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将耳机往他耳朵里塞,司夜尘毫无防备地被她身上淡淡的茉莉花香,扑得下意识屏住呼吸。
    “你先听两遍,谱子我给你准备好了,你到照着弹就行。”
    像是有谁按了静音键,司夜尘听不见一点声音,只看到她丰润的唇在动,唇珠微微翘起。
    她的唇离他那么近,近得他只需稍稍低头就能贴到。
    有些事一旦动了念头就会被无限放大,就如他此刻想亲上去的欲念。
    喉结上下滚了滚,喉咙干得像要裂开。
    他轻咳一声,“给我瓶水。”
    姜甜愣住了,心说这是什么意思?不追究我临时换音乐了?
    她笑着给他拿了瓶水,还贴心地帮他拧开了。
    “没问题吧?”她问。
    他灌了两口水,挑眉问,“什么没问题?”
    姜甜:……
    姜甜解释道:“那个……舞蹈动作不到位,所以在音乐上加了些花样,我给录了个歌剧,你的钢琴曲改的地方不多……”
    他拿下耳机,“再说一遍?”
    姜甜无语了片刻,“我说钢琴曲改……”
    “不是这句”他说。
    姜甜愣了愣,“我说,我在音乐上加了些花样,录了个歌剧。”
    “你会唱歌剧?”他一脸不敢相信。
    瞧不起谁呢!您不正听着吗?
    心里想着,脸上还是挂着笑,“是的呢!我要去换衣服了,要上场的时候我喊你。”
    谁知姜甜太低估妆发的难度,在老师喊许小满冷准备的时候,姜甜的妆发还没完成。
    于是她请了老师让司夜尘下个节目上场。
    姜甜的手机也不知出了什么问题,在她走后音乐就没响过,于是他就一直呆坐在那儿,直到老师来叫他。
    上台后看到钢琴上的琴谱,司夜尘终于吁了口气。
    指尖轻落在黑白的琴键上,优美的音符在指尖流出,台下响起一阵欢呼。
    祁途一脸不屑地看着被追光打着的司夜尘,在心里嘀咕着,真是骚包的不得了。
    下一刻,司夜尘方才‘你怎么这么喜欢骗人’一言中的。
    上台跳舞的根本就不是姜甜,司夜尘顿时觉得有些牙痒。
    直到再下一刻,姜甜的声音从音响里缓缓而出。
    原来会唱歌剧这句不是骗人的。
    她的声音清脆明亮,时而婉转、时而悠扬、时而高亢、时而激进、时而又寂寥如冬日午夜。
    听得司夜尘中间弹错了好几个调。
    许小满跳完后才发现,姜甜说的密秘武器是司夜尘,心跳得比刚才跳舞的时候还快。
    司夜尘并没有走,而是双臂环胸倚在钢琴边等姜甜给解释。
    解释暂时是等不到的,因为接下来就是姜甜的舞台。
    主持人报完舞蹈名称后,灯光唰地暗下来,然后就是一阵悠扬的琵琶声。
    绚丽的敦煌壁画由屏幕铺开,姜甜立在中央,一身绿裙,身上披着黄、红两色的披帛,卡着音乐节点立了个抱琵琶的舞姿,活像是从壁画里走出来的仙人。
    雪藕般的玉臂动如缓缓展开,音乐随舞而动,衣袂翩跹,或拂袖起舞,或拨裙回转,或刚劲有力,或娉婷袅娜。
    音乐越来越急,琵琶声与箜篌声齐发,舞姿短暂定格后,又倏地腾起,前探,伸手,后退,转身,动作之连贯流畅,陆宴迟和祁途都看呆了。
    那具身体仿佛会说话,腰肢纤细又韧又软,动作又轻盈又有力量,音乐、灯光、衣裙……
    一切都是她的辅臣。
    是他唐突了,她哪里用得着他拉票,司夜尘有些沮丧地想着。
    音乐缓缓落下,姜甜一个跳跃轻盈落下,以一个反抱琵琶的姿势定格在台上,一束追光打在她身上,将她染成了金色。
    仿佛一天银河也为她倾落。
    她在发光。
    司夜尘脑子里突然冒出一句话‘若你看过她跳舞,你没有办法不爱上她’。
    姜甜下台换衣服出来时,司晴晴正好表演完进后台,见姜甜出来,捧过花靠在化妆台上一通显摆。
    “宴迟哥人没来,花来了”说着她看向姜甜,“呀!你没有啊?”
    这话一出,姜甜倒没什么,姜冉将收到的花悄悄塞进了柜子里。
    “我们三个一起比赛,只送我一个人,宴迟哥也真是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自己买来冒充的,姜甜扯出个礼貌的笑“麻烦让让,我要卸妆。”
    “姜同学,你不会是不高兴吧?”司晴一脸得意,“宴迟哥偏爱的也太明显了,我要是你,我也不会高兴。”
    “我一定帮你说说他,你别不高兴了哈!”
    姜甜:……
    不高兴你大爷!
    姑奶奶不高兴也是因为你太吵。
    “你怎么不理我啊?”司晴晴从镜子里看了姜甜一眼,然后低头摆弄着花,“这事又不能怪我。”
    姜甜从眼尾瞥着花,啧了啧,“向日葵应该是送妹妹的花吧!”
    “你胡说。”
    “那他怎么不送你玫瑰”姜甜问。
    “……”司晴晴想了想,辩解道:“送玫瑰算表白,三个月内不能表白的。”
    “是吗?”姜甜饶有兴致地看向她,“红玫瑰算表白,送粉玫瑰就不算了,他为什么不送粉玫瑰。”
    刚说完,就有同学过来喊姜甜,说外面有个帅哥等她,还捧着玫瑰花。
    许是姜甜信手拈来的论调司晴晴在意了,拉住那同学问,“什么颜色的玫瑰?”
    那同学想了想,道:“粉玫瑰!”
    不仅是司晴晴,连姜甜都预感到了什么。
    她迅速洗了脸出去,果然见陆宴迟站在后台门口,他身材欣长、气质出众,只一眼就能瞧见他。
    往那走时才发现,司晴晴已经走过去了。
    “宴迟哥,你这花是送我的吗?”司晴晴不死心地问。
    陆宴迟皱了皱眉,“花你没收到吗?”
    姜甜脚步顿了顿,隐约觉得此时过去好像有点瞧热闹的意思,正要转身走,就听到陆宴迟喊她。
    她歪头低骂了句脏话,硬着皮头转身走过去。
    “东西忘在后台了,正要去拿”她解释。
    陆宴迟笑笑,将花往她怀里一塞,“去拿吧!我在这儿等你。”
    “是忘了这个吗?”
    司夜尘慢条斯理地将耳机线绕到手机上,递到姜甜面前,表情淡淡看不出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谢谢!”姜甜道。
    司夜尘轻抬眼皮,懒懒地盯着她看,“你不给我个解释吗?”
    这人怎么还秋后算账呢!姜甜无语了片刻,“换音乐临时告诉你是我不对,抱歉!”
    司夜尘挑眉道:“还有呢?”
    还有什么?
    怎么说你也是个男主,这么计较作者大大知道吗?
    “还有什么?”姜甜没好气地问。
    司夜尘唇角的笑忽地敛起,正要开口时,老师过来让姜甜她们去领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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