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趁机诓他,让他“以为”我是男的,待真碰上了我的下身,才是当真吃惊的瞪大了眼睛,忙不迭的往我的近前凑了凑,朝着我伸出了手来,要给我把脉,“你……是不是得了什么怪病……或者……”
    我只是有了身子而已,没得病的。
    瞧着江岩一脸的吃惊表情,我便忍不住笑了,一手圈住了他,抓好缰绳,一手伸给了他,让他摸我的脉搏,“呐,给你,摸罢。”
    这!这怎么可能!你,你是男子,怎么可能有身子呢?!可是……从你的脉象看来……旁的地方,除了骨头和关节有些不好以外,就的的确是……都好好的了……
    我的脉象,明显的让江岩陷入了为难,就他所学,自然是只信女子才能生育孩子的,可是,我的情景,又着实打破了他的所学常识,他沉默了一会儿,突然,伸手,狠狠的掐向了自己的手臂。
    哎!你,你干什么啊!
    我反应的慢,待回过神儿来,动手去拦他,他的手臂上,已经泛了一大块儿青紫,瞧着他呲牙咧嘴的样子,我到了嘴边儿的,要用来教训他的话,又说不出口了,抓了他的手臂,送到自己面前,轻轻的吹了吹,“怎这般下得狠手去呢?就好像,这不是你自己的手臂似的……”
    我就想试试,这是不是做梦,如果,不是做梦的话……那,我可得去告诉我师父知道!
    江岩颇有些尴尬的笑了笑,看着我给他吹手臂,脸稍稍红了红,想把手臂抽回去,动了一下,又停下了,乖乖的由着我给他吹,“以前,我跟他说,在有的野记里有写,一些特殊种姓的人,男子也可以孕育后代,他骂我异想天开,看了些杂书,就人云亦云,学医,要讲眼见为实……所以,今日见了你,便忍不住激动了……恩,你刚才说,我应该唤你离儿,是罢?”
    作者有话要说:
    ☆、毫无戒备
    带江岩回了皇宫,我便使人去帮他梳洗更衣,他扭扭捏捏的赖在我身边儿不走,我不解的看了他一眼,顿时,就明白了。
    这种事,我小的时候,是经常会做的,赖在一个人的身边,什么也不说,然后,就会被那人抱走,虽然,洗澡还是要洗澡,吃饭还是要吃饭,睡觉,也还是要睡觉,但,跟赖着的那个人一起,心情,就会全然不同,那个被我“赖着”过的人,是江岩过,也是西陵过。
    我陪你洗?
    我试探性的跟江岩提了这么一句,果然,就见着他满脸笑意,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
    那,咱们这就去啊?
    江岩一改之前的扭扭捏捏,抱了我的手臂,就要拖着我跟下人一起走,“恩,你瞧,你也一身都是灰了,脸也脏脏的,是该洗了,走罢,走罢!”
    我有着身子,西陵他们自然不会放心,让我只跟江岩这么一个“小屁孩”一起去沐浴,用夜天音的话说了,这万一一个不当心,磕了,摔了,保不准,就得是一尸两命,当然,他这乌鸦嘴的结果,就是被西陵他们恶狠狠的瞪了,然后,乖乖的低头,哑声,假装自己什么都没说。
    西陵嫌江岩身上太脏,就跟霜一起,把他先拖到了另一个池子里面去洗,瞧着那温泉池子里的水,不多会儿工夫,就脏成了灰色,我本能的打了个哆嗦,这得是多脏啊,那么一大池子水,就这样一洗,就变了色了……还好,刚才我没有坚持,让他直接就跟我一个池子洗,不然,我估计,我得恶心的晚膳都不用吃了……
    江岩该也是没想到自己会这么脏,瞧着池子里灰色的水,脸色也有些不好,像是,被自己恶心到了,不及西陵他们再说什么,就自己从池子里爬了出来,又换了一个池子去洗,这会儿,明显的,就干净的多了。
    俗话说,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这世上,真就有那么一种人,不需要刻意打扮,也未必就长得有多好看,可偏偏,就有那么一种气质的人,往那里一站,就会让人移不开眼珠子……江岩就是这么一个人,尽管,他现在正用着的这身子,还只是个寻常人家里的,七八岁的孩子……
    我的孩子们,都长得比寻常人家的孩子要快,所以,皇宫里并没有适合江岩现在身形的衣裳,这时,江岩正穿着一身我的里衣,上身过了膝盖,裤子挽了五道弯儿,赤着脚,脑袋上顶着一条白色的布巾,站在离我五步远的地方,擦着自己头发上的水,脸白白嫩嫩的,很是讨人喜欢。
    来,岩,过来,我帮你擦。
    天是暖的,赤着脚踩在地上也不会凉,我便由了他不穿不合适的鞋子,索性纳兰齐已经吩咐了人去给他量着身形做衣裳鞋袜,他这般的,也不过是凑合到明儿早晨罢了,“这一洗干净了出来,果然比刚才时候耐看多了。”
    耐看么?那你就多看看好了!放心,我不跟你收钱的!
