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弦没能等到还风爵戒指,他一大早接了个电话就急匆匆走了,临走之前拜托夜弦好好照顾木卿歌,偌大的公寓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了。
    今天的木卿歌似乎心情不错,他坐在餐桌前小心吃着夜弦做的早餐嘴角满是笑意。夜弦还在烦恼昨晚的事情,她又和风爵暧昧了,而且是更进一步的肢体接触,早上起床的时候她发现了脖子和锁骨上的新吻痕,风爵这个人坏心思太多了。
    反正木卿歌现在看不到她,夜弦索性撑着头对着木卿歌发起了呆。虽然脑子里还想着怎么处理这些吻痕,可眼睛看着面前的帅哥陡然间换了个心思,帅哥就是帅哥,蒙上眼睛也无法阻挡他的魅力。
    夜弦思索着自己这个臭毛病应该是随她的妈妈,夜雪当初救下她的父亲不就是看他长得特别英俊吗?而且不止夜雪喜欢,夜弦自己也喜欢,发疯之前的爸爸俊美得能勾引一整个白城的女人!
    “弦儿,你怎么不说话了?”
    “嗯,我在看你。”
    木卿歌愣了一下转而笑得更开心,“看我做什么?看我蒙着眼睛有多惨吗?”
    “没有,就是觉得木叔叔很帅很有气质。”
    夜弦莫名其妙泛起了花痴,她在心里甚至还拿风爵和木卿歌进行了对比,两个人完全是不同的类型。风爵那种轻狂明艳的英俊特别具有攻击性,是那种看人一眼就能立马勾住人眼神的感觉。而木卿歌这种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儒雅气质与生俱来,他的英俊更像是一种精致,一种透着优雅的绝顶矜贵,不管是他穿白大褂还是黑西装,那种高贵感都让她觉得木卿歌像个贵族。
    不过,她还是觉得厉偌清的小虎牙最可爱,而且她的阿清丝毫不逊于这两个男人,甚至是兼修了木卿歌的高贵和风爵的轻狂,再加上他天生的傲娇,又是一个极品的绝世男人!
    木卿歌很少听到夜弦夸人,她夸他,他更高兴了。
    “在这里陪我其实很无聊吧,我书房里还有乐高的新款,你想玩的话可以拿出来拼,我没办法帮你就只能坐你旁边陪你说说话了。”
    夜弦几口吃完了三明治牵着木卿歌的手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先给木叔叔滴眼药水吧,窗帘我拉好了。”
    今天,木卿歌不用看到风爵了,在这里只有他和夜弦,只有他们两个人独处。
    逐渐清晰的眼睛映着少女的脸庞,木卿歌忍不住笑了起来,果然只有看到她的时候他才会发自内心的愉悦。
    “你把头仰起来点,我帮你滴眼药水。”
    他的眼睛正在愈合,炎症正在消退,看人的感觉也越来越好。
    “那我往后躺着,这样不会累着你。”
    只有他们两个人独处真好,现在夜弦的眼里就只有他而没有那个风爵。
    夜弦滴完了眼药水刚想把绷带缠回去却被木卿歌阻止,“我的眼睛好多了,已经不发炎了所以不用再缠绷带。”
    “真的吗?可我看霍震写的要多蒙几日的。”
    “缠绷带是为了防止细菌感染,这里炎症都已经消退了就没必要再缠着,只需要不看强光拉窗帘戴墨镜就好了。”
    木卿歌自己是医生,懂得也比夜弦多,她自然相信他的话,收拾了绷带和药物又躺到了沙发上看电视剧。
    “木叔叔,我看个电视剧,你有事就叫我啊。”
    夜弦以为他会回房间休息,可是木卿歌一直坐在沙发上不动,夜弦也不敢直接躺下来就拿着手机靠在扶手上看电视剧。
    木卿歌现在没办法看手机,而且他也不想看手机就想看夜弦,用这双已经能看清东西的眼睛去记住她的身姿。
    被男人盯着夜弦浑身都发了毛,她对着木卿歌尴尬得笑了笑继续看,可是木卿歌的眼睛动也不动盯着她诡异极了。
    “那个……………木叔叔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是不适应手术效果,我想着看一样东西熟练一下视线。”
    夜弦点了点头恍然大悟,窗帘没有完全拉上从缝隙中透出几缕光线有些刺眼,夜弦知道做眼睛的手术是非常困难且危险系数很大的,所以格外注意木卿歌的术后处理。
    “木叔叔,我去给你拿副墨镜吧,眼睛刚好起来不能过度用眼了。”
    夜弦对他的好好想带着层陌生,木卿歌见过夜弦和风爵相处,她明明很怕他甚至都躲着他,可是最后他们还是会那般亲密的调情,是因为他不够主动吗?如果他和风爵一样,甩开点脸面主动点撩拨她,是不是他们的关系就能更进一步了?
    夜弦帮木卿歌带上了墨镜,这么一看倒有点黑帮大佬的意味了,夜弦笑着,在木卿歌的眼里成了喜欢他的一点点幻想。
    她也会喜欢他的容貌,那也就是说夜弦是不会讨厌他的,之前因为夜弦一句话,他一个不信护肤品的医生买起了面膜,他开始注意自己的形象,穿着打扮越来越规矩严正,让自己变得更加耀眼一点,让她注意到他。
    在木卿歌的心中,他觉得自己很卑微,可在夜弦看来,他却早就在她的眼中闪耀。
    【真帅啊,我还亲过这个帅哥呢,不亏!】
    夜弦心里嘀咕着却突然想起自己好像不止亲过眼前的木卿歌,年初她为了逃避厉偌清不是还跑过来对他献身吗?还脱光了衣服主动爬他的床,结果被木卿歌毫不留情得赶了出去。
    一想到这里夜弦只觉得浑身起皮尴尬得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再看木卿歌都有些发怵了。
    “木叔叔要不要回房间休息啊?我看电视剧蛮吵的哎,我怕打扰你。”
    “不会,不会吵到我。”
    “哦…………那你要喝水吗?我帮你倒水?”
