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远猛地转身，目露凶芒，他勾起嘴角一步步走了过去。
“你不是想死吗，死就是这样的！”
无视柯异惊诧的目光，一把扣住他的脖子，跃上边缘护栏，凌远直直地站着，拽住衣领把柯异伸到外部正面悬空。
十五层高度，面朝地面从上往下看那种视觉的剧烈冲击，完全能够把人的理性整个崩断，极度恐惧令体内各方面失调，会战栗，冷汗，哭闹，甚至失禁。
凌远沉下脸，语气冰冷如铁：“最后一次机会，你现在还想死？”
不似寻常人身体颤抖虚脱，相反柯异平静得吓人，他的声线没有丝毫变化，就仿佛睡一觉起来的慵懒。
“放手吧，记得回去时别被人看到。”
凌远仿佛不敢相信眼前听到的事实，这人说的完全崩坏了自己的思想观。凌远把柯异翻过来正面对着自己，努力地想看清楚他眼里的欺骗痕迹。
里面除了云淡风轻，什么也没有。
这个人，居然是真的不惧生死！
夜风阵阵，柯异的身体随之摆动，他的脸上是安逸舒适还带着丝享乐。这人疯了，这人…太可怕了！凌远忍不住血脉贲张，像触碰到了什么不能碰的东西，手失了力道…
那一瞬，凌远甚至从急速下落的柯异脸上，看到了一丝解脱…
可恶！
凌远运转风驰决，擒风斩相结合，一脚踹了过去，顺着脚尖的土元素实质化牵引住柯异的身体，猛地回缩。
电光火石间，只看到两道残影，紧接着彭的一声巨响，一道身影砸到楼顶中央。凌远翻身冲了上去。
抓起柯异的身体，紧接着一拳头揍了过去。
“你还真想死！你这个懦夫！”
凌远没用全力，但也绝对不轻，十几拳下去，柯异整张脸都在流血，内脏都移了位。凌远打红了眼，总觉得心底憋着一口气。
“你死了有什么用，随意轻贱生命，那些想活着却不得不死的人要怎么想！你活着无法改变事实，死了能怎样，不就是逃避吗，不就是害怕吗？你不就是一个懦夫！”
“你以为你不怕死就是勇敢，对着楼顶闭上眼就是无所畏惧？这算个什么！平身最恨得就是你这样长得道貌岸然，什么都高人一等却悲天悯人的人！败类，垃圾！”
接连不断的拳头手脚，打得柯异完全没有反抗之力，间隙中他吐出一口血，笑得脆弱：“那你何必救我这种败类，你说的没错，我罪孽深重，活该去死……”
“死死死，你难道就只会这一种，没别的方法吗，你脑袋白长了？”凌远打断了他的话，“是谁给你的罪孽命名的，是谁让你活在这世上的！你活着是为了谁，你如今得到的这一些又是什么意义，你说啊！”
这几个月来，凌远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情绪失控过，域说是因为他只剩下一半灵魂才对大多数事情冷漠相向。明明没见过柯异几面，却潜意识里非常不愿意他死去。
眼前总会浮现那时候的情景，被炸成碎块只剩躯干时，被全世界遗弃时，是这个人救了自己。
这是梦还是未来的现实，凌远已经懒得去理会了。
地上这张惨不忍睹的脸，眼底透着重重的悲伤，化不开的浓雾弥漫着哀痛，凌远愣住了，正欲打下去的拳头猛然停住，然后他看到――
面对丧尸毫无惧意的柯异，篮球场上的不败神话，裂开的眼角流出了泪，掺着鲜血，特别像流出的血泪。接着他说：“……我母亲她过世了，我……再没有活下去的意义……”
凌远觉得喉咙像是被什么卡住了，眼前诡异的气氛让人说不出话来。
半晌，他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干涩：“你还有父亲不是吗？”
听到父亲那两个字，柯异双眼冒出寒芒，全身爆发出可怕力道，把出神的凌远掀翻在地，泄愤似的一拳一拳砸过去，“你知道些什么，你什么也不知道！父亲！那叫什么父亲！”
“他派人来杀我，他要我死！你知道吗！”
突然听到这秘辛，凌远整个僵硬，忘记了反抗。突然发现是不是自己多管闲事。可是，哪有父亲会派人杀自己的亲生儿子，哪怕是豪门贵族之间勾心斗角，也不会是父亲亲自动手……
“对不起，我不知道……但是，你没死不是吗？”
柯异愣住，无力地停了下来，双眼空洞无神地看着凌远，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若是他真要杀你，难道你还会活下来吗？”
“你的命是你自己的，怎么活也是靠你自己，能活着就是天意，毕竟以后会怎么样，谁都说不通。”
柯异叹了口气，几乎不可察觉，“因为我是怪物，天生就与常人不同，他们恨我也是应该…”说这话的时候，柯异全身红色元素激烈翻涌，头上的那缕红发愈加鲜亮，周身黑气渐渐散去。
凌远眯着眼，果然没错。
“你不是怪物，只是比较‘先进’而已，可能未来哪一天所有人都得听你的也说不定。好好活着吧，至少也要把这一切缘由弄清楚，总之我是不相信父母会无缘无故杀害自己子女的。”
柯异第一次惊奇地看着凌远，脸上渐渐有了人类的表情，带着些许了然些许感谢。
“也许，你说的对。”
