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玲儿发现了他的秘密,也许她不敢说出去,可是宁枉毋纵,刘青月决不能让凌九陷入一点点危险的境地,一点点都不行。
    她病发的时候也许无法控制自己,可是她的神智是清楚的,她知道凌九是如何让玲儿刨开自己的心口,挖出禹珠。
    她起身下床,走到凌九的跟前,将他抱起来到床上,将手中的那枚白玉簪cha/入他的发间,对着他流血的伤口长长地叹了口气。
    “现在,我的身体里有了你禹珠的碎片,是不是意味着,我们终于是一体的了?”刘青月看着他。
    凌九只是呕着血,说不出话。
    刘青月伸手在他的胸前摸了一把,染红了手掌,然后伸到嘴边用舌头舔了下,扬起一抹满足的笑容。
    “真好啊……”
    凌九闭上眼睛,沉沉地睡去。
    为了讨凌九开心,刘青月总是费尽心思地找来各种新鲜东西,只为换他一个挑眉的动作也好。
    又亲手做好了糕点,刘青月拿着食盒准备出门。
    刘青歌依然坐在那里,只是好像更憔悴了些,眼睛都是红红的,不见半点眼白。
    “哥哥。”刘青月打了声招呼,准备要走。
    刘青歌应了声,抬起头看着她,“又要出门?”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刘青月点点头,“我做了些糕点,想去看望那些孤寡老人,让他们知道廉锦王府是贤德。”
    刘青月知道,只要有利于王府的名声,刘青歌都不会反对。
    刘青歌低下眼睛,“昨天看你很不舒服的样子,现在没事了吧?”
    想到昨天,刘青月先是皱了下眉,随即想到自己服下的那枚碎片,嘴角扬起幸福的微笑,“我没什么事,哥哥别担心。”
    刘青歌点点头,“玲儿呢,今天怎么没陪你?”
    刘青月有些心虚地转了转视线,“玲儿年纪也不小了,我打算给她找个婆家,就把她打发给媒婆了,这两天估计都回不来了。”
    刘青歌叹了口气,无力地扯了下嘴角,“因为大哥一直反对,害得你现在还有嫁人,哥哥也该给你找个婆家了。”
    刘青月不动声色地皱了下眉,脸上依然是无谓的表情,道:“再说吧。”
    说完,她转身离开。
    地牢。
    尸体虽然已经处理掉了,可地上还留着玲儿的血迹,刘青月全然不介意,拿着食盒笑盈盈地走进来。
    “凌公子,我给你做了些糕点,你尝尝看喜不喜欢吃。”
    刘青月笑道,把食盒放在桌上,向床边走去。
    他的胸口已经经过包扎,可血却还是没有止住,只是不像之前流得那么厉害,却还是不断有血迹渗出来。
    刘青月不禁皱眉,“怎么还在流血?”
    凌九冷笑,扯着嘶哑的嗓子说道:“反正又不会死。”
    禹珠不全,失去了愈合能力,伤口当然流血不止,再这么下去,不死之身怕是也撑不住了。
    刘青月抿起嘴,不是很喜欢凌九这样的说话方式,不过她还是扯起嘴角,在他面前,永远是最完美的微笑。
    “我去给你拿糕点。”
    死也没关系,即便是死了,只要能得到他的尸体,她也乐意。
    她刚刚起身,就看到站在地牢门口的男人。
    男人一身黑色劲装,却脏旧破烂得要命,一张脸不知道多久没洗了,头发不知道的还以为一只鸟刚在上面抽过疯,双颊干瘦得仿佛是僵尸一帮,猩红的双眼看起来触目惊心。
    “哥哥?”刘青月白了脸色。
    刘青歌看着她,眼睛一瞬不瞬,“昨晚我担心你,去你院子看了看,还没进门,就听到你病发的声音,我忙着去找大夫,等回来的时候,发现你已经不见了。”
    刘青月低下头不敢看他。
    “我想,你会不会去找大哥,或者又去找什么男宠,可是我找遍了天乐城都没有找到你,今早再见你,你却又已经好了,玲儿却不见了,能救你的,我能想到的就只有阿九了。”
    刘青歌的视线终于落在了奄奄一息的凌九身上,凌厉的目光顿时变得柔情似水。
    “月儿,没想到,真的是你带走了他。”
    “哥哥我……”
    刘青歌却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冲上前到凌九的面前,掀开被子,瞬间就看到了他胸前被血殷红的纱布。
    他的眉头死紧,心仿佛也揪在了一起。
    “阿九别怕,我带你走。”他弯腰,将他拦腰抱起。
    凌九半睡半醒,神志不清。
    “不行!”刘青月一听,忙着伸手挡在门前,红着眼睛不让他们出门,“哥哥,我不要你带他走,我要和他在一起。”
    “阿九还在流血,我要马上带他去医治。”刘青歌急道。
    “我不要!他好了就又走了,我要他一直在我身边陪我!”
