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少主母 作者:是非因
    用过晚膳,玉辰风匆匆离开西厢房。
    侯蕊望着玉辰风离开的背影,嘴角扬起一丝邪恶的笑纹。
    回到房里,青鸳已经等候多时了。
    “主子,玉侯爷和玉夫人好像是准备往京城而去。今儿他们走得很慢,一整天也才走了不到五十里路。”青鸳疑惑地禀报。
    侯蕊也十分讶异:“一整天走了不到五十里?”
    “是啊,他们走走停停,四处闲逛,看起来还真像是出去游玩的,并无什么可疑之处。”青鸳道。
    “这就怪了。照理说,他们出门应该是有目的的。若是想游山玩水,往南边儿走才对,那儿山清水秀,最适合游玩。依着玉夫人的性子,应该不会选择京城这种权力核心之地才对,京城不仅普通百姓比庐阳城多,王侯将相、达官贵人更多,随便街上一撞就能撞到个朝中大员,这种地方权利倾轧,犹如龙潭虎穴一般,不是玉夫人这样性子的人喜欢呆的地儿。”侯蕊微蹙眉头。
    青鸳点头:“起先奴婢也这样想。不过他们的举止行为的确没有任何可疑之处,也没见过什么可疑之人,着实很难让人相信他们有什么不单纯的目的。”
    “别着急,这才刚刚开始,你让人好生盯着,是狐狸迟早会露出尾巴。”侯蕊倒不怎么在意,毕竟她一开始就没觉得事情会一帆风顺,有波折有坎坷,那才真实。
    青鸳恭敬应下,忽然又想到:“今儿主子跟玉辰风呆了一天?”
    “他拿了张金锁的图样去金铺打造金锁。可是,那图上所绘之金锁并非我们要找的那枚。”这才是侯蕊在意的事情。
    “不是?这么说,咱们完全弄错了?”青鸳懊恼不已,费了这许多工夫,居然扑了个空,实在让人心情好不起来。
    侯蕊半眯着眼,面色凝重,心里思索着什么。
    “先别管这事儿,好生盯着玉家两老。”侯蕊落下话来。
    青鸳有些无力,但也不敢不遵从主子的意思,遂想了个折中的法子:“既然玉辰风这儿得不到什么线索,咱们是不是索性回家?横竖住不住玉府,我们也可以派人盯着玉家两老。再者,人在玉府,人多嘴杂,行事还多有不便。”
    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青鸳不想玉辰风和自家主子走得太近。
    “玉辰风这人诡诈得很,谁也说不准今日之事他是否刻意安排。兴许他是故意试探我也并非不可能。”侯蕊忖度道。玉辰风要打造金锁,照着玉家两老的态度,他应该是要悄悄行动的,为何还当着她的面做这事儿?她可不认为这是他设想不周,有所疏忽的结果。
    青鸳摇头,表示极度不赞同:“主子您自打进来玉府,谨慎处事,不曾留下丝毫破绽,温柔静雅,玉辰风很难将您联想成与他抢夺金锁之人。既然如此,他为何要刻意在您面前演戏?主子您这是多虑了。”
    “谨慎些总是好的。若是玉家手中真有我们要找的东西,错过了这个机会,下次再想混进玉府便没有那么容易了。再说,先前玉辰风一家在北院争吵之时,房上瓦片陡然掉落,说不定已令他起疑。也许,正因此事,他才特意弄了张假图纸来招摇过市,意图混淆过去。”侯蕊的脑袋转得非常之快,转瞬之间便能联系诸多事情。
    青鸳听到这里,猛地想到一个要紧的问题:“主子不提,我都差点儿忘了。瓦片掉落之事,定然是有人暗中搞鬼,那些人已经盯上您了,主子可千万要当心。”
    “或许并非针对我,也有可能是针对玉府。”侯蕊不甚在意。
    青鸳接下话来:“若是针对主子您,那此人必定跟金锁有关。若是针对玉府,那就不一定了,兴许是玉府在别处树的宿敌也未可知。”
    侯蕊摇摇头:“不,那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在我和玉辰风的眼皮子底下来去无踪,定不是寻常之人,身手更属上乘。有这等身手,却还将屋上瓦片刮落,并非无心,而是有意。其目的不外乎是给玉辰风报信儿,让玉辰风现我在房上。”
    “好得当时主子您及时撤离,不然还真是麻烦。”青鸳不觉舒了口气。
    侯蕊马上道:“吩咐下去,跟着玉家二老的兄弟别靠得太近,小心给别人打了前站。留意着,还有无其他人跟着玉家二老,说不定我们还能有意外的收获。”
    “是,主子。”青鸳领命,快速离去。
    这玉府的水,很深呢。
    “对了,我命你差人打造金锁一事,进行得怎么样了?”侯蕊急忙唤住青鸳。
    青鸳摇头:“已经找好了工匠,说是半月之后方能拿货。”
    “半月?”
    “是啊,工匠说图案复杂,程序繁多,需耗时半月之久。”青鸳回道。
    “他确定能做得出来?”侯蕊想着,那金锁图纹极为繁复,若能被复制出来,那要照着玉辰风手上图纸做出一枚金锁也应该没有问题。倘或真是如此,那么此人的制金手艺在庐阳城定是数一数二。
    青鸳颔首:“应是无误。奴婢亲自去找的,也亲眼见过那工匠做活儿,手法纯熟,颇有天赋。”
    “你在哪儿找到的?”侯蕊觉得奇怪。她和玉辰风围着庐阳城找了几圈儿都没影儿,青鸳三两下就找到了?
    青鸳回道:“主子有所不知,那金匠原是城中一家金铺的匠师,两年前金铺被毁,他遭歹人劫杀,我曾救过他一命,与他也算有些渊源。”
    “还有这等事?”果真是巧得很。随即,侯蕊便问:“他一个寻常的匠师,奈何被人劫杀?你可知原委?”
    青鸳摇摇头:“这便不知了,或许是得罪了什么人,抑或是雇主的东西没做好,遭人报复,这也是极有可能的。”
    “他没向你提起过?”侯蕊忙问。
    “这倒没有,人家的伤心事,我也不便多问。主子您怎么对个小匠师感兴趣了?”青鸳纳闷儿。
    “他现在何处?我想见见他。”侯蕊也不解释,直言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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