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利克斯陈用行动回答了我的疑问。

    他上前一步,长臂捞住我的腰,将我的上半身揽在他的怀里。

    这是一个很经典的动作,经常出现在上个世界六七十年代爱情电影的海报上,通常由一男一女演示,双方深情对视,身后战火纷飞。

    此刻的我抱住绣球,大脑一片空白。

    艾利克斯对我露出迷人的笑容:“你接到我的绣球,今夜我便属于你。”

    他的脸压下来,他的嘴唇对住我的嘴唇。

    那是一个吻。

    自妹妹六岁为生日礼物亲过我的嘴之后,我再也没有和人接过吻。

    台下一帮人唯恐天下不乱,吹口哨,喷彩带,高声大笑。

    我觉得我身处一个梦境之中,剧情太过荒诞以至于我无法察觉。

    我猛地推开身前的人。

    我捂住自己的嘴巴。因为我觉得他似乎把舌头伸进了我的嘴里!

    艾利克斯好笑的看着我,他牵起我的手走下台去,围在前面看热闹的人都渐渐散开,只有几名艳女恋恋不舍的抚摸艾利克斯的肩头,状若惋惜的说:“下次绣球一定要丢给我。”

    艾利克斯微笑着打发了她们。

    他带我走到角落包厢坐下,我深受打击,尚未回神。

    他递给我一杯酒,我接过,一饮而尽。

    我还没喝过这么烈的酒,喉咙好像着火,我猛地咳嗽起来。

    艾利克斯被我逗得放声大笑,他过来大力拍打我的后背:“我可不知道你不会喝酒。”

    我好半天才缓过劲,脸色惨白的对他说:“我们之间好像有什么误会。”

    他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看着我。

    “误会?难道今夜你不是为了我而来?”他看了眼被我捧在怀里的绣球。

    我烫了手似的将这小玩意儿扔在一边,它是我今夜灾祸的根源。

    我痛苦的扶住额头,那杯酒似乎开始灼烧我的神经。

    我说:“不,不,我当然是为了你而来。我们有个约会,你记得吗?你说你会在这里等我……”

    “哦?有这样一回事吗。”

    他语气中带着好奇。

    他完全忘记了今日下午的对话。

    我脑袋昏昏沉沉,对他不住点头:“是的,你忘记了,我是梁谨行,乔茜梁的哥哥,我约你是因为有话对你说,乔茜为着你同她分手那件事伤心至今,我希望你向她道歉……”

    我想起身靠近他,不知怎的浑身乏力,才抬起脚双膝已经发软,我眼前一黑,仿佛被人用双臂接住,此后便不省人事。

    翌日清晨自陌生房间醒来,头仍痛得欲裂开。

    真是庆幸身为男人,否则一个女子如此不省人事一整夜,第二天还不吓得魂飞魄散。

    有人在床边打电话,赤着上身穿一条牛仔裤,宽阔的肩膀与窄窄的腰身一览无余,身材好极。

    我□□出声,那人转过身来,对我微微一笑,正是艾利克斯陈。

    他结束通话,走到床边。

    他递一杯水给我:“头还痛?喝点水吧。”

    我正口渴,于是没有客气接过。

    我同他道谢:“昨夜多谢你收留我。”

    他笑:“不,是我的错。我没想到你的酒量那么差。”

    我脸红。

    我突然想到昨晚,颇有些唐僧误入盘丝洞的错觉。夜间毫不犹豫便与陌生人接吻的男子,那般惊世骇俗,在阳光下看来,也只是凡人。

    除了那张脸。

    我叹息,起码再过五十年,才会生的出一个比他更英俊的人。

    我想起正经事。

    对他说:“我是为我妹妹来的,记得吗,乔茜梁。”

    他微笑,点点头。

    “你昨夜醉酒,一路上已将所有事向我交待清楚。你是梁谨行,乔茜梁的哥哥,你妹妹自失恋后便一蹶不振,你母亲太过担忧,于是派你出马解决此事。昨夜你出现是与人有约,你来找艾利克斯陈。”

    说得一点错都没有。

    然而他并未就此打住,仍面带笑意娓娓道来:“你单身至今未曾恋爱,母亲日□□婚你不胜其扰。你怀念你养过的大丹麦犬,他自幼护送你上学放学,然而他在你十二岁时病逝,你为此伤心欲绝。”

    我目瞪口呆看着他,不记得自己曾说过这么些。

    他唇边带着戏谑的笑意:“你昨夜已将平生都讲给我听。”

    醉酒后我口无遮拦喋喋不休,居然所有琐事都说给人家听。

    我脸上有没有着火?真是丢脸。

    “这没什么,我喝醉酒会和遇到的每一个人说‘我爱你’,所以有人为我起外号叫告白狂魔。”

    我忍不住笑起来。

    对这个艾利克斯陈心生出好感来,他这样体贴,替狼狈的我解围。

    他并不是我想象中那种轻浮的年轻人,反倒是个成熟风趣的成年男子,不知怎么与妹妹搅在了一起。

    我略尴尬的对他说:“我是为我妹妹而来,……”

    我话未说完,他却打断我:“我知道,但我并不是艾利克斯陈。”

    我惊讶的看着他。

    他对我笑笑,解释:“我姓许,昨夜是我的生日聚会,对所有知道消息的人士开放,恐怕你要找的是另外一个艾利克斯。”

    我愣住,半晌才反应过来,张目结舌看着他。

    没想到自己闹出大乌龙,这下简直糗大。

    我努力保持镇定,站起身来,“真是抱歉,我认错人。昨夜是我打扰,现在我该告辞了。”

    艾利克斯不介意,反倒大方的说:“我送你回家。”

    我急忙推辞:“不,不必。”

    他坚持,“你的车还停在酒吧街,况且你有宿醉,我实在不放心。”

    最终还是由他送我回家。

    到门口,我实在不好意思,于是请艾利克斯进门喝杯茶,他欣然接受。

    刚进大门,就看见妹妹穿一身白色睡衣蓬头垢面走到楼上去,幽幽如女鬼。

    艾利克斯发出“呵”的一声。

    我向他解释:“我妹妹只是失恋,她平常绝不是这幅样子。”

    他点点头,“看得出来。”

    我自厨房端出冰茶,与艾利克斯对坐。

    他说:“这次失恋对你妹妹打击似乎颇大。”

    我叹气,无奈:“瑾声年纪小,多年来从来只有男生围着她讨好,这次被人甩对她来说已经是奇耻大辱,所以才这样耿耿于怀。真是不知道该怎样开解她。”

    艾利克斯一直侧头微笑听我牢骚。

    他问:“你一直为这件事苦恼?”

    “是,”我忍不住对他倾诉,“瑾声威胁要跳楼自杀,我妈险些被吓晕。我倒不担心她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可她一向任性,难免偏激,这样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我怕她心理出现问题。”

    艾利克斯听完,笑着对我说:“我有一个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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