    “陪你?一辈子呆在这个地牢被囚禁?月儿,不要再错下去了。”
    “我不管我不管!”
    刘青歌顾不得,上前想要推开她,可是刘青月死死抓着门框不松手。
    “月儿!再不救他他会死的!”
    “那就让他死!哪怕是尸体,我也要他陪在我身边!”
    刘青歌看了看怀中昏睡的凌九,终究出手,对着刘青月的胸口一掌击去,然后趁着她受伤,带着凌九快步离开。
    “不要,不要……”刘青月的哭喊声还在身后响起,声嘶力竭。
    大夫一个个摇着头从房里出来,刘青歌想,他从来没有这么绝望过。
    他的脸上又戴上了那面青莲面具,刘青莲依旧是外人面前的廉锦王爷。
    “大夫,真的没有办法了吗?”刘青莲终究也忍不住问道。
    大夫摇摇头,“那位公子的伤势极重,血流不止,人都已经神志不清了,可还死捂着伤口不让我们看,那伤口在心脉处,即便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
    送走大夫,刘青莲回到刘青歌身边。
    虽然不愿意和他说话,刘青莲还是忍不住开了口,“看在凌九曾经是你的人的份上,他的后事由王府全权安排,允许他葬入刘氏祖坟,你总满意了吧。”
    “凌九死后当然会葬入刘氏祖坟!”刘青歌猛地抬起头,狠狠看着他,“不过不是现在,是五十年后,六十年后,甚至更久,和我一起!”
    刘青莲皱眉,“你竟敢这么对我说话?”
    “还有,他不是曾是我的人,未来,来世,生生世世,他都会是我的人!”
    刘青歌蓦地回头看着屋里,眼睛明明猩红泛着水光,却努力不让眼泪流下来。
    “他不会死,我不会让他死,我这就带他去找方大夫。”说着,他就要往屋里走。
    刘青莲忙着拉住他,“你开什么玩笑?方大夫在杭州,凌九现在这副样子怎么可能撑到扬州?就算他撑得住,方大夫医术再高明也是个人不是神!他没有起死回生的能力!”
    “我不管!如果方大夫救不了他,那我们就一起死!”
    说着,刘青歌推开他,进屋抱起昏迷的凌九大步跨出门。
    凌九是什么时候开始昏迷的呢?记忆中无论有多痛他都是有意识的,可是好像在地牢中看到刘青歌的那一瞬间,他终于安心而又踏实地昏了过去。
    刘青莲的担心当然不成问题,凌九不会死,当血完全流尽之后,凌九会陷入一种沉睡状态,就是俗称的活死人。
    刘青歌买了辆马车,带着他马不停蹄地赶路,那掩饰身份的青莲面具,早已不知丢在了何处。
    方子言是靖国鼎鼎有名的神医,他不止神奇,还很神秘,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就有着一手惊人的医术,却没人知道他在哪里。
    他就像个神话一样,压根没几个人见过他,更别说找他治病,刘青歌机缘巧合下与他相识,自己那一身的蛊毒,也是承蒙他的救治,才能活到今天。
    方子言觉得今天出门没看黄历一定是一个很糟糕的决定,因为他看到了一个大麻烦正在朝自己靠近。
    为什么说麻烦呢?每次刘青歌出现,一定带了一堆疑难杂症,伤神伤脑又伤财,本来可以拒绝不救治,可是又耐不住手欠,学医的都这样,看见那些稀奇古怪的病就像研究……
    方子言站在自己茅屋门口,看着马车不断靠近,背在身后的左手不断按着自己的右手,死也不出手!
