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整一晚后,次日正午,张纪让仆人李行照看好徐猛,自己则是喊上朱曜,拿着礼物朝着双榕街西边而去,一路上碰到熟人,皆是打声招呼,并让朱曜喊人,朱曜举止端方,进退知礼,那些街坊邻居皆是笑意盈盈,称赞不已。
    “以后你在这久居,这些街坊四邻的也该有个熟脸,平时也互相照应些,或许大事上给不了你太多帮助,但是生活上的琐事却是能给你安排的明明白白,以后能省下不少气力。”
    张纪一边对着朱曜指点,一边对着迎面的走来的人点首致意,朱曜闻言道一声弟子知道,跟上张纪的步伐,二人脚步不快,过了小半个时辰后,张纪停在一处高门院落前,伸手敲动门环,不一会,只听里面传来一阵脚步声,门被打开,一个管家模样的人露出身来。
    “张先生!”
    周管家惊喜出声,忙不迭的立刻打开大门,神色恭敬的将张纪和朱曜迎了进去,并让跟着来的小厮赶紧去告诉老爷。
    “多年不见,周管家身体还是这么硬朗。”
    张纪将礼物递了上去,周管家赶忙双手接了过来,听到这话立刻道:“这还不是承了张先生的福么,若不是您之前的那张药方,十年前我就已经没救了。”
    周管家一脸感激的望着张纪,十年前那一场肆虐白石镇的疟疾,现在想想都是后怕,若不是张先生献出那张秘方,又不惜财力采购药材,熬住汤药,否则不仅白石镇保不住,而且就连其他几个城镇也是难逃一劫,数万之众因此得救,现在白石镇家家户户都是暗中供着张先生的牌位,来纪念他的善行,为他积攒功德。
    “这没什么,方子用好才是好方子,即使再珍贵不能用也是枉然。”
    张纪摆了摆手,浑不在意,周管家见状却是更加佩服,伸手引请,引这张纪二人来到正厅,此刻厅外已是有一位白发苍苍,精神矍铄的拄棍老者正站在那里,看到张纪过来,脸上绽出笑容。
    “张先生,昨日便听说您回来了,不过担心您休息不好,这才没有冒然打扰,原本想着过几日再去拜访,没想到您却亲自过来了,实在是让老夫过意不去。”
    “镇长这是哪里的话,在下是晚辈,对您这样德高望重,公正无私的人来说,理应晚辈前来拜见,镇长,这是张某新收的弟子,曜儿,过来拜见古镇长。”
    张纪闻言轻笑一声,随后招呼朱曜上前来,后者向前几步,对着古镇长行了一个晚辈之礼,形容潇洒,端正大方,古镇长见状捋须一笑,上下打量朱曜一眼,不觉出声赞道:“俊骨天成,仪容修表,玉立如松,眸蕴神采,此子将来必定有一番造化,张先生,收的好弟子啊,着实让老夫羡慕。”
    周管家听着老爷这般夸赞这朱曜也是惊讶不已,他可是知道老爷的脾性,虽然之前也曾夸赞过不少城中的俊才,但是从未像今天这般不吝赞赏,他猜测或许有张先生的面子,这倒也不足为奇。
    “先生,请入厅内喝茶。”
    古镇长伸手一引,张纪点点头,二人迈步进入正厅,朱曜落在后面,进了正厅也是目不斜视,只见正前方壁上挂着一幅水墨山水,条案上摆放着几个玩器,看上去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
    “先生,坐。”
    张纪落座之后,朱曜正要老老实实的站到张纪后面,却被古镇长止住,道:“我这里与先生家一般,不用这么拘礼,一块坐下。”
    朱曜听到这话顿时一怔,转睛看向张纪,后者见状,道:“还不谢过镇长。”
    朱曜闻言赶紧再是一礼后,古镇长摆摆手,朱曜这才在张纪下首坐下,不一会,便有仆人送上茶水点心,张纪只让朱曜自顾吃喝,自己则是与古镇长交谈。
    “自先生离开之后,老夫一直牢记先生叮嘱,每每财力富裕,便修整平路,现在白石镇通往其他镇子的路都是修好,每逢佳节,便是白石镇最为热闹之时,也是因此镇上便多了一笔额外收入,家家户户也是富足不少。”
    “嗯,运海城那边可有找什么麻烦么?”
