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不是酒店一次性的了?”
    阮青像是在想怎么回答,张了张口,又没说话。
    戚远本来就是随口问的一句话,见到阮青的表情后思路开始打岔。阮青依旧不说话也不看他,他只好当作没说过钻进浴室。
    阮青为什么会在家里准备新的浴巾和牙刷?他一边刷牙一边想,牙刷的毛挺软,浴巾也比较柔和,质量怎么说都比一次性拖鞋好多了。
    阮青似乎没有给这个房间添置任何的家具。门口几个网购的纸盒堆起来勉为其难充当了鞋架,客厅的窗帘看起来是用旧床单改的。戚远摸了一下,有好几层,那样薄的布料单层肯定不能遮光,所以才叠了几层,边缘有细细密密的针脚。
    每一处地方都透露着住户的拮据。这么节省的阮青,为什么会准备多余的牙刷和浴巾在家里?不应该是用不坏就不买新的吗?
    给谁准备的?想谈女朋友?戚远想起晚上看他们自习的女老师。阮青跑得那么快去给别人献殷勤。不会吧,那个身体怎么敢去谈恋爱。话说回来,阮青这么想赚钱,又这么节省,钱都哪去了呢?据戚远所知,他们学校老师年薪大概在十万,对于他们这个城市大部分人来说已经不低。阮青要那么多钱干什么?买房子准备成家?
    戚远越想越烦,恨不得出去捏着人的脸让他说出来。摸了摸刚刚吃过一碗面的肚皮,决定还是好好做个人。万一把人逼急了可能会被赶出去,太晚了,他现在可不想一个人在外流浪。
    15 老师就是这样招待学生的吗
    阮青坐在书桌前,摊开的教案写了一半,黑色的小字整整齐齐地排列着。他的字算不上好看,好在端正,没有连笔,一笔一画都踏踏实实的。即便在空白的纸上也能写得很直,像是印刷上去的一样,看着舒服。
    拔掉钢笔的笔帽,阮青在草稿纸上划了一会儿钢笔才出墨。他回顾之前写过的内容,几次要下笔又收回手。房间的隔音很差,卫生间哗啦啦的水声冲刷着他的大脑。
    过了好一会儿,干脆合上了笔,收拾好桌面,干坐在那里玩手机。手机是两年前买的了,电池性能明显下降,反应也慢了许多。他手机里其实没什么好玩的,游只有一个消消乐,很少打开。
    最后还是点开了阅读软件,还没看两行就想起昨天放在枕头底下的那本书。他的床是单人床,只有一米五宽。买四件套时店家送了两个枕芯,他就在床上放了两个枕头。有时候睡这边,有时候睡那边。
    不知道戚远会睡哪边。
    从戚远家出来以后,他很少会让自己想起来那天下午发生的事。每次思绪不自觉地跳到那个房间,理智就像严苛的管家一样迅速清理杂乱的念头。
    现在现实清清楚楚地摆在眼前。他今晚就要和戚远睡一张床,至于要发生什么,阮青不再去想。
    阮青弯腰从枕下拿书时,戚远从卫生间里出来了。浴巾只裹了下半身,上身也没擦干,水珠一路滑过薄薄的腹肌渗进浴巾里。头发一点儿都没擦,还滴着水。戚远径直走进阮青的卧室,以为弯腰的阮青在整理床铺,他一只手扒着门边说:“老师给我找毛巾,擦头发。”
    阮青把那本书收进书架,去阳台收平时自己用的毛巾,伸长了胳膊头也不抬地递给戚远。
    戚远看着离自己一米多远,从出来后一个眼神都没丢过来的阮青,瞬间就不想自己擦头发了。他没有接阮青手里的毛巾,往那张小床正中央一坐,岔开着腿,接着脑袋往前一伸,微微晃了晃,水珠都顺着发丝掉到浴巾上,“老师帮我擦头发吧。”
    阮青怔了一下,戚远低着头说话,那语气太乖,让他瞬间想到刚接到录取通知的那天。
    他参加教师招聘时的面试分数在同小组里是最低的,虽然笔试成绩第一,可还是很担心。等待录取结果的那段时间住在家里,每天父母出门上班,只有他和阮常在家。
    在网上查到录取名单里有自己时正是下午,阮常洗完头发从卫生间出来,听他高兴地宣布这个消息,立马表示祝贺。然后阮常拿着毛巾跟他撒娇,“阮老师,帮我擦头发吧。”
    戚远头低了半天也等不来人,自从到了老师家里他就很乖了,阮青怎么能无动于衷呢?他手一伸,轻轻松松擒住阮青拿着毛巾的那只手腕,拉到自己身前,“老师,擦个头发,很简单吧。”
    阮青碰到人的腿时才回过神,他该回家看看了,不然怎么又能从戚远身上看到弟弟的影子。这太离谱了,他们半点都不像。阮常是天使的话,戚远就是小恶魔。
    他站在恶魔两腿之间,眼睛没往其他的地方瞟一眼,只有那颗湿淋淋的脑袋。擦了好一会儿,毛巾全湿了,头发也只是到了不滴水的程度,这人头发太多了。
    戚远头一直低着不动,垂了一会儿嫌累,或许只是不满阮青像个被他牵线的木偶,他开口的声音有些闷,“你没有吹风机吗?”
    阮青趁机转身离开去柜子里拿吹风机,刚插上电又被两只手拦腰拉了过去。他只得服从命令,继续打理那个麻烦的脑壳。
    温热的风吹到自己颈上,耳后,戚远觉得越来越舒服,甚至有些困意,索性抱住了眼前的那截腰,头也往人肚子上靠。
    阮青挣扎了一下,无果。他本来就不排斥跟小老板的身体接触。当小老板变成戚远,心里难以接受,生理上依旧没有排异反应。夏末零点的风丝丝缕缕吹了进来,扬起帘子的一角,阮青露在外面的手臂有一丢丢凉,更显着腰上被圈住的地方暖和。
    如果不算那天,这是他第一次跟人有亲密的肢体行为,就算是阮常小时候也不会这样跟他撒娇。他忽然觉得戚远是一个阴晴不定的坏小孩,开心时对你笑,恼了就谁也别想好。而他碰巧惹恼了对方。
    终于吹完了,戚远上半身挂着的水珠都干了。他把浴巾一扯,直接翻身上了床。像是怕人把他弄下去,转眼滚到了最里面靠墙的位置,把自己捆在薄薄的夏被里,只露出一颗头出来。
    阮青默不作声地把吹风机收进柜子,拉开遮光帘,把浴巾挂到阳台的晾衣架上。窗外漆黑如墨,今晚没有月亮。他缓步走进卧室,背过身拉好帘子,走到床头关了灯,在黑暗中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来,这才上了床。
    戚远的存在感非常强,首先是占了阮青一大半的床,一米五的单人床瞬间拥挤了很多。然后是热,阮青一年到头体表温度都不是很高,就连夏天最热的时候也出不了多少汗,身体只是微热。戚远就像是冬天商店里又大又圆的取暖器,散发着阮青隔着段距离也能感受到的热量。
    阮青缩在床边平躺着。戚远在关灯后放下了手机,阮青当然不会单纯地以为在办公室所说的睡觉只是单纯地睡在一起,他像在等着上刑。之前做好的心理准备此刻全失效了,紧张到不敢大喘气,竖起耳朵听戚远的呼吸声,祈祷对方能忘了他,立刻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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