    经过一路的奔波,刘青歌日夜兼程总算以最快的速度到了仙栖涧,方子言的住所前。
    “方大夫,救命……”刘青歌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满眼满心的希望都在他身上。
    左手死命地按着右手!
    话说能让廉锦王这么在意的病人啊,还一脸惨白……
    “把他抬进屋吧。”
    方子言说完,自己都想把自己舌头割了。
    刘青歌忙着抱着凌九进屋,一进屋,就看到满屋的狼藉,不禁一怔。
    方子言云淡风轻地看了他一眼,“不用惊讶,我这里之前住了一个重症的病人,为了研究他的病情,我才顾不上收拾。”
    刘青歌并不关心,他只在意凌九的伤势,忙着把他放在床上,可是连床上都是乱七八糟的,没地方放他,他凌乱地把床上的东西丢下来,一边将凌九放好,一面忍不住开口。
    “那那个病人呢?”
    “死了,我刚把他丢下山崖。”方子言翻着自己的药箱,叹气道:“那人也是执着,明明早就该死了,活了两百多岁,心里非牵挂着别人,吊着那一口气活着,死都死得不痛快。”
    “是谁?”明明知道一定不认识,可刘青歌还是鬼使神差地问出口。
    “叫沫逸,一个活着两百岁的怪物而已。”方子言说道,终于翻出了药箱,从里面拿出一把外形奇特的刀,向凌九走来。
    看着凌九惨白的睡颜,他皱了下眉,对着刘青歌问道:“他是谁啊?”
    “他叫凌九,你先别问了,快救他!”刘青歌忍不住嚷道。
    方子言被他吓了一跳,扁扁嘴,为凌九诊脉,心里不禁暗忖,凌九?这个名字怎么那么耳熟啊?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因为是存稿定时发文,结果时间存错了,各种混乱,所以没发成,所以弥补大家我第一次一章5000多字啊,手都疼了……
    第81章 四百年前的真相
    探到他的脉象,方子言不禁一僵,忙着用手中的小刀隔开凌九的伤口,果不其然!
    呵呵,怪不得耳熟啊!真的得来全不费工夫。
    这样想着,他眼睛转了转,扭过头来对着刘青歌说道:“你先出去吧,他伤势极重,你在场会影响我救治。”
    “那你的意思,就是你可以救他?”刘青歌眼前一亮。
    “大概吧。”方子言把刘青歌撵了出去,回过头来看着凌九,许久,扯起嘴角,拿着匕首不断靠近。
    刘青歌在门口坐了许久,屋子里始终没有传来什么大动静,他一直等,直到等到了晚上,屋子里点起了烛火,他终于忍不住闯了进去。
    床幔被放下来,挡住床上的景象,而方子言这会儿正气定神闲地坐在桌前看着书。
    见他进来,方子言只是睨了他一眼,然后继续看。
    刘青歌没有理他,冲到床前一把掀开床幔,看到凌九安然无恙地躺在那里,虽然还是脸色苍白地昏睡着,起码胸口的血已经止住了,他总算松了口气。
    “别紧张,我不会把你家宝贝怎么样的。”方子言冷笑道:“看来你还挺在意他的嘛,怎么认识的?认识多久了?知道他的底细吗?”
