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就是命案现场,独孤千雪破案心切,率先走了进去探查。
    梅与飞毕竟在六扇门任职多年,对此早已习以为常,因此大步流星走了进去。
    而“肾好男人”随便,虽然心中还是有些害怕,但是也硬着头皮小心的跟在他们的身后,进去了。
    众人向着书房内慢慢走去,虽然因为凶案的关系,书房已是一片狼藉,但是,却不掩本来面目。
    从摆设布局上看,这间书房与一般的书房差不多,最里是一张书桌,后面挂着一副山水画,靠外的然后便是博物架和书架。最外是一张茶桌,一排高椅,这是接待来客用的。书房的窗下还摆放着几盆花草,只不过长期无人打理,现在都枯死了。
    不过,这间书房又与一般人家的书房不同,这间书房更加大一些,有两间小屋那么大,就像一个大堂一般,以至于显得有些空旷。而且,这里房间装饰用料材质也颇为考究,地板是用上品青松石铺就,典雅而温暖。
    “看见你脚下的地板没……”梅与飞提醒随便。
    随便不知何意,向着脚下看了看,地板铺着淡青色的的石头,虽然因为长久没有人打扫,上面落着一些灰尘,但是仍依稀可见其中细腻的纹路,似乎与一般人家的地板石不同。
    “这个石头叫青松石,一小块就够普通人家半年的口粮钱!”梅与飞介绍道。
    “什么?”听到梅与飞这样说,随便吓了一跳,连忙趔了趔脚,险些都有些不敢踩在上面了。
    “据说,用此石铺就的房屋,冬暖夏凉,人居住其中,有宁神养心之效。只是这种石头价格十分高昂,只有那些富豪人家才如此奢侈。但是这知府的房间居然能用上这种材质。”梅与飞继续介绍道。
    随便听着她的介绍,皱了皱眉头,然后蹲了下去,拂去一块地石面的灰尘,略一观察,点了点头:“好像这一两年才铺就的。”
    梅与飞点了点头。
    然后,随便又看了看博物架,上面卷着的几幅字,俱是古人真迹,有些甚至是孤品。那些玉雕文玩也均为名贵古物,俱是价值不菲。
    “这个知府……我能和他做朋友么……”随便似乎观察出来了什么,突然说出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在一旁搜索线索的独孤千雪听了,莫名其妙的抬头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梅与飞。
    梅与飞笑了笑:“随兄弟的意思是,土豪,我们可以做朋友么——随兄弟已经发现,的确,这位知府是有着不少的家产,毕竟,扬州是盐铁转运中心重地,富甲天下,主政此地的官员,若不是心志坚定之辈,很难不‘豪富’的。”
    随便点了点头,又看了看博物架,推断说:“我有些把持不住。”
    独孤千雪又看了看梅与飞。
    梅与飞于是接着“翻译”道:“的确,博物架上一些东西都是一些非同一般的珍品宝物,但是凶手却没有拿,甚至连翻动都没有,说明凶手不是谋财。”
    随便继续向着书房的深处走去,书房的最里面,一侧是一扇窗户,窗内栓已断,连同窗框也有些破损,破漏的窗纸有些漏风,忽闪忽闪的飘摇着。
    “现场死了两个人,一是大人,另一个是他的保镖。”一旁的仵作向随便介绍案情。“那天,那天晚上,大人跟往常一样在这间书房里处理公务,外面还有他的贴身保镖警戒。大概在亥时左右,凶手破窗而入,杀害了大人。当时大人的保镖听到动静也前来援救,可惜也遇害了……”
    随便点了点头,然后,他忽然发现,窗纸的一侧,有一个不起眼的小圆孔。
    仵作看出了随便的意思,跟着解释道:“作案前,凶手捅破了窗纸,然后通过这个圆孔,向屋子中注入了迷烟。”
    “爱学习,很能干。”随便推断道。
    梅与飞点了点头:“的确,凶手是个熟手,计划周全,他先用迷烟迷倒了知府,然后破窗而入,从后面抹了知府的脖子,把他杀了。”
    随便又看了看周围的情景。
    书桌的另一侧,却摆着一个高高供桌,仰头望去,上面供奉着一个菩萨瓷像,菩萨脚下的香炉中积着满满的香灰,看来这位知府也是一个虔诚求福的人那。
    此时,身处凶案现场,那慈眉善目菩萨像,却依旧带着平和庄重的笑容,超然而麻木,仿佛那脚下的满屋凌乱潦落与他无关一般。
    看着屋中的情景,梅与飞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唉,菩萨供的这么高,也没有保平安啊……”
    “挺新。”随便看了看那个菩萨像,说道。
    然后,他又看了看书桌的背后,那里是一副山水画,上面画着大江绕山,中有一舟随流,一派飘渺气息。画的一角,还题着两行字:“随心随意随明月,顺风顺水好还乡。”其中的书法娟秀稳审,虽不如大家的笔笔精到,亦算是中规中矩,其中也颇有独到之处。
    随便看了看那两行小字,皱了皱眉头,又看了看书桌上残留的几张公文:“这幅画没有版权。”
    随便问道。
    梅与飞听了随便的话,也看了看那幅画,又对比了一下书桌上知府的字迹,点了点头:“是啊,的确是知府题写的。”
    接着,随便看了看书桌,却发现上面干干净净的,什么东西也没有,好奇的问:“桌子上面的东西呢?”
    “王爷说,都是罪证,被命人封存到官库作为罪证留存了。”仵作介绍道。
    “书桌可能留下许多线索,一移动了怎么能看出来?你怎么不阻止他?”随便着急的问梅与飞。
    梅与飞叹了一口气:“我来之前王爷已经命人开始搬了,若不是我阻止,这个屋子恐怕要被他给搬空了。”
    听了梅与飞的话,随便摇了摇头,这个草包王爷……
    然后,随便又仔细的观察起了书桌。虽然书桌上的东西都已经被搬空了,桌子也似乎被人给擦拭过,但是还残留着几丝血迹,由于时间长久,已经成为暗紫色了,地上也有几滴血滴。
    随便仔细的看了看,发现桌面上,还残留着一道轻微的刀痕。
    随便顺着刀痕的方向,向着四周打量了一圈,然后,慢慢走到了书架旁边,这里的地面上,也留着一滩长长的血迹,应该是保镖流的血。
    一旁的墙上,书架上,还分布着几个刀痕。
    “这个刀痕左深右浅……持刀者应该没打算砍倒这堵墙。”随便摸着其中的刀痕,认真的说道。
    “不错,凶手正是左手刀,这个刀痕就是他留下的。”梅与飞明白随便的意思,解释道。一旁,独孤千雪听到了随便的话语,顿时投来钦佩的目光。
    他也在一旁查探线索,但是看了半天,却什么东西也没有看出来,对比之下,他的心中对随便更是佩服了。
    “大人,这是当时命案现场的情景”仵作递来了一摞资料。
    随便打开资料,看了看,其中,在画有知府尸体的画像重点观察了一番,特别看了看伤口,皱了皱眉头:“似乎画的不太准确,伤口怎么不是左手刀?”
    梅与飞看了看尸体画像,也明白了,点了点头。不过,这毕竟不是照片,人手工画出的东西,肯定与真实的情景有出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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