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湿春衫透。
    这半个时辰练下来,苏卿卿香汗淋漓,看着天色已晚,便道:
    “臣妾谢陛下费心教导臣妾,今日臣妾初次锻炼,甚是乏累,只恐伺候不好陛下,既如此,臣妾就不留陛下了。”
    君璟晔:“???”
    人用完了,直接赶走?
    这过河拆桥的事儿做的也太快了吧!
    不过君璟晔与她相处的时日多了,耐磨性强了,不至于被她一两句气到了。
    他不过略一沉吟,便唇角浅浅的勾起,玩味的看了她一眼,似有所指道:
    “又无需卿卿费力,卿卿只需废点嗓子便可。”
    苏卿卿:“......”
    苏卿卿觉得暴君似乎打通了任督二脉似得,从上次骑龙的话语之后,现在说这些话是越来越没有个禁忌了。
    果然,男人骚起来就没有女人什么事了。
    苏卿卿留下一句“臣妾去沐浴”就落荒而逃。
    君璟晔看着她略有些狼狈的背影,眸底的笑意渐渐深浓。
    锻炼过后,这么泡再温热的浴桶中,是再享受不过的事情。
    苏卿卿靠着边缘,阖着眼,享受着此刻的舒适。
    方才的那一番拳脚毕竟是累到了,此时泡在温热的浴桶中,疲乏的感觉袭来,她昏昏欲睡。
    她喊了一声小桃儿,站起来想要离开浴桶。
    只是此时没有等来小桃儿拿巾帕上前净身,而是背后被一抹温热轻触。
    她微感不适,转身去看。
    在看到身后是暴君的时候,她惊呼一声,下意识的便手臂抱了起来,试图遮挡。
    纤细的手臂毕竟有限,不能遮挡什么,君璟晔扫了一样,注意力被旁的事情分走。
    “你背后的伤呢?”
    当时拔出弩箭的时候,伤口创面极大,不管是乡野的大夫还是宫中的御医都说了她背上要留疤的。
    他还专门叮嘱了御医配一些去疤痕的药,就算是去不掉,至少能淡化一些。
    没想到今日一看,她光洁如白瓷的背上,什么都没有。
    而且肌肤更胜往日细嫰,他便有些奇怪。
    苏卿卿知道暴君肯定会知道,毕竟他这么喜欢让她趴着的人,自然会更容易发现。
    她不喜欢这么无障碍的相对,他衣冠整齐的站在浴桶边上,而她恰恰相反,这让她很没有安全感。
    苏卿卿缓缓沉入浴桶中,水面上漂浮的花瓣似乎成了最后一道的屏障。
    “回陛下,臣妾用了徐婕妤送来的药膏祛除了这疤痕,说起来,要谢谢徐婕妤呢,只是臣妾所拥有的东西都是陛下的,也不好转送徐婕妤,思来想去,不知道如何谢徐婕妤呢。”
    君璟晔在脑中想了许久,也想不起这个徐婕妤是何模样。
    索性不想了,只看着苏卿卿一副替徐婕妤讨赏的样子,心想,她倒是会慷他人之慨,想借他的手赏赐徐婕妤。
    君璟晔今日心情好,便顺着她的意,轻笑说道:
    “朕改日让库房寻些合适的东西,赏徐婕妤。”
    “那臣妾就替徐婕妤谢谢陛下了。”
    君璟晔可不给她这么客气的机会,反倒弯下腰,下颌轻搁在她的肩部,手缓过来轻轻撩开浴桶上温热的水,花瓣随之飘动。
    “朕赏她,是为了你。”
    花瓣轻轻的飘动,清澈的水下面,一目了然。
    哪怕是她承宠数次,也不习惯这样的暴君。
    之前的几次,他可从没有这般的语气跟她说话,反而是言语和举止都十分的蛮横粗暴。
    不知为何,苏卿卿觉得,那般才是正常。
    像暴君今天的行为,反倒是让她有些不知道如何招架的无措感。
    君璟晔悉知她的心声,自然知晓她此时的紧张以及茫然无措的感觉。
    她这样的人,反倒不好逼得太紧,不然会适得其反。
    他撩动水波的手从水面上离开,轻甩了一下,动作随意,却又极其优雅。
    “水有些冷了,莫要泡久了,对身子不好。”
    说完,君璟晔走了出去。
    等着他出去了,苏卿卿心里才松了一口气。
    方才那样的暴君,虽然温和,但是却对她造成了一些压迫感,反倒让她透不过气来。
    肩胛处,似乎还残留着他方才下颌的温度,苏卿卿甩了甩头,将那触感甩去,喊了小桃儿进来。
    君璟晔靠着床榻,手中拿着一卷书,此时已经出神许久。
    方才疑惑的是苏卿卿背后的伤为何没了,此时疑惑没了,那时苏卿卿站在氤氲温热水汽中的一幕,便不由得浮现在了眼前。
    那惊慌失措,如同小鹿一般湿漉漉的眼神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想了许久,他在心底总结出一个结论。
