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类似于证书的东西递到凤倾月手上,让她的眼角狠狠的抽搐了两下,抬眼对上夭守建含笑的目光,不着痕迹的翻了一个白眼,她算是看出来了,夭守建这厮其实也是一个狗腿,只是狗腿得不明显,居然会联合那个老家伙,闹出这么一出大戏。
    瞧见凤倾月眼底一闪而过的鄙睨,夭守建双眼一瞪,眼珠转了转,突然出声:“下面,有请凤小姐为我们发表两句答谢词。”
    话落,会场里一阵‘嗡嗡’声,答谢词?以往怎么没有?而且是让凤氏单独出来答谢,这不就表示十大杰出企业家,凤氏独领风骚吗?
    菱唇狠狠一抽,对上夭守建眼底的戏谑,凤倾月深吸一口气,强压下身体里的暴戾因子,站到麦克风前,淡淡的道:“年度十大杰出企业家,我凤倾月当之无愧。”
    ‘轰!’
    下面顿时炸开了锅,下面的人都像是傻了一般,目瞪口呆的台上那个理所当然的女人。
    那什么,在这种情况下,是不是应该隐晦的谦虚一下?就算心里再得瑟,也应该装作一副谦逊的模样?
    夭守建也呆愣住了,就那样傻呆呆的望着凤倾月的背影,半响也没有反应过来。
    蓝傲风和夜斯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底看见了一闪而过的笑意,转眼望向台前的女人,眼底满是宠溺。
    “不过就是一个靠爬男人床,出卖**的女人,你也好意思说是当之无愧?!”就在这时,一个突兀的女声插入,在偌大的会场里,引起一阵回响。
    众人转眼望去,出声的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就与凤倾月发生过争执的余馨。
    蓝傲风和夜斯双眼微眯,冷若结霜的视线落在余馨身上,眼底同时划过一抹杀意。
    余启宏根本没料到余馨会在这时出声,想要阻止也来不及,待这话出口,一切都已成定局。
    “呵呵,”清灵的笑声在会场内回响,带着莫名的压迫感,直袭会场内的每一个人,“出卖**的女人?余小姐,你是在说你自己吗?”
    “你胡说什么!”余馨高昂着头,本就性感高挑的身姿,在人群之中也不会显得微弱,“本小姐清清白白,哪像你,不知道爬过多少男人的床了!”
    “找死!”夜斯冷哼一声,正想给余馨一点教训,却被凤倾月伸手给拦住了。
    “清清白白的女儿家,会说出爬男人床这样的话,我应该理解为余小姐在撒谎,还是余家的教育本身出了问题?”菱唇勾起淡淡的笑意,凤眸中冷光一闪而逝,眼底已经涌起点点杀意,很快又消失于无形。
    这话一出,众人的视线都落在了余氏父女身上,因为凤倾月的有意误导,不管是撒谎和教育问题,都是上流社会眼中的污点,所以众人看向两人的眼中带着毫不掩饰的鄙睨。
    上流社会就是这样,尽管背地里再怎样污秽不堪,也不是用来摆在明面上的,凤倾月是一个异数,不在乎别人的眼光,而且她有那个实力,不需要顾忌别人的目光。
    余氏不同,余氏才刚刚跻身上流社会,在这种时候传出对余氏不利的新闻,余氏的前途可以算是全毁了,就算不会被报章杂志刊登出去,在上流社会绝对是无法立足的。
    余启宏没料到凤倾月会这样毒,一句话就毁了余氏的前程,就算他能将这番话圆回去,凤倾月对余氏的态度已经明确,以后还有谁敢和余氏合作?
    “你少血口喷人!”余馨双眼一瞪,大大的眼睛镶嵌在美艳的脸上,倒也不会显得特别突兀,反而有着另一分美感。
    在场不少人看着这样的余馨,都忍不住狠狠的咽了一下口水,凤倾月他们是不敢肖想的,但是余馨不同,身为一个集团千金,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与古时的公主差不多,没有婚姻的自由,只是交换利益的棋子。
    “就算我血口喷人又怎样?”凤倾月不屑的扫了余馨一眼,不是她仗势欺人,而是这余馨已经触到她的底线了,她凤倾月可以容忍一个人一次不懂事,但事不过三,这余馨次次针对她,留下也是个麻烦而已。
    血口喷人又怎样?
