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车师城先前为云夭举办完祝学宴的云瑞,也将今日前来的最后一位受邀前来的同龄人送走。
    乘着马车,前往了他们云家所在的宅邸。
    自从那位和云家若即若离的秦王颁布了男女平等的律法,对于云家的打击可谓是沉重不已。
    云家一些妾室所生的庶出子弟大大消减了渐渐恢复元气的大家族。
    族内的不少长辈对于那位秦王的埋怨不能说没有,但也完全不敢表现出来,甚至为了讨好自己那位身为秦王的伯父,在这件事上特别积极推进,壮士断腕的决策也让那位伯父在后续的日子里,对他的本家感官更改了不少。
    家族内的叔伯长辈,还有成长起来的年轻一辈,也开始踏入秦侯国的官职体系,不在像之前同其他官员往来显得畏首畏尾。
    端坐在马车内的云瑞,此刻温文尔雅的气质消失的无影无踪,眼神阴翳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这次祝学宴的建议也不是他提议,而是族内的同根同源的长辈提议,可惜今日的一些搅局者,显然没有达到原本的预期。
    “公子,到府上了。”
    面无表情闭眼沉思的云瑞,被马车外车夫的声音打断了思绪。
    整理了两下表情,重新恢复了先前温文尔雅的气质。
    云瑞刚刚从马车上离开,宅邸内做事的雇佣侍从就出现在他的视线之中。
    “云瑞公子,老爷请你赶快过去呢。”
    “嗯,我知晓了。”
    云瑞也没有太多磨蹭,点头应允一声就朝着族内长辈平日里相聚的房屋走去。
    敞开房门内核玻璃窗户中透露的亮光,让云瑞哪怕隔得老远也能看清屋内的景象。
    此时云家一众长辈早就悉数到场。
    “瑞儿回来了啊,今日之事是否顺利啊?”
    云瑞抬脚迈步刚进门,还没来得及给一众长辈行礼问候,就被主位落座的族内长辈急切开口询问。
    “拜见昆祖父,回祖父的话,今日云夭表妹受邀参加了祝学宴。”
    云瑞的话语,让在场的一众云家长辈焦躁不安的脸上挂起了笑容,只是笑容没有持续多久,又缓缓僵在了脸上。
    云瑞目不斜视,一五一十的汇报着祝学宴之后发生的事情。
    这让在场的一众云家长辈脸上也出现了愠怒的神色。
    “无事,无事,她能前来就已经很不错了。”
    屋内的一位云家长辈眼看屋内气氛不对,赶忙出言打着圆场。
    此时端坐在屋内的云家长辈,差不多都是一副无可奈何的神色。
    “祖父,不知接下来该当如何?”云瑞缓缓抬头,目视着在场的云家长辈。
    “过了今年云夭以成年,而且不出意外应该会在秦王的安排下,去历练一番,届时你只需要努力接近交好即可。”
    “孩儿知晓。”
    “今日你也张罗了一天,早点下去歇息吧。”
    “孩儿告退。”
    云瑞恭恭敬敬的行礼,拜别了屋内的一众长辈。
    待到走到四下无人的地方,再也维持不住脸上的温文尔雅,颇为不甘的一拳砸在一旁的墙壁之上。
    至于是为何愤怒,恐怕也只有云瑞自己知晓。
    此刻汇聚着云家一众长者的房屋,堂屋内的众人没有散去的迹象。
    良久之后,主位上的云家长辈出言询问着屋内众人。
    “过段时日就是云夭成年加冠之时,届时秦王光儿不出意外会来本家祭祖,需不需要为光儿提议先前商讨的事情?”
    屋内的一众云家长辈互相张望一番,很快就有了决断。
    “还是为其提议一番吧,云夭那丫头不知道是不是被她娘在私底下教导了些什么,总是对本家人有些冷淡,若是那件事能让光儿同意,之后可就要比现在让五福外族中子弟接触云夭的几率更好万分。”
    堂屋内一位云光本家长辈之言,确实让在场绝大数人都点头附和。
    只是又一个问题摆在了众人面前:“那不知道谁出言给光儿提议一番呢?”
    这番话一出,在场的一众上了年纪的云家长者顿时一个个成了哑巴。
    沉默良久之后,才有一人弱弱的给出了建议。
    “要不让光儿生父为其提议一二?”
    “可行否,自从徐端静离世,他可是遣散了身边的妻女家产,剃度出家不问世事了啊?”
