佩刀,面露凶狠之色,朝着宅邸内杀了过去。
    除了家仆与外面一些早已被扣押的门客以外,宅邸内,鸡犬不留。
    家臣也是哭爹喊娘,发出了哀嚎。
    高峰比良近则是骑着战马,在宅邸中驰骋,一枪一个氏族家臣。
    原地勒紧缰绳,怒吼一声,“叛将井口一郎,还不速速出来受死!!!!”
    屋内的叛将呼吸一滞,惊恐的后退几步,深呼吸几下,他咬紧牙关,“可恶的家伙。”
    转过头去,立即叮嘱道:“快!由我来拖着高峰比良近,你们找机会快点带着金银细软逃走……”
    话音未落,看着手持利刃,面色凶狠,朝着自己靠近过来的几人,心怀不轨,他瞳孔猛然一缩,“你们……”
    噗!!!
    刀刃贯穿了甲胄,戳破了皮肉,直入骨髓,让他身体僵硬,鲜血横流。
    以藤壶三郎为首,欺身而上,使出吃奶的力气,死死压制住他的身躯,把他摁在墙壁上。
    其余几名家臣也是面露凶狠,趁机拿出利刃,一刀又一刀的飞快捅在他身上。
    鲜血喷溅,千疮百孔。
    叛将口吐鲜血,面露震撼,不解。
    “该死的混蛋,竟然敢如此欺辱我们!”
    “你以为你是谁?区区贱民!!”
    “氏族的想法,岂是你能懂的?”
    听着耳边传来的扭曲尖细嘶吼,自己身上传来的撕裂痛楚,叛将井口一郎,口中止不住的吐血,感觉天旋地转。
    “混蛋!!!”
    咬紧牙关,怒吼一声,奋力的一肘,磕碰在一人太阳穴上,咔嚓一声,力道之大,竟直接将那人的脖颈扭断!
    在其余震惊的家臣注视下,他奋力挣脱出去,走了几步,鲜血止不住的喷溅,摇摇晃晃,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环视一圈,手上占满血迹的刽子手,藤壶三郎的惊疑,其余家臣的惧怕,怯懦,以及憎恨。
    “氏族……腐烂在骨子里的……没救了……”
    井口一郎在这一刻,惨遭背叛,只觉得无比的绝望,面露悲愤之色。
    没有多言,他摇摇晃晃,扶持着墙壁,一步一个血脚印,转身一把推开了大门,想要走出去,却又不小心被绊了一跤,瘫软在地上。
    又是一口鲜血喷出,趴在地上,肌肉微微抽搐,痉挛。
    眼前的世界,一片天昏地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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