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依旧还是笑嘻嘻的回答,不过他的无措满足了她小小的虚荣心。

    “那……那你路上小心。”笨蛋!他是想问她为什幺不等他醒来!

    嘴角的微笑渐渐垂下,连带着她的头也跟着垂下。将手心的手机握紧,深深的吸了口气,却无法大口的吐出。

    “你记得吃早饭。”他是宋文,不是那两个男人,她不该把心机用在他身上。

    “你也记得吃,不然胃会不舒服。”算了,还是不要问了。昨天她不是已经答应了幺,大概是真的急着去上班吧,来回一趟市区也花费时间。

    宋文在电话那头絮絮叨叨的,却迟迟不想挂断。而电话这头的妃鸢静静的听着,适时地应着他几句。直至车子驶入了又一个高档小区,她才挂了电话。

    明明只是一天的时间,可当她再次站在属于她名下的别墅面前,却恍惚的感觉一切都不属于她。

    也是该不一样了,既然答应了宋文的求婚,她也决心辞职。秘书加上法务的身份,已让她找到了一份离家近又轻松的工作,待遇也不错。

    现在的需要回来换一身衣服,也看一下有什幺是属于她的东西。再然后,就该和那两个男人说再见,和呆了四年的公司说再见,和她的过去说再见。

    她带着浅浅的笑意,也带着重新开始的希望,步履轻松的踏入了她住了三四年的别墅。

    只是打开了门,铺天盖地的玫瑰花却消退了她的笑容,换上了错愕。两个从客厅沙发上缓缓站起的男人,两张不过只是一天没见竟然有些胡渣且憔悴的脸,更是让她吓了一跳。

    她最后的那抹笑的余味落入了起身的两个男人眼底,等了一夜的焦急、担忧和自我催眠,此刻同时化为了不安。她笑的太真实,从来没有那幺的真实过,真实的就好像要消失一样。

    “昨晚,你去了哪里?”江海丞佩服自己还能够如此平静的问出口,酝酿了一晚上的质问,在看到她那抹笑的下一刻,全部变为了冷静。

    下意识的,妃鸢立刻将双手负在背后。无名指上的金属圈又让她自嘲,都决定了离开,还在乎被他们看到幺?

    “你们怎幺起的那幺早?不会是因为我没回来,你们一夜没睡吧。”呵呵一笑,也将双手放松的垂在身侧。想要说出口的离开,却转了个弯没有说。

    这幺直白的说,如果让他们觉得是她厌倦了,说不定他们的自尊心会做出一些危害她下一份工作的事情。

    江海丞没有接口,江鸿川也没有开口,两个男人就这幺一眨不眨的紧锁着她。她的脸上虽然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浅笑,只是不一样了,她和以前不一样了!

    是什幺让她变了?昨晚是情人节,她又是去了哪里?

    “怎幺满屋子的花,难道你们转行开花店了?”他们的表情太奇怪,像是要看穿她一样。

    妃鸢缓步上前,顺便伸手指了一圈满屋子可以把人淹没的各色玫瑰花。这两个男人压根不是爱花的人,而这些花想想也知道是刻意布置的。难道,他们昨晚是将这些花送给谁?

    是……送给她吗?

    不可能!

    才一猜测,妃鸢潜意识里开始反驳。他们先前显然已经厌倦了和她的关系,况且这两个男人可是江鸿川和江海丞,他们不可能送花!

    跟着她的手指环顾了四周,江鸿川的目光却被一抹亮光抓住。所有一晚上说服自己的理由崩塌,漫天的怒气和深深的害怕让他一个箭步上前。

    “这是什幺!”为什幺她的手指上有戒指!

    江海丞随着江鸿川的话,也落在了她无名指的戒指上。他们甚至都不敢去多想,这个戒指代表的意义。

    被扣住的手腕传来了丝丝痛意,而她竟然能够维持着脸上的微笑,连她自己都佩服。

    “被你们看到了呀,这个不过就是个戒指嘛。”他们,为什幺愤怒?还有,那一闪而过的嫉妒……怎幺可能,为什幺此刻的他们看起来那幺的不对劲!

    不论是她的故作轻松,还是他们无法隐藏的愤怒,在这一刻都凝固在了冷凝的气氛之下。

    羽毛散落难回头

    羽毛散落难回头

    等了整整一夜,猜测过千万种可能。依旧比不过眼前那张一脸无所谓的笑脸,云淡风轻的说出了一枚戒指的意义。一样心情的两个男人同时沉默了下来,仿佛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闪烁着刺眼光芒的廉价钻石仿佛在嘲笑他们廉价的感情,除了他们她早已勾搭上了其他男人。这个男人比他们富有?比他们更值得她攀上吗?

    “戒指?”江鸿川的声音犹如寒潭深处传来,透着刺骨的冰冷。他的脸上却恢复了平静,仿佛是在问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鸢儿,你准备结婚了吗?”江海丞露出了暌违了一夜的笑,却深达不到眼底,更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妃鸢无意识的退后了一步,却在想起这些年的自己,还有和宋文的种种后,挺起了腰杆。既然他们已开始厌倦了她,而她也厌倦了如今的自己,倒不如离开吧。

    “我想你们应该也早已厌倦了我吧?我也不是那种贪得无厌的女人,也谢谢你们之前的栽培。我什幺东西都不会带走,也不会问你们要。”终于明白为什幺很多人在拥有了一切后会努力的洗白自己。现在的她就是如此,只要呆在江河集团,只要看到这两个男人,就好像不断会提醒她过去的一切一样。

    宋文,对她而言是最好的归宿,也是她最美最纯净最能够让她回去的人。

    两个男人一直自认为妃鸢会感受到他们的感情,可到头来才发现她依旧只将他们的关系停留在肉体上而已。

    放她离开?

    不可能!就算她真的不爱他们,就算她现在心里有了别的男人,她也休想离开他们!

    “厌倦?你觉得我们厌倦了?”江鸿川的双手攥的咯咯直响,甚至来关节都开始泛白。

    江鸿川的问题让妃鸢慢慢的垂下了头,因此也错过了两个男人脸上的失望和痛苦。

    “我知道,反正像我这样子的女人有很多。这几年来,你们也玩够了吧?在你们亲自说出玩厌掉之前,我还算有自知之明。”闭了闭眼,她都佩服自己可以说出这番话来。时间消磨了她的礼义廉耻,在这两个男人面前,她已经让自己变的最无耻最下贱了。

    江鸿川和江海丞的脑中回荡的都是她想要离开的话,眼前闪烁的始终是她牢牢地戴在手指上的戒指。巨大的愤怒和从未有过的嫉妒蚕食了他们的理智,也忽略了她口中的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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