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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山公主不让司马兰台出府去,更是将墨童赶走。
    府里的人个个战战兢兢,生怕被公主的怒火烧到。
    房中再无他人。
    司马兰台咽下心中的不甘,向公主恳求道:“求你放过她,我和她已然没有瓜葛,就放她一条生路吧!”
    “别的事都可商量,唯独那个妖女不行,”玉山公主提到苏好意就咬牙切齿:“我与她不共戴天!”
    “你为何如此恨她?”司马兰台叹息:“你贵为公主,何况我已经与你成亲。”
    玉山公主闻言不禁笑了起来,指着司马兰台道:“你也知道是与我成亲了么!那为何数月来不尽丈夫之责呢?!我不是不知你与她的事,之前不翻旧账,是在给你机会。可如今我明白了,你根本忘不了她!”
    “只要你放了她,我听你的就是。”司马兰台哀求道。
    “我要你的心!你能给吗?!”玉山公主说着把司马兰台素日写的医案扯出来,随手翻开一页,指着说道:“你每日耗在书房,写的却都是她的名字!但凡你肯敷衍我一些,也不至于到今天这种地步。我要你心里有我,不只是表面上的敷衍,你可敢答应吗?!”
    见司马兰台不语,玉山公主又道:“你无话可说了,对不对?你从来对我三缄其口,可一提到她,你便绷不住了!你不是对我不屑一顾吗?却为何又肯俯就了呢?!可惜我不是傻子,我要你的人更要你的心!那个贱人不能留!只要她在,你心里就永远存着希冀!”
    “你真的不肯放过她?!”司马兰台心底一片冰凉,他看着玉山公主道:“她死了,我也活不得了。”
    “你若是敢死,我便叫司马家族的人给你陪葬!”玉山公主手里还抓着一张牌:“你若不信,大可一试。”
    “你为何如此狠毒,”司马兰台对她失望之极:“就算我不死,也会恨你。”
    “就算恨我也好过你总是想着她!”玉山公主神情癫狂:“我猜你会说,就算她死了你也只爱她一个。可爱一个活人和爱一个死人是不一样的,毕竟死者为大,我心里多少会好受些。”
    两个人无法再维持之前的相敬如冰,彻底撕破了脸。
    司马兰台知道,自己无论哀求还是怎样,玉山公主都不可能放过苏好意。
    哪怕自己委曲求全,玉山公主也一样会对她心存芥蒂,且必欲除之而后快。
    玉山公主和现在的皇上一样,都是不择手段之人。
    之前司马兰台就一直疑心这瘟疫似乎是谁故意为之,现在把前因后果放在一起看,便也知晓个大概了。
    而他们现在更是推苏好意出来做替死鬼,着实令人齿冷。
    此时此刻,司马兰台眉目凝霜,玉山公主既怒且怨。
    连风都好像凝住了,沉闷得令人窒息。
    “为什么你心里只有她?难道就不能把对她的心意移到我身上来吗?”过了许久,玉山公主终究割舍不下司马兰台,她苦苦哀求,从出生起从未如此卑微过。
    她不过是想和司马兰台两情相悦而已,可就是不能如愿。
    这怎么能不让她怒火中烧?!
    她最初是想和司马兰台日久生情,可是既高估了自己,又低估了司马兰台。
    原本引以为傲的耐心,在每次被司马兰台冷眼相对后都变做了灰心。
    尤其是那一夜中了迷香的司马兰台依旧冷清自持,看自己如同看待一条猫狗。
    更令她心生绝望。
    原以为司马兰台是那山上雪、崖上松,只要自己奋不顾身,总是可以攀上山巅,走到崖畔。
    可是后来才清楚,司马兰台是天上的月亮,总是让她可望不可即。
    而让他不肯从云端走下的原因,就是那个可恶的妖女。
    然而,明知希望渺茫,玉山公主还是出言哀求司马兰台将心意转到自己身上。
    她卑微得如同乞丐,颜面尽失,却依旧换不来半丝怜悯。
    “公主既如此想,那不如换个人吧。”司马兰台的眉头皱起,他是真真觉得玉山公主不可理喻。
    倘若心意说转移就能转移,那么玉山公主又何必自苦,非要在这一棵树上吊死?
    天下男人多的是,不乏青年才俊。以玉山公主的容貌和身份,不难找到与她两情相悦之人。
    她在哀求别人改换心意的时候难道就没有想过劝劝自己?
    可人永远都是当局者迷。
    “她给你下了蛊,对不对?”玉山公主泪流满面,她抱着司马兰台的双腿,卑微地哀求:“你放心,等她死了,我一定遍求名医将你治好。”
    司马兰台闻言不禁冷笑,他甩开公主道:“情毒无药可医,又何况我自己就是大夫。”
    “她到底有什么好?”玉山公主活脱脱成了怨妇,她站起身来,质问司马兰台:“你睁开眼好好看看,我比她好千倍万倍!你被她骗了知不知道?!你算什么神医,你根本就是个瞎子!”
    想她堂堂公主,居然败给一个娼妓之女。
    从她知道苏好意这个人起,便认定了苏好意是用下作手段迷惑了司马兰台。
    她是怀着拯救司马兰台的心思与他成亲的。
    “同她相比,你不过有个高贵的出身罢了,”司马兰台冷眼看着公主,说出的话比匕首还锋利:“风情不及她多矣!”
    “她会的不过是些下作手段罢了!”玉山公主眼睛都红了,头发散乱,面目狰狞,全然没有公主该有的尊贵仪态:“哪个好人家的女儿能做得出来?!男人果然都是一个德行!就喜欢那样的下贱坯子!”
    “你错了,和她在一起时下作的是我,”司马兰台轻笑一声,哪怕是盛怒之下,提到苏好意他依旧露出温柔的神情来:“在她面前,我从未高高在上过。”
    玉山公主肝肠寸断,她嚎哭着,不断撕扯自己的衣裳。
    她最近变得怪怪的,可又羞于向人诉说。
    她知道,只是因为自己太爱司马兰台了,想要和他亲近又不能,所以才会变得越来越暴躁,全然不像以前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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