    古镇长听到这话,轻笑道:“他们找什么麻烦,现在镇子每年的赋税都是交的足足的,另有专门拿出一笔钱财消灾,咱们已是给足了他们面子,若还是不知进退,咱们镇也不是好欺负的。”
    张纪离开白石镇前,可是给他留下几条改善民生的法子,不过短短数年,原本贫穷的白石镇便焕然一新,成为周边最富庶的镇子,往年镇上青年男女嫁娶都是十分困难,但是现在的白石镇却是十里八乡最想来的地方,在这数年之间,人口几乎翻了几倍。
    “先生,此回回来是不是就此安定下来了?”
    古镇长一脸期望的看着张纪,后者闻言当即点首道:“不错,游历许久,加上收了弟子,也该安定下来,今后少不得有麻烦镇长的地方,还请不要厌烦才是。”
    “这是哪里的话,先生肯在白石镇安居,老夫高兴还来不及,说什么麻烦,今后若是有什么事,派人跟老夫说声便是,那不知先生有何打算,还是要开办学舍么?”
    张纪之前在白石镇开办了一个简单的学舍,里面不讲四书五经,只讲算术科学之道,那时候镇上的大部分人皆是认为这是旁门左道,张纪也不多做解释,只耐心教着仅剩下的八个孩童。
    “先生不知道,小猴他们现在入了运海城当上主簿,有的办起了商行,还有的入了京城,现在那几家可都是高兴坏了。”
    古镇长脸上得意之色怎么也掩盖不住,当年他也是放着学些好东西有坏处的想法,这才让小孙子跟着张纪上学,哪曾想这小猴崽子却是做出这么一番功绩来,这可是祖上烧高香了,万事开头难,有了这打底的,他相信这古家今后数代定能改换门楣,成为书香门第。
    “学舍是要办的,但是人数却要控制,而且宁缺毋滥,便从白石镇中挑选吧,这件事就劳烦镇长辛苦一遭,至于学舍的位置么?”
    “这个好办,镇子东边有一处空地,那里原本是打算建祠堂的,不过若是祖宗知道这件事,也会同意的,张先生,最多三个月,定能将学舍建好。”
    古镇长当即回道,对着张纪打了包票,张纪闻言点点头,二人再是谈论起别的事情来,最在吃过午饭后,张纪与朱曜便带着一堆礼物离开古宅。
    等回到古宅后,朱曜去看了看徐猛,发现他身体好转不少,顿时放下心来。
    “小曜,待得我伤养好之后,便去云南云南一趟,那些手尾终归还是要解决的,你就安心待在这里,跟着张大侠好好学习,知道么,你爹灌输给你的东西尽快忘掉,将来成人之后,娶一房媳妇,平平淡淡的过日子才是正理。”
    徐猛在进了这白石镇后更是暗下决心,就算是拼着一死,也一定要给少主一个安稳的生活环境。
    “我知道,徐叔,若是可以,就除掉那几个领头的便好,蛇无头不行,到得万不得已的时候,可以将消息放出,让朝廷的人注意,左右那些人也是挂羊肉卖狗肉。”
    徐猛听着这话顿时眼神骤亮,满意的看着朱曜,道:“这个方法不错,虽是不愿多造杀孽,但迫不得已下,少不得行刺此手段。”
    “徐叔你好好休息,我也该回去练功了。”
    朱曜叮嘱徐猛几句后,转身离开,回道自己的房间后,脱掉鞋子,盘膝坐在床上,按照师父传授的练气法门,养蕴真气,两个时辰过去,朱曜只觉得胸口微微一热,随后一丝暖流汇入丹田,朱曜顿时知道这便是师父虽说的气感真流,准备再是蕴出另一丝暖流之时,突然筋脉一阵酸痛,脑门浸汗,吓得朱曜立刻停下动作。
    “欲速则不达,不能贪多。”
    朱曜一阵后怕,抹去脑门细汗,幸亏收手的快,要是再慢一点,筋脉非得受损不可,还不知道要用多长时间才能温养回来。
    接下来一段时日,张纪除了每日雷打不动的继续修习神照功之外,便是编写那《天武密册》,按照他的想法,这本武册在精不在多,内功方面有少林的易筋经和自家的神照经便已足够,而拳掌腿指他也只收录四种,分别是武当的太极拳,绵掌,少林大力金刚掌以及自己融合百家所创的如意化天掌和三昧纯阳指。
    至于兵刃方面,便是种类繁多,除了自家的连城剑法之外,另有刘乘风赠予的柔云剑法,水岱赠予的冷月剑法,枭道人的无常剑法,方因和的八仙剑法以及华山包括“夺命连环三仙剑”在内的七种剑法,另有其他门派零零总总共计三十八门无上剑法,加上枪法,刀法以及鞭法,这兵刃一类,却是有将近一百六十种。
    身法轻功之中,以武当梯云纵最为出名,接着便是少林的一苇渡江,加上自己的“千里无痕”,收集来得“踏雪寻梅”“神行百变”等,总计也有十二种,几乎囊括了大半武林的顶尖身法轻功。
    光是整理批阅便耗费一月时间,这日张纪正在书房编纂密册之时,外间传来了敲门声,随之朱曜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师父。”
    “进来吧。”
    张纪将手稿收到一旁,对着外面说了一声,朱曜闻言轻轻推开房门走了进来,行有一礼后,张纪看着朱曜温声道:“怎么,是修习上有什么疑问么?”
