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御剑而起的男子,杨书心中一笑。
    有天眼在,他自然能看出,方才那男子修为精深,比着铁拐李也只是稍差,该是天上来的仙人。
    又是个英武的剑客……
    怕是巧了,这位就是今天的主角,吕洞宾!
    嗯,这事儿……倒也让杨书有些许尴尬。
    毕竟这是当着人面,讲人的风流韵事。可惜这吕洞宾还是来晚了,已经讲起来,倒也不好停下。
    而他也没想到,这么个“洒脱”的神仙,居然也有急眼的时候!
    连说书的话头都慢了半分。
    天眼所显,吕洞宾施展的法术,正名为“桃花牵”。
    取得是“千里姻缘一线牵”的意。
    若从根本上来看,这东西倒也不算坏。其效果,是要让中咒之人,走上一番“桃花运”!
    于某些人而言,这法门怕是求之不得,多多益善!
    就是有可能……得补补肾。
    果真如东游记所言,吕洞宾在八仙之中,该是最爱顽的一个……
    但随后的事情,更让杨书觉着意外。
    他本欲施展那天眼的探微神通,再用神行术躲避,呼吸往返只在眨眼之间,看客都不一定能发现。
    却不想,那桃花法咒,居然被无名古卷拦下!
    甚至将那咒法超级加倍,送还了回去……
    “古卷还有这等神效。”
    杨书寻思。可能是因为这桃花法咒,会改动他的气运?
    古卷是个失语的,此时没人能给他答案。
    不过无论如何,这十倍桃花,有那吕洞宾消受的、
    杨书心念电转,望向吕洞宾背影的笑容,多少有些幸灾乐祸。
    便趁着看客还没催促,继续讲这一段颇为浮艳的故事。
    “咳……说这吕洞宾略施小术,换身衣物,便成了一俊伟才子,去青楼拜会那白牡丹。
    就见那女子含情凝笑,百媚俱生。比方才的惊鸿一瞥,还要美上十分,直让人沉迷其中。
    而吕洞宾也是欢场老手,言辞套路,那是驾轻就熟。
    待到酒酣耳热,白牡丹便又一展歌喉!其音婉转,其词瑰艳。又献舞姿,般般出众,种种动人。
    洞宾一时欢情,继而大醉,乃至忘却仙凡!”
    ……
    ……
    吕洞宾此时似醉似醒,如坠梦中。
    甚至连自己在的这座青楼,叫什么都记不得……当真是忘了自己在哪儿。
    其实以他修为,若不想醉,只需瞬息,便可将醉意扫除,但他却不舍得……
    那女子是那么美,舞姿是那么艳,嗓音是那么柔!
    天上又有什么好?
    有如此绝色的女子?
    “啊……凡间真好!”
    吟唱一声,只在那女子的娇笑声中,共赴巫山……
    ……
    ……
    杨书语调略显暧昧:
    “那牡丹自是花丛中人,其媚态百端,正是一种风流千种态!
    看香肌双莹,玉箫暗品,鹦舌偷尝。
    其中滋味,直让洞宾流连不已,几番云雨过后,愈加温存!
    但这时间一长,白牡丹当真是热心儿火样烧。
    心中就觉着吕洞宾当真神奇,如此云雨,竟不走泄!”
    ……
    ……
    不知名的青楼,某个房间。
    一娇媚的女子香汗淋漓,略微喘着粗气,与那吕洞宾言道:
    “公子好生厉害……”
    “哦?怎么厉害?”
    “这般行事,竟能坚挺至此……”
    吕洞宾闻言,哈哈大笑。
    说出来大概没人信,这吕洞宾流连花丛多年,至今啊……还算是纯阳之身。
    毕竟这纯阳子的道号,那也不是白来的。
    说穿了,也与他的修法有关。
    想到此种乐事,洞宾眉毛微挑:
    “我还有更厉害的,姑娘可知道?”
    其语带笑意,言辞轻松,显然心情不错。
    其实此时的吕洞宾,业已清醒许多,不再是方才浑噩的状态。
    他也深知自己方才难以自控,该是与那十倍桃花劫,脱不了干系。
    所谓自作孽。
    本想着作弄一下别人,结果自己却险些着了道!
    吕洞宾略有不忿,但也觉着……不是坏事!
    若不是此番经历,如何能遇着这般美丽的女子。
    如今他人都在这里,又是这般情形,还想让他提裤子走人,未免有些异想天开。
    “保着纯阳不失,这些事于我又有什么坏处?哈哈哈!”
    这样想着,吕洞宾大被一掀,再赴巫山。
    正是女欲罢而男不休,男欲止而女不愿。
    好不快活。
    ……
    ……
    那边做,这边说。
    茶楼中看客,尤其是男子,当真是眼冒金光。
    “好家伙!真有如此仙法?”
    “兄弟醒醒,这是编的……即便不是编得,那也是仙人行事,咱还是顾着点腰子吧……”
    “是极是极,可不敢亏了肾水……”
    除开这些老司机,倒也有人嘀咕:“这姓杨的,竟也会讲这种段落?”
    “嘿,你爱听吗?”
    “嗯……还行。”
    自是一番玩笑。
    杨书也是一乐。
    在场的大多成了家,除开几个年轻的小伙子,倒也没人羞涩。
    还觉着挺好玩。
    杨书不多耽搁,接着之前的段落说道:
    “只可惜,这吕洞宾历练的,终归是情劫,此时还是情,往后便都是劫。
    因他那纯阳之宝,并非真的牢不可破……
    只需在男女之事濒临极点时,于其双肋一点,他这上千年的老纯阳,就算是走到了尽头!”
    ……
    ……
    画面又回到青楼。
    吕洞宾正与那女子乐呵着,突然福至性灵,心有所感。
    急忙停下动作,只挂着单衣跳到地上,左右审视。
    女子惊脸儿是红发白,真个吓了一跳,匆忙问道:
    “这是怎么了?”
    吕洞宾定定神,笑了笑,安抚住那女子,又坐到床上,小声问道:
    “方才情热,却还不知姑娘名讳。”
    “呸,你个没良心的,都到这步,居然还不知道奴家的名字!”
    那女子果然放下心,还假意生气,一脸不依的样子:“我可只说一次哦,奴家花名牡丹,本家姓白……该叫我白牡丹!”
    “……”
    吕洞宾呆立当场。
    心里只回荡着方才在茶楼听到的:
    【吕洞宾调戏白牡丹】
    不禁心想:“这杨大仙……不讲道理了啊!”
    匆忙抬起右手,五指轻点,掐算一番,继而脸色更白。
    “不好!这十倍的桃花法咒……竟有可能损我修行?居然还没散!”
    正想着,却见那白牡丹又靠了过来。
    吕洞宾:“……”
    这再来几次!我也顶不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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