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这就召集人马进宫献药!若是遇见白鹏海,为了天子不受人胁迫,本王要清君侧!”

    “妾身知道没有跟错人!祝王爷马到成功!”

    两人各怀算计,深情对视。

    大晋宫中温暖如春,与外界仿佛两个世界。缠绵病榻的天子,突然精神饱满的下床活动了,犹如回光返照。

    “好久未与阿黎对弈了。你知道下棋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赢!”

    姬昊空哑然,他摸了摸鼻子,对于一个臭棋篓子,赢并不重要,重要的是……

    “耐心!”他吐字清晰道。

    “唯有耐心才能将对方的棋子,一点一点蚕食殆尽。谁先失去了耐心,先慌了神,那么他的破绽会越来越多,就不足为惧!”

    他说到这儿,将棋子捏在手中,等待着白子先出手。

    “棋场如战场,阿黎准备好了吗?”

    黎昕端坐在棋盘另一侧,装有天地灵药的锦盒摆在棋桌旁,一只大脸胖猫立刻跳了上去,被姬昊空的大掌掀飞。

    踏霜稳健跳到黎昕腿上,伸长猫头讨要轻抚。黎昕修长的指头挠了挠它脑袋的橘毛,反问道:“皇上准备好了?”

    “朕已准备多时。来人——将踏霜拎回猫儿房!”

    黎昕笑出声,严肃的氛围顿时荡然无存。不过今日被从大晋宫带走的,不光是皇上的爱猫,还有不少宫女太监,不同的是他们被带走,就再也没回来。

    “天地灵药,是朕的第一步棋,第二步棋,便是朕那可怜的爱卿白鹏海,朕已知道他是被人栽赃陷害,所以他已经在进宫的路上。”

    随着他一颗黑子落下,一队晋义卫进入殿中,将几名惊恐万分的侍从拖走。

    “皇上饶命!冤枉……冤枉呀!”

    “奴婢什么都没做!”

    “别……别抓我,求皇上开恩,开恩呀!唔……”

    喊冤者叫上几个字就被捂住嘴巴,无声拖了下去,直到名单上的人一个不漏的被绑走。

    舒公公吃惊地张了张嘴,见姬昊空对周围置之不理。注意力都集中在棋盘上,便持着拂尘垂首站在一边。

    那些凶神恶煞的晋义卫,将人拖下去经过他身边时,还冲他客气地拱拱手。

    等到晋义卫们潮水似的退出了大殿,在场不明所以的宫女太监们还一个个惊魂未定。

    姬昊空稳稳落下一颗黑子道:“朕这段时间病了,于是有人不把朕当成这皇宫的主人了。该杀!”

    舒公公释然道:“皇上说的极是,该杀!”只是他拿不准皇上的病是突然好了,还是根本没病过?

    手谈一局,姬昊空估算着时间快到了,面露倦容道:“阿黎扶朕去休息。”

    说完这句话,他仿佛用完了全身的力气,瘫软在对方身上。

    黎昕:“……”

    舒公公心中忐忑,凑上前问道:“皇上是否用膳?”

    姬昊空无力地颌首。

    舒公公行礼退出殿门,不过半柱香之后,他气喘吁吁原路跑了回来,慌张道:“皇上!贤王带人闯宫了!”

    未得天子召见,带着大队人马硬闯宫门,对方难不成要谋反?

    姬昊空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气若游丝道:“拦住他!”

    “姬昊空,本王特来献药!”姬子骞来得飞快,不等皇上下令,已经在众多死士的护送下,一路来到大晋宫前,朗声道,“看来本王来的不晚!”

    “……姬子骞,你带这么多人进宫,想要干什么!”姬倾国闻讯而来,斥责道。

    刚才她叫人去贤王府,将温宜春偷偷接了出来。此刻她怀中抱着襁褓,一名刚出生的婴儿正在酣眠。

    姬子骞对随行的心腹冷笑道:“好生伺候太子。”

    “你敢!”姬倾国猛退了一步,厉声说,“这不是太子,你睁大双眼看看!”

    姬子骞这才注意到襁褓的体积不对,小鸿运虽然才一岁,却和姬昊空一样孔武有力,生的壮实。这襁褓里的孩子小小的,分明是刚出生,身上的小衣还很眼熟。

    “皇妹半年不见,当刮目相看。”姬子骞认出这是自己的孩子,恶狠狠道。

    姬倾国毫不退缩道:“昭德将小世子带进宫,想让皇兄见了沾沾喜气,仅此而已。宜春曾让我认这孩子当义子,以后对我尽孝道,我将这孩子视如己出,心疼宝贝着呢,贤王尽管放心!”

    “皇妹别参合进来,否则……”

    “今日就算我不在宫中,贤王会放过我吗?”

    姬子骞轻轻一笑,并没有回答,重新往殿中步步逼近。他的手下将长公主拦在一旁,把守在殿门外的几名晋义卫,未得到指示,守在门前未出手,只是阻了他的去路。

    这时候殿门之中一道人影浮现。黎昕不急不缓从殿中走了出来,冲他一笑道:“贤王殿下,皇上有请。”

    姬子骞开怀地笑了。从他顺利闯宫,知道抢在了白鹏海前面,黎昕还暂代晋义卫指挥使一职,还留在宫中伴驾,他就知道自己赢了。

    虽然大晋宫中少了一些宫女太监,但高高在上的贤王,即使收买人心,也都是与群臣交好,给钱就办事的下人,他压根不记得长相,所以也丝毫没有危机感。

    “本王得了一株天地灵药,特来献给皇上。”他说明了来意,就算他想要做的事与之相反,表面工夫还是要做的。

    晋义卫放行,其实放与不放,现在已经没有区别,因为贤王带进宫的人马已将他们包围。

    带着几名心腹和死士,姬子骞来到了病榻前。

    姬昊空虚弱地撑坐起来道:“天地灵药在哪?贤王可知白鹏海很快就要进宫了?”

    姬子骞笑得温文尔雅:“本王素有贤明,为了皇上的病,连传说中的天地灵药都寻来了。白鹏海一介罪臣,对皇上怀恨在心,皇上对他的怜悯,他不懂得知恩图报,竟犯下弑君大罪,死不足惜!”

    “你……”姬昊空听了他的计划,嘴唇气得哆嗦道,“贤王……凡事三思而后行!弑君是死罪!”

    “动手!”姬子骞一声令下,死士抡起凶器,便要砸向皇上的脑袋。

    就在这危机时刻,有人同时出手了。

    病得快死的姬昊空,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从病榻上一跃而起,飞踹向死士。黎昕的剑瞬间出鞘,架在了姬子骞的脖子上。

    本该还在路上的白鹏海,此刻也出现在殿中,他是从密道进来的。早已经布置在四周的弓箭手和带刀护卫,从藏身处全都现身,将贤王的手下困住,来了个瓮中捉鳖。

    潮水一样的晋义卫,多得能将人淹没。贤王以为自己抢占先机,却早就中了埋伏。

    “姬昊空!”姬子骞不敢置信,他阴毒的目光转到黎昕身上,冷笑道,“你背叛本王,以为自己能独活?”

    黎昕摇摇头道:“王爷满口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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