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春药够劲吗?”我怀疑地看着手上的黑色药丸。
    “这是什么话!你可以怀疑我,不可以怀疑我的作品!”郎中吹胡子瞪眼,“这春药乃魏宫流传出来的秘方,入药的龟甲可遇不可求,一年才配出这瓶。用了它,七旬老汉照样金枪不倒!”
    王屠户在边上帮腔:“是啊老弟,不瞒你说,我上了年纪有时也力不从心,就想法子凑钱买上一粒,整个月都生龙活虎。”
    我掏出银子将药全部买了下来,郎中大喜过望,还送了个缅玲当饶头。
    出来后我忙不迭地将物件藏好,王屠户见了拍着我的肩安慰道:“不用不好意思,我懂,公主府年轻侍卫一茬又一茬,你日子不好过。现在有了这宝贝,你大可高枕无忧了。”
    我有口莫辩,怏怏答了几句便往回走,不防路上杀出个程咬金。
    齐辰一条胳膊搭在我肩上,笑道:“瞧你这鬼鬼祟祟的,是不是又赚了钱?不请我喝两盅?”
    “滚滚滚,我没银子。”我挥手欲甩开,他却使出抓奶手,幸好我躲闪快,否则衣里藏着的药瓶缅玲都被他摸去了。
    “还说没有,要不是揣了银子你躲什么呀?”齐辰不由分说将我拖进酒肆,当即点了坛窖藏老酒和白切羊肉。
    我垮了脸,忍着没发作,毕竟要是打起来掉出了见不得人的,吃亏的还是我。我不说话,齐辰越发得意起来,嘴吧唧吧唧个不停。这小子,我非得找个机会好好教训一顿出气不可。
    隔壁桌俩遛鸟大爷正在晒画眉,说到繁育之事。这倒启发了我,刚那郎中给我打包票,说只要不是太监或天阉,一颗药下去再母的男人也英姿勃发成猛汉。
    重金买的药嘛,不试试怎么知道效果如何。
    我偷偷用内力碾碎一粒,然后皮笑肉不笑地给他斟酒:“来来来,难得偶遇,多喝两杯。”ⅹyυzんāīщυ.cしυь(xyuzhaiwu.club)
    “怎么笑得这么恶心?”齐辰防备地看看我又看了看酒杯,并没有喝,转而拿起筷子夹羊肉吃。
    呵呵,我早料到了他的反应,所以那药末是下到了蘸料里。
    齐辰吃完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几日不来,这儿的调味越发美味了。”
    “好吃你就多吃点。”我憋着笑给他夹肉,下一刻却笑不出来了,只因为后臀上多了只乱摸的手。
    齐辰眼睛湿漉漉地凝视着我,面色潮红,嘴唇微张,看着怪恶心的。他轻呼出薄气,慢慢坐近:“我发现,你还挺可爱的。”
    我害怕得一颤,不愧是魏宫流出的方子,药效发挥得如此之快。
    隔壁桌大爷已经停止了谈话,眼神怪怪地朝这里暗戳戳指指点点。
    “文儿,让我摸一摸……”齐辰丧心病狂地搂住我的腰。
    “噫!!”
    眼看那张八爪鱼似的厚唇就要贴近,我没忍住甩出一巴掌,齐辰当下便被拍了出去,猛撞在柱上。
    “文文,你怎么这么狠心~”齐辰回过头委屈地说,看上去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
    酒肆里鸦雀无声,众客人手中筷子纷纷落地,瞠目结舌地看着齐辰抱在柱子上极其糟糕地摩擦摩擦。
    “喂,客人你在干什么!?”小二皱着眉出现了,将汗巾往肩上一甩就要大步上前。
    我赶快拦下了他:“小二哥,看着挺危险还是别靠近吧。”
    “不得!我娘辛辛苦苦才开了酒肆,就任由他在此污人眼球,败坏店誉么!”小二挥开我,怒火中烧地过去打人。
    我阻拦不及,眼睁睁看着齐辰像只发情的大虫,猛然将小二扑倒在地,撕扯起他的衣服。眼看场面控制不住了,我连忙抱头逃窜,唯恐被人认出是跟齐辰一起来的。
    “喂,听说了没,江湖盛名的诸事通,竟然在大庭广众下跟凤仙酒肆的小二行那事!”
    “哈?谁上谁下啊?”
