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祖,我能不能不泡了!这玩意儿太疼了!”于是乎柳泉的私宅里就出现了奇葩的一幕,一个赤 裸老头蜷缩在墙角,一个虽然穿着衣服,但是光景比起他也好不到哪里去的年轻人拼命的拽着老头儿往屋里拖,老头就抱着一根柱子说什么也不撒手,一边还发出杀猪一般的惨叫声。
    这声声入耳,听得让人揪心啊!听得平日里没少被他敲打的柯证道二人揪心的差点笑出声,两个人继续站在门口当门神,所有过来一探究竟的的门内弟子和长老都被二人赶走,反正二人是打定了主意,绝对不能让任何人打搅到梁拂衣替柳泉治病,当然了,这私心嘛~还是小小的有一些的。
    不知过了多久,私宅内的惨叫声逐渐平息,但是并非是柳泉适应了药浴的痛苦,而是他已经叫的没力气了,偶尔惨叫两声也是有气无力,不过这药浴的效果也是肉眼课件,只要他浸泡过药液的皮肤,无一不重新恢复了年轻时的弹性,连老年斑都在浴液中洗去,不过就是痛苦有点大,最终于新郎为了方便,干脆拿了两张力定千钧符贴在他身上,将他压的动弹不得,才让柳泉认了命。
    “吱咛~”柯证道二人虽然蛮高兴了一会儿,但是听到院子里的惨叫逐渐变得有气无力,二人也逐渐笑不出来了,好在没一会儿,院子的大门终于打开了,苦大仇深的二人立刻把目光投向大门,却只看到换了一身衣服的于新郎走了出来,等了半天却迟迟没有看到柳泉,柯证道探头张望,依旧没有发现柳泉的踪迹。
    “师祖,我们师叔?”柯证道对付琰使了个眼色,付琰这才哭丧着脸凑到于新郎面前询问起柳泉的踪迹,“放心,还剩下一口气,死不了,不过今晚上他都得在浴盆里熬过去了,等到明天,你们就可以看到一个崭新的柳泉,走,趁着你们现在有的是时间,陪我去护山大阵的阵眼转转,现在无量宗祖师堂没有一个能够拿的出手的阵师,如果我不帮你们修缮一下护山大阵,只怕下次再启动一次,无量宗的护山大阵就彻底报废了。”
    闻言,柯证道二人只能尴尬的点了点头,于新郎虽然说的不留情面,但是这也是事实,自家山头唯一一个能够胜任日常对护山大阵的维护的阵师去了侠箓山观礼,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于新郎此举简直就是雪中送炭,好在在于新郎替柳泉治病之后,他们心里对于新郎杀死白墨悌的那点芥蒂彻底消失,心服诚悦的认了这个转世老祖,于新郎让他们带路,自然没有谁会迟疑。
    “陆师弟你们看那边。”无量宗的演武场上人来人往,还是有眼尖的弟子发现了于新郎和柯证道三人的身影,对于新郎这张陌生的脸庞每个人都充满了好奇,竟然让平时不苟言笑的柯证道陪着笑脸带路,一边的付琰也是和他有说有笑,所有人的心里都升起一个疑问,这个陌生人是谁?
    “柯长老,付长老。”三人所过之处,门内弟子皆对着柯证道二人毕恭毕敬的行礼,就在柯证道打算想要向众弟子介绍于新郎的身份时,却被于新郎拦下,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别管是谁,忽然冒出来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老祖宗,总会感觉有些古怪,柯证道也只能作罢,带着于新郎很快就穿过了人堆,三人离开之后,人群顿时就炸了锅,各种议论都有。
    “唉,你们看到了嘛?哪个人是谁啊?”
    “我们又不瞎,看样子,柯长老他们对他还很客气。”
    “你们说他会不会是传说中那种童颜永驻的世外高人啊?”
    “不可能吧!我听我师傅说了,那些世外高人虽然童颜永驻,但是做事也是老气横秋,身上的气势绝对不会这么随和的。”
    “但是,他好帅啊!不知道他有没有道侣呢?要是没有的话,我一定要把他拿下!”
    “你这个花痴!什么叫没有道侣你一定要把他拿下?就算有,我也得把他拿下!”