    在场的人嘴角都忍不住抽搐了一下,这话是这样没错,可是这个女人总是要说出来,而且说得这样理所当然,让他们这些在上流社会习惯了隐藏的人,总感觉世界变了,仗势欺人才是王道。
    “凤倾月,你这个贱……”
    ‘啪!’一个耳光声响起,余启宏的手还扬在空中,根本没来得及落下,看着余馨脸上迅速浮起的五指印,一下子有些反应不过来。
    不止是余启宏,余馨和在场的人都有些反应不过来,因为他们根本没看清是谁出的手,又是怎样出手的。
    “既然余总不懂得教女儿,就有我这个外人开帮一下忙。”优雅的声线响起,众人一齐转头望去,只见一身蓝衣的男子,姿态优雅的站在台上,与生俱来的贵族气势让他成为台上最瞩目的那一道光,吸引着在场所有人的眼球,他反复翻看着自己的右手,嘴角还是那样优雅的浅笑,却透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冷意。
    台下,不少女子望向他的视线,都带着几分崇拜,每个女人心里都有英雄情结,尤其是像蓝傲风这样年轻卓绝,又家世显赫的男人,他的一举一动都能够吸引所有人的视线,即便他是在为别的女人出头,也还是能够勾起她们那颗盲目崇拜的女儿心。
    凤倾月也微微侧头,瞥了蓝傲风一眼,别人没看清他是怎么出手的,她却看了个一清二楚,没想到这才没几天工夫,这男人的内力居然精进了这么多?
    余启宏尴尬的收回半空中的手,面上的神情有些奇怪,硬挤出的笑十分牵强,努力的苦笑着,“蓝总教训得是。”
    这下好了,原本得罪的只有两大家族,这下三大家族全得罪了,余氏在z国还能存活吗?
    斜眼看向余馨,眼底冷光一闪,蠢货!他从小就十分疼余馨,尽管她只是他在外面的女人所生,他还是将她带回了家。
    不为别的,就因为余馨长得和她母亲很像,有着一张十分美艳的面庞。
    这张脸,就是余馨最大的资本,也是他最好的棋子,他努力的将余馨培养成名门淑媛,就是希望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能够将她正大光明的推出去,换取最大的利益。
    从小,余馨也没有让他失望,举止言谈都十分得宜,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在今天这样不顾场合,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凤倾月。
    接收到余启宏的视线,余馨忍不住瑟了一下,捂着受伤的半边脸,缓缓的垂下头,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没错,她并不是父亲明媒正娶的妻子所生,说好听点是余家千金,说难听点就是私生女。她知道自己逃不过被联姻的命运,所以努力的学习一切,为的,就是能够嫁进真正的豪门,改变自己的一生。
    几年前,她认识了叶洁和霍佳,她们表面上是死党,是朋友,实际上,两人总是欺负她,就因为她的家境没她们好。但是她不气馁,她接近叶洁,就是因为知道她的身份,想要通过叶洁认识三大家族的人,她要嫁进三大家族,成为真正的豪门太太。
    这一切,原本都在按着预计的轨道发展,叶洁回国,她慢慢的挤进了上流千金的圈子,开始懂得与这些人周旋,懂得上流圈子的规矩。
    可是,一个突然出现的凤倾月,搅乱了她所有的脚步。
    先是夜家高调宣布凤倾月是夜家的儿媳,再是叶擎向凤倾月靠拢,那时的她就已经恨上她了,只是后来,夜斯突然转移了目标,爱上了季氏的季悦,然后再是凤倾月的失踪,她才看到了一丝希望。
    三年间,叶擎失踪,夜斯颓然,就连蓝氏的蓝傲风也变得阴晴不定,她曾试着在各种上流社会的宴会出席,也没能遇上两人,碰上一个合理搭讪的机会。
    三年后,凤倾月又回来了,以凤雪凝的身份,当夜斯和蓝傲风在炎帮成立那天追求凤倾月,她就再次恨上了她,所以借着在那次酒席,想要故意让凤倾月出丑,却因为忌惮郭旭,而不敢表现得太过。
    直到她知道凤雪凝就是凤倾月,她堆积的恨意才算爆发,原来,由始至终阻挡她嫁进豪门的人,都是这个女人,她怎能不恨?!
    对于余馨周身散发的浓烈恨意,凤倾月微微挑眉,她很肯定,自己之前并不认识这个女人,那么,她如此强烈的恨意又是从何而来?
    “凤总……”就在这时,余启宏犹豫着出声:“是我教女不严,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这个不孝女已经让我伤透了脑筋,不如就交给凤总,希望凤总能够……”
    “余总这话是何意?”凤倾月淡淡的打断他,凤眸深处划过让人看不懂的幽光,“余总不会教女儿,难道我就应该替你教?”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余启宏没想到凤倾月会这样曲解他的意思,急忙解释道:“小女得罪了凤总,是应该让她受点教训才是。”
    余馨闻言,低垂的头猛地抬起,不敢置信的望向余启宏,自己的父亲这么轻易就放弃她了吗?