    已经跟我混熟,江岩那向来吊儿郎当不着调的样子便又暴露了出来,听我唤他,便一边答应着,一边摇晃着脑袋甩着水,朝着我走过来了,“刚才,我听他们唤你太上皇,莫不成,你是司徒月的爹?唔,不对,不对,你唤雪鸢大人娘亲……啊,算了,算了,不猜了,你就索性直接告诉我,你的身份得了!”
    我唤他娘亲,那自然,就是他的儿子嘛,瞧你笨的,这都想不明白。
    我笑着挤兑江岩,其实,换了什么人,也会糊涂的,自己所知道的事儿,跟现实所见差得那么多,怎么想,也是没法想通的,可是,我这时就是生了坏心,想要欺负他,然后,恩,看看他被我欺负了,会是个什么表情。
    雪鸢大人才刚成亲呢,怎么可能会有你这么大的孩子,你就别逗我了,八成儿,你是他的什么干儿子之类的罢?
    江岩舒服的哼哼了几声,半点儿都不因为我挤兑他而生气,相反的,还回了话儿来挤兑我,就像,若干年前,他偷我柿子,被我挤兑时的反应一般,“雪鸢大人又不在这儿,你说他是你娘亲,你叫他,他答应么?”
    有很多事,你不记得了,所以,才这般的糊涂,我娘亲说了,待你的这身子长一长,就都好了。
    我喜欢听故事,却不爱给旁人讲故事,为了省去麻烦,便索性跟江岩这么说了一句,“这里是罗羽,司徒月也已经不再是凌国的皇帝,若是你之前的那个身子没有坏掉,现在,你该已经有四十岁了,好了,就这样,不准再问这些事儿了。”
    哦,好,那,我现在,是你的什么人?
    江岩识相的换了个话题,赤着脚跑到桌子旁边,拿了一条干的布巾回来,塞进我的手里,伸着脑袋让我继续给他擦头发,“你让我唤你离儿,那便是说,我们该是同辈的罢?”
    原本,你是说过,要跟我成亲的,后来,因为一些别人的缘故,让我们产生了一些误会,你为了医好我的病,死了。
    我稍稍想了想,把事情的大概总结成了一句话,说给了江岩听,那些过去,我已经不想再提起了,索性以后他也是会都想起来的,说给他个大概知道,也就好了,“后来,我娘亲来了,把你救活了,但是呢,你现在的这个身体太小,承载不下太多的记忆,要等到你慢慢的长大了,才能一点点都记起来。”
    那,你的意思是说,你是应该跟我成亲的喽?
    江岩很是开心的眯起了眼,跟我追问了一句,“在这里,是允两个男子成亲的?”
    当然。
    给江岩擦好了头发,把布巾丢到了一旁,我抱了他坐到床榻上面,“你瞧,西陵他们,就都是跟我成亲了的!”
    太好了!那……咱们什么时候挑个日子,成亲?!
