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坐在他身边,无比满足。冉晨要的幸福便是如此。

    程梓尧从医生那里得知冉晨在十一月发过一次病,轻度胃溃疡,严重的神经性呕吐,已经到了看见吃的就吐的程度。因为饮食不规律,又拖了一段时间才到医院,当时身体已经很虚弱,甚至有吐血的现象。

    他知道冉晨以前的身体非常好,而发病的那个时间段正是冉晨辞职后不久。医生说这病是心因性的,原来罪魁祸首竟是自己。

    他忍着难受坚持每天陪冉晨吃药、打针,虽然医生说这些的作用都不大,主要是要缓解压力。

    冉晨也积极配合治疗,吃了吐吐了吃地循环着,但就是不见好。

    每一天都是折磨,每一顿饭都如受刑,生理需求完全被强大的恶心压制了。

    有一次,冉晨喝了一大碗鸡汤,等了一会,没吐,又吃了几条青菜,没撑住,吐出了一大碗青菜鸡汤。然后,他羞涩地盛了一碗汤继续喝。

    洁癖患者终于崩溃了。

    在元宵节这一天,冉晨回来了。

    把袋子里粘着臭鱼臭肉块的衣服扔掉,剪掉污黑的指甲,刷了六天来的第一次牙,洗了第一个澡,用热水把自己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冲刷了一遍。

    直到身上闻不到一丝异味,他才换回了舒晋的手机,穿回舒晋买的衣服,理了个发,喝了一天的小米清粥,在夜幕降临时上床睡了个大觉,等着亲人回来。

    对于程梓尧,他没有歉意。

    以前的事情可以用“对不起”揭过去,但是程梓尧不该用舒晋来威胁他,这是他的心尖尖、命根子。

    从那夜的强|暴之后,程梓尧身体的味道就成了他的刺激源,每一忆记,胃里就止不住地恶心翻涌,到后来愈发严重,最终演变成疾病。如果不是遇到舒晋,那时的自己不知能否这么快走出来。

    不过,这些天,他也算是杀敌三千,自损八百,实实在在被自己恶心到了。他想来想去,还是决定不把这事告诉舒晋。

    最后一个元宵,两人嘴对着嘴分着吃了,甜得蜜里调油。

    冉晨的腿一直盘在舒晋腰上,最后干脆放弃了自己的椅子,像蜘蛛一样缠在他身上。

    “宝贝儿,这么想我啊,”舒晋伸腿搭在椅子上,把人抱抱稳,靠着椅背摸着他的光脚丫子,一根根玩着脚趾头,任他翻来覆去随便亲,“我都要被亲熟了。”

    “好多天都没亲到了,”冉晨伸手扯开两人的衣服,贴紧了,咬着舒晋的肩头。舒晋身上的味道就是好闻,哪怕是出了汗,“我想做。”

    “这还用说。”舒晋笑着穿上鞋,像抱孩子一样抱着他往外走,“来,跟哥去洗个澡。”

    今天已经洗过澡的人又站在淋浴头下,他帮舒晋搓背,搓完后面搓前面,搓完上面搓下面。

    被搓得热血沸腾的人把他按到墙上,用身体帮他把搓不到的地方搓了好几遍。

    不用顾忌家人,男孩今夜极其豪放,漫声长吟,怎么也不愿放开舒晋。直到瘫软地被抱到床上时才想起来,怎么又忘了,这是回来的第一次啊!

    他懊恼地捶着床。

    “乖,下一次让你。”舒晋笑,他可是充分作好了献身准备的,谁知道冉晨会忘了提货呢?

    过完一个年,很多人的生活起了变化。

    舒筱确诊得了抑郁症,身边不能离人。这件事让她那原本已形同陌路的父母恢复了交流,轮班守着她。这算是不幸中的亮点。

    冉晨去探望姨妈时,发现十三岁的小表妹也被送去了离家很远的寄宿学校,姨妈的脸像被冰块冻住了。

    张少群回家遇见十几年前跟父母去了外地的远房表妹,两人说起小时候的糗事,说着说着越靠越近,最终演变为二见钟情的美谈,成功结束光棍生涯。

    父亲决定在清明节的时候带一家人回乡祭祖,重修族谱。这些舒晋准备全推给舒秦大师了。

    在开学的大会上舒晋作为救人功臣受到了表彰,吴其昕也连带受了表扬,公为华事件完全被定性为不慎失足落水。

    看公为华一脸淡然的样子,舒晋觉得这人也挺有意思。

    散会后,吴其昕过来找舒晋,一定要请吃个饭,舒晋说反正要吃午饭了,不如就现在。

    两人正在商量地方,公为华走了过来,吴其昕就不说话了。

    公为华向舒晋一拱手说:“舒老师,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以后有什么事我能帮得上的,请一定跟我说。”

    舒晋笑着说:“您这感谢得我实在是不好意思了。以后有专业问题一定会请教的。”

    前些天,公为华不但拎了谢礼,还专门做了一面“见义勇为 侠骨雄风”的锦旗送到他们法理教研室,阵仗很大。又亲自撰文在校报上发表,诚意十足。后来还有媒体来采访,舒晋给推掉了。

    “千万别客气。”公为华说,又转头叫吴其昕,“其昕,一起去吃饭吧。”语气听起来很亲近。

    吴其昕没有拒绝。他们去了学校附近一家药膳。

    “公老师,现在身体怎么样?”舒晋问。

    “挺好。”公为华给吴其昕添了一碗乌鸡汤,“咳了差不多一个月,幸亏其昕照顾得好,还找了很多秘方,现在没什么了。”

    看来吴其昕为了扫清后遗症,也是不遗余力,效果显然很不错。

    虽然公为华的有些观点比较偏激,但避开敏感问题,聊聊过年见闻,各地习俗什么的,他算是不错的交谈对象。

    这人挺坦诚,毫不忌讳地告诉舒晋他几年前离了婚,也是单身。舒晋心道,哥哥我可是脱单的人了。

    吴其昕很沉默,公为华一直跟他搭话,他有问必答,但多一句也不说。舒晋觉得他有些变了。

    吃完饭,吴其昕去买单,舒晋跟公为华谈些刑事案件实务方面的问题。

    公为华平时跟公检法机关都有些专题讲座或案件研讨,谈到自己的专业竟是眉飞色舞起来。热爱自己工作的人都自有其魅力。

    舒晋的手机来了条信息,发件人是吴其昕,他说已结账,有事先走一步。

    他要避开的显然不是自己,舒晋面无表情地收起手机,心中洋溢着一片八卦。

    下午,冉晨接到中介的电话说房子租出去了,于是晚饭财大气粗地请舒晋搓了一顿必胜客。

    “我想我姨以前对我可能并不是……”冉晨举着一块披萨,斟酌着用词,“不是那么绝情。”

    他在姨妈家看到那个有点娘娘腔的姨父时,一些久远的记忆片断忽然清晰起来。

    姨父对他过份热情的欢迎,一边抱着他说“晨晨真可爱!”一边亲他,还用身体使劲挤蹭他,他觉得不舒服,却看到站在旁边的姨妈尴尬的神情。他洗澡时听到姨父非要来上厕所,被姨妈拦在洗手间门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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