    刘青歌握住凌九的手,只是看着他沉静的睡颜仿佛就得到了满足,“我不管他是谁,我都要他。”
    “真是痴情啊,话说,凌九这个名字,怎么那么耳熟呢?”方子言将手中的书又翻了一页。
    说到这个,刘青歌不禁皱眉,给凌九掖好被角,向他走近坐下,“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我也觉得有些熟悉,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说话间,刘青歌不经意地一瞥,瞥到方子言手中的书的封面,《骁记野史》四个大字分外明显。
    “这本书可是绝版,你竟然会有?”刘青歌诧异道,记忆中自己好像也有一本,就是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
    “所有书社一旦出书就全被我买了下来,你说我怎么会有?”方子言噙着意味不明的笑容反问他。
    刘青歌不禁皱眉,有些不理解他为什么这么做。
    “这本书我也看过,还挺有意思的,写了骁国太子凌骁的一些野史,我记得里面有个主人公好像也叫……”刘青歌有些吃力地想着。
    方子言淡笑着吐出两个字,“凌九。”
    “对,凌九!他……”刘青歌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话语卡在了喉咙间。
    方子言笑吟吟地看着他,“你猜,是不是同名啊?”
    如果是同名,那么冰凉的身子?不畏毒的体质?没有内力依然绝世的武功?还有那枚白玉簪,都是巧合吗?
    刘青歌的手忍不住有些颤抖,眼前却突然一黑,整个人昏倒在桌上。
    方子言挑了挑眉,“我知道你醒了。”
    床幔没有被掀开,凌九嘶哑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为什么把他弄晕?”
    方子言走过去,把床幔掀起来,冷冷看着已经醒来的凌九,冷笑道:“有些事情你必须知道,可是刘青歌一定不会让我告诉你,所以我只能先把他撂倒。”
    凌九知道,是那本《骁记野史》,是那段不得不面对的过去。
    他闭了闭眼睛,许久,叹了口气,“你念吧。”
    方子言有些犯懒,“我知道你手脚都废了,可是眼还没瞎吧,为什么不自己看?”
    “我不识字。”
    “……都四百年了,你怎么还不识字?”
    凌九低了低眼睛,“因为没有人愿意一直教我。”
    方子言语塞,认命地给他念起来。
    书上讲的,是一段很长的故事。
    骁国是一个鼎盛的年代,凌骁身为骁国太子,自小能文习武,深受皇帝喜爱,大臣赞赏。
    同时,还有其他妃嫔皇子的嫉妒。
    母后太早被人害死,让凌骁明白不可以相信任何人,必须要有保护自己的地下势力,所以他暗中筹谋,打算养一批杀手。
    母后死得第一年,那年中秋,团圆的节日,他却没有母亲在身边,看惯了宫里的虚伪做作,他想出宫去透透气,顺便去找一些杀手的人选。
    他要找的,必须是极好的,他的手下从不养废物。
    逛了一晚上,几乎都没什么好收获,不经意地走到了花街柳巷,他却看到了房顶上那个少年,与这里的脂粉气相比,他显得异常格格不入。
    索性无聊,凌骁纵身一跃,飞到了房顶上,他看到少年眼中映出自己的影子,不过也只是这样,少年便再也不看他。
    那样寂寞的眼神,让凌骁想到了自己。
    终究,凌骁还是忍不住搭讪,“小兄弟,这团圆节的,怎么一个人在看月亮啊?”
    少年随口“嗯”了声,眼睛依旧没有看他。
    “你的父母没有陪你吗?”凌骁多了几分兴趣,继续问道。
    “嗯。”少年还是随意地敷衍回答,那样寂寞的眼神。
    “那没有兄弟姐妹吗?怎么就自己一个人?”凌骁尽量让自己笑得温柔,好脾气地问。
    “嗯。”
    “为什么呢?”凌骁笑得亲切和蔼,难得发现自己原来脾气可以这么好。
    “你很笨。”
    少年突然回头对他说道,这让凌骁吓了一跳,大脑迅速运转查看自己到底哪里笨了。
    想了半天,终究想不出什么结果来,凌骁忍不住发问:“额,为什么?”
