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宁给江潋回了一封信,让他不要担心自己,在南疆专心打仗,多多保重,自己也会耐心在京城等国公爷归来。
    望夏知道杜若宁给江潋写信,候在旁边看她写完搁了笔,试着和她商量:“干娘,我也给干爹写了信,能不能和您的信一块寄过去呀?”
    “怎么,想你干爹了?”杜若宁转头看看他,“难得你有心,把信给我吧,我装在一起。”
    “多谢干娘。”望夏开心道谢,忙从怀里掏出自己早就写好的信双手递到她面前。
    杜若宁接过来一看,居然有三张纸那么多。
    纸是叠起来的,她看不到内容,好奇道:“你都写了什么,居然写这么多?”
    再看看自己的信,一张都没写满,不禁有点心虚,这样会不会显得她太敷衍了?
    “夏夏,你都把我比下去了。”她笑着抱怨道。
    望夏羞涩地挠挠头:“也没写什么,就是些零零碎碎,因为好久没见干爹,不免唠叨了些,还有些话是写给望春的,干娘时常和干爹通信,不像我这样攒着写,自然就写得少。”
    “你还蛮会替我找理由。”杜若宁笑起来,又问他,“你从前在家也是这样和你干爹絮叨吗,他看起来可不是个会耐心听人絮叨的主儿。”
    “那得看什么时候。”望夏道,“干爹心情好的时候,说什么他都愿意听,心情不好的,多说一个字他都烦。”
    “难怪你们一个个的都这么会察言观色,原来是这样练出来的。”杜若宁打趣道。
    “嗯嗯嗯。”望春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杜若宁把信装起来,要封口的时候,突然想到还有个望冬,就随口提了一句:“你要不要问问望冬,看他有没有话想和你干爹说?”
    “他呀,不用了。”望夏摆摆手,“他即便要写,撑死也就四个字,都好,勿念。”
    “哈哈哈哈……”杜若宁想想望冬平时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把信封好递给望夏,“既然如此,就不问他了,你把信送出去吧!”
    江潋的信是通过东厂专门的情报站送回的,为了确保每一份紧急情报能及时送达,他们采取人马接力的方式,用最快的马最好的骑手日夜兼程传递信息,速度比官方的八百里加急还要快。
    望夏拿了信出去和东厂的人接上头,让他们仍然照着来时的速度把信送回去。
    三日后的清晨,正在牢房里欣赏望春剥人皮的江潋便收到了这封信。
    这几天,他们运用虚虚实实真假难辨的战术,把南越军折腾得要发疯,同时也顺利钓出了隐藏在大周军中的两名奸细。
    两名奸细的身份并非普通士兵,其中一个是柳州卫的百户长,另一个则是军中管理文书典籍的主薄。
    两人被抓的时候,震惊了整个营地。
    因为这两个人几乎毫不相干,平时也没有任何交集,周围的人甚至没见他们相互说过一句话,谁能想到他们竟然是协同作案的同党。
    自从昨天夜里被抓之后,两人一直表现得非常顽强,宁死不屈,望春审了一晚上都没能让他们开口,后来实在熬得不耐烦,决定给他们来点狠的。
    两人被捆在两张椅子上,面对面坐着,望春手里拿了一把薄而锋利的尖刀,要剥下其中一人的脸皮做人皮面具。
    江潋负手站在旁边观看,漫不经心地提醒望春:“下手轻一些,快一些,不要弄破了,上回连剥了十个都没剥出一张完整的,这回若再剥坏,咱家就把你的脸皮剥下来。”
    “好咧,干爹您就请好吧!”望春答应一声,挽起袖子,举起刀,对着刀刃吹了口气,一刀下去,划破了百户长的头皮。
    百户长发出一声惨叫,对面的主薄也紧跟着打了个哆嗦,闭上眼睛不敢再看,仿佛那一刀是划在自己头皮上。
    “把他的眼睛扒开,让他看着。”江潋冷声吩咐。
    一旁的番子立刻上前去扒他的眼皮,恶狠狠道:“睁开,再不睁开直接剜掉!”
    主薄被迫睁开眼睛,看到鲜红的血从同党脑门上流下来。
    望春将刀尖沿着那条划开的口子往里面送,就像卖肉的屠夫剥猪皮那样,一点一点地划进去。
    千户长的惨叫也和砧板上被宰的猪一样,疼得浑身抽搐,脑袋乱摆拼命想挣脱望春的手。
    “别动别动,越动越疼。”望春的声音非常温柔,“这刀特别锋利,万一扎进脑子里就不好了,就算扎不进去,把皮弄破了也不好,我干爹这人特别讲究,破一点皮他都不喜欢。
    所以呀,你这张要是破了,我就只好剥你同伴的皮了,我看你这人挺有种的,是个铁骨铮铮侠肝义胆的好汉,不为别的,就为了让你同伴免受罪,你也得忍一忍不是?”
    说着抬起头冲对面的主薄龇牙嘿嘿一乐,差点没把主薄的魂儿吓飞。
    这时,江潋又开口道:“废话这么多,闭上嘴给咱家好好剥,剥多少回了,刀法还是这么烂,倘若被屠一刀看见,又要难受得三天睡不着觉。”
    望春又是嘿嘿一乐:“我能跟他比,他那是祖传的手艺,打小就干这个,剥的皮比我杀的人都多,哎,别动别动,你瞧瞧,这一刀又歪了,得,这张皮算是废了,只能换人了……”
    他郁闷地叹了口气,将刀上的血在百户长身上蹭了蹭,举着手往主薄这边走来。
    “没办法,你同伴不肯配合,那就只能委屈你了,你可要听话一点,别再让我失手,否则干爹就要剥我的皮了。”
    他走过来,沾满鲜血的手扶住主薄的额头,森寒的刀锋贴上头皮。
    主薄彻底崩溃,裤子湿答答往下滴水:“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
    “你个叛徒!”他的同伴顶着一脸血冲他怒吼。
    望春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剥皮什么只是心理战术,不可能当真将人的脸皮剥下来,这两个人要是还不肯屈服,他都不知道要不要继续下去了。
    不得不说这两个人还是很能扛的,以往每次不得已使出这招,通常一刀下去就能见效,可他们却撑了这么久。
    尤其那个百户长,抛开立场不讲,的确算得上是条好汉。
    “干爹,这人愿意招供,还要接着剥吗?”望春忍着笑问江潋。
    江潋板着脸沉思半晌,在主薄惊恐的目光注视下微微颔首:“那就让他先说说吧,说的不好再继续剥。”
    “好咧!”望春应了一声,吩咐候在一旁的番子把疼死过去的百户长搬走,拿了纸笔就要开始审讯。
    这时,负责送信的厂卫从外面进来,双手呈上信件:“督主,陛下的来信。”
    好不容易撬开了奸细的嘴,江潋心情大好,一看这厚厚的信封,心情更加愉快起来。
    他接过信,让望春先审着,自己迈步出了牢房,打算回去细细看。
    信封这么厚,起码有四五张纸,看来若宁真的很想他呢!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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