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1年10月31日。
    北原苍介带着北原一叶来到莫斯科机场,在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乘坐飞机返回了日本东京。
    等到飞机起飞后一个小时,一辆重型军方皮卡车呼啸着冲进机场,还没停稳,身材娇小,长相可爱的少女就猛地跳下,踉跄着朝候机厅跑去。
    “小姐, 等等,等等!”后面的保镖们一边大喊一边飞奔,和独自在前面的维克多莉娅形成一道奇怪的风景线,引来不少人驻足观赏。
    在看到皮卡车的车牌后,吃瓜群众们果断低头默默离开,不敢招惹。
    过了一会儿,气喘吁吁的阿曼才在某排空无一人的等候椅上找到了神情沮丧,闷闷不乐的维克多莉娅。
    她用脚踢着前面的座椅,嘴里念念有词:“明明说了要带我一起走的, 这个大骗子,大坏蛋,哼哼哼!!!”
    “唉。”阿曼坐到她身旁,不住叹气,伸手摸了摸女儿的小脑袋,低声笑道,“苍介他把那个日本女孩一起带走了。”
    “是啊,这样都不带我一起,太可恶了嘛!”维克多莉娅抬头,一双漂亮的桃花眼里满是晶莹的泪珠。
    唉, 这个傻瓜。
    阿曼用手扶额,有些无语,要是没有北原苍介, 自己的这个小女儿还真没可能发扬光大阿尔法集团,怕是连几個哥哥都斗不过。
    那几个不孝子早就被他排除在继承者序列之外, 能力一般, 行事风格却很蠢,没有他的支撑,他们一定会把阿尔法集团给败光的。
    “这是好事啊,维克多莉娅。”阿曼小声说着。
    维克多莉娅瞪了他一眼,嘟囔道:“这是什么好事嘛,他都不要我了,还是好事!”
    “怎么不是好事了......那个日本女孩,是他安排在你身边监视你的人,说明之前他对你还不是很放心,现在他顺便带走了她,就意味着北原苍介已经真正接纳你了。”
    阿曼只好明说了,顺便可以看看女儿的反应,她心爱的男人,并没有她想的那么和善,对她也不是完全放心。
    谁知道这个傻丫头头一歪,然后笑了。
    “原来是这样啊!太好了,那下次,他就会带我走了嘛?”
    没救了,没救了......北原苍介把自己的小女儿拿捏的死死死的,阿曼无语凝噎, 忽然庆幸没有在最后关头拒绝北原苍介的要求。
    ......
    同一天, 日本东京正在爆发着众人始料未及的金融震荡。
    多亏东京共同银行的成立, 还有北原苍介与北原神狼职员们的努力,席卷全日本的金融风暴才得以控制,泡沫经济之后难得的安稳期让人心定,然而这个安稳期持续不到三个月,平静就被打破了。
    卢布的贬值速度让人咂舌,原以为毛熊内部的矛盾解决后,货币贬值速度也会控制下来——
    确实,在八一九事件后的第一个月,卢布的贬值速度大幅度下滑,让竹下家看到了希望。
    十月份开始,卢布行情又继续动荡了,到这个月底,汇率已经惨不忍睹,住友银行砸在手里的那堆、竹下家还持有的那堆以及分散在各个金融机构的那堆,这些卢布根本无法出手。
    现在还支持卢布交易的国际业务,大多与毛熊那边有关。
    偏偏毛熊坚决抵制与日本进行各种交易,理由很简单,竹下家是之前保守派的支持者,身为商人干涉他国内政,现在对方抵制你入场,也很正常。
    唯一放开的口子,正是北原苍介之前为东京共同争取来的机会,可惜这个机会,他们拱手送给了北原苍介!
    无论是谁消化这些卢布,它们都只会继续在日本国内流通,危害的必然是整个国家的金融经济。
    这些卢布带来的直观影响就是金融机构们难以维持稳定的资金流,之前不少还死鸭子嘴硬,不肯被东京共同银行收购的那些金融机构开始陷入了两难之境。
    东京共同银行创办至今,已经成功收购了14%的游离金融机构,距离大目标45%还遥遥无期,期间,身为主要负责人之一的大和田晓颇为头疼。
    他知道这个项目北原苍介非常看重,也想通过它来展示自己的价值,从银行局调度来的中野渡亦是这波主力军之一,还取代了他成为真正领导者。
    大和田晓挺不服气。
    论资历,他跟北原苍介的时间不算早,但也是前几批人之一;论人脉关系,他加入大和田家族,背靠当下东产的专务大和田健次,中野渡算个屁?
    不就是年纪比自己大点,在银行局镀过金吗?
    将手里的烟灰弹飞。
    大和田晓看着其他几名部下,冷面问道:“大阪地区的收购事情安排的怎么样了?”
    “本来还不错,可中途出了岔子,现在......”一名部下低头。
    “什么岔子?”大和田晓冷冷拍桌,“我养你们,不是吃干饭啊!中野渡那边也在死死盯着这块项目呢,你们难道希望日后在东产抬不起头吗?”
    “是......是一家叫做半泽螺丝的会社,他们的人说您......”
    “说我什么?半泽螺丝?”大和田晓没啥印象了。
    “说您是一个晴天借伞,雨天收伞的银行家......”
    “啪!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下个月,我一定要看到大阪地区的业务全部搞定,不然你们就等着下岗吧!”
    大和田晓怒吼了一句,一旁的手机响了,他看到来电提示,立即换了笑容,
    “你们继续,我先去上个厕所。”
    “是。”
    “是我,大和田晓,北原社长,您回国了?怎么都没提前通知我一声呢,我好给您安排下酒店啊,一路辛苦了。那边的业务很顺利?那就好,那就好。我这边?您放心,不是问题,一定在12月底前搞定!”
    “那就拜托你了,大和田部长。”北原苍介挂断电话,抬头看窗外的雨丝。
    回国了,临近十二月,也是时候收网捕鱼了。
    该做个了断了啊,竹下登!
    这一次,我不会再像之前那样给你一条生路了。
    北原家,竹下家,只有一个家族能在这场战争里继续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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