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驼它正自奇怪甲鲲去哪里了,转念一想,难道他侵入对方阴魂了?难怪那黑大汉呆得像根木桩,这小子能耐越来越高了,连妖物鬼魅阴魂都能进出自如!
    眼看那黑大汉已疼弯了腰,邓素白的长剑刺穿了他腹部,右手臂连根也被顺势齐齐斩断,掉落的手臂转眼化为粼粼尘埃散去。甲鲲忽得从中蹦出,正龇牙咧嘴地跺脚喊疼。
    “你怎么在它身体里?”
    邓素白见状退后一步骇然大惊忙问,哀驼它赶紧解释,“哦,我徒儿十几年只练过这招,今天正好用到!”
    “原来如此,年纪轻轻就有如此修为也实在是难得了!这阴魂恶鬼应该不是等闲之辈!”
    “徒儿你没伤着吧?”哀驼它没接话,眼睛盯着甲鲲,担心他也被捅了,“还好,这位道姐虽功夫了得,但小子我也算幸运的很,只是一时和这个鬼物连成一体,感觉上真真是疼痛难忍!”甲鲲还在咧嘴。
    哀驼它和邓素白动手忙着将倒地的两个恶灵精魅绑缚,哀驼它随身又取出一张符箓,其实也是影物。在念了几声咒语后,两个鬼物立刻消失,他们被收了进去。
    哀陀它看到邓素白正暗自咋舌,不禁愣了下,她忙笑着说,“陶师父,您竟能动用影符箓?”应该不是调侃,她一脸崇敬得看着哀陀它。
    “咦?这手难道很厉害不成?”哀驼它被看得有些不自在,没想到普通的招数在这位青岩宫掌门看来如此稀罕。
    邓素白欠了欠身,“是,是啊,陶道长,陶师父,上元灵修界恐怕没几个人做得到吧,连我都......”邓素白露出不太自然的尴尬微笑。
    “师父,我可从来没见过您用这个,什么时候能教教我撒!”甲鲲有些羡慕,邓素白奇怪的问,“陶道长,您难道连这个符箓也没教过这位高徒使用吗?”她瞪大了魅惑无比的眼眸。
    哀陀它有些心神不宁,他知道自己的短处就是有些好色,不然也不会娶八个老婆了,几十万年的修为总是无法精进,这也是主要的原因。
    “呵呵,他没必要学这等鸡毛蒜皮的小伎俩,一招鲜吃遍天,练好附身的功夫就足以!”哀驼它打了一个哈哈,蒙混过去。
    “师父,我们再去看看还有没有其他鬼物了吧!”甲鲲已恢复了正常,没等哀陀它同意就一头钻进了前面敞开着的房门。
    邓素白诧异的问,“你徒弟好有胆魄啊!一个人就敢闯进去?”哀陀它忙跟进去,一边解释,“出生牛兽犊子根本不怕什么,天下他最大!”
    邓素白干笑几声,也跟进来,不过她又返身出门,哀陀它见她徒弟正在扶邓素白的身体,应该是重回灵台了。
    哀陀它没再理会门外,开始在屋里踏勘起来,不一会邓素白又风也似的走了进来。
    甲鲲已经在里面兜兜转转了好几圈,哀陀它也没什么新发现。甲鲲说,“师父,四楼没什么了,我觉着这儿清净了许多,”
    哀陀它旋即感应了下,确实比刚才上楼时清朗很多,连阳光透进来打在身上都有些暖意。
    “陶师父,您们已经踏勘好了?”邓素白言语中透着几分尊重还有几分不解。
    “是的,这里所有的鬼物都在符箓里头了!”哀陀它拍拍胸口。
    “陶师父,我有一事想请教您,不知是否唐突?”邓素白举止有些拘谨,完全失去了那个上元灵修第一人的风姿。
    哀陀它知道她想问什么,“但问无妨!”
    “咳,不知怎么说,嗯,原本陶师父素来以清净无为著称,一贯与上元灵修界人士不怎么往来,主要是,是陶师父您平时也从不显山露水的,怎么自从有了这几位新徒弟,就像完全不似您原来那般了呢?”邓素白吞吞吐吐地说完,略有歉意的笑了下,
    “若有不妥之处,万望陶师父海涵!”她最后还补了一句。
    “这个么,怎么说起呢?我陶某人,嗯,”哀陀它只能临时编个理由,
    “我师父也就是我父亲,从小教育我要低调,要知天外有天。我们祖传的道术从不外露,还有,这么告诉你吧,我百年前的祖辈有几个仇家,嗯,那些都是绝顶高手,我祖辈跟他们有过节,从此隐遁江湖不再过问天下事,因此更是要埋头做人!”
    “那现在露出这一手,岂不是暴露您的行踪?”
    哀陀它一想也对,继续圆谎,“无妨了,前段时间,那几个仇家已被我了结恩怨,从此可以快意江湖,纵横天下了,哈哈哈!”
    “好,啊!陶师父好一个快意江湖!”
    “我们先审审这两个东西再说,”哀陀它不想再继续扯淡,他看见甲鲲在旁边偷着乐。
    于是拿出了镇压着鬼物的符箓,一声咒语,两个鬼东西从里面直跌撞出来,都在哼哼喊痛,
    “闭嘴!”甲鲲呵斥道,“公羊骏是你们抓起来的吗?”