    江岩很是兴奋的在床榻上站了起来,绕到了我的背后,孩子气的趴到了我的背上,“这事儿,我娘亲和爹爹定然是不会允的,不如,咱们就不告诉他们了,直接先把亲成了,然后,恩,生米煮成了熟饭……”
    咱俩已经生米煮成过熟饭了。
    想到那一天,江岩这混蛋把我掳到了树林子里面,跟我……的那档子事儿,我还是忍不住生气,本能的,就对他有点儿咬牙切齿的了,“再说,你爹爹和娘亲,早就已经不在了,想管,也管不得了!”
    哦,这样啊,恩,没事,没事,那两个老不死的都不再了,更好,你放心罢,我会对你负责的,哎,对了,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我的啊?
    年少时候的江岩,果然就还是跟我们初遇时的那样吊儿郎当不着调,听我说他爹娘都已经不在了,不但不伤心,反倒开心的要命,一伸嘴,在我的脸上“啪”得亲了一口,就开始继续问别的他感兴趣的问题,“还有,还有,他们,你娶的其他人,是比我大,还是比我小啊?”
    我跟你,只有过一次夫妻之实,还没成亲,自然,你是最小的!
    我回手戳了江岩的额头一下,故意把话说得狠狠的,算是报那回他那般待我的仇,“以后,管他们,你都得叫哥哥!”
    你少诓我,我可没听见他们之间互相叫哥哥!分明就是叫名字就好的!
    江岩现在心智虽是个小孩子,可,聪明劲儿却是半点儿都不少的,尤其是,还出身大家世族,看得多了,听得多了,应对起我的话儿来,反应的速度,可以算是相当的快,“你还没答我,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我的呢!”
    不是。
    我伸手捉住他的手臂,把他拖来前面,不让他在我背后闹,“是长白的。”
    哦,那,等你生完了这个,咱俩也生一个,怎么样?
    江岩还是不死心,盯着我的肚子看了又看,追问了一句,“我想要个……恩,跟我一样好看的儿子!”
    你哪里好看了?臭美!
    我伸手,在江岩的脑门儿上弹了一下,让他别胡闹,“你这身子,才这么点儿呢,能做什么啊?还要孩子……你自己都还是个孩子呢!”
    你瞎说!我怎就什么都不能做了!我可是见过,我爹爹,从楚馆里买回家里来的小倌,半点儿都不比我大呢!
    说起这,江岩顿时就来了精神,手里比划着,生怕我不信,“我亲眼偷看过的,亲耳偷听过的,那小倌,可得我爹爹欢喜了,在门外,都能听到,他夸赞那小倌做的好,让他很快活什么的!”
    你这坏孩子,还偷看自己爹爹做这事儿,真真是不知羞!
    江岩的话,让我先是一愣,继而,便忍不住笑了出来,这坏东西,果然是从小就不着调的,连偷看自己爹爹玩小倌这种事儿,都做得出来,偷看也就偷看了罢,还拿出来说,这若是他爹还活着,听了这话,还不得被他给气死了,“以后,这种事情,可不敢出去跟人乱说,知道么?”
    我只告诉你了的,没跟旁人说过!
    听我这般的说,江岩忙伸了手出来,捂了我的嘴,“你可得替我保密!”
    哎,你说你啊,记不得以前的事儿了也,这才跟我认识多久啊,就什么都跟我说了,就不怕我是坏人?
    我捉了江岩的手,觉得他的身上有些凉,便从一旁拖了一条毯子过来,把他裹了进去,“你好歹也是大家世族里出来的人,怎能对人一点儿戒心都没有呢?”
    反正,就是对你,觉得放心的很,没什么可戒备的。
    江岩抿着唇角笑了笑,裹着被子躺下,把脑袋枕到了我的腿上,“离儿,以前,我没死的时候,该是很喜欢你的罢?”
