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装饰简约的餐厅里,有男有女七八个人坐在一起吃着早餐。若是有经常上网的年轻人进来,肯定能一一叫出他们的名字。因为这些人都是经常在电视上露面的歌手。或许有的咖位并不很高,但是个个都是有水准的音乐人。而大家这么早聚在一块儿,除了共同录制节目之外,几人也是在一起等待着唐尧的新歌。
    一个领域里真正的能人,从来都不会是自大妄为的。而是善于学习、欣赏和承认别人的优秀。唐尧在音乐圈子里,无疑就是一个很好的学习对象。这并没什么不好承认。从他的《成都》开始,这个命题就已成立。
    坐在中间位置的韩红一边看手机,一边用勺子喝着粥。餐厅的大屏上,有专门的人操控着,八点准时播放起来了唐尧的《以父之名》。本来就安静的屋子里,在前奏响起的时候,好像变得更加安静了。韩红也抬起头来,看着大屏。她没在意上面的歌词,而是细细品味一段似悄无声息的陈述。皱起眉头。
    几个人纷纷对视一眼,都能看出彼此严重的震惊。这是一种完全出乎意料的风格,也是出乎预料的水准。大家其实都默认地知道,唐尧在音乐上的创作能力无人能及,但在编曲上一直没有太跳出框架。像《囍》的取巧,《赤伶》的繁杂,《晴天》的素白,《稻香》的轻快……,这些歌的编曲,水平当然很高。但都在框架之内。
    而这首新歌的编曲在前三十秒,直到女声bgm传递出的压抑与黑色的气氛,为这首歌曲定了基调。就已经足够让专业的歌手们,觉得不同寻常。而紧接着在快到一分钟时,鼓点、吉他以及令人起鸡皮疙瘩的诡异尖叫为歌曲拉开了神秘的序幕。便展现了真正超水准的编曲。
    第一分半钟,进入第一段rap。
    “微凉的晨露沾湿黑礼服
    石板路有雾父在低诉
    无奈的觉悟只能更残酷
    一切都为了通往圣堂的路
    吹不散的雾隐没了意图
    谁轻柔踱步停住
    还来不及哭穿过的子弹就带走温度”
    唐尧的声音慵懒颓靡,低沉随意,与背景的曲格外的搭配。一个字评价,强!令人头皮发麻的强!这段rap与其他rap不同的是,它有一种看似带着无奈的逼迫感,与开始部分的催促叫喊有着明显的前后呼应,进一步加深了这首歌曲的黑色气氛与未知色彩。
    众人知道,这是一首完全不同于唐尧以往风格的歌曲。仅仅一段开头,就足够吊打现在群魔乱舞的说唱圈。所以大家停下了所有多余的动作,听的愈发认真。
    歌词的表现时间,像是在一个孤独患者的倾诉。很脱口而出,但又透露着急着诉说所有情绪的紧迫感。说直白些,有强装镇定的感觉,好比倒霉之前的无谓挣扎。让人不由地联想到了圈子里那些都在不断澄清自己无罪,却又纷纷被实锤的艺人。
    我们每个人都有罪,犯着不同得罪……
    不同的时间和视角来陈述某件事情,当自动代入道唐尧经历过的娱乐圈事件场景之后,便显得异常的合理。有人后悔,有人恐惧,有人逃避,有人无所畏惧。而枪声是代表了对那些人的判决,整体的压抑黑色风格是对某种风气具象表现,有人坠入了罪的国度,荣耀的背后刻着一道孤独。有些画面感的描述,隐晦地表达着一些东西……
    “我慢慢睡着
    天刚刚破晓。”
    天亮了,光明取代了黑暗。
    随着最后的伴奏音落下,众人才回过神来。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冷气。韩红最先缓过神来,摇了摇头有些感叹地说道,“唐尧这首歌谈得上真正的封神,编曲可以说史无前例,整首歌完全没有短板可言,真的大师水准,强的离谱。”
    林志远点头同意,“很强,有这样音乐天赋的歌手,真是老天爷赏饭吃。天马行空的创造能力,已经把音乐玩到了信手拈来的地步。未来难有能超过他的人了。”
    两位大佬的称赞不掺杂虚假的成分,都是出自真心。也引得其他几人纷纷附和起来,开始了一场对唐尧新歌的大讨论。从前往后地仔细分析点评,来回放了几遍歌曲,直到节目的导演提醒时间,大家才反应过来,意犹未尽地停下这样的交流。
    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
    当华云音乐上,《以父之名》播放量迅速突破百万之后,微博上相关话题下的讨论度便愈发高涨。有一部分人其实觉得有点儿莫名其妙,不懂这首歌的伴奏为什么这么“阴间”风格,也不懂得歌词的具体含义,所以保持了疑问。
    还有的则疯狂夸赞。
    “这首歌是在表达什么意思啊?我有点儿没搞明白!不过听两遍之后,感觉太洗脑了!唐尧的说唱简直甩了那什么教父一百条街!”
    “说好的抒情歌呢!为什么会是这种风格!这不是在为难人嘛!还得学了说唱才敢去ktv装逼(狗头)”
    “我艹!大写的我艹!这编曲太无敌了!唐尧真的是个神仙!这首歌绝对是他所有歌曲里水平最高的一首!单曲循环一百遍都不会厌!”
    “无脑吹吧!?他这是唱的什么玩意儿?音乐是唱给人听的,唐尧这种自娱自乐还装艺术的作品,居然有这么多人瞎捧,也是服了。”
    “简直恐怖如斯,头皮发麻,太带感了,已经不自觉就跟着抖腿。这首歌没白费我的期待,只能一个字形容,牛笔!”
    “就我听着觉得瘆得慌吗?表示欣赏不来。”
    “有没有专业人士讲解一下!”
    “……”
    专业人士当然有。唐尧的每首歌都会被各种解读,网络上虽然无脑的人很多,但也同样藏龙卧虎。很多人也是有真本事的,便开始对《以父之名》这首歌从专业的角度上来评价和解读。这次倒是出奇的一致,都是在盛赞歌曲的水准之高。有稍微了解内幕的,便隐晦代入讲解,让歌词变得有合理性。一时间,唐尧又继发布《盗墓笔记》之后,再一次成为了时下的最热点人物。没有什么媒体阴阳怪气,也没有什么水军唱反调。只是正常有些黑粉在日常喷人。
    与此同时,更具影响力的音乐人们也下场评价,这样的权威肯定,便很快形成一种风气,把唐尧的新歌推到了一个很高的位置。这里许多人心知肚明,主要的原因当然是作品确实足够优秀,其次就是唐尧在清理娱乐圈之后,很多人便用各种方式,开始刷起了好感……
    这些对唐尧本人并没有什么影响,因为此时的他,刚刚在剧组宣布杀青之后回到酒店休息。准备着回到上京,就要参加春晚的彩排。对网络上关于歌曲的反馈,只是听姜文竹汇报了一下,便不做理会。因为很多都在意料之中。
    等到了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他召唤出了许久不见的系统。
    (熬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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