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康换好单衣,躺在床上假寐,联系某个系统:007你怎么了?出了问题需要刷机吗?会刷多久?我记得到元婴好像是108天的冷却期,你可别刷过头了,出来后又是一阵鬼哭狼嚎。
    小七幽幽说道:我刚确定你上辈子是被人毒死的,奎丁宁,味极苦,而你喜欢喝苦茶。你最好想想是谁,根据墨菲定律,那家伙很有可能也会过来,成为你的一生之敌。
    谢康猛然睁开眼睛:你确定是奎丁宁?
    小七:……我很确定,你的熬夜再加上它的催化,迟早会猝死。
    谢康的脑海里闪过一张美若三月烟雨晕染过的桃花脸……会是她吗?可是……没有动机。
    俞微音是硕士导师的女儿,比自己小七岁,刚认识的时候,她还在上高中。因为师母酷爱古筝,“微音时扣徵,雅韵乍含商”而给她取名微音。大学毕业后,导师不想她进入娱乐圈,去公司给自己当秘书安排行程。
    那苦茶是她去彩云之南旅游时带回来,自己喝着觉得不错,每天深夜都会喝一杯,用来提神。
    若是追过自己被拒绝,也算有动机,可是没有啊!两人的关系和兄妹差不多,每年的年底分红自己没少给她。
    除了她,别人不会碰那茶……:小七,你能查到俞姓的美人吗?我怎么没记得前世差不多的时代有过。
    小七幽幽说道:潘玉奴原名俞尼子,步步生莲的那位。
    谢康:…………
    元嘉帝是为有抱负、有理想、有野心,也有能力的人。承明帝退缩到幽云十六州,应该会想着怎么东山再起,重整河山……俞尼子没有机会当妖妃。
    况且自己是谢家人,还有半圣站在身后,元嘉帝不会轻易对自己动手,没事,只要自己不慌,稳得住!
    小七:…………就不可能是别人吗?你别想错了方向,我认为,你还是少抄些别人的诗词比较好,容易暴露。
    谢康闭上眼睛休息:这事除非他(她)能证明我是来自别的地方,这事你能搞定。或者嘴比半圣还大,你好像忘了一件事,我也是半圣,言出法随。
    小七默默翻白眼,确实是忘了,在自己这,这个无耻之徒只是筑基十二品的弱鸡:你对自己用言出法随,就不怕成真?
    谢康直接睡觉,不搭理某系统,自己还只是练气时,只要默念三遍那句话,就会虚弱不堪……难道真是天道给自己开的后门?不会真是什么上门女婿吧?恶~
    把自己弄恶心了的谢康,坐起身来,躺到窗前的矮榻上,晒着太阳睡觉,驱逐寒气。
    ……
    钟山东麓安顺侯府
    姜复姜云台正在水榭和一美人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玉奴,是我没用,不但失了江山,也护不住你。”
    潘玉奴垂下眼帘,掩住眼底闪过的厌烦,哽咽着说道:“陛下,玉奴能被你喜欢,已是前世修来的福气。此番入宫,能为你免灾,玉奴百死无悔。”
    姜复感动地看着潘玉奴,低声说道:“以后不要再叫我陛下,我只是丧家之犬安顺侯。”
    水榭外的湖里,白荷花开得正好,微风吹过,莲叶何田田。水榭里潘玉奴三稽首,拜别安顺侯姜云台后,决然转身离开。
    真正的潘玉奴因伤心绝望,已经服鹤顶红离开,而自己……是被人伪造车祸现场,意外身亡的俞微音。
    谢康走了五年,某人终于拿到了所有的东西,自己没有了任何价值……当年还真傻,以为会像妈妈一样拥有那种琴瑟和鸣的爱情。
    这里既然是能修炼的世界,自己不会再重蹈覆辙,小说里说过,能重生的人,都是天命之选。
    夕阳西下,傍晚时分,一辆牛车载着潘玉奴等四人,朝皇城方向走去……
    此时谢康正在和平叔半圣坐在贺边钓鱼。谢询和郑洪已经离开,现在道门的地位有些尴尬,需要处理的事情很多。好在郑洪的炼丹术独步天下……佛门的丹没人敢吃,毕竟是外来品。儒门,不炼丹。
    王宴瞥了眼一旁面色平静的谢康,语气淡淡地说道:“他也是为了整个家族。”
    谢康没有马上说话,这事没法说绝对的对错,电车难题,一直没有争论出结果,只是绝大多数人还是会选择牺牲一个。尤其是这种封建社会,道德的约束绝对强于律法,人,总归是社会性生物。大型社死,没人愿意去经历。
    没有任何人或家族会自愿的走下历史舞台。谢家如此,儒道佛三门同样如此。
    轻轻说道:“先生,说没有过怨怼,很虚伪。看书多了,慢慢就平静下来。不管怎么样,我没有被丢弃不管,依然享受着家族的庇护,享受着很多人遥不可及的一切。”
    王宴提起鱼竿的手,顿了一下后,继续收竿,一条尺许长的黄川,放入旁边的竹篓里,轻轻笑道:“你打算瞒多久,乐安半圣,为天地立心。”
    谢康疑惑地看向王宴,“先生,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暗地里和某个狗系统联系:小七,你出来解释一下!
    王宴放好鱼饵后,再次甩竿,“你帮道祐顿悟,为的是什么,均衡还是别的?”
    谢康嘴角微微上扬,淡淡地说道:“先生,我体弱多病。”
    王宴转头看向谢康,很和蔼地笑道:“我的言出法随,对你没用。”
    谢康:……沃日,阴,太阴了!难怪能当院长!
    “我无法施展出相应的能力,不然也不会没有天地异象。气运的重要性,先生,不用我多说吧?”
    王宴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原因,疑惑地问道:“你的意思是说,你只能自保?”
    “不能。”谢康怅然地望向河对面的炊烟,说道,“依依墟里烟。”
    王宴想到后面两句,久在樊笼中,复得返自然,迟疑地问道:“你的意思是洗练筋骨的天地清气,终会消散?”
    谢康微微低下头,瘦削的脸庞上,是一种很复杂的表情,像是伤心又像是淡然,“我不是樊笼,是突,先生帮我洗练筋骨后,由直突变成了曲突。”
    王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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