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吉啊,你有什么好法子吗?”

    “让我想想。”

    宁昌吉摸着自己的下巴,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突然,似乎是想起什么,他手握成拳头,在桌子上用力砸了一下,恶狠狠道:“我们都被宁修远那臭小子给欺骗了,他根本就是拿报官唬我们的。”

    徐立花一听,连忙站了起来,着急的问道:“你说啥,你说宁修远那小兔崽子是唬我们的?”

    “是的。”他才想起来,若是他那堂弟真的要告徐立花的话,是要先挨板子的!

    宁恒山也站了起来,问道:“昌吉啊,这话怎么说?修远那小子刚才那架势可不像是在唬我们的啊。”

    “爹,你难道忘记了,宁修远要告我们,可是要先挨一顿板子的。”就宁修远那副身子骨,挨上官差那十个板子后还能不能有口气都是问题。

    宁恒山听了仔细一想,果然被他回想起来了,顿时怒火滔天,一时之间竟然把喝水的茶杯给摔地上去了。

    “那个小兔崽子!”

    “你摔杯子作甚,这一个可要十几文钱呢。”徐立花不赞同地看了宁恒山一眼,连忙蹲下,开始收拾碎掉的瓷片,一脸心疼。

    等到收拾好了,徐立花这才站起来,说道:“昌吉啊,你说要不我跟你爹再去闹闹?既然那小兔崽子是在唬我们,那我们就完全不需要担心了。”

    宁昌吉皱眉,摆摆手道:“再去闹又有什么用,经过这次之后,这会儿我们都已经成为全南城百姓的笑话了,要是再去,根本就不需要宁修远出手,他们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把我们给淹死。”

    “那、那要咋办?”徐立花从来都是个不怕人家说的,她泼辣惯了根本不怕被人指指点点,要是真的有人敢说她什么,她就敢叉腰骂回去,这会听到宁昌吉这么说,有些呆住。

    “咋办?”宁昌吉翻了个白眼,说道:“等着,等过一段时间,这事情平淡下去再说。”

    听到这样的答案,徐立花很不甘心,但是她自己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来,于是她心里怒火越烧越旺,一字一句的喊了一声宁修远,那狰狞的模样,几乎是要把宁修远这个人咬碎了吞进去。

    ********

    虽然让徐立花他们闹腾了一阵子,但是索性并没有影响到酒楼的生意,到了午饭时间,客人依旧络绎不绝。

    有些常来的客人甚至在看到宁修远的时候,还会出言安慰关心几句,宁修远会一一回以真诚的笑意,却不正面回答他们。

    大家见状,也不再提及,毕竟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们本来就是外人,也不能掺和到人家的家事里头去。

    厨房依旧是忙得不可开交,让徐渊找的学徒还没有人影,所以几道招牌菜依旧还是只有宁修远跟沈三两个人在做。

    两人都忙得恨不得自己再多生出几双手来,这样才不会那么手忙脚乱的。

    倒是沈三还忙里偷闲的发现了自家师傅跟墨凡御之间的相处似乎比以往更加好了些。不是说曾经两人相处的不好,只是今日,两人一个眼神一个微笑好像都带上了旁人无法参与的默契和暖意,让他有些惊讶罢了。

    不过沈三并没有多好奇,所以只是惊讶完了之后,便专心地继续自己手上的活了,他很珍惜这个机会,能够学会这些菜品,已经让他很满足。

    —

    忙碌的晌午饭时间过去,宁修远才刚刚坐下来休息,就看到苏黎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脸上还带着焦急关切的神情。

    她一看到宁修远,就连忙朝他跑了过去,“小远啊,徐立花和宁恒山是不是又来找你麻烦了,他们没有欺负你吧,你有怎么样吗?”她现在还记得宁修远之前落水被就救上来的时候气息微弱脸色发白的模样。

    拍了拍苏黎的手,宁修远摇摇头,说:“苏婶,我没事,当着大家的面,他们不敢做什么的。”

    上下打量了好半晌,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的确认了一遍站在自己面前的青年确实是安然无恙之后,苏黎一颗紧绷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松了一口,苏黎道:“没事就好。”没人知道她听到徐立花他们跑来酒楼闹事的时候,有多担心,幸好并没有什么事情,那两个人也离开了,也没有对酒楼和宁修远造成影响。

    将气还未喘匀的苏黎拉到二楼包厢坐下,宁修远让墨凡御去帮忙倒杯茶过来,而他自己则陪着苏黎坐着。

    低垂着脑袋,宁修远有些自责:“抱歉,苏婶,又让您担心了。”

    苏黎抬手摸了摸宁修远的头,语气温和地说道:“你这傻孩子,跟我道什么歉呢,你并没有做错什么啊。”

    将泡好的茶放到苏黎面前,墨凡御在宁修远身边坐下,自然而然地握住他的手,赞同道:“是的,小远,你并没有做错什么。”

    并没有挣脱墨凡御的手,宁修远跟他十指相扣,听到这话,他偏头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边的少年,嘴角微微上扬,眼神里满是缀满星光点点的笑意。

    苏黎喝了一口茶水,已经觉得舒服很多。她瞧见面前两人默契自然的模样,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几番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最终还是作罢。

    安静地坐了一会,苏黎开口问道:“小远,今日徐立花他们又来找你作甚?可是为了你这酒楼来的?”

    “是的。”想起那三个人丑陋的嘴脸,宁修远便越发厌恶,也替原主不值,同时也替原主早已经离世的爹娘不值。

    这具身体的记忆清楚地让他知道,曾经,在宁修远的爹娘还在世的时候,对这唯一的弟弟和弟媳是有多好,不仅将他们接来一起住,同时也出银子让宁恒山做生意、出银子让宁昌吉上书塾,甚至连生活煮饭这些的家务事,都从未让徐立花动过手……

    可是,宁恒山他们一家子又是怎么回报他们的呢?

    不仅不感恩,甚至还恩将仇报,将宁昌吉惹出来的祸事全部推倒他们身上,害的宁父整日被骚扰,而他自己则带着家人连夜逃离,全然不顾大哥一家的死活——

    若不是他们做出这样的事情,怎么会导致宁修远的父亲过早离世?

    若不是他们,又怎么会让宁修远的母亲抑郁寡欢最终也香消玉殒了呢?

    这样尚且不够,最后还要为了自己那贪婪的心思,害的原主大冬日跌入河水中,也离开了人世。

    这样的一家人,怎么不丑陋,简直是面目可憎,说他们是畜生都是高看了他们。

    苏黎知道宁恒山和徐立花这两人贪婪的性子,一旦知道这酒楼是宁修远开的,定然不会善罢甘休,于是问道:“小远,那你要如何?这酒楼是万万不能给他的。”

    担心宁修远还会跟以前那般傻乎乎的,苏黎特地叮嘱。

    “我知道的。”他又不傻,也不是曾经只顾着读书的宁修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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