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阮青睁着的那只眼睛的上下眼皮,对着水溜溜的眼睛吹了好几下,左左右右上上下下,吹得阮青的睫毛发颤,眼眶含着水。
    “是有一根睫毛,太短了,欸,掉进去了,我再看看,好像弄不出来了。”戚远说得跟真的一样,他的手在人脸上摸来摸去,还要吹那一根不存在的睫毛。
    阮青被弄得越来越痒。男生高高大大,完全挡在他前面。两人贴得很近,阮青还能闻到他身上沐浴露混着水汽的气息,还有一种无法形容的味道和力量,喷薄欲出。
    戚远拧着眉,一副非常担忧的神情,“怎么办,哥,你眼睛都红了。”
    阮青挤了挤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掉进去那根睫毛的原因,他的眼睛越来越不舒服,隐形带来的异物感更加强烈了。可能连续戴了两天隐形眼镜,眼睛发炎了。
    “我能去一趟卫生间吗?很不舒服,想摘掉隐形眼镜。”阮青眯着一只眼睛问道。
    “我带你去。”戚远说着转过身,一边嘴角得逞地往上勾了勾。不知道在哪本书里看到过,人在自身安全的环境下,黑暗的周遭与模糊的视线都会让人更放松,更大胆。他只是逗弄一下老师,试探试探阮青的反应,阮青这样放下防备最好不过了。
    阮青跟着人去了刚刚来过的卧室,显示屏已经关上了,室内一片幽暗。他又想起刚刚缠住的两个男人,耳根隐隐发热。小老板守在卫生间的门口等着,阮青洗过手,两根手指撑住上下眼皮,用另一只手去摸贴在眼珠上的隐形眼镜。眼睛被那根睫毛弄得很敏感,他弄了好大一会儿才把两片日抛摘了下来。
    “哥你多少度啊?”戚远才想起来似的问道,“会不会影响你看路?”
    阮青连续眨了几下眼,又接了点凉水冰了冰眼睛,可算舒服了。他关了水龙头,镜子里的自己更加模糊。“两三百度,不过我眼镜戴习惯了,摘掉眼镜稍微远点就看不清。”
    “那我拉着你走吧,别摔了。”戚远不由分说地拉起阮青的手腕,将他往画室里带。
    这样的路阮青当然不会摔,即便在外面走也不会摔,只是看不清而已,没有到生活不能自理的程度。他没有说话,只安安静静地走在人后面。
    再次进了晦暗的画室,飘窗只剩下模糊的轮廓,墙面上的向日葵糊成一团不明的东西,仿佛在流动,摇摇晃晃。香薰的味道这一秒还能闻到,下一秒又消失了,犹如捉摸不定的风。
    阮青被领到飘窗上坐下,问:“画画不用开大灯吗?”
    “怕你眼睛不舒服,不用了,离近点就好,我视力好,看得清。”戚远搬着画架往飘窗前凑了凑。
    “你不介意吧?”戚远放轻了声音,又露出一个勾人的笑容。
    凑得近,阮青这次看清了男生的笑。他有一秒钟觉得这个笑不那么单纯,又怀疑是自己看错了。
    戚远对着阮青的眼睛看了很久,看一会儿就低头画几笔,再看。他在纸上快速勾勒出阮青的轮廓,头发,眼睛,鼻子,嘴唇,下巴,脖颈。
    “衣服脱了。”他对着画架一板一眼地说。
    09 你把我手弄脏了
    明明已经是第二次,阮青却和昨天脱得一样慢。他没有因为跟小老板更加熟悉而放松,总是想起下午看到的画面。
    在戚远看来,阮青无疑是在勾他。昨天又不是没看过,扭扭捏捏干什么呢?没过多久,戚远还是看到了想看的。老师的乳头嫩得不像话,像小时候被亲戚带着去吃喜面,雪白的馒头顶上那一个圆圆的红点,让人很想揪。
    他对着阮青的身体继续在纸上勾画,瞄一眼,自己的裤子就紧一点。
    阮青隐隐约约觉得这样下去事情会走向不可控的地方,可体内异样的感觉在脑子里吵吵嚷嚷,老板让你把衣服脱掉,快点,脱了。不用担心,这么暗,黑色内裤看不见痕迹的。
    脱掉了裤子,阮青全身上下只剩下一条内裤。他并着两条腿,尽力表现自然,可浑身的细胞都不太安分,甚至有些莫名的兴奋。他察觉到了这种陌生的异样感,却没有要停止的想法。兴许是因为香薰机里飘出的水雾太好闻,兴许是因为摘掉隐形后的视野变得模糊人也跟着晕乎。
    不一会儿戚远的笔停了,托着脑袋像是在沉思,“哥能转过身去吗?”
    阮青闻声转了过去,背对着男生。过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动笔的声音,阮青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声。
    然后有人站了起来,听声音是越过了画架。
    “这样不对,”戚远站在阮青背后,挡住了飘窗前那盏灯放射出来的可怜光线,他把手搭在阮青的腰上,开始像长官一样发号施令,“哥先站起来,跪下,”戚远一只手仍捏着觊觎了一天的腰,另一只手顺着阮青的脊椎爬了上去,按了按最突出的骨节,“下去一点。”
    阮青整个人被罩在小老板的影子里,任由对方的手在游走,他想弓起身子,又被按下去,最后只有屁股是抬起来的。这个姿势让他很羞耻,脸皮发热,下面似乎有液体流了出来。
    本能地想让那双手在身上停留的时间久一点,下一秒被自己的想法震到大脑停止思考,怎么会这么想?可那双手太暖了,空调温度开得不高,他非常非常渴望那一点点温度。身体在飞速逃离大脑的管制,脑筋越转越慢。被抚摸的仿佛不只他的皮肤,还有他的灵魂。
    而后阮青整个人被大力往后一拉,他迅速回想起在卧室里看到的画面,那个男的把人顶上去也是这么拉回来。脸热,耳朵也热,哪里都热,他不自觉地夹紧了双腿,好像这样就能控制住内裤里的反应。
    小老板的手如他所愿,在他上半身游走一圈又回到腰间。“哥,你好白。”阮青听到男生低低的声音在自己耳朵旁边炸开,然后整个人又被拉近了点,他的屁股顶上一个硬硬的东西。
    那一瞬间阮青有些难堪,他下面那条不该存在的缝,难耐地想往后面蹭。男生越来越粗重的喘息烫着阮青的耳朵,阮青背对着人,眼前是没有一丝光亮的黑。他早已习惯了暗室,这般情境下,越是昏暗,越是给他为数不多的胆量,给他拿来稍稍放纵一下的勇气。
    战战兢兢是他的代名词。他向来小心谨慎地生活,常年穿长裤,和他人保持距离,没有关系亲近的朋友。独居十几年,就连被人拍一下肩膀都会不舒服。他没出过远门,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但他看过很多书,知道生活不应该是自己那样子的。
    过去他并不设想生活本该有的模样,对明天如果说有什么期待的话,那就是能多赚点钱。赚钱,钱,今天,现在,他已经赚了不少钱,那从他给自己画的安全区里短暂地逃离一次,应该不会有什么吧。
    他缓缓闭上了眼。反正今天之后不会再来,他和小老板这样的人也不会再见面。
    戚远的性器更硬了。这是他计划之外的事情。按照他的推测,阮青这种死板的老师,八成连片都没看过。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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