    “好啊。”
    夜弦端了水杯过来,放下后木卿歌还是盯着她看,夜弦怕了,又尴尬又害怕,他不会记着她什么仇吧?
    “呃…………要不给你洗点水果吃吃?”
    “好啊,有什么水果?”
    “为我昨天买了葡萄,超级甜,给你洗去!”
    夜弦端来了葡萄,木卿歌尝了一颗笑得特别甜,依旧盯着夜弦看。她昨天还讨厌风爵,今天倒是想念起了他,木卿歌不知道在想什么一直盯着她看,难道她脸上粘了东西?
    “呃…………木叔叔是不是很无聊啊?”
    “你在这里,不无聊。”
    “哦…………那你要不要跟我一起看电视剧?”
    “好啊,那我们打开电视机看吧。”
    “不行,电视机的光线太亮了,用手机我直接调亮度,我坐过来点跟你一起看!”
    坐过来点?木卿歌当然欢迎,主动挪了位置让夜弦能坐得舒服,她喜欢把双腿蜷缩在沙发上,一只手拿着手机伸到木卿歌面前两个人一同看起了电视剧。
    “你看的什么电视呢?”
    “霸道总裁爱上我第二季。”
    “霸道总裁?呵呵呵…………你爱看这种?”
    “好看啊!超狗血超有意思!我很喜欢男主那个明星的!不过第一部之后就换人了,第二部男主变丑了,我都是靠着女主的颜值追下去的,不过那个霸道总裁味儿还在!”
    夜弦兴致勃勃得了这电视剧,在木卿歌听来更像是在表达自己的喜好,原来她就是喜欢霸道强势的人啊,所以对他这种温柔体贴的毫不在意。
    “弦儿喜欢这种霸道总裁的设定?”
    “喜欢啊,不过仅限于电视剧,现实生活中已经有一个霸道总裁够我受的了。”
    夜弦笑着说起了厉偌清,木卿歌微微侧头,墨镜遮住了他的眼神,他的声音依旧温柔。
    “偌清是个很强势的男人,跟你看的霸道总裁其实蛮像的。”
    “哪有!厉偌清那个人除了身份是总裁哪里像这里面的男主了?脾气暴躁又爱闹,一不顺心就砸房,我一句话说错他都要吃醋好久,还非我要我哄!天天在家跟个大爷似的,人人都得供着他!”
    夜弦一提到厉偌清就滔滔不绝,她可受了太多苦,把这个男人从头到脚都看遍了。
    “偌清从小就这样的,他脾气是不太好,周围的人都是要迁就他的,我能理解你的烦恼。不过如果下次你再和他吵架,千万不要做和上次一样的事情,如果萧衍是坏人把你拐跑了,你会受伤的。”
    夜弦当初跟着萧衍跑的时候就已经决心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只是没想到会闹得变成这样。
    她扁着嘴沉默,所有人都在迁就他,是因为他赢下游戏的父亲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她还是无法理解,感觉这些人不可理喻。
    夜弦有抬起头看向木卿歌,这个男人也要参与游戏吗?他也会和厉偌清争抢,他也会背叛他的好兄弟吗?他们四个人是不是最终都会分道扬镳。
    “木叔叔为什么会选择做医生呢?”
    木卿歌顿了顿,“因为想救死扶伤啊,看见那些因为病痛受苦的人,我会不忍心,所以就想着学医帮助他们。”
    他的初衷多么纯粹,他是一个骨子里就透着温柔的男人,他这样的人该怎么赢得那场残酷的游戏呢?他比得过其他三个人的手段吗?
    “其实,这是我母亲的梦想。她是个特别温柔的人,连一只小鸟受伤了都会伤心落泪,小时候她还在的时候就一直跟我说她想当医生,想帮助那些可怜的人。”
    夜弦第一次深入了解木卿歌,了解他的母亲,而她的母亲也是一名医生,两个人第一次有了共同点。
    “但是她身体不好,总还是要卧床养病,我的父亲害怕她劳累没有支持她的梦想。所以我想实现她的梦想,想代替她帮助那些人。”
    这样的温柔触动着夜弦的心,他和其他三个男人不同,从性格到身份完全不同,他有自己的强大,坚定的梦想和信念比他们更加耀眼。
    “那木叔叔的母亲一定很好很爱你,我的母亲也是,她…………她也是个医生,虽然有时候说话很直白很伤人但也很爱我…………她…………她……………她也生病了…………那种很昂贵的病……………”
    夜弦又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她不该聊这些的,聊着聊着眼睛都红了,一想到自己孤身一人她陷入了深深的痛苦之中。
    木卿歌能看到她,也能看到她的眼泪。她才17岁,那么小就失去了父母又经历了这么多痛苦,两个人惺惺相惜起来。
    “我好想她…………我好久没去扫墓了…………对不起…………”
    “弦儿,不要哭了,没事的,等我的眼睛好了我带你去给你的妈妈扫墓好吗?”
    木卿歌挪到夜弦的身边双手捧着她的脸用手指擦泪,她的声音在颤抖,她的身体也在抖,她伤心极了,甚至让木卿歌忍不住心疼。
    “弦儿,没事的。”
    他抱住了她,夜弦没有反抗把头靠在他的肩头,慢慢的他加大了力道将她的身体揉进了怀里。
    “弦儿乖,不要伤心了,都过去了。”
    他的温柔现在只会留给夜弦了,他想保护她,想好好对待她,永远不会让她伤心。
    夜弦啜泣着哭累了,她被木卿歌抱在怀里感受着他的体温,享受着他的温柔。他真好,永远在照顾别人的感受。
    “我可以和你说点我妈妈的事情吗?”
    现在的夜弦想分享,木卿歌自然不会拒绝,声音更加柔情似水,“好啊,我会好好听的。”
    夜弦吸了吸鼻子,木卿歌拿着纸巾给她擦眼泪,怕她坐着难受又抱起她的双腿放在了自己身上。
    “她矮矮的,一米六几吧,脸蛋也圆圆的,眼睛也圆圆的,而且和我一样也有兔牙,远远看上去特别幼特别可爱!”