    她不是不知道这样得罪凤倾月的后果,只是在看见夜斯和蓝傲风对那个女人的维护,以及jun委主席都要亲自为那个女人颁奖的一刻,她怎样也压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愤慨。
    不过就是一个靠男人上位的女人,凭什么她就能够得到众人的尊敬与恭贺,而自己就要隐藏在角落里,过着不知道将来会被父亲卖给谁的生活?
    她不甘,真的好不甘!
    “受点教训?”菱唇狠狠抽搐了两下,如利箭般的视线直射余启宏,冷声道:“余总当我凤倾月是什么人?就因为余小姐得罪了我,就喊打喊杀的?”
    一句话,让余启宏当场就懵了,难道不是吗?!
    原本炎帮漂白,上流社会对炎帮当初心里的那份顾忌也少了,只是最近突然冒出一个凤帮,让他们的心又回归到了最初的状态。
    凤氏,凤帮,这个女人根本就没有一点要掩藏的意思,大张旗鼓的向世界宣布,黑道她不会放弃,商界她也要染指。
    正是这样高调的姿态,让他明白,这个女人根本就不会顾忌什么,所以就当众将自己的女儿给卖了。他以为这样会消掉她心里的一点气,谁知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余启宏发现,他越来越看不懂这个女人了,一时高调,一时低调,好像一切全凭喜怒,底线也随时在变,让人疲于应付。
    “儿媳妇,这是颁奖典礼。”就在这时,夭守建淡淡的出声。看似在帮余启宏解围,实际也是在告诉所有人,这人除了是凤氏董事长,凤帮决策人,还是他夭守建的儿媳妇。
    这话一出,会场内就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jun委主席这样不顾身份的维护凤倾月,让他们感到有些不可思议,若之前炎氏漂白,jun委主持站在她那边,他们还能够理解。如今凤帮已出,还站在她那边,多少让他们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因为夭守建的有意提醒,凤倾月也淡淡的收回了视线,余光若有似无的掠过余馨,随手将证书像丢垃圾似的丢给夜斯,转身就下了台。
    蓝傲风和夜斯见状,也跟着她向台下走去。
    主持人呆呆的看着发生的一切,还是有些反应不过来,好好的一场颁奖典礼,怎么成了这样?接收到夭守建凌厉的视线,他才猛然回神,走到麦克风前,喷着唾沫星子缓和气氛。
    颁奖典礼结束,盛大的酒会并未结束,这样一个联络‘感情’的机会,在场的人都是不会放过的。
    但是,凤倾月对这些并没什么兴趣,确定后面没有留下的必要,她就已经站起了身,准备离开这里。
    只是,她才刚起身,就有一抹人影挡住了她的去路,抬眼一看,正是祁覃。
    “凤小姐,我能请你跳一支舞吗?”祁覃十分绅士的发出邀请,每一个动作都恰到好处,很好的展现出他的优势。
    可惜他的优势,在凤倾月眼中什么也算不上,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冷声道:“让开。”
    凤氏剪彩仪式之后,她就派人调查过祁有华和祁覃,顺带也就知道了祁彬很多小时候的事情。
    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原来,祁彬才是祁有华妻子所生的儿子,可是在结婚之前,祁有华还有过一个女人,那个女人瞒着祁有华生下了祁覃,为的就是在祁有华飞黄腾达的那一天作为要挟。可惜,她的命不好,还来不及等到祁有华飞黄腾达,就生了一场大病,魂归西天。
    祁覃也在那个时候被送到祁家,祁彬的母亲是一个十分通情达理的女人,见祁覃年幼,不忍心他流落在外,就让祁有华将他留了下来,祁有华自然是满心欢喜。
    祁覃入主祁家之后,祁有华也不知是因为什么,仕途开始一路平顺起来,因此,祁有华就当祁覃是他的福星,从小就宠爱至极。祁太太看在眼中,并没有说什么,直到祁有华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甚至将两人的床照偷偷发给祁太太,那个善良的女人才意识到,自己嫁给了一个怎样的男人。
    可是为了仕途,祁有华怎样也不肯离婚,几年之间,祁太太就因为受不了祁有华的背叛和疏离,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最后也撒手人寰。
    从那之后,祁彬这个祁家真正的大少爷,变成了祁家二少爷,而且因为相似于祁太太的性格,日渐被祁有华所讨厌,落得经常被祁覃欺凌的下场。
    脑海中划过那些她调查回来的资料,凤倾月眼底越发冷冽,见祁覃一点也没有要让开的意思,眼底蓦地划过一抹冷光。
    “装什么装,你不是有很多男人吗?陪我跳支舞又怎样?”并没有被凤倾月眼底划过的冷光吓到,祁覃反而伸出手,欲揽上凤倾月的纤腰。
    “你找死!”夜斯突然出手,抓住祁覃伸出的咸猪手,用力一挥,祁彬的身子就像断了线的风筝,摔出很远。
    会场里正在跳舞的人见状,不由得都停下了动作,望了过来。
    “呵呵呵,夜斯,你也不怎样嘛,为了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居然连男人的尊严也不要了,甘愿与人共侍一妻。”祁覃踉跄着从地上爬起身,抬手无所谓的拭去嘴角的血渍,冷冷一笑,“三大家族,一个被覆灭,一个被接收,另一个居然还想不顾一切的跳进去,你们还真是给男人丢脸!”
