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因为萧沉如今新婚当头得先收敛着而没找他。

    我翻看着手机,找出一条信息复制粘贴发到了赵青竹的手机上。

    “赵青竹。”我唤着他,他关了水龙头,嗯了一声回头看我。

    “我给你发了个地址,记得从明天开始去上课,每天下午两点到四点。”

    赵青竹一脸茫然:“上课?上什么课?”

    “德语。”我低着头继续翻着手机里的聊天记录,回了他一句。

    他更迷茫了:“德语?”

    从和一个朋友的聊天记录里翻出另外一个地址,我转发给了赵青竹。“还有这个地址,是个琴行,我朋友的熟人开的,你每天上德语课前去练习。我朋友说他那熟人是从德国回来的,也是钢琴专业,正好可以指导你的申请。”

    “……申请?”

    我摸了摸鼻子,盯着他道:“你不是想弹钢琴么,去申请德国的音乐学院吧,再不申请就晚了。”

    赵青竹连话都讲不出来了,只能睁大眼睛一个劲地看着我。我不满地皱了一下眉:“喂……”

    “你,你什么时候开始安排的?”他垂下眼帘,声音很轻。

    “就最近吧,这些事很容易安排的,但学校的申请主要还是得看你自己的实力了。”我扒拉着空牛奶盒。

    “可是,爸爸那边……”

    “你管他作什么,趁他现在没空跟你算账,赶紧地把这事尽快搞定,反正你整天闲着也是闲着。”我没忍住又点了根烟,“钱的事你不用操心,只要你能拿到offer,学费和生活费我来出就是了。”

    他突然小跑着绕过吧台到我面前,弯下腰一把抱住我,我右手上夹的烟差点把他给烫到,惊得我赶紧把右手举高。

    “我还是有点不敢。”他在我耳后闷声闷气道。

    “你怕什么,如果你跑出去了,他最多也就是制裁你的经济开销,就像当初对我那样,老头他才懒得去费那个功夫把你捉回来,他自己整天都一大堆破事。”

    “丹枫,丹枫。”他声调微抖。我被他抱得难受,想挣开他,他不放手,继续说道:“你总是这么厉害。”

    “还行吧。”我随口应着,还是推开了他。

    他站直了身,定定地看着我:“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我抬眼看他,有些莫名:“其实我觉得吧,如果从投资的角度来看,拿钱给你去进修,总比给你钱去做变性手术来得划算点。当然如果你还是要去做变性手术,再问我要钱就是了。但是这不代表我对你很好,赵青竹。”

    我不懂得怎么对一个人好,也不明白这个好是什么形态。但至少我明白,从小至大,我待他是谈不上好的。

    比萧沉还不如。

    翌日晚上,赵青竹在餐桌上很兴奋地同我聊这一日的课程,说他有段时间没碰钢琴了,手都有点生,说琴行的老板居然意外很年轻,但是非常厉害,是德国某所顶尖的音乐学院毕业的,只是不知为何他虽然喜欢钢琴,却对当演奏家没有兴趣,又说他们今天定下了申请作品的选曲,巴赫的g小调小赋格曲,车尔尼钢琴练习曲和莫扎特c大调钢琴奏鸣曲。我有一搭没一搭听着,基本没什么回应,但是他自顾自地倒是讲得很开心。

    末了他又问我:“你认识那家琴行的老板吗?”

    我正走神着,听见他这么一问,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是我一朋友介绍的,但是没有见过,费用也是通过我朋友交给人家的。”

    “可是他好像认识你。”赵青竹说道,“他一见到我就显得很意外,后来还旁敲侧击地问了我一些问题,比如问我开的什么车,我说我不开车,他就说什么上次见到我我开的是什么车,我一听就知道说的是你的车,就告诉他他见过的人大概不是我,是我的弟弟,他还特别惊讶呢,说这世上还真有双胞胎兄弟这么狗血的事呀。”说到这里他好像觉得很好笑,咯咯笑了声:“我觉得双胞胎很正常的呀,原来在别人看来很狗血呢。”

    我并不在意地嗯了声,我朋友的熟人就算见过我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兴许是哪次聚会有碰过面。

    “说不定是我某任炮友。”我半开玩笑地说。赵青竹瞪了我一眼:“别没正经的。”

    第十二章 自私的巨人

    又过了两周,这天我刚开完会,前台助理跑来,说是签收了一封寄给我的快递,我接过来看见寄件人的名字,脑门就觉得疼。

    萧沉这家伙没事给我寄个什么物件。

    那封寄件只有文件夹那么厚,正正方方的,我捏了一下外封也不知道是什么,回到办公室用裁纸刀打开,取出被泡沫纸包起来的小件,这时已经看出来是一盘光碟。

    当即便觉得脑壳就像是被人敲了一闷棍,耳边嗡嗡作响。

    一些往事的片段飞快地闪过。

    我定了定神,面无表情地撕开那层包装纸,光盘被装在透明的塑料盒里,上面印了几个粉红色的大字外加一对新人的背影剪影。

    白首同心。

    还有一张打印的感谢卡片:萧沉携妻徐辰慧感谢您于百忙之中前来参加婚礼。附带了一张钻石vip卡,大概是谢礼,我没仔细看是什么店的vip卡,因为我已经气得直接把手上的东西砸到地上。光盘的塑料盒不禁摔,跌在大理石的地面时立刻干脆地裂开。

    妈的,还以为是什么东西呢,吓死老子了。

    我靠在椅背上,闭上眼揉了揉眉心,强行压下了心底腾飞起来的那些往事画面。

    半晌,我弯下’身从地上捡起那碟光盘,塞进办公桌上的驱动里,从电脑上打开看了眼。

    是婚礼场景剪辑而成的mv,这个萧沉还真把自己当个玩意,好像谁会有兴趣去收藏这个似的。

    虽然剪辑得很好,任谁看了都会觉得这是一对幸福的新人,但我没什么兴致去看完,一直按着快进,蓦地一抹靛蓝闪过屏幕,我赶紧按下暂停,倒退回去看那个一闪而过的画面。

    那是我和赵青竹,彼时正穿着同样的靛蓝西装双双站在礼堂中,应该是婚礼正式开始之前,我端着一杯香槟,靠在赵青竹耳边说着话,赵青竹低着头,刘海半挡住了眼睛,从拍摄角度看不清眼神,但仍旧可以看出我们几乎一样的面容,这个画面定格了两秒,镜头就转向别的宾客。

    我再次倒回去,暂停在那个画面上。

    原来在别人眼里,我和赵青竹看起来是这样的。

    从我记事起,我就很少同他单独拍照,我本就不是个喜欢拍照的人,更别谈和赵青竹站在同一个框里对着镜头摆造型,怎么想怎么别扭。

    可在这个镜头里,我们看起来却十分自然。

    本来打算一会把这光盘掰了扔掉,突然就不想扔了。

    把光盘从驱动器里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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