    “嗯,看到你我大概能想象到,你母亲的兔牙肯定很可爱!”
    “对啊,超级萌的!我好想长成我妈妈的样子,可是我那个爸一米九五,进门都会撞到门框,身体又高又大还特别壮!结果我生出来6岁就一米,14岁就一米七,我现在都快一七五,感觉再过两年我可能要突破一米八。当年我去练体操,结果因为个子太高被刷下来只能去练田径,要不然现在也是个体操运动员了!”
    夜弦讲起了以前的故事情绪也稳定了许多,木卿歌一边笑一边听,他喜欢听她说话,更喜欢她主动和他分享自己的故事。
    “怪不得你学跳舞这么快,是有体操基础的啊?”
    “嗯,我学了好几个月呢,后空翻能翻十几个!”
    “哈哈哈…………这么厉害啊?”
    “那当然!我还是凤凰街社区广场舞大赛第一名!S市市中心那几个社区的大妈都跳不过我!领舞的奖金2000块呢!”
    一直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少女生活艰苦却又带着趣味,因为贫穷所以拼了命得找钱赚,夜弦是笑着说的,却让木卿歌止不住得心疼,她那么小就是养家糊口,为了2000块钱提早进入社会,她本该是被父母抚养关爱的孩子,奈何现实残酷。
    “我记得今年春天的时候你在高校联赛上狂揽所有单人项目的第一,你的天赋真的无人能及。”
    “但这种天赋,我并不想要的。会打架什么的最没用了…………比起这种东西,我现在更羡慕妈咪吧,她是个天才哎,智商162,超级超级聪明,可以做到过目不忘哦!”
    每当夜弦谈论起母亲时她的眼睛会发光,她很爱自己的母亲吧,和他一样。
    “她说话很有意思的,但是很少能有人和她聊天,明明是个活泼的性格却因为沟通困难变得沉默寡言。”
    “沟通困难是?”
    “她和人说话在思考的时候大脑转速会达到一种高度,最容易体现在她的语速上,但她的脑速会高于语速,就造成了她说话的时候语速极快,话题跳转更快,你还没理解她上一个话题,她又会说起下一个话题。她的思维跳跃能力可以做到电脑那样同时运行同时思考,最后将所有的话题串联起来形成她想要的答案和结论。她很喜欢编织逻辑陷阱,每跳转一个话题就会把陷阱里的线缠绕起来,而你在这个过程中,没办法反驳她,没办法跟上她,甚至连听都可能听不懂。妈咪她啊……………是没有朋友的。”
    一个智商超高的女人,在一个封建落后海边小镇,怎么可能有朋友……………
    木卿歌一直都觉得夜弦脑洞清奇,她总会去做一些完全在他们意料之外的事情,原来她的思维跳跃能力遗传她的母亲。
    “我记得你说过你的母亲毕业于京都医科大,那所大学国内顶尖,毕业之后想进任何一所顶尖医院当实习生都是轻而易举的,她为什么会选择回老家呢?按理说比起落后的小镇,大城市才更容易遇到能理解她的人吧?”
    夜弦摇头也是一脸的茫然,“妈咪没和我说过,不过她在白城一个人住并不觉得孤单,她说在爸爸来之前她很享受一个人的生活。”
    天才不同于寻常人,一生总是伴随着孤独,很少能有人真正理解一个天才的想法,而那些天才往往能轻易看透对方在想什么,这就是为什么夜弦的母亲没有朋友的原因。
    “这个世界总是这样的,你得到了什么就需要舍弃什么,没有那么多十全十美。弦儿,比起你说的想要你母亲的天赋,我宁愿你还是和现在一样,有时候太聪明了反而更加痛苦。”
    这样的事情木卿歌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了,他聪明又早熟,学着讨好长辈的时候就算痛苦他也会隐忍,因为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装着也好演戏也罢,都只是为了达到最终目的。
    “可我太像我的爸爸了,外貌也就算了,就连脾气也越来越像,我好怕我会越来越像他,我感觉最近都忍不了那种手痒的感觉,我…………我其实很爱打架……………”
    夜弦渐渐吐露心声,她现在完全信任眼前的男人,她觉得他是个医生可以帮她分析自己的问题。
    “弦儿,你是说你最近有暴力倾向吗?”
    这话很让木卿歌惊讶,他知道夜弦会格斗也一直觉得她会这些只是为了保护自己,但他没注意夜弦本身就是因为好斗才学会了这些。
    “我10岁的时候来的S市,住在舅舅家里还上了小学。城中村有很多小孩子,小孩子嘛很不多懂事又调皮的就喜欢欺负我,我的眼睛是蓝色的,还长了一张外国人的脸所以就被欺负了。那些小孩子会扯我头发骂我野种,所以我就打回去了,一拳一个,打得他们哭爹喊娘看到我就躲。后来就有小孩子叫自己的哥哥来教训我,我一开始很害怕,因为我没打过比我大的人,但是那天我赢了,骑在那个15岁的男生身上把他的鼻梁骨砸断了。”
    夜弦说话的时候眼神里的光带着一丝莫名的兴奋,像是在炫耀自己的暴行但又带着克制。
    “妈咪赔了好多钱给那家人,她没骂我,但也不再跟我说话了。直到她第一次流鼻血倒在地上起不来,她醒了之后跟我说,弦儿,不要像你的父亲一样,他不好。后来我就再也不敢动手了,被打也不还手。可是后来妈咪死了,她死了就再也没人管我,12岁小学毕业勉强上了个初中,我成绩又烂读书也读不好,所以就逃课,跑出去找兼职赚钱,但我年龄太小打黑工都没人要。于是就只能在街头混时间,又开始打架,结果发现好像没人打得过我,那些男的,就光会叫嚣。”
    有些人天生就喜欢暴力,有些人天生就厌恶平凡。
    “好像是我太嚣张了吧,在城中村蛮出名的,还惹了黑帮的人,我记得叫什么万和组,来凤凰街收保护费还特意砸了了我舅妈的煎饼摊子,拿着那种匕首指着我姐姐威胁她。当时我没控制住,就拿了擀面杖和他们拼命,那天我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我的腿比我的拳头更厉害。被我踹的那个男人进了ICU,当时我还差几个月才14岁,未成年加上正当防卫,我连拘留所都没进去。但我一点没后悔,甚至还觉得自己很厉害,就是那种尝到了暴力的快感,那个时候的我真的觉得自己就该这样,那些人不服气就打到他们服气,那些人敢骂我就拔掉他的舌头,我越来越沉浸在暴力掌控的那种爽感里面,甚至觉得自己以后肯定也是混黑社会的,直到我师父和张爷爷为我安排了新的未来,我第一次有了梦想,学会了克制踏入了正途……………”
    夜弦的眼睛忽闪忽闪,里面的泪花伴随着苦痛的笑容让木卿歌哽住的喉头难以下咽,她为什么会受那么多苦呢?当初她失去梦想的时候,那种完全破碎的夜弦到现在都让他难以忘记。
    “木叔叔,我很坏吧,我从小就是个坏孩子,我有严重的暴力倾向,我还有精神病,我对所有人都带有防备心,我很难和别人相处,我长得像那个男人,性格更像那个男人,我已经快慢慢变成他了……………如果我是个男孩子就好了,如果我是个男生是不是就能更坚强点?”