    “不好说,两人时上时下的。旁边设了赌局,我们走快些,也赌一把!”
    “区区卖酒小二竟然也能跟诸事通打平手?”
    “有个小道消息,说小二其实是神偷百里行……”
    回程路上各种对话不绝于耳,这新鲜的八卦显然已一传十、十传百了。看见路上人纷纷带纸笔的带纸笔、拿瓜的拿瓜往酒肆冲,我暗自庆幸自己溜得及时。
    怀里的东西我也不敢久留,生怕昭悦瞧见了又误会,趁天还早进宫献宝。皇帝很满意,当即赏了不少金银。我当然是照单全收了。
    整件事还要从前阵儿说起。
    平叛后都城平安,前朝稳定,可皇帝却总是愁眉苦脸似有心事,连酱猪耳都吃不香了。作为溜须拍马的心腹之臣,我当然要帮圣上解决忧患,呈上冰镇酸梅汤。周到仔细得连御前太监都自愧不如。
    皇帝看也没看酸梅汤,遣退众人后告诉我一个惊天大秘密——他和柳妃还没圆过房。
    “闻俞啊,朕有件事不好告诉外人,只能托你去办。”皇帝吞吞吐吐,“你出入方便,去找些得用的春药呈来。”
    我震惊到差点忘了礼,皇帝竟然不行,这是我从来没想到的。从前念书时不是还时常看春宫册么,莫非这几年宫女竞争上位太激烈,把皇帝耗干了?
    深闱之事我不敢多问,取了钱办差便是。正好王屠户随口提过有个郎中精通许多闺中偏方,便买到了这等猛药。
    第二天,皇帝又召见我,面带不快将药瓶扔回来:“闻俞啊,你这春药不中用,怕不是买了假药?”
    “怎么可能?”我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我可是亲眼目睹齐辰服下后是如何生猛的,怎么会不中用呢?
    皇帝叹了口气:“昨夜朕哄怜秋服了药,两个时辰过去了她仍是一点儿动情的意思都没有,照样哭哭啼啼的。”
    “等等,春药是给柳妃用的?”
    “是啊,好不容易把她收入后宫,可她不愿意,朕也不能强来。”皇帝皱着眉头,很是苦恼。
    ……是我想岔了。
    我改将缅玲呈上案,皇帝却摆摆手:“这玩意儿朕知道。她要是愿意张腿,朕早就进去了,还轮得到它?”
    我觉得有些怪怪的,忽地回忆起一事,移至皇帝耳边嘀嘀咕咕。他豁然开朗:“真的?”
    “是呀,虽说比不上皇上,但柳妃也是高手。”我拍马道,“我也是从刑部听来的,据说那舔狗琴师有回趁她喝醉想硬来,结果被一拳打飞出船舱,直直摔进了水里。”
    “这么说,她要是真讨厌朕早就动手了……”皇帝喃喃自语,脸上笑容越咧越大,最后一甩袖子准备去找佳人。
    “皇上,春药……”
    “赏你了!”
    瞧皇帝急吼吼往外奔的样子,大概不用什么药也够柳怜秋受的了。
    我打道回府,寻思着这余下的药该如何处理。全给王屠户吧,有点太财大气粗了,往后再买酱肉该涨我价了。转卖吧,销路得问问齐辰,可今个儿酒肆闹这么大,饶是他这个没脸的也会生气,估计提上裤子后暂时不会想见我。
    “在看什么呢?”
    昭悦的声音猛然响起,惊得我一不小心将药倒进了嘴里,连咳带运气,好不容易逼出来大部分。
    一股抑制不住的旺火在浑身燃烧,激得欲根硬硬直直,怎么也压不下去。我心里大喊不妙,忍着身上的骚动说:“公主,先别进屋……”
    昭悦听了冷眉倒竖:“奚尧文,给你脸了是不?这是本公主的府邸,有哪是本公主不能进的?”
    唉,怎么一个两个都不听人话。
    我意识逐渐模糊,眼前只剩下昭悦鼓鼓囊囊的胸前……
    翻云覆雨了两回,我才得以控制住下身的冲动。昭悦衣衫不整,不对,应该说是一丝不挂地躺在床榻上,羞愤地咬着牙,恨不得马上捶死我。
    我连忙跳起来,抓上衣服就跑,背后传来惊天动地的怒骂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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