    “你不明白吗?无论我有没有父母兄弟姐妹,我都是一个人。”
    这句话,让凌骁一滞,再也说不出话。
    也因为这句话,在少年接下来的中秋献舞上,凌骁带走了他。
    他不过是一个还没j□j的男妓,没有特别的,也没什么惊人的天赋,也不是学武的最佳年纪,可是凌骁还是带走了他,只有知道一个人,才能走完未知的未来之路。
    他带着少年来到了他用来处理敌人尸体的地牢,地牢里没有窗户,透不到眼光,也没有烛火,黑得什么都看不到,有霉味臭味,甚至还听得到许多蚊子在耳边嗡嗡的声音。
    因为到处都是尸体的原因,这里的蚊子一抓一大把,,不断地在耳边响着,那样的叫声,让人心烦意乱,可是相反的,凌骁却觉得很踏实,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少年好像好像不小心被什么东西绊到,整个人向前跌去,凌骁不得不拿出火折子点上烛火,结果看到少年趴在一具腐烂的尸体上,身上沾满了尸体化脓溃烂的血水,不断蠕动的尸虫……
    少年急着想跑,却没发现自己已经被带着走到了一个囚笼里,牢门已经被上了锁,地牢里,还有其他四十九个差不多大的少年,都是手下们找回来的,只有这一个,是他挑选的。
    凌骁,就那样站在牢门口,还是那身干净的月白长衫,那样俊美。
    他对他说,一个月后我再来看你,希望那时候你还活着。
    他是真的希望少年还活着,他还是很看好他的。
    身为太子,他已经可以帮父皇处理朝政了,从而得到更多人的嫉妒,私底下动得手脚也越来越多,他必须赶快将那批杀手训练出来为自己办事。
    于是他下令,给少年们送去的食物减少份量,少年的人数必须每天减少,要他们为了食物,自相残杀。
    一个月之后,凌骁如约去了地牢,少年已经不是当初见到的模样,他消瘦得吓人,整个人身上都是血污和伤口,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没有焦距,身边是一堆蠕动的尸虫。
    少年只剩下了二十个,牢头告诉凌骁,那个少年是唯一一个没有杀过人的,他的目光最狠,每次却只是自保,一个人都没有杀过,最后存活了下来。
    凌骁很是满意,带着剩下的二十个少年去了另外一个地方。
    那是平日里为凌骁办事的暗宫,那里依然很黑,却没有尸体,有的,只是半死不活的人。
    那里都是世间最顶级的杀手,他们有着最严苛的要求,一旦有人达不到要求,他们就会施以酷刑,生不如死。
    在那里,有着天下间最最残忍的刑罚,连凌骁也是后来才知道,原来惩罚一个人会有这么多方式。
    凌骁要的,是二十个顶级杀手,他把他们留在那里,接受那里的训练。
    一百零八种刑罚,每一种,少年们都尝试过,每一种,都生不如死。
    凌骁临走前依旧那样说,他会每月来看望他们。
    在那个黑暗的地方,二十个少年,有的试图逃走,有的中间放弃,有的达不到要求,结局只有一个――死。
    随着岁月的推移,那段时间皇帝病重,江山岌岌可危,凌骁费尽心机,保卫他骁国江山,却没有再遵从他的诺言,再没有去暗宫里看过他们。
    一晃,就是九年。
    九年,足够让一个人忘记许多事,忘记,许多人。
    包括那个少年。
    那个少年对于他而言,一直不过都是一个过客,一个路边上遇到的小cha/曲,从来都不算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哎,都说别买了,咋那么实在呢?我现在才刚刚把所有章节理顺清楚,这下应该不会出错了,凌骁一直都喜欢凌九,就是二了点,一般太聪明的人,总会没事二一二的……
    第82章 凌骁真实的爱恋
    而九年的时间,终于终于磨平了少年一切的刃角,成为一个不折不扣的杀手。