    从夜弦开始讲述她母亲开始,她的思维就开始跳跃,她讲的每一个话题都发生了偏转,她最像的其实是她的母亲。
    “木叔叔想不想听那个男人的故事?那个男人…………就是我的爸爸,他长了一张很英俊的脸,怎么形容呢?你看看我,我和我爸七分像!”
    木卿歌答应了夜弦要听她讲下去,虽然思维跳跃但至少语速他还能接受,而且她也不是天才也很难编织非常复杂的逻辑陷阱,木卿歌记得她设计霍震的事情,她有她母亲的思维能力但差距很大。
    木卿歌抿起薄唇抬起右手轻轻抚摸起了夜弦的脸颊,能生出这样绝世的女儿,她的父亲又怎么会不英俊呢?
    “嗯,我能想象到,但另外三分肯定是你母亲的影子,你不是完全像他的,你也不是他。”
    木卿歌尽力将她的注意力拉回到母亲,因为他知道夜弦的父亲是个渣滓,他家暴了这对可怜的母女,害得自己的亲生女儿小小年纪得了精神病。
    “真的吗?我不是他,可我的暴力倾向很严重,我努力在克制,可是我怕我忍不住。我之前踹过阿清,打过堰哥,我害得他吐血,我还伤过风爵差一点把他也踢伤了,我还和霍震对打,我用的招数是爸爸教我的,攻击喉咙一招毙命…………我是个坏孩子…………妈咪会讨厌我的…………唔…………呜呜呜……………”
    她又哭了,脆弱的心一再被折磨,强装着的坚强被痛苦击破,夜弦回望过去只觉得自己一无是处。
    这些事她不敢对厉偌清说,可她又熬了很久,她害怕这样的自己会被厉偌清厌恶,所以她只能选择别人,稍微倾诉一下过往的痛苦,稍微问他寻求一些安慰,木卿歌那样温柔的人一定能理解她。
    木卿歌将她的身体抱得更紧了,他不想让她受苦,也不想让她再痛苦,她的过去他无法干预,那么未来就让他来保护她不再受到伤害。
    “没事的,弦儿。你不是坏孩子,你不是天生就坏的,不是你的错,没有关系,我会保护你,我会爱护你。我不会再让别人欺负你了,弦儿,我一定会陪着你的好吗?不要哭了,乖,不要再想了。”
    她哭了好几场,累得在木卿歌怀里睡着了。他将她小心翼翼的抱回自己的房间,给她盖上被子躺在她的身边轻拍她的后背。
    这样的感觉真好,夜弦信任他和他说了好多,两个人都带着残缺,相互慰藉惺惺相惜。
    “弦儿,我不会再让人伤害你了,弦儿,等我赢了,我们就能在一起。”
    ——————
    夜弦睡到了下午三点才醒,醒来的时候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公寓里的窗帘还是拉着的,木卿歌戴着防护的墨镜在厨房里做饭,夜弦赶忙跑过去拉开他,这煤气灶的火光刺激了他的眼睛可怎么办?
    两个人坐在餐桌旁吃饭,上午的深入交流让夜弦对木卿歌的好感增加了不少,对他的信任也增加了许多。她对他也没有那么生疏了,两个人坐在客厅一边看电视剧一边拼乐高直到晚上。
    倾诉了太多的痛苦让夜弦终于轻松了许多,木卿歌极尽温柔的安慰让她舒缓了很多,心情也变得愉快,洗澡的时候还唱起了歌。
    到了黑夜已经不需要拉着窗帘,木卿歌的眼睛视物已经清晰了许多,晚上也不需要再戴眼镜。他站在宽阔的落地窗前俯视着S市繁华的夜景,远处的灯光虚幻又朦胧,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得看到这座城市。以往他不会在意这些,但现在他低下头就能看到脚下的风景。
    而这些风景是需要金钱和权势才能继续踩在脚下的,木卿歌突然笑了起来,他摘下了手中的戒指对着漫天的星空仔细凝视。
    “弦儿,我会赢的,一定会!”
    夜弦洗完澡才发现自己没拿睡袍,篮子里只有早上换下来的男人衬衫,难道她又要穿着风爵的衣服出去?夜弦偷摸开了卫生间的门往外看,木卿歌站在客厅看风景,她打消了光着身子跑回房间的想法,最后还是换上了那件带着薄荷焚香的衬衫。
    不戴眼镜的木卿歌少了原先的温润,不知为何多了几分邪魅之感,特别是笑起来的时候,意外得迷人心窍。
    “你怎么穿这件?”
    “呃…………我没带睡衣,你又在外面我不好意思光着出来,没事了,等会儿回房间换掉…………”
    男人脸上的笑容因为那件衬衫逐渐减少,他不懂为什么风爵这样的男人能得到夜弦的喜欢,她愿意和他暧昧,背着厉偌清和他调情,越看越让人火大,真想把她身上的衣服撕碎!