    从凤氏剪彩仪式那天他被祁有华打了一巴掌,而且还将所有的错归于他起,祁覃心里就一直憋着一股气,之所以压抑着没发,就是因为他以为还有翻盘的机会。
    谁知道,凤氏剪彩仪式之后,祁有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不再盲目的追逐于权势,甚至经常去到祁彬的房间,在房间喃喃自语,说什么‘他对不起他,对不起他们母子之类’的话,让祁覃感觉整个世界都变了。
    而导致这一切的,都是这个女人,因为这个女人,祁彬那个废物才能拥有今日这样的地位,警局大队长,军部少将,凭什么?!凭什么那个废物能拥有这些,从小到大,他没有那一点不如他的,凭什么他就可以得到,自己却要落得这样的下场?
    越是如此想,祁覃越是不甘,那个废物是因为这个女人才有了这样的地位,如果能够爬上这个女人的床,让她爽得再也离不开他,那她的一切就都是自己的了,他又是a市无所不能的祁家大少!
    “丢脸吗?我不觉得。”夜斯无所谓的扯了扯嘴角,走到凤倾月身边,伸手揽住她的纤腰,黝黑的眼底涌起点点柔情,柔和了整个面部线条,“只要是她喜欢的,我也就喜欢。”
    爱屋及乌,夜斯以前从来不相信这句话,可是他现在信了,因为爱这个女人,所有他接受她一切的不完美,即使是家里的那群男人,他也无条件的接受。
    而且在住进那个家之后,那种迫不得己被接受的感觉渐渐转变,与那群男人生活在一起,尽管每天勾心斗嘴,却是其乐无穷。
    那就像一个看似充满硝烟,实际却满是温馨的家。
    如今,他爱那个家,就像爱她一样,他早已经真心接受那群男人,又何来丢脸之说?
    “切!没用的男人!”瞧见夜斯的神情,祁覃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既然他得不到那个女人,谁也别想得到!眸光转向凤倾月,眼底满是不甘,“凤倾月,你以为本少爷稀罕你?不知道是被多少用过的东西,送给本少爷,本少爷还嫌脏!”
    “是吗?”凤倾月淡淡一笑,那笑真的很淡,几乎不含什么情绪,好似祁覃的话根本不曾入耳,甚至是不配入耳。
    祁有华远远的站在台上看着,眼底一片木然,或许是人老了,当少了那股权利**的趋势,就变得爱回头看,看看他这一生,都做了些什么。
    当往日的一切在眼前掠过,他才知道他这一生有多荒唐,娶了全世界最好的女人而不自知,甚至纵容祁覃欺凌祁彬,将祁彬逼得离家,最终选择了警校。
    如今,他自己看开了,再来看着自己这个儿子,才发现这样的人真的很丑陋,丑陋得他不愿意再看下去。
    祁覃不懂醒悟,下场早已注定,就算他想救他,他也有自知之明,他根本办不到。
    那个女人没有动手,不是因为办不到,也不是因为祁彬,而是为了让他惶恐不安,随时担心着自己有一天会失去一切,在这样的惶恐中度过余生。
    她办到了,他已经惶恐过了,甚至开始反省,后悔,只是一切都晚了。
    缓缓的转过身,向后台走去,他看见了那个女人眼底一闪而过的杀意,这个儿子注定逃不过,他救不了,也不想再救了。
    夭守建状似无意扫过祁有华蹒跚的背影,眼底划过一抹欣慰,临老能够幡然醒悟,已经不易了。
    会场内满是‘嗡嗡’声,看看祁覃狼狈的模样,再看看凤倾月淡然的姿态,对比显而易见,那个男人斗不过那个女人。
    “凤倾月,你这个贱……”
    ‘啪!’