    由最开始的不敢杀人,变成一只手、一只脚、一分呼吸、一缕发丝,都可以轻易要人命的杀手。
    二十个少年,却只剩一半。
    九年里,凌骁分配给他们各种各样的任务,杀了不计其数的人。
    凌骁身为太子,自然是众矢之的,其他皇子虎视眈眈,朝堂上也总有不服从的大臣,那些杀手的职责就是,把那些挡路的绊脚石,通通杀掉。
    他却再没有去过暗宫,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去那样肮脏污秽的地方,每次都是派下人传达命令来这里,自己再没有来过,说过每月一次……
    直到九年之后,他们十个少年终于长大,终于离开了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来到了太子府邸,成为太子正式的手下。
    做的,依旧是见不得人的勾当。
    那个暗宫里一直都有竞争的,依照竞争立功来获得名次,十名以下一律只有死路一条,那时候少年已经是暗宫里排名第九的杀手。
    那天凌骁需要选择一个人来做自己的贴身侍卫,剩下的继续做杀手,终究将十个人叫来自己面前,他早已忘了当年的少年,即便记得,九年不见,也早已认不出了。
    随便问过他们的名字之后,凌骁就向杀手第一询问他们的任务完成情况。
    挨个问过之后,终于问到了他的身上。
    凌骁早就发现了他,远远地,他站在倒数第二个,随意而懒散,那样安于现状,不屑于世的眼神,让凌骁一下子想起了九年前房顶上的那个孤寂少年。
    可是听着他的名字,有些熟悉,更多的是陌生,不知怎的,他记起了他,没想到他还活着,可自己竟不想让少年知道自己忘了他的名字。
    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低着头在走神,凌骁叫了他许多声都没有回应,直到他身后的那人推了他一下,他才反应过来。
    不过他依然没有惊慌,只是回过神来淡然地看了凌骁一眼,恭敬地行礼。
    “见过太子。”
    “呵呵,真是有趣,你倒是第一个在我面前,却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的。”凌骁微笑着说道。
    他没有说话。
    “你那是什么眼神,安于现状吗?一个杀手安于现状?”凌骁道。
    他依旧没有应声,那样的眼神,分明是默认。
    见他始终没有出声,凌骁忍不住轻笑,“好了,从现在起,你就做我的贴身侍卫好了。”
    此言一出,其他九人都是羡慕而嫉妒的目光,毕竟跟着太子做贴身侍卫,可比暗地里做杀手好得多。
    他依然无动于衷,未来国主的贴身侍卫,哪里是这么好做的。
    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让凌骁心情不太好,索性就给他改了名字。
    “既然你排行第九,那么从现在起,我赐你姓凌,就叫凌九,只是我的侍卫必须是最好的,明天你来上任的时候,我不希望还能见到前八个。”
    凌骁意味深长地看着他说完,然后起身离开。
    不知道为什么,让他跟着自己姓凌,心情特别地愉悦,可是又为自己的这种情绪感到不安。
    第二天的时候,凌九当然杀光了所有人,包括那个排名第十的,因为现在他可以杀了比他优秀的,以后,他也会别人杀,斩草除根,永远都是一个杀手必须会做的。
    凌骁早就知道他会这么做,其实在说出让他做自己贴身护卫的话的时候他就后悔了。
    他对凌九有些异样的感觉,这时候应该让他更加远离自己才对,怎么能贴身跟着?所以他故意要他杀掉其他八个,想让他死在他们手下,为自己断了念想。
    可是他偏偏活了,那就证明,他一直在掩藏自己的实力,他究竟有多少实力?倒不如留下他,以后慢慢观察?