    “木叔叔先去洗澡吧,等会儿还要滴眼药水。”
    “嗯。”
    夜弦独自坐在客厅,觉得闷又跑到了阳台。这栋公寓是S市最奢华的地段,公寓里的东西也都是普通人买不起的,那一架透明钢琴更是她打一辈子工都碰不了的奢侈品。
    她觉得木卿歌是普通人,可他身边的一切都彰显着他的金钱和地位,他怎么可能是普通人呢?又怎么可能永远当个普通医生,他也会参与游戏,还会和其他三个男人竞争,甚至也会背叛他们。
    夜弦突然觉得长大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她接触的现实越来越多,不理解的事情也越来越多,没有人会给她一个适应的时间,她主动或者被动被纠缠在漩涡里面,这辈子或许就抽不了身了。
    木卿歌换上了睡袍正擦着头发,抬起头时却一瞬间模糊看到夜弦正在阳台上身体往下倾,她又爬上去了!
    夜弦只是想吹个冷风,头才伸出去一点就被身后一股强大的力量抱住拖拽了回去。那力气大得,差点把她肚子里的晚饭勒得吐出来。
    “夜弦!你怎么又爬上去!很危险的你知不知道!”
    木卿歌甚少发怒,这种疾颜厉色的模样她还是第一次见。男人粗喘得厉害,抱着她的腰格外用力生怕一松开她就会跑。
    “木叔叔…………我没想爬上去…………”
    木卿歌不信她,这个小骗子,上一次她不就爬上去了?被他抱回来还咬了他一口,直到现在那次的齿痕还留着呢。
    “你总是这样不听话,每一次都把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多害怕?”
    他担心?害怕?为什么?
    夜弦疑惑得看着他,木卿歌察觉到了自己过于强烈的情绪,他生气的时候是真的生气,理智会被压到后面,对着夜弦也会忍不住暴怒,但只要立马醒悟他还是会变成原先的温柔,他只是太害怕她受伤了。
    “弦儿,别再做危险的事情。我真的很害怕你受伤,你知不知道每一次你遇到危险,我这里会有多紧张多痛苦?”
    木卿歌盯着她的眼睛,拉起她的手指轻轻放在了自己的胸口,他的心脏跳得好快啊,噗通噗通,快得像是装了马达。
    “木叔叔……………”
    木卿歌松开了夜弦的腰,将她抱坐到了沙发上,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悲伤,他沉默了,低下了头。
    “对不起,我真的没有……………我下次不敢了,我也不喜欢危险,我不会了。”
    夜弦以为他在生气她当初捉弄他爬上阳台的事情,他的视线或许还没完全恢复,远远看到她靠近阳台才以为她又要恶作剧。
    “木叔叔,你别生气了,我错了嘛,我道歉好不好?对不起嘛。”
    夜弦道歉安抚,她看到过木卿歌生气时其他人的态度,这个男人平常都是很温柔的,一旦生气那肯定是非常生气的,先道歉再说。
    “木叔叔~”
    夜弦舔着脸凑过去拉他的衣袖,木卿歌不说话低着头她就大着胆子两只手掌贴上他的脸强行把他的头掰过来。
    “木叔叔,我们先滴眼药水好吗?”
    木卿歌没有拒绝,夜弦拿起药瓶扶着他的脸滴了下去,药水濡湿了男人的眼角,一滴滑落像是在哭。夜弦认真细心得给他上药,捧着他的脸眼里只有他一个人。
    他始终在看她,不管看多少次,他都只想选她,从第一眼开始,他就爱上了这只兔子。
    “木叔叔生起气来好严肃啊,我不是故意的嘛。”
    夜弦的话让木卿歌一惊赶忙问道:“吓到你了吗?我没控制好,对不起。”
    本该道歉的人是夜弦,但木卿歌还是软了下来,他怕自己吓到她,一点点都不愿意让她产生恐惧。
    “没事啦,我气阿清也不是一天两天,他生气的时候那才叫地动山摇,恨不得吃了我一样!”
    夜弦时不时说起厉偌清又提醒着木卿歌她是他好兄弟的女人,可是他真的不想再忍了,他暗恋夜弦苦得发酸,他不敢说出来又渴望着夜弦能够了解,可他越是隐忍,别人就越有机会,风爵根本不在乎夜弦是谁的女人,他那个贱性子撩拨喜欢的得手了就甩掉,怎么可能真心对她!
    “偌清性格如此改不掉的,他应该更有耐心一点,而不是一味得指责你。”
    夜弦没有察觉里面的内涵,只觉得很有道理频频点头,“就是说啊!那个自私鬼!暴躁狂!一点都不耐心,明明是自己的错就是死不承认还要我哄他!哼!越想越气!”
    木卿歌了解厉偌清这个人,他的性格绝大部分原因是因为那个极为宠爱他的母亲,从小就是唯我独尊的性格,霸道,傲慢,狂妄,任性!
    他不适合夜弦,他还有抑郁症,还有狂躁症,他不能照顾夜弦,更没办法给她幸福。能给小兔子幸福的,是他。
    他的性格,他的修养,他的外貌,哪一样都配得上他的小兔子,她最好的归宿应该是他!
    “偌清被家里人宠坏了,他是个很傲的人,性格又特别强势,和你这样同样强势的性格在一起很容易发生碰撞,你和他相处起来,会有些累吧?”
    “何止有些啊!他还特别爱吃醋!一个名字也吃醋,一个手机号码也吃醋!那控制欲太让人窒息了!”
    夜弦一副泄气的模样看着木卿歌,虽然嘴上说着厉偌清的不好,可眼神里却是对他的喜爱。
    “弦儿不喜欢那样的控制欲,或许你们应该聊一下呢?”
    “早就聊过很多次了,这还是他改变后的,之前他过分到在我房间里放摄像头,那个时候我真的很怕他,觉得这个人有病。”
    木卿歌越来越确认他们两个不合适,厉偌清那种人不该这么对待夜弦,他有病有问题就该自己消化,凭什么要伤害她!
    “弦儿,你真的爱他吗?还是说你只是害怕他伤害你而选择了妥协?”