    当这样的场景再次上演,所有人都将视线落在了蓝傲风身上,果不其然,那人正在翻看着自己的右手,仍旧是那副优雅的姿态,仿佛之前暴力出手的,根本就不是他。
    夜斯斜眼扫向蓝傲风,不屑的撇了撇嘴,丫的,又抢他功劳,他都准备出手了,居然被这男人抢先一步。
    “说完了吗?”凤倾月姿态随意的靠在夜斯胸前,伸手掏了掏耳朵,淡淡的道:“没完就继续。”
    话落,众人集体一抽,神马意思?继续?!
    祁覃也怔了一下,有些弄不清楚凤倾月的意图,只是脸上火辣辣的痛正在提醒着他,他再一次被当众扇了耳光,这对于从小被捧着长大的他,怎么受得了?
    “凤倾月,你这个贱……”
    ‘啪!’
    “贱……”
    ‘啪!’
    当俊脸两边已经肿起来,一颗牙齿脱落,祁覃不得已住了嘴,“呸!”一声吐掉合着鲜血和牙齿的口水,阴冷的视线直射凤倾月。
    他敢当众挑衅,就是吃准了,这个女人不敢在大庭广众杀人,就算是真杀了他,他也不怕。当众杀人,这个女人就逃不掉,他实在是很想看看,那个废物被迫和这个女人对立的画面。
    当一个人什么都没有了,就会变得格外的癫狂,赤脚的不怕穿鞋的,所以他什么也不要了,只要能让那废物下半辈子不好过,他就算豁出这条命也值了!
    好似早就看穿了祁覃的意图,凤倾月还是那副淡然的模样,甚至连眼神都没有一丝起伏,看着祁覃肿得和猪头无异的脸,继续问道:“说完了吗?”
    话落,祁覃的嘴角就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只是这一抽,牵动了嘴角的伤,痛得他倒抽一口凉气,射向凤倾月就像毒蛇,只恨不能在她身上咬一口。
    “看来你说完了。”见祁覃不语,凤倾月淡淡的道。
    从夜斯怀里站直身体,走到祁覃面前,没人看见她是怎么出手的,实际她也并未出手,劲气化作风刃,从祁覃身上划过,一个个类似于刀伤的伤口在祁覃身上出现,殷殷的血迹涌出,却不会一下子要了他的命。
    看着这一幕,会场内的人都傻了,他们是亲眼看着祁覃身上莫名其妙的出现刀伤,但是凤倾月手里并没有刀,甚至没有动手。
    只有几个在上流社会混得不错的人清楚,这是失传已久的古武,用内力化作风刃,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人凌迟。
    凤倾月上一次在大街上已经展示过轻功,不少人都怀疑过她会古武,只是视频这东西不排除有人事后加工过,唯有眼见才能为实。
    见凤倾月眼也不眨的将祁覃当众凌迟,有不少人都受不了这样的场面,跑到一边扶着墙角狂吐,这一刻,他们无比庆幸,没有得罪过这个心机城府,甚至连能力都恐怕得让人讳忌的女人。
    余馨也像是被吓呆了一样,愣愣的望着这样血腥的画面,以至于忘了害怕和颤抖。
    直到感觉差不多了,凤倾月才收起一身劲气,转身回到夜斯面前,靠在他的胸前,状似好奇的道:“咦,你怎么流血了?”
    ‘咚!’正在扶着墙角狂吐的某人,因为某女无辜而又十分不解的语气,不幸栽倒。
    其他人感觉也好不了多少,不可思议的望向那个女人,就像是在看一个外星生物。
    蓝傲风嘴角隐隐抽搐了两下,嘴角的笑意变得有些扭曲,像是想笑又不敢笑,变得格外的纠结。
    祁覃这一刻已经是有气进没气出,在第一刀划在身上时,他就发现自己不能说话了,一刀刀伤口无故出现在身上,他甚至没有机会哀嚎一声,只能默默的承受着。直到凤倾月转身走开,他才能出声,只是现在的他,已经没有说话的力气了。
    “你们刚才看见什么了吗?”凤倾月微微抬眼,似是十分好奇的问道。
    “没有!”整齐一致的摇头,几乎不需要考虑,整齐得就跟训练过一样。
    不是他们害怕恶势力,而是这个女人之前的确没有出手,她只是站在祁覃面前,祁覃自己就变成这样了,会场内有监控视频,就算将视频调出来,也没有证据证明是这个女人动的手。
    他们自然不会傻得在这个时候得罪她,断了自己的财路。
    “啧啧啧,有一句话说得好,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看来祁公子坏事做多了,上天给予惩罚了。”
    凤倾月状似怜悯的扫了他一眼,眼底隐含着讥讽,狠狠的刺进了祁覃的眼底,让失血过多的他现在才明白过来,自己究竟惹上了怎样的人。
    “夜,打个急救电话吧,不然祁公子该失血过多而死了。”
    凤倾月这话,让众人都有些错愕,刚才还这样不留余地的出手,现在为什么又要救他?
