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评委会主席亚历山大·德斯普拉走上舞台,他点头朝大致意之后,拿出信封缓缓的拿出里面的答案。
    “获得第71届威尼斯国际电影节的金狮奖最佳影片的是《寒枝雀静》!”然后亚历山大抬头看了眼《寒枝雀静》剧组方向。
    “恭喜他们。”
    “哦,?!”《寒枝雀静》剧组一片欢腾。
    《绿皮书》剧组则是全组无奈,然后都礼貌的鼓掌。
    “和,《绿皮书》。也恭喜他们。”亚历山大把话说完后,也向《绿皮书》剧组点头致意。
    “……”《绿皮书》剧组的有人一种想上台捶死亚力山大的想法,你他娘的不会一次念完啊?非得故意停那么几秒。
    “哇哦,恭喜!”然后剧组的众人相互拥抱,开始互相道喜。
    这个结果看似不完美,其实是最完美的。因为如果顶着压力单独给《绿皮书》颁金狮,必将迎来许多人的反对。
    但不对《绿皮书》这个奖也不行,一是《绿皮书》是本次电影节的最好影片,二是尹子雄以及《绿皮书》给威尼斯电影节带来了巨大的影响力,三是评委会主席别看是个法国人,可他是个好莱坞派啊。
    亚历山大·德斯普拉虽然只是个配乐师,可90%以上的配乐工作是好莱坞电影,他在奥斯卡2次获奖,9次提名,在欧州他只在法国的凯撒奖上拿过奖,三大电影节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所以,他的骨子里其实认同好莱坞的那一套的,而《绿皮书》又是典型的好莱坞的商业文艺片。
    所以,三个原因并在一起,给《绿皮书》这个奖是应该的。
    “我本以为金狮奖跟《寒枝雀静》没关系了,没想到……我很幸运。谢谢……”罗伊·安德森开始了一连串的感谢,“最后,我还要感谢一个人,如果没有他的妖操作,我估计我们拿不到这个奖。要感谢的这个人就是尹子雄,谢谢他挑起了话题,这肯定影响到了他对的投票,这才有我们的机会。”
    当然,这是调侃,绝对不是讽刺,台下的观众也笑了。
    然后轮到尹子雄发言,他先的无奈的摆了下手,大家看出了他的窘态,都笑了。
    “是的,我也得要感谢我自己挑起的言论,正因为我博得了眼球,要不然我可能连双黄蛋的机会都不会有。”
    “好的,感谢评委们的鼓励,感组委会搭建的平台。也感谢两位演员摩根·弗里曼以及维果·莫特森的精彩演出,他们两个撑起了《绿皮书》的主要剧情与表演,谢谢他们。当然,最重要的是要感谢《绿皮书》剧组上下的努力,任何一部优秀的电影都不是靠某一个人完成的,是全剧组的努力。最后,我要感谢我的母校北京电影学院,我在那里接受到了最完整的电影教育,才有我今天表现的机会。谢谢,谢谢大家!”
    中规中矩的感言,尹子雄也没那个心思去搞得很另类,他又不是猴,要随时能够表演给大家看。
    颁奖晚会结束后,尹子雄上前感谢了几位评委,以来跟获奖的电影人们纷纷打过招呼。
    这让很多人觉得尹子雄并没有言论上那么狂啊,现实中还是个比较随和的人嘛。
    但随后的采访中几乎尹子雄被问的是最多的。
    “尹子雄导演,请问以后你还会拍文艺电影吗?”
    “当然会拍,会拍一些类似于《绿皮书》一样的商业文艺片。有一个普通人能看得懂的故事,能了解的情感,然后讲一个深刻的能让人反思的主题。”
    “就像你说的励志的现实主义?”
    “算是吧,我觉得不一定非得安个什么名头,我们可以去描述黑暗,但黑暗的尽头会有光明。莎士比亚的悲剧虽然还有很多人看,但是,看爽爽爽的特效大片,看能捧腹大笑的商业电影的人更多。”
    “那你能解释一下你的‘尹氏多元电影艺术流派’的主旨思想吗?”
    “???什么时候有这么一个流派了?什么时候整的?”
    “现在电影圈给你想倡导的电影艺术取的名的字!”
    然后记者拿出了给这个流派取名的蒂埃里·弗雷莫面对记者的谈话,内容是这样的,记者问蒂埃里·弗雷莫对最近尹子雄提出的多元电影艺术的理念,蒂埃里·弗雷莫持什么看法?