    这一月之间,在张纪帮助下,朱曜的练气心诀修炼的飞快,按照张纪的说法,再有半月火候,便可尝试修炼那“神照经”了。
    “不是,师父,是徐叔准备离开去云南了。”
    朱曜急忙回道。
    张纪听到这话,顿时点点头,随后从身后的柜子中,取出一个黑色瓷瓶,递给朱曜,道:“这是为师炼制的几枚丹药,就算是仅剩下一口气,也能将人给救回来,你拿去吧。”
    “师父,这太珍贵了,弟子……”
    朱曜神色很是复杂,他也知道师父说是给自己,其实还是给徐叔,有心推辞这等宝丹,但是又想到徐叔此去凶险,有这救命之物在身,还能添些生机,最后还是双手接了过来。
    “你去送送吧。”
    “是!”
    朱曜离开书房,正看见徐猛背着包裹向外走去,朱曜赶紧追了上去,二人一并出了院子,来到外间,此刻李行已是将马匹牵了过来,将缰绳递到徐猛手中,随后对朱曜一点头,进了院门。
    “徐叔,此去一路顺风,这东西您千万收好,关键时刻服用,可保住一命。”
    朱曜将装有宝丹的瓷瓶悄悄递给徐猛,后者恭敬接过,对着朱曜郑重嘱咐道:“少主也要保重,老奴去了。”
    翻身上马,挥动软鞭,骏马飞驰,眨眼间消失在朱曜眼中。
    长白山天池,一众武林人士大眼瞪小眼的望着深不见底的天池,水雾蒸腾,云海翻涌,都说这宝藏藏在这里面,但是谁又敢下去,万一宝藏没找到,连命搭进去,那不是赔本的买卖么。
    众人商议来商议去,最后还是有几个亡命之徒,驾着小船闯进了云雾气海中,众人久久不见他们回转,顿时急得抓耳挠腮,有沉不住气的人,终是难挡宝藏诱惑,也是驾船冲了进去,而他们这么一动,顿时喧闹起来,不一会的功夫,除了寥寥几人外,全部都入了天池。
    自徐猛离开之后,朱曜更是加倍练功,每日早上张纪教导朱曜经用之学,中午开始修炼神照经,下午则是演练三十一式练成剑法,到了晚上则是指出武功上的瑕疵,以及解答朱曜的疑惑。
    如此半月之后,朱曜已是将神照经第一重练成,连城剑法也是练到了第二十六招,“鼎湖龙去远,银海雁飞深”,张纪看着朱曜这招已是练的颇有火候,再熟练几遍,便可修炼第二十四五招的“孤鸿海上来,池潢不敢顾”了。
    “张先生?”
    这日傍晚,张纪刚指出朱曜剑招上的一点瑕疵,便听到敲门声。
    不一会,李行便引着古镇长走了进来,只见他神色匆匆,面色难看,张纪心中一动,对着朱曜使了一个眼色,后者悄悄退了下去。
    “古镇长,您这是,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古镇长看见张纪出现,急忙快走几步,来到张纪面前,沉声道:“张先生,惠友镖局的人来了,说是要找您,而且他们还说,若是您不出现,他们便一直待在这白石镇。”
    张纪闻言脸色不变,道:“来的是什么人?现在在哪?”
    “是一个女子,穿着一身红衣,她说她姓柳,柳林是她兄长,他们现在正在三碗酒馆。”
    “哦,原来是她,镇长不用担心,我这便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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