    “呵?人已离世,那般行径也是徒增笑料罢了,如今他儿子可没个血脉,女儿也是要迟早嫁人,吾等双管齐下,这以后...”
    堂屋内的云家长者其中一人没有在说下去,意蕴悠长的潜藏话语,让在场一众云家长辈颇为兴奋。
    “那就决定了,在云夭那丫头加冠之前,必要说动光儿生父。”
    屋内的动静渐渐消散了下去。
    平静安和缓缓升起的弯月下,秦侯国可不想表面上看起来一切安详平和。
    ......
    夕阳西下,秦王也结束了今日批改文书的政事。
    秦侯国如今基本的大基调,发展走向基本确认,无需他处理太多重要事务。
    只不过自从担任秦侯国国主,秦王云光都快熟悉了这般生活,要是不出现在书房做点什么,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咳...咳...”虚空握拳的秦王云光轻咳几声,抬手阻止了一旁亲卫想要递上前来的披衣。
    快到用饭之时,来到一家三口一起吃饭的房屋,除了早早出现在此地等候着的发妻邹菱,却没有发现女儿的身影。
    大大咧咧坐在发妻邹菱身边,秦王云光有些疑惑的询问道:“夭儿呢?怎么不见她来用饭?”
    “她不是说有些事想问问你的意见吗?还有今日的药没有又放凉在喝吧?”
    “我是在患病之时,不好好听从医师治疗的人吗?女儿下午时分就离开了啊?”
    “那就不用管了,看来又出去野了,来先喝药。”
    秦王云光刚捏起筷子,正要夹饭桌上香气扑鼻的饭食,却让发妻邹菱的话,整张脸变成了苦瓜神色。
    “那个就不能缓缓吗?让我先尝几口,好不容易中午的味消的差不多了,现在一喝又什么味都尝不到了。”
    刚刚说出这句话的秦王云光,在发妻邹菱严肃的眼神下,还是败退了下来。
    老老实实的皱着眉将难以下咽,却又不得不喝下去的汤药皱着眉吞咽了下去。
    王妃邹菱先前严肃的神色也变得柔和,时分心疼放下瓷碗,皱眉吐着舌头的夫君,贴心的为递上漱口的清水。
    “不行,也要让你试试这个滋味。”
    秦王云光挪动座椅,同发妻邹菱靠近了不少距离。
    毫不客气的揽住她修长的脖颈,大口亲吻了上去。
    “讨厌死了,你这厚脸皮的家伙~~”
    王妃邹菱也因为口中汤药奇怪的味道,抬手轻拍自己相公云的肩膀。
    可惜在秦王眼中更多的则是娇嗔撒娇。
    “哈哈哈,现在和我一样了,让你下次不让我尝点饭菜味道让我喝汤药。”
    ......
    黄昏渐渐来临,云夭一行人,很快就出现在一家地处颇为安静的小酒楼。
    这家店铺也是自己父亲初来车师城最常去的小酒家,现如今也是不少秦侯国境内富足人家前来的一处地方。
    秦侯国因为秦王的名望,完全就是这个国家的风向标,虽然为了避免出现一些爱屋及乌的事情发生,秦王云光尽量在消除着自己的影响。
    只不过秦王早年间还未发迹时驻留的地区,还是在口口相传之时越发壮大。
    以至于到后来这家店家也因为生意太过火爆,从而不得不调整待客之事,虽然成了寻常百姓口中达官显贵才能相聚的酒家,可还是会引起不少富商时不时来此地碰碰运气。
    郡主云夭刚出现在酒家附近,先前还在门口候着百无聊赖等候关门的小厮顿时来了精神,快步迎了上来。
    “拜见云夭郡主。”
    “嗯。”
    “云夭郡主,还是一切照旧?”
    迎上前来的店小二,试探着询问着在这家酒店需要他最熟记的人之一。
    云夭环视一圈,身边的同伴没有出言,吩咐着一旁等候的店小二。
    “还是一切照旧。”
    “好嘞,云夭郡主您里面请,我立刻吩咐后厨的人。”
    店小二快速扫视了郡主云夭身旁跟着的人群,除了某一位脸生的紧,其他都是常和郡主云夭一同出没在此地的熟人,都是此地权势滔天,身份地位不低的官员子弟。
    云夭的带领下,一行人迈步走入店内,轻车熟路的去往二楼,去了自己经常和一众同伴用餐的雅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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