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可要为我做主啊”
    皮可夫嚎啕大哭道。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昆仑所也不例外。它组成的人员主要有三类,东北飞机厂的设计人员,张掖地区招收人员和苏区行政人员。
    皮可夫是东北来的人,这一次被赶出去,大家脸上也无光。
    虽然人品不堪,但他也不是傻子。
    “都是绘图室的小妮子,她欺上瞒下的,才引来了秦司令的误会。”
    话虽这么说,旁人却火了。
    “秦司令,越来越不把咱们放在眼里。”
    “否决了昆师傅的飞机,就是要打压咱们!”
    “不能再退了,否则就得和皮可夫一样被撵出去。”
    东北来的技师又分为两派,一部分支持昆丁的双翼机设计,另一些人支持盖伦的单翼机设计,双方如今是针锋相对。
    虽然单翼机越来越多,但还没到取代双翼机的程度。
    甚至界航空的标杆,花旗国飞机制造业,正在开发的几乎都是双翼战斗机。
    但是,秦朗的态度却明显放在单翼机一方,这在昆丁的支持者看来,完全就是拉偏架了。
    皮可夫一看周围的气氛变了,眼睛骨碌碌的一转。
    “估计是盖师傅的飞机好看吧!”
    这句话一说出口,旁人又是一阵大骂。
    “飞机要好看干什么?用眼睛都能决定飞机的好坏,设计师谁都能干了!”
    “盖师傅的飞机哪里好看了,机身短、又那么粗,飞到天上不出事才怪呢!”
    “这一次使用了自动变距螺旋桨,这是花旗的最新技术,据说还不成熟。”
    皮可夫一看气氛调动来,嘿嘿笑了几声之后。
    “现在秦司令有钱,到处都买技术,连莱特1820发动机的专利都买了,这囫囵吞枣下去,谁受得了啊!”
    看周围一片惊愕时,他又说道:
    “这不是走到异端去了,只追求高速度,践踏空气动力学,干脆弄个炮弹造型得了。”
    这是为首的一人说道:
    “端人家的碗吃饭,咱们也得仁至义尽。如果真往哪方面发展,咱们就谏上三次。不听的话就往南都去,那边也在筹建设计院。”
    旁人听了说道:
    “这句话在理,虽然意见不同,但秦司令对咱们的确不薄,而且还有救命之恩。大家好聚好散,今后还是朋友。”
    皮可夫听到这话,脸上露出阴沉的笑容,心里暗衬道:
    “法不责众,大家一走,我看你能怎么样!”
    单翼机的飞机模型早已经制作完成了,虽然只有50%大小,但也是个大家伙,不过制作好以后,就被送到了一幢还未使用楼房里。
    哪儿如今已经被封锁的严严实实,工兵部队在日以继夜的工作,还有宪兵负责警戒。无不证明这儿的重要性。
    看着这场景,盖伦也在犯嘀咕。
    昆丁的话并没有错,在速度达到220码的时候,机体会出现震颤。而这个是在设计是被自己忽略了的,如果真的投产的话,恐怕就要戮害无数飞行员的生命了
    想到这里,他一身的冷汗。无论在什么地方工作,名誉都是极为重要的,身败名裂不但自己,就连子孙后代也会跟着遭殃,谁愿意顶着一个杀手设计师之子的名号。
    而在另一侧昆丁也好奇的伸长脖子,对于一个设计师来说,还有什么比未知领域更让人好奇的!
    尤其是那个莫名震颤的问题,让无数的工程师感到困惑。如果秦朗真的能够解决,光是那个数据和模型,以及对空气动力学的贡献,都够自己吃一辈子。
    忐忑不安,所有人迎来了第十天,不过那一幢楼房依旧被手脚架包围着,根本看不出任何端倪。
    “请您出示出入证!”
    “你们的位置是那边!”
    “对不,您不被获准进入。”
    能进到建筑物里的只有几个人,准确说只有五个人。只是看着面前的一块黑布,他们脸上只有不解。
    “这……!”
    一个工作人员站来说道:
    “秦司令去天津处理公务,这一次将由我们进行演示,以后每个月可以使用的时间是30小时,可以提出申请然后使用!”
    几个主设计师面面相觑,他们实在不懂,面前黑乎乎的一大片,对设计飞机有什么用处。
    这时,一个穿着蓝色制服的空军校,朗声说道:
    “可以开始了!”
    “唰!”
    几块黑色的布被拉开了,但是面前还是黑乎乎的一片。
    “啪!”
    “啪!”
    灯一盏盏的被打开了。
    盖伦愕然的发现,自己的飞机模型就在下面放着,只是上面贴满了白色丝线。
    “这是……!”
    所有的人瞪大了眼睛,他们实在不明白,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嗡、嗡!”
    这是他们觉得脚下一阵颤动,惊愕间只见那些丝线漂动来。
    “这是……!”
    “这是风洞?”
    “不是把!”
    主设计师们张大了嘴,风洞在欧美并不鲜见,但是这么大的不多,因为它主要用在设计炮弹上。
    “150码!”
    “180码”
    “210码!”
    盖伦的眼睛瞪得老大,他看着飞机上那些丝线飘动的方向,心里不停的做着计算。
    “220码!”
    刚刚说完。就看到那个机体发生了剧颤。
    “停在这个速度!”
    盖伦歇斯底里的吼叫来。
    他仔细的看着那些飘动的丝线,然后指着一个地方喊道:
    “昆丁,你看翼根部分!”
    果然只见哪里的丝线不停的跳动着。
    昆丁也机动的叫来。
    “我明白了,座舱也有问题,但丝线太乱,有没有办法更直观一些。”
    空军校说道:
    “释放干冰!”
    很快一排整齐的白烟出现在眼前,它们从飞机模型上滑过,只是撞在座舱的迎风面时却紊乱了。
    盖伦发疯似的叫道:
    “要加长机身,座舱需要后移,翅膀也要换椭圆机翼加工确实太麻烦,用层流翼理论重新设计。”
    他看了一眼昆丁。
    “老昆丁,扔下你该死的双翼机,帮我完成这个设计。你的名字在前面好了,只要我能完成它,就是死了也心甘情愿。”
    昆丁却看得如痴如醉。
    “盖伦,别吵!你要仔细的观察,对对,用照相机拍下来。以前我们没法上天,现在都不是问题了。尾翼设计也有问题,过度太生硬了。
    盖伦说好了,我的名字要在你前面,天哪!我要计算出所有的数据,把照片全部洗出来……,组织人手我现在就要计算。”
    屋外所有的人都在窃窃私语,现在除了嘈杂的电动机声音外,他们什么都听不见。
    可就在这时,只见昆丁和盖伦相互搀扶着走出来,脸涨得血红,只是看到人的一刻,他们变得亢奋来。
    “你们几个赶紧去工具来,从今天两个设计室合为一个!”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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