    木卿歌低声询问,夜弦停了下来仔细想了想,她也没想通到底什么时候愿意接受这个男人的,难道是因为害他吐血抑郁症爆发的愧疚吗?
    可是她对他的感觉不是没有啊,她和他在一起的时候,被他抱在怀里的时候,那种喜爱的感觉,那种愉悦的心情,怎么会只是因为愧疚呢?
    “弦儿,如果你不是真的爱他,你会离开他吗?”
    离开他?夜弦想过最多的是他们没有结果的离开,却没想过自己主动离开。
    “弦儿,你有没有想过除了他还有别人爱着你?”
    夜弦回过神,眼前的男人正凝望着她,漆黑的眼瞳里闪烁着的不知道是药水还是泪水,光线在他的眼中荡漾,他低沉着的声音在昏暗空荡的公寓里格外清晰。
    “木叔叔?”
    “弦儿,叫我的名字好不好?叫我卿歌。”
    “卿歌……………”
    男人弯起嘴角,露出的笑容灿烂得迷人,他喜欢她啊,特别特别喜欢。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在暮色的后厨,你穿着黑色的兔女郎制服坐在后巷的高台上吃着水蜜桃看夕阳,那天的夕阳很美啊,洒在你的脸上映照出浅蓝色眼眸,弦儿,你知不知道那天我的心跳得有多快,当你回头看我的时候,那一刻我觉得自己的心跳瞬间停止了。见到你的第一眼,我木卿歌此生就没有了第二个选择。弦儿,你知道吗?我爱你!”
    “………………”
    “弦儿,我的爱不比厉偌清少!我只是没有说出来,我只是等着你离开他,我一直忍着,忍着对你的爱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懦弱?对,我是懦弱,我也觉得自己无能,所以我想通了,我要参与夺权的游戏,我要向你证明我有足够的实力保护你!”
    夜弦猛地起身,她抽走了木卿歌攥着的右手,慌忙踉跄差一点摔倒。
    “弦儿!你别走!”
    “对不起,今天真的好累,我先回去睡觉了。”
    她的大脑处理不了那么多信息,她用最本能的方式便是逃跑。
    “夜弦!你又想逃避是吗!”
    木卿歌这个人,聪明得看穿她所有的心思。
    夜弦停住了脚步,她回过头眼神里满是惊恐和慌张。
    “你知道我喜欢你,你一直都知道!”
    他说得没错,夜弦知道但却总是在装疯卖傻,她以为她不回应就可以万事大吉,却还是要面对这些现实。
    “回答我啊夜弦,你就这么讨厌我吗!你宁可选择风爵那个渣男!也不愿意给我一点希望!你就这么厌恶我吗!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能让你这么不待见我!明明伤害你最深的是厉偌清!你却对他死心塌地!”
    他没做错什么,做错的是她自己,她越是不想欠债,身上背负的情债就越多,今天又来了一个。
    “我没有…………我从来没有讨厌过你…………卿歌…………木叔叔…………我只是不想做那种玩弄感情的女人,我不敢给任何人回应…………我…………”
    “为什么…………为什么你就这么对我…………夜弦…………你真的好残忍啊……………”
    夜弦怎么都没想过,木卿歌这样的男人会在她面前泣不成声,他的眼泪大颗大颗得落,发红的眼眶布满了红血丝,他不能哭的,他刚做完近视眼手术,他刚上完药,如果这么哭下去的话会瞎掉的!
    “卿歌!别哭,你不能哭的!你的眼睛!”
    她已经顾不得逃避,现在最重要的是他的眼睛!夜弦坐了回去,抽了好几张纸巾帮他擦眼泪,木卿歌看她还是在乎自己的终于感受到了一点点的爱意,他眯着眼睛泪水掉得更多了。
    “别哭,眼药水都冲掉了,卿歌别哭了,我不逃避,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你喜欢我,对不起,我应该明确一点的,只是我害怕会伤害你。你对我最好,你每一次都帮我,卿歌,我真的很感谢你!”
    “弦儿,我喜欢你,我真的好喜欢你,我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就喜欢你了。厉偌清对你不好,我对你好,你选我好不好?选我?”
    男人声音颤得厉害,他在哭,连身体都发抖了。他那么温柔的一个人,为了恳求她一点点的爱,哭成这个样子。
    “弦儿,不要对我那么残忍,你每一次都选择别人,每一次都把我扔在一边,我像一只没人要的小狗,淋了雨也没人知道。弦儿,求求你,给我一点机会,给我一点希望,你都可以给风爵希望,为什么就不愿意给我呢?弦儿…………唔…………”
    他想要的希望,夜弦终究是给了。
    夜弦主动吻上了木卿歌的唇,温软的唇面微凉,湿滑的舌尖舔过男人的薄唇,将他的泪水咽进口中,她尝到了他的苦涩,尝到了他爱而不得的苦痛。他这一生,得到的爱都是苦求而来的。
    “卿歌,不要哭,哭瞎了我会难受的。”
    夜弦低声哄起了他,木卿歌闭上了眼睛将最后一行热泪挤尽,夜弦轻吻着他,手上的纸巾还在擦拭着他的眼睛,她欠的债越来越多了。
    窗外突然轰隆隆得下起了雨,雷声大作震耳欲聋,阳台的门还没关,冰冷的晚风吹着窗帘纷飞,又一声惊雷刺破耳膜吓得沙发上的少女一个惊颤。
    她呜咽了一声又被男人的将呻吟含进口中,木卿歌抱着夜弦的身体轻压着她靠在沙发角落里,湿热的舌吻带着炙热急促的呼吸,他扣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渴求着她感受到他对她的每一分爱意。
    他的泪已经被拭干净了,但发红的眼眶依旧可怜委屈,黑色的眸子里止不住的悲伤讨好。夜弦放弃了挣扎,本来也是她主动的,木卿歌喜欢她喜欢成这样,她再拒绝他这眼睛肯定就被毁了,她已经欠了情债,不想再欠一双眼睛。
    “弦儿……………”
    “嗯……………”
    盈盈一握的腰肢比他想象中的要细,优美玉润的小腿在男人的臂弯上摆动,他压得更深了吮吻着少女的软唇痴迷了心不肯松开。
    修长的手指袭上了夜弦的莹白脚踝,轻轻一触,感受到少女的愿意后长指贴抚着她的肌肤撩拨起片片酥麻。
    入怀的娇躯微凉轻颤,男人的长指在少女的腿间游走,当夜弦主动吻上他勾住他的脖子时,木卿歌便一发不可收拾得爱上了这种肉体的触碰。
    唇瓣交叠,他轻咬着软含着,粗粝的舌头舔着她的唇角将她吞咽不住的津液含进自己的嘴里再次送进她的口中,他爱极了这种痴缠,与她水乳交融亲热缠绵。
    “弦儿……………我爱你……………”
    夜弦的喘声越来越重了,绯红的小脸滚烫潮软,木卿歌咬紧了她的舌根惹得夜弦嘤咛浅吟。今天的木卿歌少了几分温柔,多了的是强势霸道。
    男人的舌头扫过口齿的每一处角落,舌根被他吮得麻麻的,少女容易动情,不似昨晚的抗拒,今夜顺从又主动,不只是被他吮吻,还要刻意勾一勾他的软舌在他的舌尖交缠跳舞。
    木卿歌爱她,尝到她的主动更是欲火焚身,他的脑子里不停回荡着的是夜弦软糯的呻吟,他又想起了美国那晚,他趁着她醉酒吻遍了她的全身,听着她细微软糯的呻吟,强压着欲望硬生生憋住了没碰她。
    他爱她,所以不愿意用那种方式伤害她,可是想得到她的欲望丝毫不减,所以现在他想求得她的同意。
    “弦儿,我爱你!”
