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刚要福身见礼,只见龙清寒摇了摇头遂立时意会,不动声色地退了出去。

    磨刀,切菜,动作利落干脆,一气呵成。灶上的火渐渐燃得旺盛起来,热气在上官流云额上熏出一层薄薄的汗。将切好的菜装盘,上官流云刚准备抬袖抹去脸上的汗,却不料被一只微凉的手抢先了一步,鼻息间传来熟悉的冷香,瞬间淡去不少油烟的气味。

    “怎么不在厅堂里等着?这里油烟大,也不怕被熏着。”起锅,上官流云回头望着龙清寒,神色柔和地关心道。

    龙清寒望着她笑道:“想你,便来看看。”

    不知是被柴火熏的还是因着旁的缘故,上官流云面上突然变得有些燥热,抬手正欲去捉龙清寒的手,不料锅里突然传来刺啦刺啦的声音,跟着溅出几滴油星,落到手背上,不禁令上官流云皱了皱眉。

    “你往后站些,免得被油星溅到,我这儿马上就好了。”习惯性地将龙清寒护在身后,上官流云滚油,炒菜,一阵忙活。

    龙清寒站在她身后,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忙碌的背影,心里像是也被灶膛里的火熏烤了一样,泛起阵阵暖意。或许这便是万俟十三所说的,只有在凡尘才能感受到的温暖。

    烧完一桌子菜,难得团聚的六人围在一起吃了顿热乎乎的晚饭。饭后上官皓月和上官凌雪包揽了洗碗事宜,莫晓风和万俟十三也回了房,上官流云牵着龙清寒回到屋中,各自沐浴,洗去白日的风尘,龙清寒整理好床铺,回头只见上官流云正坐在梳妆台旁,低头就着烛火不知在看些什么。

    龙清寒走过去,低头一看才发现梳妆台上规规矩矩地摆着一份红纸文牒,细瞧之下发现上面还工工整整地写着两人的名姓,赫然是聘书无疑。

    “你什么时候开始背着我准备了这个?”拿起聘书细细端详,红纸铺金墨,样式极为庄重。

    “长姐替我备下的,娘子可还喜欢?”弯起眉眼,上官流云伸手环住龙清寒的腰,把脸贴在她的小腹上,笑得极为开心。

    “你我尚未成亲,这娘子二字只怕还未必会落到我头上。”轻挑眉梢,龙清寒低头看着埋在自己身前的脑袋,心底忽而起了些许逗弄的心思。

    听见龙清寒的话,上官流云抬起头,墨染的眸子望着她,神色紧张道:“式神大人莫不是想要反悔了?”

    龙清寒望着她,故作正色道:“是有些想要反悔了,你既上得厅堂又能下得厨房,合该是个好媳妇才是。是以换做我娶你才算合算。”

    说着,龙清寒弯下腰,在上官流云乌黑的发上亲了下,随手将聘书搁在一旁道:“如何,眼下我虽没有备下三书六聘,但你若喜欢我便将这屋子点缀点缀勉强做个新房,娶你过门,流云可愿嫁我?”

    呼吸间还残留着龙清寒靠近时的芳馨,上官流云愣了一会,忽而笑道:“你我之间,谁嫁谁有何区别?不过你方才可说漏了一点。”环在龙清寒腰间的手稍一用力,便轻易将她带入怀中。拉着龙清寒坐在自己腿上,上官流云唇边绽开一抹笑意道:“除了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我可还入得了闺房。”

    耳根蓦地一红,龙清寒下意识地瞥了眼床榻。细小的动作自然没能逃过上官流云的眼,她圈住龙清寒的手紧了紧,胸前的柔软贴着龙清寒的后背,语声戚戚道:“定是我太久不与式神大人亲近,式神大人竟连这都忘记了,饶是流云该罚。”

    说是当罚,龙清寒却没能从上官流云的眼中看见丝毫悔过之意,取而代之的是满目柔光和突如其来轻柔温软的吻。

    心尖微颤,明明合该是意料之中的事,却有了久违的感觉。腰身渐软,纤细的双臂搂住上官流云的肩背,迎合着她的唇。再多言语都化入了呼吸的馥郁间,本自随意罩在身上的衣衫渐渐变得松垮,上官流云的手抵在龙清寒胸前自然地掀开她的衣襟,滑入亵衣内。

    “清寒,我好想你。”唇瓣滑到耳边,含住龙清寒的耳垂,上官流云低声在她耳畔呢喃,声音温柔至极,似流淌着无尽的眷恋与怜惜。

    生与死太过遥远的别离,游走在绝望与希望之间的上官流云心底积攒了太多浓郁的情愫。此一刻尽数融入心潮,随之翻涌。

    衣衫随着上官流云的动作垮了下来,羊脂玉般温润滑腻的身子便尽数拢在上官流云的掌心之中。微凉的手心沿着肌肤缓缓回溯游弋,最后覆上胸口。太久不曾与人亲近的身子在此刻也变得格外敏感。

    低低轻哼,换来上官流云灼热的目光,情动时刻的缠绵,每一分都蚀骨*。她何尝不想念上官流云。早在踏入上官府的阴宅后她便渐渐记起昆仑诸事的零星片段,待到从苍龙城醒来,便记起了所有事,记起了上官流云,记起这个早在千年前就走进她心里的人。然而诸多繁复的陷阱,诸多难防的暗算接连横亘在她们面前,令她们伤痕累累奔波流离,没有半点亲密的机会。如今难得片刻安宁,龙清寒不由将上官流云抱得紧了一些。

    紧贴的身子,将彼此的体温捂得暖热,面上越来越烫,眼底情念灼灼,烧得炽热。良辰美景怎可轻易浪费,是以对于即将发生的一切,两人都已心知肚明。

    托起龙清寒的腰身,将她横抱至床榻上,上官流云除去龙清寒身上的衣物,却又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转而扯了被子来将龙清寒的身子盖上,弯腰吻在她的唇上,轻声道:“等我一下,方才手上染了墨还未洗手……”

    说完,正要直身离去,不料脖子上却率先攀附上来一双手。

    “莫要坏了兴致,你手上染了墨,我手上却没有。”仰起头贴在上官流云耳畔,龙清寒的声音轻轻响起,柔若春水。游鱼般的手也在不经意间解开了上官流云的腰带。

    “这么说今日倒是娘子起了兴致?既是如此,合该让娘子尽兴才是。”低头看了看自己被掀开的衣衫,上官流云轻笑,索性配合地将自己的衣衫除了,只着了一件亵衣坐在龙清寒身旁。她爱龙清寒,爱着她给予的一切,自然也对她渴望至深。

    心底的丝丝躁动早在不经意间润湿双腿间,龙清寒的手甫一拂拭,便感到一阵湿热。

    面上飞红,虽不是第一次肌肤相亲,但到底是身子初次接纳另一个人的到访,上官流云虽不曾言说,但紧绷的身体却已然出卖了她。

    十指交扣,乌黑如缎的长发散下,在床榻上铺散开,龙清寒的目光瞬也不瞬地落在上官流云脸上。

    “怕?”轻声询问,语声里带着怜惜。

    上官流云睁开迷蒙的眼对上龙清寒深情的眸子,看了一会,才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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