    作者有话要说:
    ☆、大结局
    作者有话要说:  到这里,渊离写的这部小说就结束了,谢谢亲们一直以来的支持,么么哒~
    御织坊很快就给江岩做来了衣裳和鞋袜,他盯着看了半天,才有些破不情愿的挑了一身嵌了金丝的白衣裳穿了,然后,就跟御织坊来给他送衣裳的下人吩咐了,以后,做给他穿的衣裳,就要白色,样式尽量简单的就好,什么嵌金丝,镶银线的,统统不准,下人为难的看我,见我点头应允了,才敢答应着退了下去。
    过了不几天,易乐庄就送来了消息,说着江岩现在这身子的爹娘去过了,留下了新住处的地址,还让带话给他,让他在我身边要听话,不要淘气,要懂得知恩图报,闲暇的时候,要给他们带口信儿,云云。
    本着少说少错的原则,江岩只让来人传话去告诉那两个夫妇,他在这里过的很好,我很喜欢他,让两人放心,这种怎么说都不会有错的套话,见我笑他,便翘着嘴往我的身上蹭,挤兑我,问我什么时候去他家提亲,迎娶他过门。
    我不喜欢皇宫里的吵闹,便跟西陵他们都搬去了山上的别院,那别院,本是没有计划江岩会去的,所以,就少了一处院子。
    为这事儿,西陵他们又把以前画的建造这院子的旧图翻了出来,一番商议,最后决定,拆掉西边已经建好了的围墙,把院子再扩出去一亩,给江岩也建一个住的院子出来,江岩安静的听完,然后拿了笔,在计划给他的院子空地上画了一间样式很是奇怪,像是山洞一样的房子,然后,在那奇怪的房子的四周墙壁上,圈圈点点的描了许多我看不懂的东西。
    我看不懂,不代表所有人都看不懂。
    西陵的反应,是惊讶,之后,便感叹,他怎就没想到,可以直接把阵法描到屋子的墙上去,用花草掩饰起来,遮人耳目,夜天音则是欣喜的称赞,道是这样以来,就可以多种许多的珍稀草药上去,寻常里,这些草药能共生,自主的保护它们的地盘,不让气味陌生的人进入,到了收获的季节,采摘起来,也是方便的很,真真是一举两得!其他人,自然也有各自的看法,但总体上,都是对江岩称赞的,我听了也是高兴,顺口,便允了他把这奇怪的,更像是座假山的房子,盖进了院子里面。
    玩玩闹闹,就过了三年,别院已经完全建好,江岩也陆陆续续的想起了一些事来,依着他这身子的爹娘说的,他也十一了。
    因为江岩这身子的家里祖祖辈辈都平民的身份,没有资格跟皇族通婚,我又不忍心委屈了他,便让夜天音在他的户籍上造了个假,把他这身子的爹爹变成了夜家流落在外的庶子,他这身子的爹娘知道了这个“消息”,自然是受宠若惊,忙不迭的,就跟着夜家去“接他们回家”的人回去认祖归宗了。
    在江岩的这身子十四这年,我娶了他,这时的他,已经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情,包括,跟我相遇时候,偷我院子里树上的柿子,只是,还有些不适应,原来的时候,他比我年长,现在,却反倒是比我小了。
    闲暇时候,我看了江岩搜集来,原本要当做遗物送给我的那些医书,都保管的很仔细,而且,明显的,他已经看过不止一遍了,每一条方子上,他都加了批注,有的,是他自己的观点,有的,是别的书上,跟这条相近相通的方子,还有的,是一些改方,让这方子的效用更好,对人身子的折损更小。
    娘亲留给我的医书,我也使人去皇宫里搬了来,却是一直放在一旁,没顾得上翻看,我娘亲让我看的那什么果的事儿,也忘到了脑后,不过,我却是在吃了那个果子之后,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身子变好了,以前,每逢阴天雨雪,就会全身疼得碰都不敢碰,现在,已经全然没事了,想蹦就蹦,想跳就跳,就算是不当心,玩得疯了,淋了雨水,也不会再染上风寒了。
    直到有一天,我跟江岩生的孩子调皮,在屋子里爬上爬下,掰翻了书箱,那本书掉了出来,恰恰好的打开了那一页,我才是想起了这事儿来,随手捡起了书,就看了起来,不看还好,这一看,我便更是觉得,对江岩不起了。
    书上对回元果的解释,这样写着:又称轮回果,籽生,以人精血为给养,欲种之,须得处子之身,自心口处破一缝隙,置籽其中,须臾伤愈,即为成活,月余,籽萌芽,全身筋骨尽断,至籽茎须长成乃愈,后,每逢初一,十五,如身处刀窟,生不若死,如此三载,己身精血不足供给,须日日与人欢好,以旁人精血饲之,性极烈,不可以一人为饵,体强之人,三日一取,体弱之人,七日一取,若多,人饵必早亡,人饵,少则一年更替,多则日日不同为佳,籽生于体二十七年又七十二天,乃成,破体而出,成红果,生食,食者可愈一切伤病,回天归原,如初生婴童,然,以精血饲之之人,食之,效用尤佳。
    娘亲,你在看什么?怎么哭了?