    “嗯……………”
    她只是轻声回应,没有其他的话,也没有那句我也爱你。夜弦还是那般绝情,她可以给他暧昧可以和他调情,就是不愿意说一句我也爱你。
    “弦儿,不要穿他的衣服好吗?穿我的,我不想闻到风爵的味道,我只想让你有我的味道。”
    木卿歌低声求着,又不肯离开她的嘴唇侧着头将薄唇落在她的额头,温热的薄唇湿润柔软,他用自己的嘴唇一点一点描摹起少女的面庞,夜弦闭上了眼睛,她害怕看到男人眼中早已动情的自己。
    木卿歌一边吻着一边解开夜弦身上的衬衫,风爵的味道经久不散,她的身体被他沾染了气味让木卿歌怒火中烧,等拆到最后几颗纽扣时他都不愿意用手解了,扯着衣服直接撕开,紧接着将自己身上的浴袍解开披在了夜弦赤裸的身体上。
    那件白衬衫被扔到了地上,木卿歌甚至还用脚踩着踢了好远。
    “弦儿,抱抱我。”
    他的声音也好听极了,温润如玉,轻缓沉静。他温柔,成熟,儒雅,斯文,他笑起来的时候像个贵族绅士,他认真严肃的时候又格外深沉稳重。
    他也有千般万般的好,能让夜弦心动。木卿歌跪到了沙发上,他将整具身体笼罩在夜弦的上方,阴影之下是少女潮红潋滟的纯欲媚态。
    “抱抱我,给我一点安慰。”
    娇喘阵阵,夜弦半睁着迷离双眼伸出手臂攀上了男人腰背。他的身体没有厉偌清专门练出来的强壮,但腰腹和脊背上的精壮肌肉一分不少,而且他更白一些,皮肤也细腻光滑,胸口靠心脏的位置还有一颗小痣。
    “弦儿,我只求你不要逃避我,我可以等你,等你不爱他了,等你离开他了。我求的不多,我不敢贪心的,弦儿,我只想要现在和你多亲近一点,可以吗?”
    木卿歌求得卑微,一字一句落进少女的心口,她的绝情建立在理智之上,从不是因为她无情,若是无情也不会愧疚心软了。
    纤细的手指轻轻描过男人的薄唇,她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么一个深爱着她的男人,她欠的债越来越多,她越是绝情他们越是执着,她不懂为什么这些人就是不懂得放弃。
    现在眼前的木卿歌求着她,她都不敢拒绝了。
    “嗯…………”
    她答应了,木卿歌终于放下了所有的克制俯下身尽情得与她深吻。戴着龙形戒指的右手缓缓掐住夜弦的下颚,就在她答应的那一瞬间她就感受到了从这个男人身上陡然散发出来的危险气质,他放佛变了一个人,透着厉偌清才有的强势霸道,吮吻着她的舌头大力攫取着她所有的呼吸。
    恍惚间,她以为身上的男人不是木卿歌而是厉偌清。
    他抬高了夜弦的下颚好与他更加深入的舌吻,调整好位置手掌顺势往下抚去,骨节分明的长指扫过那线条分明如玉白皙的脖颈,温柔得摩挲,静静地享受着少女因为情欲而紊乱的血脉。
    她早就动情了,被男人的大腿顶开的腿心处一片泥泞,淡粉色的水蜜桃内裤颜色深了一块,男人匆匆一瞥呼吸更重。
    他的眼神越发深邃邪魅了,夜弦睁开眼睛,濡湿的水雾蓝眼漾着层层情欲,他越吻,她越湿,当男人的手指顺着她的身体一直摸上那处的湿润时,他笑了,眼底浓浓的笑意,月牙一般的漂亮眼睛凝视着他,等到他吻够了抬起头唇边拉扯出几道银丝,那是她从未见过的木卿歌,邪欲诱人,带着危险的笑意眼底满满的占有欲。
    “弦儿,我不会伤害你的,我们多做一点可以吗?”
    他在诱惑她,他想要的不只是暧昧调情,他想要的只会更多,人心是贪婪的,得寸进尺是本质。
    “我们……………还要做什么?”
    木卿歌轻笑着,俯下身轻啄她早已被他吻肿的嘴唇。
    “别怕,我只是想让你舒服一点。”
    男人的大掌热极了,覆上少女湿软滑腻的花穴儿惊得她尖叫一声夹紧了双腿。她可以让他吻她,但那里绝对不行!她不可以背叛厉偌清!坚决不可以!
