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到家中,封柏也没得到林天晟半点回应,骤然间心里多少有些忐忑。
    “我真不是故意的。”
    封柏看林天晟转身就想直接进他自己家里头,伸手揪住他的衣服。
    “你弄丢了我还得原谅你吗?”
    林天晟无语回头看他一眼。
    这破孩子!
    这个时间点,他还能跑去公安局补办身份证不成?
    这不是扯吗!
    见封柏没反应过来,林天晟有些无奈道,“赶紧回去睡觉,少大晚上出去鬼混,下次我就不管你。”
    “哦。”封柏这才松开手,回自己家去。
    林天晟深邃的眼眸望着他的背影,待进了门,直接一通跨国电话投诉去,那边人一接电话,他直接道,“你弟投了我身份证上网吧,弄丢了。”
    “什么玩意?”
    谢译都飚出方言来了。
    随后狐疑问,“你怎么和他在一起?”
    封柏借口去国内做什么,谢译很清楚原因,可他没拜托过林天晟,怎么两人会碰上?
    “巧了不是,我就正好同他撞上了。”
    林天晟简单说了一下。
    他原先的计划被打乱了,现在大半需要再拖几天。
    两人在这件事上没聊多久,很快就转移话题聊上合作的事情,谢译要养俩小孩,所以即便是把经营多年的经纪公司给卖了,到了国外他也另外干起老本来。
    谢译听出他话意,沉默了一会后道,“林天宇一家不像是会赶尽杀绝的人。”
    “我无家可归啊,林家自然没那么绝,否则林老大几个早死了。”
    林天晟走到阳台,上搭在围栏上望着邻居家门口,嘴角扯了扯。
    “那你妈?”
    谢译总觉得他话里有话,不过都不是很了解对方,就也无从问起。
    听到这三个字,林天晟眼睑往下垂,月色笼罩在他身上,这个被投影在脚下的影子有些孤寂,他嗓音也变哑了,“她旅游去了。”
    “知道了,你随时来吧,你要是过来就帮我把封柏一起送来。”
    谢译没再多问,一口气同意了。
    支撑谢译活着的那口气没了,他母亲也选择离开,所以他也没什么就留恋了是吗?
    谢译回想起当初两人认识那会,再得知林天晟是林老三的私生子时,谢译多次雇人要他命。
    不是破坏他车,就是砸他家,甚至搞丢了他在大学的工作。
    最后还是林天晟积攒了一肚子火气,给他搞了点小麻烦,差点让他丢了其中一个弟弟,两人才认识起来的。
    也真是离谱,他有时觉得林天晟可怜的很,比自家俩小可怜还可怜。
    他那会还问了句,“我挺好奇,你怎么知道你父亲就是林老三的?”
    “直觉。”
    那随意的口气就跟小孩儿在街上随便认爹一样。
    后来他才知道,他把他大学教师身份整没了后,林天晟琢磨起歪门邪道,几近在犯罪边缘疯狂试探。
    回过神来时,林天晟已经勉强应下,“行吧。”
    两人挂了电话后,林天晟把阳台门给关上,隔着玻璃凝望着天空,正片夜空除了月亮没有星星。
    盯了一阵后,他笑出声了。
    嘴角刚上扬,一个类似沙包的东西飞过来,砸在他眼前玻璃门上。
    应该带着尖锐的东西,玻璃门又脆弱,骤然间开了裂纹,整面玻璃都结满蜘蛛网。
    对面的阳台内人可能也不知道自己手劲那么大,有些心虚喊道,“你家装得玻璃质量不行啊!”
    林天晟,“……”
    他能不能报个私仇?
    左右谢译也没说带活人回去。
    林天晟轻轻拉了一下门,玻璃哗啦啦碎了一地,那沙包被玻璃渣包裹住。
    他深吸了一口气。
    在等几天就能杀生!
    那边的封柏听到动静,嘴角往下耷拉,这他妈质量有够差的!
    林天晟大半夜打电话让人上门清理一下玻璃渣,另外重新按了个门。
    折腾了几个小时,又是花钱又是请人,最后拿到沙包中的东西——小锤子!
    “他妈!”
    逼得林天晟爆粗口。
    这傻逼玩意!
    随后几天内,傻逼玩意都不敢出现在他面前晃动,却经常能在重新建基地的公司拐角处看到他。
    这天,林天晟将人逮住,“你跟踪我?”
    “倒打一耙呢?这话应该是我说的。”
    封柏坐在他身侧,抓过他面前的水杯就喝起来。
    林天晟眸色深黑看他,“你不怕我有病?”
    “你总不会得了艾滋,或传染病。”
    封柏无所谓说着。
    他靠在椅子上,望着林天晟的侧脸,也看到对面正在施工的基地,“你是过来盯梢的吗?”
    “我是来确定设计图纸的。”
    林天晟看着桌面上一大堆的设计图,有一部分保留了原先的,一部分是在内里挪动位置。
    封柏随意看了几眼,嫌弃道,“公司呐?”
    林天晟拍掉他爪子,“不然呢?这又不是市中心,更不是街道最繁华地段,难道还要弄个商场?”
    “也不是不行。”
    封柏磨蹭回应道。
    惹来林天晟两枚白眼,“滚犊子!”
    封柏反而靠得更近,把头靠在他肩头上,张望着头顶,“你要留在国内?”
    “这跟你有关系吗?”
    “无。”封柏闭上眼。
    两人顿时成为店内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员工更是拿了一张优惠券过来,压低声音对林天晟道,“先生,我们店内今天有活动,情侣活动半价。”
    林天晟扯了下嘴角,“不用了,我们不……”
    “拿来我看看。”
    封柏顿时出声打断,拦截过来。
    待看到上面各种甜点类的东西,对服务员问道,“不用做什么任务?”
    “呃……还是需要的。”
    服务员揪住自己衣角,内心深处已经在嗷嗷叫。
    封柏露出了然的神情,随即问,“什么样的任务?”
    服务员眼里冒出金光,炯炯有神盯着他们,“规则是真情侣,请问怎么才能证明你们是在一起呢?”
    “别闹!”林天晟警觉性很强,一把抓住乱动的手。
    封柏无辜张望着眼睛,随后问,“半价呢,不香吗?”
    “我他妈又不是没钱。”林天晟丢开他的手,转头对服务员道,“我们不是情侣,他是我朋友家的小孩,无其他关系。”
    “好吧。”
    服务员一听,有些可惜。
    而封柏也可惜地看着优惠卷上面的活动菜单,再另外的菜单上没看到,大概是因为这个是情侣菜单。
    林天晟没搭理他,给郑佳打了个电话,两人商谈着新建的楼设计。
    旁边的封柏手托着脑袋望着他,脑袋越来越靠近桌面,最后直接仰望着林天晟,“你要不要跟我打个赌?”
    “不赌。”林天晟想都不想直接拒绝。
    “别那么小气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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