    夜斯垂眼看了看怀里的女人,也没有问原因,直接掏出电话打了‘120’。
    待夜斯挂断电话,凤倾月才冷冷的勾起唇角,她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要对付她之前,那些人就应该掂掂自己的分量,以免吃力不讨好。眸光状似无意掠过余馨,让余馨惊慌的低下了头,身子隐隐有些颤抖,整个人也不自觉的开始后退。
    “走吧。”凤倾月淡淡的收回视线,牵起夜斯的手,向门外走去。
    蓝傲风一见,急忙跟了上去。
    就在凤倾月要踏出会场大门时,那种带着阴冷的感觉再次来袭,凤眸微微眯起,凤倾月并没有转回身,而是用五识探了过去,只是,在她的五识寻找到目标之前,那种感觉又再次消失。
    擦!凤倾月突然有了骂娘的冲动,尼玛,能不能再谨慎一点?!
    脚步并未停留,凤倾月就这样带着两个男人离开了,心底却是暗自留意起来。
    出了会场的大门,免不了又是被一群记者围追堵截,凤倾月无奈的配合照了一张相,坐上夜斯开来的跑车,三人两车一路绝尘而去。
    三人在琉璃塔里用了午餐,就像是普通朋友一样,没了之前的尴尬,也没了那些间隔,偶尔一两句闲聊,简简单单,却让人感觉十分舒适。
    吃完饭,凤倾月与夜斯先行离开,琉璃塔顶楼,蓝傲风站在塔顶看着两人离开,嘴角一直衔着淡淡的笑意,直到夜斯的车消失在他的视线之中,他才离开琉璃塔。
    ……
    凤倾月和夜斯回到家时,就感觉家里传出淡淡的能量波动,两人对视一眼,急忙向别墅内赶去。
    只是当大门被打开,屋子里的情形却和他们想的完全相反,没有男贞派的人闯入,也没有东西受损,而是紫龙和萧羽飞两人,不知道为何而打了起来。
    一个半圆形的结界挡住了能量波动,避免了屋子里的东西受损,两个大男人双脚悬空,在客厅里斗得不亦说乎。
    凤倾月后脑滑下一根黑线,冷冷的瞥了两人一眼,伸手接住飞来的红色物体,走到沙发前坐下。
    “怎么回事?”刚一坐下,凤倾月就开口问道。
    “冤家,没事的,这是男人间的较量。”夭寐自发在她怀里选择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见郭旭也跟着腻了过来,不满的撇了撇嘴。
    “男人间的较量?”菱唇隐隐抽搐了两下,抬眼看向半空中的两人,紫龙显然并没有用全力,否则凭萧羽飞现今的修为根本扛不住。
    “萧羽飞输定了。”坐在不远处的腹黑男,淡淡的发表自己的看法。说完,就又和凌落,幕清幽凑在了一起,不知道在说着些什么。
    见两人并没有什么损伤,凤倾月也渐渐放下心来,低头看了看怀里两个大眼瞪小眼的男人,有些好笑的道:“行了,你们两个每天都斗,不累吗?”
    “不累。”两人异口同声,说完,又像是不屑和对方说出同样的话,互瞪一眼,冷哼一声,一起别开了头。
    菱唇疯狂的跳起了抽筋舞,这两人的默契程度,当真是一日赶超一日了。转眼扫过客厅,在看见少了一抹人影时,又问:“小莫尼呢?还没起床?”
    “嗯,大概是太累了吧。”夭寐点了点头,仰头望向凤倾月,好奇的道:“冤家,你昨晚究竟怎么玩的?让小莫尼现在也起不了床?”
    “呃……”要她怎么说?
    “算了,我先上楼看看小莫尼。”没有多说什么,凤倾月起身上了二楼。
    打开主卧的大门,西莫尼果然还躺在床上熟睡,一张精致的小脸仍旧透着淡淡的粉色,上去十分诱人。
    凤倾月走到床边坐下,见西莫尼一点也没有醒来的征兆,不由疑惑的伸出手,探了探他的体温,确定没有任何异常,才将手收了回来。
    就在这时,长长的羽睫轻颤了两下,缓缓的睁开来,看见床前的凤倾月时,不由羞涩一笑,“姐姐,你回来了。”
    “嗯。”伸手连人带被抱进怀里,凤倾月柔声问道:“小莫尼是不是那里不舒服?怎么睡了这么久?”
