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山逼不得已下手打晕了他,还是...不碰了吧

    陡然灯台下压着的一张纸条引起了梅容的注意。

    敢敲晕我敢不敢留下别跑。

    梅容轻轻扯出那张纸条仔细又看了一遍,不禁愣了下。

    几番犹豫过后,梅容叹了口气心中暗自回答了一句不敢,然后便将纸条又重新压回灯台下,将燃心玉箫轻轻地放在桌面便离去了。

    门刚阖上的那一刻千山陡然睁开眼醒了过来,却还是慢了一步。

    室中早已没有梅容的身影,只桌上多出了一把碧□□箫发着莹莹微光。千山看着眼前陡然多出来的玉箫愣了愣,方才,他似乎感觉到梅容就在身侧,疑惑地拿起萧仔细打量,却看见玉箫的上的碧绿开始变浅,渐渐地从玉的脉络间晕出丝丝朱砂色的殷红,染红了整只管身。

    这是,燃心。

    为何遗失二十余年的燃心会突然出现在此处,谁来过

    梅容?

    阿影!?

    千山起身冲到房外,可四处寂静寥落半分声响全无,除了他自己又哪里有别人。

    离了客栈后街上空落落的,再远些连城门都还紧合着。千山跑遍了城中大街小巷后累得只能蹲坐在街边店铺的台阶上。即便知道感觉到梅容此刻仍在城中,甚至就在他不远处,却看不见触不到。

    梅容你出来!

    你出来啊我想见你

    我又不骂你,又打不过你,你跑什么

    千山无奈地低下头叹了一气

    梅容我想你啊你知不知道。

    你不出来我怎么跟你说我愿意以后一直都跟你一起。

    梅容我喜欢你,你快出来我们回梅庄吧..千山鼓起勇气对着半空说道。

    只可惜这句话终究还是落了空,除了千山自己并无第二人听到了这句话。

    天亮时千山回到客栈中,一抬头看见了守在房门口的姜可却不由顿了顿,皱眉思索了一会儿后,千山笑了笑走过去对姜可道:是你?

    姜可皱眉看着千山道:公子这是何意

    千山对着姜可冷冷道:梅容就是这么吩咐你来监视我的?你可算是他身边最亲近的属下,难道不知道再放任他如此会有性命之忧?

    姜可面色一凛,低头一撩衣摆对着千山跪下道:姜可明白,但庄主的命令不得不从而且庄主只是担心公子的安危才命我

    所以我的命令呢?千蹲下身看着姜可说道:当耳边风?

    公子的命令,姜可赴汤蹈火万所不辞

    千山良久笑了笑问道:这也是梅容的命令?

    姜可犹疑了片刻,道:不从此刻起,姜可只听公子一人命令。

    那,你告诉我他现在在何处?

    姜可紧紧地皱起眉头不发一言。

    千山见此缓缓站起身,将挂在脖子上的半枚玉印取下,望着仍跪在地上的姜可道:你走吧,回梅容身边将这个带给他,顺便带一句话,若你不想与我多说一句话,又何必再来找我

    公子!姜可闻言诧异地抬头看着向山,眼前忽然**了一件东西,姜可连忙用手接住,仔细一看才发现是刻着半朵梅花的玉印,再抬头却已见千山走回房中阖上了门。

    姜可跪在门外片刻后起身走到门边对着屋中说道:公子虽属下不能解其中缘由但庄主无一刻不在为公子着想,想必他这么做也不过是为了公子!

    等了半响,姜可未能闻见房中有丝毫的声响,再仔细探知时甚至连气息也消失了,不由一惊推开房门。

    室内空空已无人在,只余洞开的窗户吹来的一阵阵风带着纱帐卷起层层涟漪。

    作者有话要说:  嗯,千万不要留意标题,我说真的呢...

    ☆、华阳梦

    稀客稀客。

    倚坐在阁楼栏杆上盛装的貌美女子远远看见一抹熟悉的人影正向她走来,不由朗声招呼道:哪阵风把你吹来了?

    千山闻声抬起头看向阁楼上的女子,轻轻叹了口气提步上楼,刚踏上楼梯的最后一级,眼前便晃过一抹红色,揉了金线的牡丹落在衣衫上似真似假。

    女子一手搭在千山肩上几乎贴到了身上,手指勾着千山腰间那素色的腰带,不紧不慢地说道:瞧你这身打扮,都把我阁里的姑娘给比下去了。

    千山轻轻推开伏在自己身上的女子道:明阳,别闹。

    明阳站直理了理自己鬓间的簪花与衣袖,又上下打量了一番千山,转头对着侍女道:上茶。然后便牵过千山的手走到窗台边。

    来坐。明阳示意着千山坐到榻上。

    千山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那特地收拾出来的地方,又回转看着明阳,无奈地一一照着所说而做。

    也亏你能打扮成这个模样,可真让我好找。明阳边说着从架子上选了支毛笔来到案前。

    春暖阁的阁主明阳好丹青,尤爱美人容颜,所绘美人画像栩栩如生,重金难求。

    明阳抬头看了一眼窗台下斜倚着的千山,即便此刻千山作的是女子装扮,也叫她挪不开眼去。乌丝垂肩如云坠,那素白软罗锦衣裙上勾着淡淡的几朵水仙,一颔首一垂眸端的是逸尘出雅。

    千山看着摆放在案上的紫金香炉,香烟袅袅渐渐地从一缕变成了一丝,最后碎在了风中散了满室馨香,明阳也搁下了笔,命人将一切都收好。

    千山从榻上站起身,走到案边看着画中人不由问道:我真的长这样?

    明阳取了细长的挑针在旁搅着香炉中的烟灰,答道:诚然我所见。

    千山转头看着明阳开口说道:我有事要求你。

    明阳微微一愣抬头定定地望着千山说道:还以为你打算跟我说要娶我。

    得了别那个表情,我不爱看。明阳接过新沏的热茶端到千山面前:没你惯喝的青雾了,你说过这园子里的花采下晒干了可入茶,我试着按你说的法子弄了些,尝尝。

    千山接过茶盏,揭开看着杯面上浮着的细碎金黄桂花一点点往下沉落,却只闻了闻便放下,赞叹道:香味很浓。

    明阳看着桌上的白瓷茶盏,那里头并不止是茶,添了些料,只需喝上一口便能十个时辰昏睡不醒。明阳叹了一气道:想诳你还真不容易,说吧,什么事。看着千山的神色,知晓这是要单独谈,便屏退了众人。

    良久千山开口说道:想让你替我寻个人。

    春暖阁虽是风月场所,却不谈风月,只谈生意,一条消息一千两黄金,明码标价,童叟无欺。

    明阳轻声笑了笑说道:梅庄主的本事那么大,都快把我的生意抢没了,连他都寻不到的人,我区区春暖阁又如何能入你眼了。

    千山却不理会兀自说道:十万两,买断你从我这听到的消息。

    爽快,成交。

    另加十万两,替我找到梅容。

    千山音落,明阳便诧异地看向他,不置信地问道: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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