    他对苏卿卿一切的不同,都来源于一种名为“新鲜感”的情绪。
    前几年西域进贡一匹汗血宝马,言道那宝马性烈,无人能驯服,他偏不信。
    他耗时三天,最终将那马驯服。
    待马儿温顺的在他跨下的时候,他觉得也不过如此。
    再有他幼时,南苑的总管送来一只小豹子,他无比新奇,每夜里都要抱着睡。
    那时伺候的太监嬷嬷们个个如临大敌,紧张无比。
    他面上不怕,但是心中也无比紧张,生怕怀里的小东西突然哪一天獠牙咬他一口。
    但是后来发现,那小东西被训的越来越温顺,完全失去了山林里的野性,跟家养的猫儿似得。
    他也便觉得无趣,丢开到一旁,之后鲜少过问了。
    如今这个女人,跟宫里面其他的女人都不同,阳奉阴违,嘴上说着奉承的话,心里却在骂他。
    一副非他不可,离了他活不了的模样,到了晚上却将他往旁的嫔妃那儿撵。
    君璟晔只觉得遇到了平生最大的挑战,仿佛只有驯服了她,才能有那那种征服过后的快感。
    君璟晔越想越觉得自己总结的对。
    他只是想把苏卿卿驯服,并不是真的对这个女人心动了。
    他是帝王,帝王便不该有情爱有软肋。
    君璟晔想通这些回神的时候,便看到苏卿卿站在他旁边,一脸困惑的看着他。
    “陛下,莫非书倒着看会更精彩?”
    君璟晔低头,只见手中的书果然是拿倒了。
    不过君璟晔是何人?
    脸皮自小被这皇城锻炼出来了,张口便道:
    “卿卿难道不知,读书的最高境界是倒背如流?”
    苏卿卿:“???”
    倒背如流还能这样用?
    君璟晔不打算跟她继续讨论这个话题,将书放在了一旁,手指掬起她一缕半干的青丝,无意间缠绕,望了一眼她的睡袍,眉眼轻挑,唇角勾起一抹只在她面前才有的玩味笑意。
    “蜀地进贡了几匹轻纱软烟罗,柔软细腻,薄如蝉翼,待明日,朕赏给你做些衣衫,好晚间穿给朕瞧瞧。”
    苏卿卿:“......”
    苏卿卿:态变!把姑奶奶当什么了?穿着那薄如蝉翼近乎透明的布料,让你取乐?昏君,你等着,朕早晚篡了你的江山!
    苏卿卿真实的情绪不能表达出来,只能做出羞涩的表情来。
    君璟晔看着这般含羞带怯,纤侬楚楚的模样,与她内心的反差极大。
    “天不早了,上来歇息吧。”
    苏卿卿深吸了一口气,在心里准备再三。
    苏卿卿:反正都这样了,不差这一次。
    她视死如归的上了床榻,夸过他的小腿进了里侧,躺在里面一动不动。
    然而,她却没有等来像以往那样的暴风雨。
    她不禁有些惊讶,微微睁开眼,望了过去。
    只见暴君此时侧躺着,手臂撑着头,此时唇边含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只是静静地凝望着他,并没有什么动作。
    苏卿卿:???
    如果是以往,早跟饿狼一般开吃了。
    这会怎么没动静了?
    悉知她内心的君璟晔,手臂轻抬,托起她的后脑,凑了过去。
    在离她只有分毫的时候,他停住。
    鼻尖与她鼻尖轻触,此时目光焦距,看到她那双黝黑的瞳仁里面蕴含着各种情绪。
    苏卿卿:暴君要干嘛?之前可没有这一道程序啊!他恶不恶心啊,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口臭!
    君璟晔:......
    之前苏卿卿肃然承宠过几次,但是确实没有这道程序。
    不知为何,他心中排斥,只将她当成解毒的工具人,并无什么特殊的情感。
    滣齿的绵缠,似乎更加的神圣。
    那几次,他不主动(口勿)她,她更加不会主动。
    也不知为何,他今夜想要试试。
    或许,这样会更容易征服她?
    君璟晔不管苏卿卿此时满身写着抗拒的样子,将那分毫的距离也打破了。
    小剧场:
    暴君:这样可以征服她。
    某日。
    暴君:媳妇,要亲亲。
    卿卿:跪下唱征服。
    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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