    “不是姐姐让西莫尼在床上好好休息一天,那里也不准去的吗?”小家伙奇怪的仰起头问道。
    凤倾月:“……”
    汗!这小家伙居然可以听话到这种程度,简直将她的话当圣旨,她的本意是让他好好休息,谁知这小家伙当了真,就算真醒了,也一直在床上待到现在。
    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凤倾月不由搂紧了怀里的身躯,紧紧的,却又带着怜惜。
    “姐姐,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忙完了?”见凤倾月不说话,小家伙在她怀里拱了拱,脑袋下的柔软让他留恋,小脸很快就由粉变红,最后连耳根也染上了淡淡的粉色。
    感觉到西莫尼的身体变化,凤倾月嘴角不禁抽了抽,这外国人的身体还真是强悍。
    “姐姐今天没有去公司,所以回来得早,小莫尼现在也穿衣服,午饭都没吃,下去吃点东西。”
    “哦。”小家伙闷闷的撇了撇嘴,从凤倾月怀里站起身,一把将床单掀开,一点顾忌也没有,那只高唱凯歌的大鸟就暴露在凤倾月的视线之中。
    菱唇狠狠的抽搐了两下,也不知道那小家伙是有意还是无意,鸟儿上下摇晃了两下,像是在跳邀请舞,看得凤倾月满脑门黑线。
    “我先出去,你自己慢慢穿。”说完,凤倾月就走了出去。
    她怕自己再留下来,会忍不住再将那只单纯到不行的家伙扑倒,楼下还有两只在打架,要是她现在再来点什么动静,那就是真打了。
    下楼时,那两只还在打,不过从萧羽飞的动作来看,他的灵力已经快耗尽,支持不了多久了。
    果然,凤倾月刚一在沙发上坐下,半空中的身影就直直的坠落下来,一道青光闪过,那人就已经被阎克接住。
    “克,你能不能别多管闲事?”萧羽飞没好气的推开阎克,余光扫向不动如山的凤倾月,气闷的坐回沙发上。
    见此,凤倾月愣了一下,凤眸中渐渐溢出一丝笑意,实在是很难看到这样的萧羽飞,就跟一赌气的孩子似的,而且还玩起了小心机?
    “过来。”对生闷气的男人招了招手,谁知他只是瞥了一眼,一点要动的意思也没有。
    凤倾月险些失笑,转眼望向徐徐落地的紫龙,问:“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尽管没人受伤,但在家里动手她是绝对不允许的,何况家里还有两个孕夫。
    “没事,这是冥天欠我的。”紫龙淡淡的瞥了萧羽飞一眼,跟着走到沙发前坐下。
    对于紫龙知道萧羽飞的身份,凤倾月一点也不奇怪,在阎克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夜斯时,紫龙也在。
    无语的撇了撇嘴,懒得再理两人,只是末了不忘警告道:“下不为例。”
    秋离,冬至。
    凤帮成立的消息也不在是秘密,被正式的摆在了台面之上,凤氏在z国的脚根也已经站稳,甚至已经在向国外发展。
    暗夜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实现了独资,尽管中间阻碍重重,最终还是正式成为独资公司,并将暗夜融入凤氏,成为凤氏旗下的分公司。
    对此,白若琼并没有太大的意见,所以两个公司合并进行得十分顺利。
    如今凌落已经怀孕五个多月,肚子有了一定的弧度,虽然穿着宽松的唐装时并不是十分容易看出,还是被凤倾月勒令在家休息。郭旭也好不了多少,四个多月肚子开始成长,那厮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整天嚷嚷着腰酸,将凤倾月大部分的时间都霸占了,气得一屋子男人牙根痒痒。
    “克,决定了吗?”房间里,两个脑袋鬼鬼祟祟的凑在一起,像是在商量着什么大事。
    阎克想了想,狠狠的点了点头。
    两人对视一眼,表情十分的慎重,继而一起转身出了房门,走到另一间房门前,敲响了房门。
    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一个身着宽松白衣的男人站在门后,看着门口的两人,微怔了一下。
    “凌落,哥俩找你有事。”萧羽飞伸手扶着凌落进了门,阎克随后跟上,关上了房门。
    大约十分钟后,房门再次被人打开,一个脑袋挤了出来,左右看了看,在没看见走廊里有人时,对着后面招了招手,两抹鬼鬼祟祟的人影飞速从房间里钻出,射进了另一间房,‘嘭!’一声关上大门。
    直到这时,凌落还是愣愣的坐在床上,看着大开的房门,歪了歪头,起身走到房门前,正想关上大门,又被另一个人挡住。
    “那个,凌落,我找你有事。”来人不自在的挠了挠头,像是有些难以启齿,脑袋飞速左右看了看,在没看见有人时,又带着凌落进了房。
    几分钟后,与萧羽飞两人之前一样的状况,在没看见走廊有人时,那人飞速逃离。
    床尾,凌落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两下,眼中还是波澜不惊,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最后一个人时,起身关了房门。
    歪着头看了看手中丹药瓶,一双看破红尘三千的眸子透出点点笑意,将瓶子里剩余的丹药倒出来数了数,凌落脸色蓦地一变。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
    数了三遍,还是十粒,少了一粒?!