    扳倒了书箱,从地上爬起来的江水云小心翼翼的看向了我,见我掉眼泪了,顿时就慌了,忙不迭的跑来我身边,捏了自己的衣袖,就要给我擦眼泪,“娘亲,你别哭,别哭啊,水云知道错了,水云,水云以后再也不敢了,水云听话,听话……你,你别哭啊……别哭啊……”
    江水云!你是不是又淘气了!
    听到江水云道歉,江岩急急的从外边走了进来,拎起他的后领,就把她丢到了一边,把我圈进了怀里,“你给我滚一边儿去!离儿,他又惹你生气了?不哭,不哭啊!一会儿,我揍她!不哭,不哭……唔……离儿……你……恩……”
    我才不管是不是还有江水云在一边看着,抱住江岩,就吻上了他的唇瓣,我从来都不知道,为了我,他默默的吃了那许多的苦,之前时候,他一直不跟我做那事儿,只在最后,才要了我的身子一次,原来,原来竟是因为,因为他怕那草的性子太烈,吸了我的精血,会对我的身子不好!若是这草需要给“以精血饲之之人”食用,才效果“尤佳”,怕是,到了最后,他都不会肯,跟我做那事儿的!
    今儿这是怎了?
    把我横抱起来,近了帐子里面,吩咐人抱走了被惊的张口结舌的江水云,江岩才笑着跟我问道,“像只发情的小猫儿,一刻都等不及了似的?”
    要你管!
    我才不要承认,我是知道了他为我做的那些事之后,太感动了,才会这样,解释什么的,我才懒得费工夫,“我就是想要了,怎么着罢?你若是觉得,喂不饱我,我去找西陵去!”
    又威胁我!小混蛋!看我怎么收拾你!
    之后的事儿,自不用多说,结果嘛,也不过是我三天下不了床而已……唔,不得不承认,江岩的这床技,还真是练得不错,好罢,我承认,我是有点儿吃醋了,总想着,我得每个姿势都要跟他试过了,才勉强能算是不吃亏。
    之后,又过了二十年,哥哥因执拗不肯吃我使人给他送去的,能让人得长生的丹药,而寿终正寝,享年六十,他一生未娶,至死,留下了遗诏,把凌国送给了翔儿。
    我去参加了他的葬礼,从面容上看,他走得很平静,伺候了他一辈子的侍者告诉我,他临死时说,他这辈子,唯一后悔的事,便是曾伤害过我,他是个胆小鬼,连跟我请求原谅的勇气都没有,明明爱着,却只敢远远的想着,念着,生怕把那话说出了口来,就连念想着我的资格都失去了,天作孽,犹可恕,人作孽,不可活。
    我沉默了许久,然后,在参加完了他的葬礼之后,回了罗羽,我知道,对他,我只有极少的依恋,没有情爱,虽然,也曾与他做过那事,但,那却是只为了图一时的快活罢了,我本以为,他也是跟我一样,不想,竟是不同。
    西陵说,会对你好的人很多,会爱你的人也很多,但,未必每个人,你都要给人家回应,渊离,世事无常,你开心,便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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