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将红包拿了过来。顾总没空过来,跟大家道个歉。她说。

    红包上印着公司名称,设计得大方好看。里头分量很足,展瀚冬把里头的钱抽出来,将红包袋子扔了。临出门的时候听到有人说红包背面有字,不知是什么人写的,大概是万事大吉、如意平安之类的话。

    展瀚冬心想总不可能是顾永年写的。

    他已经下到了一楼,犹豫片刻,还是借口手机忘带,从楼梯跑了上去。

    垃圾还没清理,他气喘吁吁地找出自己的红包袋,翻过来。果然有字。

    “发财”。

    展瀚冬:“……”

    他认得出来,果然是顾永年的字。

    这人太无聊。自己也太可笑。

    展瀚冬叹口气,把红包袋子扔了,转身往外走。

    可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想法。他不知道如果顾永年亲自过来发红包,那许多写了字的红包袋里,是否会有一个是专为了自己写的。

    完了。展瀚冬盯着电梯上不断跳动降低的数字,心想完了。

    止损失败。

    外头不知何时飘起了小雨。春雨绵密,下得也矜持娇弱,看着就知道是能下几天的架势。

    展瀚冬没带伞,看着雨不大,便想着步行去地铁站。

    他从侧门离开,忽然看到侧门外停着顾永年的那辆车。

    顾永年正背对着自己,和一个高大的男子在车边说话,两人头顶是密实树丛,把雨挡得密实。展瀚冬看了两眼,确认那男的就是范景。

    这感觉十分奇妙,展瀚冬忍不住看了两眼。

    “有点热了。”那男人松了领带,对顾永年露出很好看的笑容,“你们的暖气太猛。”

    “我送你回去。”顾永年打开了车门。

    范景略侧了脑袋,笑着问他:“你家还是我家?”

    展瀚冬走过车尾, 小跑着穿过小巷。他听到顾永年叹了口气,是一种无可奈何的口吻:“范景……”

    街边铺子卖着热腾腾的茶叶蛋、玉米、红薯,放了学的年轻学生骑在自行车上,不穿雨衣也不打伞,男孩女孩们在薄薄春雨里笑着互相传递有意无意的话语。

    展瀚冬站在路口等待交通灯变绿。

    他想起顾永年曾经问过自己的一个问题:你谈过恋爱吗?

    没谈过。展瀚冬在心里回答。虽然没谈过,可是也很想经历一次。他也不明白为什么每次试图止损,每次都以失败告终。

    他也想谈一次平凡、普通的恋爱,没有那么多跌宕,也没有如此复杂的关系。

    真难啊。展瀚冬看着眼前来往的人车湍流,茫然地想。

    顾永年没有载范景回自己家,而是将他送到了酒店。

    范景的父母住在这里,但为了工作方便,他这次回来住在酒店。

    两人在办公室里谈公事的时候顾永年已经觉得范景的眼神不太对劲,等上了车,发现这人伸手往他下面摸,心里更是一个接一个的“卧槽”。

    他的心情是非常复杂的,在范景试图拉下他裤链的时候他躲开了。

    “……怎么了?”范景轻声问,“你不是很喜欢这样么?”

    顾永年尴尬又狼狈。

    “你坐好。”他言简意赅。

    范景便乖乖坐好了。他虽坐在位置上,但小动作仍旧不少。顾永年停车等灯,转头看到他正一点点地挪动着自己的戒指,将它褪下来。

    “范景。”顾永年忍不住开口,“你别这样。”

    范景拿戒指的动作顿了顿,疑惑道:“你不想?”

    他很熟悉顾永年在那件事上的习惯,知道他已经被自己撩起来了。

    “只是一晚上。”范景压低了声音,略略靠近他,“就一个晚上,我是你的范景。”

    没有前情,没有过往。范景的邀请令顾永年乱了分寸。

    他花了那么多时间和力气,真心实意地爱过这个人。如今这人解了婚戒,在他面前是一个自由身。

    到了酒店,顾永年没有把车开到门口,而是直接进入了地下停车场。范景知道他动心了,车一停下就抱着他吻过去。

    这吻激烈又缠绵,范景察觉到他的被动,狠狠把他压在座位上,报复似的用力。

    顾永年的舌头立刻被他咬破了。

    熟悉又陌生的痛感盖过了快感,令顾永年顿时清醒。

    他推开范景,将口里的血吞了下去。

    “你怎么总是咬人。”他疼得咧嘴,咸的液体不断从伤口流出来,他不想吞了,干脆扯了纸巾吐掉。

    范景擦了嘴边的血:“你不是喜欢这样么?”

    “我从不喜欢这样。”顾永年挡住了他伸过来的手,“范景,我是喜欢你。”

    范景颓然坐回去。他在这简单的话里明白了顾永年的意思。

    他开始抗拒这样的举动,是因为他不再喜欢自己了。

    “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范景低声道,“我……我有我自己的选择。人往高处走,你应该明白的。”

    “我明白。你有很多为难的事情,所以我让自己不要责怪你。”顾永年等血不流了才开口,“可是范景,你已经对不起过我,不要对不起你的妻子。”

    “她和孩子在国外,她不会知道的。”

    “可你知道,我也知道。”顾永年说着说着,口吻不知不觉又软了下来,就如同他以往对着范景说话那样,“范景,不要自欺欺人。你已经结婚了,我们不可能,一次都不可能。”

    范景看着他,很久才开口:“你有别人了?”

    “……”顾永年无奈道,“这和我有没有别人没关系。”

    范景笑了笑。“连做朋友都不可能了?”

    “做工作伙伴吧。”顾永年也随之笑笑,语气很温柔,“你应该休息了。”

    范景慢慢舒出一口气,平复心情,打开车门下车。离开之前他靠在车边,注视着顾永年。

    顾永年有些无奈:“又怎么了?”

    “如果你有了别人,你对他会像对我那么好吗?”范景问他,“你从来没有责备过我,就连拒绝我,今天也是第一次。”

    这个问题让顾永年愣住了。范景没有等到答案,潦草地道别,转身就走了。

    顾永年在车上坐了很久。

    展瀚冬刚刚洗干净晚饭的碗碟,门铃便响了起来。

    他正要去开门时听到钥匙轻响——门开了。

    这是顾永年知道他在家的时候进门的习惯:先打招呼,再掏钥匙。

    展瀚冬一手的洗洁精泡沫,手里还拿着个碟子,茫然地看着走进来的顾永年。顾永年没有脱外套,只是换了鞋子,走到厨房门口。

    看来是不会久留了。

    展瀚冬上下打量着他,发现他头发边上有些湿,是停车后在雨里走过来打湿的。

    不知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让顾永年必须亲自上来这一趟。

    他心里有些预感,但也没有表现出来,只让顾永年自己去客厅坐着。

    顾永年却跟着他走进了厨房。

    展瀚冬十分无奈:“厨房禁止乱来。”

    “不乱来。”顾永年含糊地说。

    他舌头破了,说话不太利索。

    展瀚冬好奇地看他:“你咬到舌头了?”

    “是啊。”顾永年低头从怀里掏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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