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修派,自古以来便是道家正统的流派,《小烟雨诀》也不是什么邪恶的功法。但修炼此道,需要比修炼其他功法更大的毅力,否则心意日渐为欲念所侵,往往沉沦魔道,将之变成了魔功。
    成元长道:“不用这个办法,怎么快速突破,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难道你就不恨那小子?庄叶飞、周俊杰都是灵将三阶,我若是突破灵将四阶甚至晋升灵王,这成天城谁能保得住他?”
    提起许青云,茉莉立刻狠下心来,连衣服都不穿,就这么走向门外,成元长就这么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茉莉刚刚走出门外,一只大手就捏住她的喉咙,发出一声脆响,她便软倒在地,粉红色火焰安静的蔓延上来,只是一瞬间,就将之完全吞没,化为飞灰。
    茉莉的气息消失了!
    成元长忽的睁开眼睛,厉声喝道:“是谁!?”声音在地宫里回荡。
    成元长警惕到了极点,却见许青云推门而入,年轻的脸上带着轻松的笑意:“是我!”他已完全显现了身形,却以及不再是白天大闹烟雨楼时的许青云,已及晋升灵将。
    仇人见面分为眼红,成元长红着眼看着许青云,低吼道:“你杀了她?”
    “是,我杀了她,抱歉打扰你的好事。”许青云说完,一脸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
    “你突破了?”成元长从床上弹起来,扑向门外,甚至顾不得穿上衣物,他现在对许青云恨到了极点,只欲除之而后快,区区灵将一阶,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纵然有些惊讶,却也并未放在心上,这小子天赋这么高,此时不杀以后必为后患,还好他脑子不太好使,不等养精蓄锐,便来送死。
    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然而他夺门而出,却不见许青云的身影,温度骤然降低,一白一蓝两团火焰凭空出现在他面前,还未接触到他的身体,便感觉到了极度的寒冷,连动作都变得迟缓。
    死定了!
    这个念头,有生以来第一次,无比清晰的浮现在成元长的脑海,但是求生的本能,催动他反抗的意志,他竭力调动体内每一丝真气,想要躲避这两团火焰。
    还有机会,还有希望!
    成元长的动作戛然而止,头颅高高飞起,他看见自己的身体以及碎成了七八块,而空中漂浮着一把漆黑的长剑。
    漂浮在空中的头颅思维渐渐消失,临终前最后说了一句:“你是许青云?”
    “正是在下!”许青云重新显出身形,低沉的说出一个事实,一个令成元长无法相信的事实。
    成元长无法想象这么一个山野小子为什么会隐身这种传说中的灵术,那极度寒冷的火焰又是什么东西?还有那把漆黑长剑也绝非凡物,他再也想不明白了,头颅落地,思维停止,神魂俱灭。
    像是走进自己家门一样,许青云走进地宫中那间豪华的卧室,或者说练功房,从床头拿起两个百宝囊塞进怀里,又仰头研究墙上绘就的十几幅巨型春宫图,然后做出评价:“画的真难看!”
    白羽将成元长和茉莉散落的衣物也收了起来,犹豫了一下,没有收拾床铺,细心的处理掉许多细小的痕迹,好让现场看起来更像是二人畏罪潜逃,而非是被杀掉。
    这种事,许青云是做不来的,确定了再没有什么值得欣赏的地方,问道:“好了吗?”
    白羽一颔首,二人就原路返回,悄然退出了烟雨楼。
    回到山上时,刚过了四更天,许青云也不点灯火,就着透过纱窗的月色,检验此行的收获。
    大量的银票无需再提,与一堆的金银器皿,是茉莉多年的收藏,以及成元长掌管烟雨楼,多年积攒下来的收入。
    几张灵符,没有一张是杂品的,至少都是下品,还有两张中品。
    上百颗凝气丹,瞬间就将许青云消耗掉的凝气丹,给补充了回来。
    四颗鹅卵石大小的小石头,蕴含着纯澈灵气,加上屠光和尚身上的两颗,许青云已经有六颗灵石了。
    然而这都不是此行最大的收获,最大的收获是从成元长的储物戒指中,搜刮出来的一把晶莹小剑,剑长不过一尺,没有剑柄,通体晶莹,华光流转,明明是金铁,却仿佛有玉石的质地。
    许青云将小剑捧在手心,细细观看,感觉轻飘飘的,却有一股极强大的灵气在其中流转,更胜过他的白溪剑,是一件上品灵器。
    不过连剑柄也没有,要怎么使用呢?许青云忽然想起边野带他乘坐的飞剑,莫非此剑也是用来御使的。不明所以,只得先收起来。
    许青云心中大畅,果然还是邪道来钱快,人间真是个好地方,若是呆在山林中,哪来的那么多丹药好吃,修行的速度绝对要慢得多。
    今夜一战,给他增添了不少信心,只要不是灵王,他都有信心与之一战。
    “庄叶飞啊庄叶飞,你的百宝囊中,又会有什么好东西呢?”许青云舔了舔嘴唇,满怀恶意的揣测着。
    ……
    当第二天清晨来临,山峦间漂浮着一层氤氲的雾气,推开窗望下去,奉天城被淹没在一片雾海中,只有几座像烟雨楼这样的高大建筑,像是海中的孤岛,在雾海成沉浮。
    没有人真正意识到,昨晚发生了什么,除了许青云之外,他低头望望自己的右手,手指修长,指肚上有些老茧,是前世弹吉他留下的痕迹,并未随着修行,而简单的消去,正是这只手,昨夜杀死了一个对手,那种感觉,依然清晰的留在手心,刻在记忆里。
    如果是寻常人,大概会感叹自己手上沾满血污,伤春悲秋一番。但他却觉得很奇妙、很快然,成元长那种渣滓,连他一声叹息也不值。
    你可以选择不接受自己心中的黑暗面,假装自己是个圣人;亦可以坦然接受,然后多找几个这样的渣滓出来,好好享受捏爆他们的快感。
    在这二者之间,许青云没有丝毫犹豫的选择了后者,用他一开始的话来说的话就是,干嘛要压抑自己的兴趣呢?这世上值得一杀的人不是有很多吗?
    惩奸除恶,还能助力白羽修行,自己还能得到战利品,简直一举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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