    两人没说话,互相看看,“快说!”甲鲲一拳击在黑脸汉伤口,那人怪叫着倒地直嚷痛。
    “那就说,不然我还钻到你脑壳里比现在会更痛一百倍哦!”甲鲲冷笑着威胁,“我说,他是被莲溪,就是她迷惑住后带走的,”
    “你真是一个孬种!林强,亏你还是条汉子,真为你汗颜!”那个叫做莲溪的女子骂了过去。
    哀陀它见这个女子有些麻烦,念动咒语后一把就将她塞回符箓里。
    “符箓里不好受吧,谁让你们这么干的?”
    “是卡尔焚,”
    “还真是这只死不了的吸血鬼!”甲鲲恨恨地攥紧双拳。“这个老板娘也是他杀的吗?”甲鲲继续问。
    “不是,”
    “什么不是?”甲鲲两眼一瞪,作势欲揍,林强忙喊,“是他培养出的一个血灵干下的事,还有前三起杀人分尸,也是那个人所为!如有谎言甘下地狱!”
    林强磕了几个响头。
    “那个血灵是谁?住哪里?”哀陀它忙问,这是最紧要的事,他期待对方说出一个确切的消息。
    “我不知啊!”林强忙分辨,“哎呦,我真不知道哇!”他的伤口被挨了一下,疼得直抽抽。
    “不老实吧,看来要用大招,”邓素白看着甲鲲冷笑了声,“是的,他吃硬不吃软!”甲鲲上前一步,林强吓得瘫软在地,“老天爷,我真不知!我一个当差做事的,哪里能知道卡尔焚大人的事哇!”
    “那你却知道老板娘也是血灵杀的?那三个人也是血灵杀的?”甲鲲突然走到窗帘跟前将其拉开一角,刺目的光照顿时灼热燎烧。
    邓素白慌忙躲到一边,只有甲鲲好像浑不在意,任光线在身上游走。哀陀它惊得下巴都差点掉了,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甲鲲吗?灵力这么强悍了?居然能动实体?
    林强哀嚎着翻滚,阴魂比生魂在对抗阳气方面要脆弱很多,“说不说,不说实话直接让你灰飞烟灭了!”甲鲲大声对地上的林强说话。
    “我真不知道啊!天哪!”他的声音渐小,身影也淡了许多,眼看就要魂飞魄散。
    “哀,陶师父,看来他说的是实话,”甲鲲抬头对哀陀它说,随即放下窗帘,房间里顿时又暗黑下来。
    看来甲鲲也不想让阴魂湮灭,他也知道这会损耗自己的运势。
    那边恢复常态的邓素白强作镇定,但止不住的浑身发抖,“您还好吧?邓会长?”哀陀它关切地询问。
    “我,我不太好,刚才的光太强了,有点受不了,”邓素白解释着,一边打量甲鲲和自己这边,眼里满是惊惧。
    “您在怕什么?”哀陀它将林强收入符箓,又将莲溪丢了出来。
    “您们师徒根本不是等闲之辈!肯定不是,别说上元,恐怕连龙京也没多少人能将现实世界的实体动上半毫!您这徒弟就这么随便一出手,竟,”邓素白已说不下去了。
    哀陀它望着甲鲲,也不好问他怎么回事,甲鲲见状也有些奇怪地看着自己那只手,他又去撩开那个窗帘一角,却捉了个空。
    “巧合而已,我刚伸手,窗帘就被一股风吹了起来,我如果有此能为,唉,就好啦!”甲鲲叹了口气。
    邓素白摇摇头,根本不信。
    “好啦,这个精魅,说吧,刚才那个林强差点就被灰飞烟灭了,你难道也想这样?”甲鲲的话让这个精魅身体抖了一下。
    “我并不想,想必那个林强都已招认,我们都是卡尔焚他指派过来的,为的是迷惑人送去羽化洞中。其他不知!”
    甲鲲又将刚才一番问询又重复一遍,莲溪这个精魅也是一概不知。任凭怎么威胁也逼不出什么。
    不过他们可以带着去找到卡尔焚,她说卡尔焚在羽化洞布置了新入口,难怪找不到他们了。哀陀它见实在问不出什么,就将她收了回去。
    待他们都返回各自阳身,邓素白已非常恭敬,执意要让哀陀它师徒先行,自己跟随。
    哀陀它也没再坚持,早晚要暴露实力的,既然现在已亮出底牌,那也好,省得总听到那些不堪的话,他也受够了那些鄙夷的眼神,让他们见鬼去吧!
    哀陀它掸掸屁股上的尘埃,整整衣冠,一甩袖子就下了楼。
    楼下见有人下来,便安静下来,一见是他和徒弟,又像是油锅里进了几滴冷水,炸了锅。
    “邓会长呢?”
    “你们懂不懂规矩,居然走在会长前面?”
    “笑死人,真丢人,晕厥门一点礼数都不讲了吗?”最起劲的自然就是那个三和门门长,林青显。
    “都给老夫闭嘴!”
    哀陀它丹田之气一提,龙啸之声破空而出,震得整个大厅似乎也抖了抖。
    前排的十几个人慌忙退后一步,所有人都在用见了厉鬼似的惊恐眼神死瞪着他,个个嘴张得连五个鸡兽蛋都能并排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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