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来,摸了摸狗剩的头。

    “我走了以后你少爬点床,你爹不喜欢你跑到床上去,别成天想着去祸害那几株郁金香,别老想着跳到餐桌上去,也别去舔你爹的牙刷,别喝你爹杯子里的水……总之你要乖一些啦,不然你爹揍你我都拦不了啦。”

    狗剩作为一只纯种,且没有成精的猫,自然是听不懂苏言在说什么的。它只是按照以往的习惯,非常自然地顺势一跳,跃到了苏言的肩头。

    苏言捏了捏狗剩柔软的耳朵,而后凑过去在它粉嫩的小嘴上亲了一口。

    “我走了,这些东西就不要了,麻烦你处理掉吧。”

    苏言说完,把狗剩从肩头撕了下来,往厉铮的怀里一扔,头也不回地走了。

    作为一只宠物猫,无忧无虑又不谙世事地天真了好几年,狗剩此时却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冲着苏言的背影发出了凄厉之极的叫声。

    苏言的脚步顿住了。

    狗剩一见他停下来,叫的越发凄厉了。两只前爪不停扒拉着,想从厉铮怀里跳下去。

    厉铮收紧了手,强行压住了狗剩的挣扎。

    苏言等了好一会儿,什么都没等到。

    门开了,苏言走了。

    空荡荡的别墅里,只剩下猫凄凉又哀切的叫声。

    ☆、70.bsp;70

    苏言在蔡文其的访谈节目里公布了自己息影退圈的消息。

    这个消息突如其来,几乎将所有人都打了个猝不及防,直播间里的粉丝差点当场暴走。

    事先没有收到丁点预告的蔡文其,被弄得措手不及,脸上流露出显而易见的慌乱。

    这个时候节目已经快结束了,苏言没有再看台下的观众,而是站起身,板板正正地鞠了一躬,然后转身大步从嘉宾通道离开了。

    节目导演意识到这是收视率飙升的机会,当机立断让摄像把镜头转到了台下疯狂喊叫的粉丝那边。

    镜头扫过哭泣的男男女女,在哭得最厉害的粉丝身上停留了两秒,紧接着画面一切,转到了苏言刚刚的自白上。

    “其实当初在拍《惊风》时,心理医生就说过我需要停下来休息一段时间,演员某些时候,真的是难以避免入戏太深。”放大的荧屏里,苏言声音淡淡的,好像说的是无关痛痒的他人故事。

    “这次我从陕北回来,见的第一个人是我的心理医生。交谈结束后,医生强烈地要求我必须马上休养。我觉得他小题大做,直到他把我的诊断结果拿出来。”

    “说到这里,大家可能不知道,为了拍《父亲》,我有大概三个月的时间没有开口说话,因为剧本里的父亲,不仅仅是个聋哑人,还是个有自闭症的特殊群体。”

    “我不可避免地收到了角色的影响,医生说我现在的心理状况不适合再拍戏,考虑了许久,最终做出了息影的决定。”

    “谢谢一路支持过我的人,抱歉我不能陪你们走到最后,只能先失陪了。”

    随着苏言的自白结束,不少不能亲自到场的粉丝看着同步转播哭成了一团。

    而节目收视率果然一路飙升,达到了史无前例的最高峰。

    不过这些,都不是苏言关心的事情了。

    从演播厅出来,他独自去了趟证券所,清了清手底的股票,然后又约了律师晚上见面,准备将财产转赠。

    天气渐渐热了起来,苏言带着鸭舌帽,一个人在a市大街小巷逛了一圈,最后发现去无可去,只好搭车去了墓园。

    往常苏言都是走直线沿台阶上来,今天大概是因为晚霞正好的缘故,他从侧面绕上来了。

    不管外面气温多高,墓地总是额外凉沁沁的。苏言后背那点薄汗很快就被吹干了,他捧着束雏菊,不紧不慢地路过了一座一场干净整洁的墓碑。

    无意间瞄到墓碑上刻着的名字,已经走过去的苏言又掉头转了回来。

    慈母封亦卿慈父何以杭之墓。

    名字看上去平平无奇,嵌在墓碑上的黑白合照却在苏言心里掀起了波浪。

    照片上的年轻男女,俱是温柔雅致,只是女人的五官,与苏言偶然见过的一个人非常神似。

    “原来是这样。”苏言忽然笑了。

    原来十六年的那场车祸事件里,无辜惨死的不止苏言的父母,还有封厌的父母。

    难怪有传闻说华夏一二把手不和,难怪星明一直针对惊鸿,难怪封厌恨不得厉铮去死。

    如果不是厉铮被绑架,爱子心切的厉老爷子也不是因为儿子对a市黑道势力痛下杀手。没有被逼上绝路的黑势力,就不会策划一场报复车祸,苏言的父母就不会死,当时就在公交里的封厌父母也不会就此过世。

    一切都有了解释。

    世间至死方休的果,追根究底,都是有一个深仇大恨的因。

    苏言在封厌父母的碑前站了会儿,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

    等从墓园回来,到了暮色四合时分,倦鸟扑棱着翅膀从头顶飞过,天幕便低到了不远处的路灯顶。苏言抬手拦了辆车,去赴与律师的约。

    所有事情谈妥,苏言送走了律师,一个人回到了公寓。

    钱多是公司为苏言聘请的助理,苏言在上节目前,问过钱多的意向,得到意料之中的答案后,苏言给他放了几天假。

    错脚磕掉了皮鞋,苏言踏着棉拖,走进了厨房。

    冰箱里塞满了各色食材,苏言却在看到的刹那间,觉得刚刚陪律师喝了两杯酒的胃又隐隐痛了起来。

    他兴致索然地合上了冰箱门。

    电视被打开了,娱乐节目还在津津乐道着他下午息影的壮举。

    苏言找到遥控器,从头到尾把频道按了一遍,最后停在个音乐节目上。

    这期说的是探戈舞曲。

    苏言来了兴致,他把烟灰色的细格纹西装外套一脱,脚后跟往后微错,摆了个漂亮的接受邀请的姿势。

    熟悉的前奏响了起来,是那首脍炙人口的《一步之遥》。

    苏言左手搭在虚空中,右手和空气相握,踩着节拍,以女步和空气跳起了酣畅淋漓的探戈。

    只是随着快速甩头,旋转,下腰,一个人形的轮廓渐渐被他描绘了出来。

    那是个身高一米八|九,腰背挺直,身形挺拔,眉目如刀削五官英俊的男人。

    这支舞跳着跳着,跳到最后,苏言哭了。

    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苏言眼睛流着泪,嘴角却上扬着,笑容璀璨,笑的眼睛里全是星星。

    电视里《一步之遥》放完了,苏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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