    蒂埃里·弗雷莫何许人?戛纳电影节的艺术总监。
    视频画面中,蒂埃里·弗雷莫坐在餐桌前,往下刀叉,忍着笑意,然后晃着脑袋回答:“很好啊,年轻人嘛,就需要有想法。我没什么看法,我希望他这个‘尹氏多元电影艺术流派’能发展起来,也为电影艺术的发展做点贡献。”
    尹子雄听出来了,这有点调侃的意思,不屑的意思,不过尹子雄也无所谓。
    “首先,我得感谢蒂埃里·弗雷莫给我创建了一个电影艺术流派,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至于你问这个流派的的主旨思想,大概是这样的吧,给电影艺术加点理性,别让作者电影变成了导演梦呓般的脱离了现实脱离了广大民众欣赏范畴外的电影艺术;也别让现实主义的导演只钻进了批判的黑暗之中,迷失在黑暗中久了就找不到光明了。”
    “那你的流派有什么电影技术特征吗?比如像‘新现实主义’生活流的,社会流的拍摄方式,‘新浪潮’的用非职业演员、实景拍摄、去戏剧化故事化,长镜头等等这类的技术特征。”
    “呃……”尹子雄有点虚,他有个毛的流派,有个毛的流派技术特征。“暂时还没有什么特技物征,但是重故事,重戏剧冲突,重技术手段,这几点是必须的。”
    “那请问你的下部商业文艺片会在什么时候拍摄?”
    “11月份吧,跟莱昂纳多合作的一个电影。”
    “哇哦,就是上次我们在一起商量的电影?”
    “呃,是的。”
    “那大概会是个什么故事?”
    “暂时保密!”
    “尹子雄导演,你觉得《绿皮书》能在明年的奥斯卡上获奖吗?”
    “我认为是可以的,当然,这也得看评委们的投票。”
    “尹子雄导演,你为什么不拍一部中国的文艺电影呢?”
    “会有的,正在创作中。”
    “真的吗?是什么内容?”
    “呃,保密,但依然是商业文艺片。”
    “知道,就是一个普通人能看得懂的故事,能了解的情感,然后讲一个深刻的能让人反思的主题。只是这能了解的情感,什么是能了解的情感呢?”
    “呃,这个太多了。”
    “那什么是普能人不了解的情感?”
    “呃,这个,比方说现在的文艺电影动不动拍个什么性电影,拍个什么同性恋,再拍个什么精神分裂,看看,这些基本上是戛纳以及新浪潮的标配。我觉得这些不是普通人能了解的情感,那些毕竟只是少数,个案。”
    “那你是歧视这些人吗?”
    “我怎么会歧视?我说了电影艺术需要的是多元,多元当然也包括了这些。但这不是普通更广泛群众的情感,那些只是特殊的个案。”
    ……
    回答完问题后,尹子雄赶紧撤离,都说了不要再扯这些了,刚刚的话中就有点怼戛纳新浪潮派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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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的闭幕式酒会倒是让很多的电影人跟尹子雄聊天时或多或少的支持了尹子雄一波,其实好多的电影人‘新现实主义’与‘新浪潮’久矣。
    只是大家不说罢了,特别是那些常年拍商业电影,偶尔也会拍几部文艺电影的导演。
    而一些常年以文艺电影为生的导演则是视尹子雄为眼中钉,因为尹子雄侮辱了他们心中的‘圣条’。
    第二天,毁誉参半的年轻电影人回国了,这不是尹子雄自己取的外号,而是第二天的媒体上普遍这么报道的。
    首先出现在《泰晤士报》上的文章《毁誉参半的中国年轻电影人结束了威尼斯之旅》,讲的就是一个试图打破艺术电影框架的中国年轻电影人尹子雄在威尼斯前前后后的言论与最后的结局,然后给尹子雄盖上毁誉参半的称号。
    前期有对《电影手册》与《视与听》的言论,然后有跟阿黛尔亲密行为的绯闻,再有论坛上的高论,再就获奖的荣誉,最后是新闻采访中疑似怼‘新浪潮’的言论。
    总结下来,说上毁誉参半倒也合适,看起来比较中肯。
    所以,这个称号开始被全媒体引用,导致尹子雄一下飞机就在出口处遇到了一批来接机的粉丝,并拉着横幅“欢迎毁誉参半的中国青年导演尹子雄截誉而归”。
    “不是,这是什么意思?谁让他们来的?上次我不是说了不要搞什么接机。”尹子雄火了,当然,他是因为粉丝接机而火,还是因为说他‘毁誉参半’而火就不得而知了。
    但牢骚归牢骚,挤着个笑脸去劝导,去签名合影的还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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