    他当初分明炼制了二十粒,一粒自己吃了,一粒给了白若辰,郭旭要走了三粒,夭寐要走了一粒,萧羽飞和阎克又拿走了两粒,祁彬也拿走了一粒,应该还剩十一粒才对,可是瓶子里只有十粒。
    脑袋歪了歪,一头墨发随着他的动作倾泻,散落满地的风华。
    凌落又将其他的丹药翻了出来,除了这瓶药,其他的都没少,而这瓶也只少了一粒。
    凌落眨了眨眼,半响,一双若冰霜般的眸子划过一抹不可思议,呆呆的张大了嘴,红唇内的小舌清晰可见,显示了他的惊讶程度。
    不信邪的再数了一次,还是十粒,对丹药,他从来没有弄丢过,何况是这种丹药,遗失的可能性排除,那么就只剩下——
    凌落缓缓起身,离开了房间,在走到另一间房间前时,脚步顿了一下,遂即若无其事继续向前走去。
    他还没走两步,那间房门也被打开,一名黑衣男子从里面走了出来,在看见凌落时,上前轻轻的扶住了他。
    凌落微微侧头看向扶住自己的人,直看得夜斯有些耳根发烧,才收回视线。
    “那个凌落,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夜斯试探着问道,心里也有些忐忑,该不会被发现了吧?
    “没事。”凌落镇定的摇了摇头,的确没事,就是少了一粒丹药而已,而且还是改造身体的丹药。斜睨着身边的男人,难怪白若辰总说自己这个侄子闷骚得厉害,果然如此,居然偷偷拿走了一粒丹药,想要怀上凤儿的孩子。
    闷骚!
    夜斯脸上掠过一抹不自然,凌落根本就不是撒谎的料,尽管他的眼神没有任何起伏,可表情分明写着有事。正踌躇着怎么开口,凌落已经自行向楼下走去,夜斯在原地蹙郁了一会儿,也跟着下了楼。
    “怎么不多睡会儿?”凌落刚一下楼,凤倾月就走了过去,看着他微微隆起的肚子,眼底划过一抹柔光。
    “睡不着。”凌落摇了摇头,转头看向跟着下楼的夜斯,眼底划过一丝笑意。
    将凌落的眼神尽收眼底,凤倾月微微一挑眉,侧头看向夜斯,只是并未看出任何问题,也就没有追问。
    一家人吃完早饭,凤倾月就和夜斯出了门。
    因为暗夜已经与凤氏合并,萧羽飞就不再去公司,而是在暗中打理凤帮的事情,凤氏全权由凤倾月和夜斯处理。
    在公司的管理上,夜斯的确是一个能手,比萧羽飞等人能帮上凤倾月的要多,而且还能提出不同的见解,帮助凤氏更加稳定的发展。
    凤倾月将办公室一分为二,实际也就只是增加了一张办公桌而已,两人在同一个办公室里工作,遇到问题时还能沟通。
    两人刚在办公室里坐下,办公室的大门就被敲响。
    “进来。”
    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季悦从外面走了进来。
    “主子,刚刚收到消息,有人在狙击蓝氏集团,致使蓝氏集团今天股价狂跌,我们要不要趁机吸纳?”低买高卖,能够趁蓝氏危机大赚一笔,虽然这笔钱对凤氏来说并不算什么,但季悦属于精打细算型,任何商机也不会放过。
    “蓝氏被人狙击?!”凤倾月一愣,急忙打开电脑,当看见蓝氏自开盘起疯狂跌落的股价,凤眸微微一凛。
    原来如此!
    ------题外话------
    那啥,昨天闹出一个误会,囧……重申,无耻不是贬义,只是为毛我还是觉得我有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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