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要吃好,没个进项可不行。所以“明秀屋”不能动。

    他手里还有几万的存款,明天先把欠医院的窟窿填上。

    母亲手里还有一些投资的股票、债券,过几天就去全部变现,这样就还能支撑一段日子。

    可是还不够,怎么办?

    真的没有别的办法吗?

    赵刚摸出烟盒,他知道吸烟不好,可最近就是控制不住,越吸越多,身上的烟味辛辣,连母亲都注意到了。

    赵刚一根一根的吸着,半盒烟很快就没了。他揉了烟盒,连同手里那张划得面目全非的纸一起,团成一团,扔得老远。

    赵刚烦躁地在公园里来回踱步,想着还有什么地方能弄来钱。

    天色一点点暗下来,夕阳洒尽了最后一抹余辉。

    赵刚走出公园,他决定去找他的父亲——赵明启。

    作者有话要说:

    ☆、纠纷

    赵明启和白小曼已经结婚,听说还有了一个不到两周岁的女儿。

    两个人婚后并没有住进大学城的小楼里,也许是白小曼不愿在前人住过的地方自找膈应,那栋楼在赵刚母子搬走后不久,就被低价出售了。

    赵明启现在住在城郊的别墅里,就是上回叶思晨和陈圆来砸过的那家。

    赵刚站在这栋灰白色的复式小洋楼前,举手数次,还是摁响了门铃。

    来开门的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容长脸,小眼睛,猛一看有点像黄鼠狼。

    “你是?”女人疑惑的打量赵刚。

    “请问这里是赵明启家吗?”

    “噢,是啊。你是哪位?”

    女人的询问让赵刚无言以对,他从心里瞧不起赵明启,让他的妈妈流了眼泪的男人,真该千刀万剐,也不配让他开口叫爸爸了。

    如果不是因为赵明启给了自己生命,是他的父亲,赵刚早就打得他满地找牙了。

    随便编了个理由,赵刚说他是赵明启远房表姐家的孩子,来串亲戚,不多呆,见赵明启一面就走。

    “哎呀,真不巧,赵先生和太太出门了,说是有个晚宴要参加,还不知什么时候回来呢。”

    “没关系,我可以等。”

    赵刚今天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帆布球鞋和咖啡色的翻领短大衣,显得朴素文静。他脸上带着急切,说话却并不粗鲁,很让人心生好感。

    女人觉得赵刚不是坏人,就让他进了屋。

    女人是白小曼雇来的保姆,专门照顾她的小女儿。

    保姆姓刘。赵刚就叫她刘姨。

    刘姨特别喜欢孩子,赵刚才进门,她就领着他上楼去儿童房看小孩儿。

    两岁的孩子正可爱,圆滚滚的趴在羊毛地毯上,张着小嘴,咿咿呀呀的鼓捣着一堆积木。

    孩子长得像白小曼,皮肤特别白,眼睛大大的,像个会动的洋娃娃。

    刘姨抱起孩子,向赵刚介绍,这是你妹妹,叫雨田。

    赵刚苦笑,在刘姨热切的目光中,他扭捏着冲小女孩摇了摇手。

    小雨田正是对什么都好奇的年龄,突然来了陌生人,她却不怕生,看见赵刚就伸手戳他,肉乎乎的小指头戳在他的脑门上,咯咯的乐起来。

    赵刚也只好跟着她笑。

    这一下雨田更好奇了,原来还是个活的,会笑。

    她探出两手,要赵刚抱她。

    赵刚向后退了一步,有点抵触。

    刘姨以为赵刚是因为没抱过孩子,害怕。

    她往前一送,一个带着奶香味,穿着花裙子,热乎乎软绵绵的东西就递进了赵刚怀里。

    “没事,我在后面扶着,摔不了。”刘姨直笑。

    赵刚慌手慌脚抱稳,一面用手托住雨田的后背。

    血缘有时就是这么奇怪。赵刚以为他会厌恶的,可是没有。

    小雨田一靠近赵刚就忽闪着扑了一下,双手捏住赵刚的耳朵,用牙咬了咬,然后又笑着啃赵刚的腮帮子,糊了他一脸口水。

    赵刚的心一下变得柔软起来,他更小心的抱住他的小妹妹,逗着她叫哥哥。

    窗玻璃上划过车灯的亮光,引擎声响过不久,就传来开门上楼的声音。

    “是赵先生回来了。”刘姨说。

    先上楼来的是白小曼,今天高高兴兴参加晚宴,结果却生了一肚子气回来,她现在火气正大。

    晚宴是程家举办的,名为赏春宴,每年一次,是聊城的大事。能够有资格得到一张邀请函的,都是非富既贵。白小曼自然不肯在这样的场合里甘于人下。她早早就做准备,想在晚宴上艳压群芳。

    美容、保养、水疗,量身定做的礼服,白小曼一出现在晚宴上,也的确引起了小范围的轰动。

    然而男人们的称赞,并不能引起众位夫人们的好感。

    女人终究还是要回归到女人的圈子里,赵明启和白小曼的事早传得人尽皆知。赵明启抛妻弃子,有了钱就忘了糟糠妻,这是女人最容忍不了,最为痛恨的。

    今晚参加宴会的就有不少是张秀萍的好友,一个个看见白小曼趾高气扬,都是一肚子火。

    女人的战争,是优雅的,不见血光,也能整得你颜面扫地,无地自容。

    等白小曼一走过来,夫人们就齐声称赞她今天妆容精致,皮肤好。夸赞过后,明嘲暗讽就跟着来了,不见血的钝刀子,割得人肉疼。

    白小曼开始还不懂,喜笑颜开的听着,后来越听越不是味儿,人家连狐狸精,小三,二奶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她哪还能装没事人?

    白小曼的脸色当时就不好了,气愤的讽刺回去。对方笑得无辜,“我又没说你,是你多心!”

    其他人也跟着埋怨,都说“赵夫人这气度可得练练,怎么能当众失态呢,太没有风度了。不过也难怪你,到底是半路出家,再怎么修饰也是个赝品。哈哈……”

    白小曼气得发晕,又不能当场发作,这些人不是名媛,就是哪位巨贾的夫人、姊妹,她得罪不起。

    然而夫人们还没取够乐子,酒水端上来后,有几位集体失手,香槟泼在了白小曼身上。

    粉白色的露背小礼服禁不起染,酒渍洇开,留下几片难看的印迹。白小曼当场就闹起来,一场宴会不欢而散。

    赵明启追上楼来,和白小曼争吵。

    “你怎么能打马会长的夫人?马会长可是公司最大的客户,你让我以后拿什么脸面对他?”赵明启气得不轻,声音里都听得出愤怒。

    白小曼也同样愤怒,“你老婆都被人欺负了,你还想着你的破公司?”

    “我打她都是轻的,真该抓花她那张脸,粉涂得一尺厚,也遮不住她脸上的褶子。”

    争吵都没有好话,吵来吵去就变成了互相揭短,火气全都飚到最高,像要比谁的声音大似的,恶狠狠的骂着对方不是东西,让站在儿童房门口的刘姨尴尬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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