    “不要!卿歌!我们不能!不…………唔唔唔…………”
    她的声音再一次被男人吞咽下去,她还是会反抗,抗拒他的亲密。那就继续吻她,让她更加动情湿得更厉害,只有到理智崩溃的边缘,他才能慢慢占据她。
    敏感处被男人的指尖上下滑动,她一时没忍住紧咬着的嘴唇还是溢出了呻吟,木卿歌抓住机会用自己的舌头撬开了她的唇再一次掠夺起了她的呼吸。
    刚刚夜弦还能闻到风爵的味道,此刻她的体内体外都已经完全是木卿歌的味道了。
    他不同于风爵,很少用香水也不抽烟,身上会带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不重但给人一种令人清醒的味道。但他刚刚洗过澡,身上是淡淡的沐浴露花香,那个香味清新微甜,是太妃糖混着雪松木的香味。
    “放松点,我不会伤害你,我保证。”
    他低声诱哄着她,他不用学风爵,撩拨勾引的本事一点不少。他是医生但不是书呆子,谈过女朋友也和女人上过床,并不是一点不懂的处男,他会的手段会慢慢让夜弦品尝。
    男人低沉性感的声音诱导着她,动情的少女理智薄弱,她想坚持可又在男人的撩拨诱导下逐渐放软了身子张开了双腿。
    小兔子终于听话了,男人笑意更深,移开薄唇轻轻吻上了她的脖颈,他盯着那些刺眼的吻痕,回想起昨晚她与风爵调情时的场景他就恨!恨不得将那块吻痕咬掉!
    雪白的牙齿已经磨起了少女细腻的皮肤,阵阵热气喷薄在她的颈边,夜弦忍不住仰起头喘吟起来。
    这只兔子诱人极了,一声声喘,一阵阵吟,蛊惑人心,他咬得厉害了,那声儿更是急促。只是这呻吟娇喘不只是因为他的咬,而是因为他揉弄着的湿润花穴儿。那处湿得更厉害了,木卿歌的手掌隔着内裤在上面上下滑动,棉内裤吸水却根本来不及吸收少女情欲滚动下汩汩冒出的大片情液。
    她身上的味道越发浓郁了,信息素的香味最能勾引男人动情,木卿歌将脸深埋在夜弦的颈窝,贪婪吮嗅着她的馨香美好,他还穿着黑色的短裤,绷紧贴身的黑色四角裤被撑出了异样的形状,鼓起的形状又长又大,他依旧强忍着,弓着腰不敢靠近。
    他害怕自己靠近了夜弦会把持不住,他答应过夜弦不会伤害她,所以他必须忍着!
    她的脸都要烫化了,娇喘着只觉得浑身酥麻脑子都快坏掉,男人的手指有规律地在她的私处揉弄滑动,指尖还不时挑起上方早已充血挺起的花豆,每挑一下她的身体就会跟着颤抖一次。
    外面的雨下的好大,雷声阵阵几乎掩盖了她所有的呻吟娇喘,埋在她颈间的男人粗喘连连,他似乎在强行压抑着,弓起的脊背僵直地厉害。
    “卿…………歌……………”
    “嗯?”
    “不要了…………好难受…………”
    她说难受?那不就是要高潮了吗?木卿歌懂的,直起身体缓缓分开她的双腿看着她早已湿透的内裤只觉得浑身燥热难耐。
    真想和她融为一体啊,真想占有她,让她舒服让她快活。
    他的手指又变化了另一种规律,指尖环绕着一点打旋儿绕圈,她原本是想求他停手的,可现在他却更加肆无忌惮地挑逗她最敏感的神经,夜弦的身体都颤抖起来,她张着腿绷紧了脚尖抖起来的时候雪白的乳肉晃荡地格外漂亮。
    那种刺激,酥麻的快感,几乎要了她的命。
    夜弦是容易高潮的体质,也是更容易动情的体质,她无法抗拒快感,甚至爱上这种感觉丧失所有的理智求着眼前的男人给她快乐。
    模糊中的木卿歌发出一阵沉闷的笑,他俯下身张唇再一次卷进她半张的小嘴儿,发抖的小妙舌似是可怜的小猫儿,畏畏缩缩却被男人一口咬住。含着泪的美眸迷离恍惚,她被快感所支配甚至主动抬起了屁股迎合起他的动作。
    “想高潮吗?”
    低醇的的嗓音满是诱惑力,冲击着夜弦的耳膜只会让她的理智更加崩溃,她想要,想要快感,想要高潮,想要被填满,想要被蹂躏……………
    “呃…………”
    “弦儿,没关系,说出来,我给你。”
    腿心酥痒得发了狂,夜弦吐出了小舌头,甚至开始翻上了白眼,她快到了,那种极乐巅峰,一发不可收拾的高潮快感,现在需要求着他给。
    “要…………想要……………”
    男人沉笑着啃上了少女的肩头,手上的速度迅速加快,他会给她的,答应好的舒服,一定会给她!
    “啊啊啊啊!”
    随着少女一声尖叫,她仰起满是热汗的长颈绷直了双腿浑身抖如筛笠,一瞬间释放了所有的快感,那条粉色的棉内裤全部湿透了,活色生香。
    夜弦蜷缩起了身体,她将头埋进了膝盖里,木卿歌还想着安慰她,可刚触碰她就闪躲,她似乎是生气了,一下子打落男人的手,再抬起头时是满脸的泪水。
    “弦儿,我只是想…………”
    “够了,够了吧!”
    “弦儿,你刚刚不是愿意的吗?你在怪我吗?”
    “对,我自愿的,所以我没有怪你,我只是在怪我自己。”
    木卿歌后悔了,他觉得自己太着急了,他不该这么快得引诱她,他会被厌恶的。
    “弦儿,不要责怪自己,是我的错,你怪我身上,弦儿……………”
    木卿歌还想抱她,可夜弦不肯了裹着身上的浴袍擦干了泪水勉强笑道:“木叔叔,我好困,我先回去睡觉了,晚安。”
    木叔叔…………他们又回到了原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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