    ……
    有了姑娘们的加入,很快这个话题就被引到了奇怪的方向,奈何三人都是属于修道有成,耳朵实在灵光的很,将所有的话尽收耳中,柯证道和付琰羞耻低下了头,他们真的没想到现在年轻人竟然已经这么开放了,要不是走的够快,还真的不知道还能听到什么虎狼之词。
    “我喜欢老汉……车。”一个女孩兴奋的声音忽的提高了八度,走的好好的柯证道二人闻言一个踉跄,差点扑倒在地,一边的于新郎神色古怪的捂住耳朵,嘴里不断默念着“罪过罪过罪过……”心虚的朝着已经可以看见的一处阵眼走去,“老付这门风得改啊!”柯证道已经抬不起头了,有气无力的吐槽到。
    “算了吧,习惯就好,总不能让这群年轻人学着祖师堂里的老古板,见着谁都像欠了他二五八万似的。”付琰看了一眼朝气蓬勃的门内弟子,苦笑着摇了摇头,真要是学着祖师堂里那副光景,无量宗就真的玩了,“你们俩快点!”两人谈话间于新郎早就到了阵眼前,看着还在原地窃窃私语的二人,于新郎没好气的催促到。
    “诶诶诶,来了来了。”听到于新郎呼唤,二人也只能先把整顿宗门风气的想法抛在脑后,屁颠屁颠的跟上于新郎的步伐,“你们启动一下护山大阵,我观察一下阵法灵气的流通情况。”于新郎早就放出了血沙盘踞在护山大阵的阵眼上,等下能量一流通,血沙自然会被冲开,所有的堵塞断裂问题一目了然。
    付琰双手结印,很快这个阵眼就有了反应,一层潺潺如水的银光很快从阵眼中溢出,大部分地方的血沙都随着银光溢出被冲刷掉,只有阵眼的边缘上一些迂回的阵纹断断续续的基础一点银光之后就没了动静,于新郎取出一把匕首直接插进阵基,刀尖轻挑,就从阵基中挑出一块金属碎片,随着这个金属碎片的取出,银光顿时覆盖了阵基的边缘。
    于新郎颠了颠手里的那个金属碎片,不算很大,但是沉甸甸的,看样子是冶炼过的法宝的碎片,这种修复手法一般都是一些半吊子的阵师在刻画阵纹时,阵纹刻画的太深,影响了灵气的流通,所以就以这种金属碎片来填补阵纹,只要灵气灌入这种碎片之后,它就可以形成一种临时的阵纹回路维持阵法的正常运转,但是这种方法来维护护山大阵,那就不是可以用儿戏来形容了,这根本就是草菅人命!
    “可惜了,修补阵纹的这位仁兄死的早,要不然我都想找他好好讨论一下修缮护山大阵的心德,我就是想知道,究竟是一个多丧心病狂的人?敢把修复小型阵法的取巧方式用在护山大阵上!”听着于新郎的话,付琰和柯证道也是神色凝重,没想到被高云生寄予厚望的刘贤予竟然敢干出这种事,这么多年下来,宗门到底得有多少天材地宝落进了他的口袋,被他用这种廉价的法宝碎片替换掉。
    修复完这个阵眼,三人沉默的赶向下一个阵眼,果然不出于新郎所料,依旧是同样的手法,不过这个阵基损毁的更为严重,气氛也变得越发沉闷,本来一路有说有笑的三人此时都已经面色沉重,一个,两个,三个……越来越多的法宝碎片被挖掘出来,但是三人的神色也是面沉如水。
    “当初你们祖师堂一众长老乘坐的那艘仙家渡船‘蜉蝣’也是这个阵师在维护嘛?”三人一路跋涉,终于修复完了所有的阵基,但是柯证道和付琰并没有感到丝毫的高兴,尤其是于新郎问出这个问题之后,两人的心狠狠被揪了一下,这个问题真的很诛心,“对,因为宗门中只有他会维护仙家渡船的推进系统。”柯证道声音沙哑,他颓然的点了点头,想到了一个近乎让他失望透顶的可能。
    “天作孽尤可为,自作孽不可活啊!无量宗被他一个人给坑了,并且坑进去了大半个祖师堂,如过‘蜉蝣’上的阵法是完好的,最起码它不会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更不会被一击打成那副样子。”于新郎长叹一声,有些人贪小便宜,最终却搭上了自己的一条命,如此一来还不够,还得拉上一群人做陪葬。
    “这些法宝碎片你拿着吧!就是这些东西,买了无量宗大半个祖师堂的人命,甚至可能更少,等到柳泉出关,再把事实的真像告诉他。”于新郎将一个沉甸甸的小包袱丢给付琰,付琰吃力捧着那包法宝碎片,明明那么轻的东西在他的手里偏偏重若万钧,重到压的他几乎直不起腰,此刻他手里捧着的不是法宝碎片,而是大半个祖师堂,十数位师兄弟血淋淋的人命啊!
    而讽刺的是这些师兄弟们的命聚在一起,换来的这一堆法宝残片,才刚刚值三枚小暑钱,三枚小暑钱就砸垮了无量宗大半个祖师堂,付琰捧着手里的这堆法宝碎片,全身颤抖,“刘贤予啊!刘贤予!你他 妈就是个畜牲啊!为了你的口袋,害了这么多师兄弟啊!”
    任谁也没有想到,于新郎好心替无量宗修补宗门阵法,竟然无意间扒出了一个血淋淋的真像,可惜的是作为罪魁祸首的刘贤予也死在了那场飞来横祸中,连个全尸都没留下,否则以柳泉那个脾气,他的下场只会沦落的更惨,现在就这么死了,真的是便宜他了,一个人的一念之差竟然如此恐怖,千里之堤终是溃于蚁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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