    成为他的贴身侍卫,做的依然是杀手的工作,凌骁的手下还有不少的杀手,可每次,执行任务的都是凌九。
    凌骁总是忍不住想照顾他,就像兄长照顾弟弟一样,他都会带来最好的伤药冰清玉露膏来,亲手给他敷药,两人就像亲兄弟那样亲密无间。
    那次的任务是杀掉十三皇子,十三皇子素来与凌骁作对,而且骁国与靖国不同,没有嫡长子继承皇位的祖训,真正的弱肉强食,凌骁如果想稳固自己的太子之位,必须铲除所有对手。
    那天是个雨夜,凌骁总是喜欢等着凌九执行完任务,回来交待过后才去休息,只是那晚等了许久许久,都不见凌九回来。
    外面雷雨交加,他总也不回来,凌骁发现自己竟然心慌得害怕,他怕,他怕他回不来,他怕他会死。
    终于他忍不住出去找他,才刚走出太子府,他就在不远处的大树下看到蹲在那里瑟瑟发抖的凌九。
    凌九怕打雷,很怕,确切地来说,他怕的不是打雷,而是闪电。
    他怕极了在一片黑暗中,耳边不断响着阵阵雷声,那是比蚊子叫更可怕的声音,然后忽然一道白光闪电闪过,他宁愿永远呆在暗宫里那样黑暗的地方,也不要这样忽闪忽闪地闪着白光。
    他喜欢黑暗,害怕,是真的害怕。
    他咬着牙执行完任务,杀光了所有人,眼看着太子府大门就在前方,他却不敢迈出这棵树下,树的高大,可以勉强遮住一些闪电的光亮。
    他蹲在树下,紧紧地缩成一团,一动不敢动。
    凌骁见到他缩在那里,心里狠狠地一疼,就像被人用刀子剜了一块般难受,他顾不得大雨淋湿忙着跑了过来,蹲□,想了想,将他揽进怀里。
    他同他一起林在雨中,他紧紧搂着他,一下一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渐渐地,他感觉到怀中人渐渐安定下来,不再发抖。
    看着凌九始终低着头,凌骁忍不住轻笑,“呵呵,想不到堂堂太子手下最厉害的杀手,竟然怕打雷啊。”他调侃而宠溺地说道。
    凌九揪着他的衣服,许久没有做声,又过了好一会儿,才见他闷着脑袋咬着牙说道:“最后一次。”
    凌骁不解。
    “这是最后一次,我再害怕最后一次!”
    有弱点的凌九,怎么配站在他的身边。
    凌骁先是愣了愣,发现身子明明因为淋雨而有些发冷,心里却温暖得吓人,他几乎是控制不住自己笑出来,伸手摸了摸他湿漉漉的头发,笑得温柔,“好,我给你无数的最后一次。”
    凌骁发现自己好像更想宠他了,于是对他说他完成任务有功,他可以完成他一个愿望,问他想要什么。
    他要什么,他都给。
    凌九的愿望只有一个,他的父母都过世了,只剩妹妹一个人孤零零地在世上,他想接孤苦伶仃的妹妹进府,哪怕是做个丫鬟也好,起码有一条活路。
    凌骁自然是同意的,第二天就接秦紫曼进了府。
    第一次见秦紫曼的时候,凌骁想让凌九踏实下来,于是对她笑得温柔,秦紫曼一身紫色纱裙,乖巧伶俐,好看得紧。
    “秦紫曼?小曼?”凌骁呢喃着她的名字,笑道:“真是好听的名字。”
    秦紫曼羞红了脸,低着头不敢回话。
    凌骁安排她住进了西厢最好的院子里,并且享受大家小姐的待遇。
    一切,都为了凌九能够开心。
    他依然每天为他执行着任务,每晚回来和凌骁报备,凌骁总是二话不说拔着他检查他有没有受伤,如果受伤凌骁为他上药,如果没事,就拉着他聊聊天。
    或赶上下雨,凌骁就会来到他房间,二话不说搂着他就睡,只是梦中一双手一直紧搂着他。
    如果不是这样,凌九相信自己很早以前就不怕闪电了,是凌骁给他养成的坏习惯。
    是什么时候开始发生的变化?好像是那年外敌来袭,父皇病情加重?
    凌骁受到奸人陷害,皇帝知道了当年他暗杀十三皇子的事,太子府一夜荒凉,只是他到底是皇帝的亲儿子,皇帝不忍心杀了他。
    凌骁这辈子都没有这么落魄的时候,为博得皇帝原谅,凌骁就在皇宫殿外跪着,一动不动,跪了三天三夜。
    没有一个人理他,以往的手下臣子也都不敢上来慰问,他就那样自己一个人,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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