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陆子筝开始缝针后,连萱才有心思,打开包,查看未接来电。

    屏幕显示的是一串没有储存过的陌生号码。若是往常,连萱是不会理会这样的陌生来电的,因为她知道若是有事,对方自然会再次拨打过来的。然而,这串号码显示的所在地是临州,让连萱,又有了些莫名的在意。

    她犹豫了下,还是对陆子筝示意道:“我出去回一个电话。”而后,她快步走了出去,在走廊外的入口处回拨了电话。

    很快,电话就被接通了。电话那端,是一个清冷的好听女声:“你好,我是江怀溪。”

    连萱不由地愣了一下,随即,也马上反应了过来,回答道:“你好,我是连萱。”

    江怀溪此刻正在医院打点滴,江怀川从公司下了班就赶了过来。她便从江怀川口中得知,陆子筝打过电话给他和妈妈,他在开会,妈妈手机在卧房充电,所以都没接到。等到他们回拨的时候,陆子筝却已经关机了。

    江怀溪的眉头登时就是一跳,莫名地开始很不安了起来。她终究是不放心,还是让江怀川再次拨打了陆子筝的手机,无法接通后,又拨打了陆子筝公寓的座机,却无论如何,都联系不到陆子筝。陆子筝鲜少联系江怀川和妈妈,这样的反常与失联,让江怀溪心里的不安与惶然,不由自主地愈演愈烈了开来。打给连萱,实在是她不得已而为之的下下策。

    没有多做任何寒暄,江怀溪便开门见山地询问连萱:“抱歉打扰你了。子筝和你在一起吗?我刚才拨打她的手机回应已关机,家里的座机电话又无人接听,我联系不到她。”

    连萱回过身,看着急诊室里微微蹙着眉头安静缝针的陆子筝,沉沉地叹了一口气,坦白回应她道:“恩,她和我在一起。她晚上磨不过我,被我拖去看沙雕展了。途中……途中遭遇了抢劫,手机丢了,现在在医院。”

    江怀溪握着手机的手便是一抖,本就苍白的脸,蓦地就失去了所有的血色,惊得一旁的江怀川连连追问:“姐,怎么了?”

    江怀溪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疯了一般,急促跳动地让她难受地几要说不出话。她一手撑着床榻,勉强着自己直起腰,脊背撑得笔直,一字一字冷静地追问她:“子筝受伤了吗?伤到哪里了?严重吗?现在怎么样了?”

    连萱听得她声音冷静自持,语气沉稳,听不出分毫外露的焦急情绪,微不可觉地皱了皱眉头。

    她回答道:“虎口被刺了一刀,伤的有些深,不过万幸,没有伤到筋骨,要缝七八针了。”

    说完,她顿了一顿,垂在身侧的拳头微微地紧了紧,又忍不住有些愤愤道:“来医院的路上,她情绪一直很低落,说……很想你。”天知道,对自己的情敌说出这一句,她爱的人很想她,有多么艰难,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样,算不算是多管闲事了。但她还是咬了咬牙,继续道:“江小姐,我不知道你工作上是有多么地抽不开身,但来这里以后,她一直都在等你,你一次又一次地失约,让她失望,让她孤身一人在这异乡无限期等待,是不是有一点过分?”

    江怀溪脸色苍白,嘴唇发白,眼圈却已经红了。她面上不动声色,神色冷峻,打着点滴的那只手紧握成拳,修剪的整齐干净的指尖,深深地陷入皮肉之间,点滴早已因她手掌的过于用力而无法滴入。

    一时间,连萱只听得见,江怀溪那略略有些急促沉重的呼吸声。许久后,她才听见江怀溪声音低沉喑哑地和她说了一句:“你说的是,我真是太过分了。麻烦你帮我照顾一下她,我晚点就到。”

    连萱怔了怔,刚刚回答了个“好”字,电话便已经收了线。她怔怔地看了会已经黑了的手机屏幕,长长缓缓地出了口气,而后,回到了急诊室。

    急诊室里,陆子筝的虎口已经缝合好了,医生正在叮嘱她之后的一些禁忌,并告诉她,一周后可以拆线。陆子筝侧着头,神色恬淡,一副认真聆听的模样。

    等医生都叮嘱完毕,陆子筝道了谢后起身,连萱站在她的身边,两人一同往外走。连萱这才告知陆子筝:“江怀溪联系不到你,刚刚打电话给我了。”

    陆子筝的脚步微微一顿,侧过了脸看向连萱,有些紧张问道:“你告诉了她晚上的事情了吗?”

    连萱见她神色莫名紧张,心上也有了些忐忑。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地点了点头,不放心地询问陆子筝:“怎么了?”

    陆子筝微垂了眼眸,勉强对着连萱笑了笑,道:“其实也没什么的。我只是,怕她太担心了。”

    连萱叹了口气,道:“江怀溪说,她晚点就会到的。”

    陆子筝心下一紧,笑意瞬间就凝固在了脸上。

    连萱有些紧张和疑惑,小心翼翼问道:“怎么了,难道……难道你不想见她吗?”

    陆子筝失笑,摇了摇头道:“怎么会。我只是怕她临时抽身过来,会让她难做,她最近处境好像本来就不是很好。况且,我明天也就要回去了。”说着,她略微思索了一下,便有些不好意思地向连萱手机:“手机能借我一下吗?我给她打个电话吧。”

    连萱看着陆子筝脸上那些为着江怀溪又喜又忧的表情,心上又有了钝钝的疼痛。然而,她却只能沉默着,把手机递给陆子筝,看着她,嘴角扬起淡淡的甜蜜笑意,打给她心爱的人。

    电话这端的江怀溪,挂断了连萱电话之后,紧抿着唇,在江怀川担忧的注视下,突然就转回了身按响了床头的铃,而后,一边对着江怀川说“帮我订最近的一班去x市的机票”,一边跳下了床,赤着脚站在了地上,脚步,是那样的虚浮无力。

    因为服用的药物有极大的副作用,江怀溪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地吃过一顿饭了。清晨空腹吃完药,到了早上九十点,她就开始胃部隐隐不适,恶心反胃,有时吃了就吐;到了下午四五点,又开始持续低烧,一直到晚上□□点,温度才会渐渐退下去。不过是两周时间,她已经瘦的皮包骨了。

    江怀川见江怀溪下床的动作,微微一怔,随即,他忙一边蹲下身子帮江怀溪把床底下的拖鞋取出要江怀溪穿上,一边焦急问道:“姐,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子筝姐怎么了?”

    江怀溪已经开始蹲下身子从一旁的柜子里翻找要换的衣服,紧紧蹙着眉头,吸了一口气才低声道:“子筝晚上遭到抢劫受伤了。”

    江怀川也是大惊,连忙紧张追问:“伤到哪里了,严重吗?”

    江怀溪已经收拾好了要换的衣服,整理好了随身的手提包,道:“伤到手了,缝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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