整片空间像是瞬间安静下来，柯异倒在地上喘息，随意抹了把脸却带下来满手鲜血。他自嘲似的笑了笑，语气依旧淡淡的。
“下手真狠，哎，算了，就当我欠你一次人情，以后有什么我帮得上忙的，只管开口。”
凌远微微点头，起身准备离去，下楼的那刻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转身，扯住柯异就往下拽。
“怎么说也要把你拉下去，若是脑残一不小心掉下去了，恰好摔死在我面前那就真罪孽深重了。”
柯异噗嗤笑出声，没了眼底的幽光看起来倒像是个样貌清俊的男孩。
出了教学区，月光透过乌云而下，两人鼻青脸肿的模样分外和谐，咋看之下分外喜感。
直到后来两人分开道别，柯异也没想起自己究竟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
刚分开，域的声音就在脑海中响起：“看来，你还是太过心软了。”
这时候域居然没有静息真是奇迹。
“梦魇织梦中遇到了些事情，这个人我无法坐视不管，”凌远看着黑暗中摇曳的树影，“不过也仅此一次，以后再见面也只是陌生人而已。”
寂静良久，域道：“我只是提醒你而已，灵魂历练从明天开始，今晚上做好准备。”
凌远眼眸有精光闪过，面色冷峻朝向幽远星空，渐渐勾起嘴角。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未某人，兔受，幽蝶桑，小迟，凤舞桑，三千的支持～～～二妖、月受欢快一家
今天二妖破天荒起来很早，月受刚气场就看到桌上摆着爱心早餐，额上掉下三条黑线月受：你今天吃错药啦？什么牌的，我去多买点二妖【摇摇头】：没没…
月受【抖抖满身鸡皮疙瘩】：话说从半小时开始你这脸上恶心的表情是怎么回事二妖【继续纯情目】
月受：你够了…说吧，到底怎么了二妖：昨晚做了一个梦，梦见你变绝世美女了月受【颤抖着手，不敢相信地往后退】：你你你……你果然还是嫌弃我是男的…窝窝窝……
二妖【双臂摆叉摇头】：nonono 然后我被吓醒了…亲爱的，还好是你，过来 抱抱月受【冰霜女王模式再次开启 风情万种】：明智的选择二妖【捂住鼻子】猛点头…
第14章 初级时空乱流
再一次进入耳钉空间，凌远神情几分复杂。
山水依旧，楼前柳绿，飘渺如画。
域还是一身白衣，广袖翩飞，回首的那刻黯淡了碧空万里。好似御风飞去，不落凡尘。
凌远很自然地弯腰行礼，表情冷峻严肃。
域微微点头，道：“你应该知道，现在的你只有一半灵魂。”
凌远不可置疑地默认了。
“你的灵魂比较特殊，哪怕只剩下一半也潜力无穷，灵魂力量比之于普通人还要强百倍。但是，精神力提升会受很大影响。”
心底咯噔了下，凌远依旧静静听着没有说话。
“子岁阶段精神力量会达到瓶颈，四大秘境之后才能发生质的飞跃。也就是说，月师级，洪灵级甚至是到了荒神级，精神力量都不会再变，元素技能攻击较为普遍，而精神攻击更为阴狠诡异，会直接导致灵魂湮灭。”
“精神力最直接体现在神识范围上，你现在神识范围是多少？”
凌远道：“接近方圆百里。”
域点点头，道：“还不错，但还有很大提升空间。”
话音刚落，完整世界壁障仿佛被撕裂了般，巨大的黑色旋涡在半空中凝成，隔了老远都能感受到刀割般的疼痛。而域就站在裂缝前方，纹丝不动。
“没时间继续磨蹭了，提高精神力本就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如今能快速提高灵魂力量的方法只有这一种，但相应的是风险很大，你可以选择拒绝。”
整片空间在旋涡庞大吸力下摇摇欲坠，却没有任何实物被吸进去，毕竟全是虚拟幻境演化出的山川河流蓝天白云，只是扭曲着，可见裂缝里面无与伦比的破坏力。
凌远看着域苍白的脸，慢慢走了过去，一时觉得有些好笑。
现实中还没见过这等绝色，凌远把两条胳膊搭在他双肩上，脸凑得很近。
“这么婆婆妈妈，域，其实你真是个女的吧…”
话还没说完，一股不可抗拒的伟力把灵魂推出了结界边沿，没了身体保护，凌远瞬间被吸进空间裂缝，消失不见。
“不好意思，手滑了。”
空间裂缝在身后快速合拢，凌远嘴角抽搐了下，抬头一道空间风刃迎面袭来，还没弄清楚言情状况，撕裂般的疼痛席卷全身，整个魂体被一分为二！
“这是时空乱流中被开辟出的小空间，里头的空间风刃和空间风暴比之于外面要弱了百倍不止，在这里面你的魂体不灭，会被撕碎重组无数次直到能抵抗空间风暴为止。小空间外面就是真正的空间乱流，千万不要越过这个范围，这次历练我会给你一个月时间。对了，灵魂撕裂及重组带来的痛觉比凌迟要痛苦百万倍，你做好心理准备。”
听到这段传音，凌远正处于灵魂重组水生火热中，以至于这段话在脑中响了数十次才回过神来，顿时生不如死。一个月……
凌远强在身体，面对无视防御的空间切割毫无半点抵抗力，残缺灵魂在这封闭空间中四处飘散，三天以来就没完整过。而凌远整个意识全被无法承受的疼痛占满，那种整个磨灭般的疼痛无法用言语描述，远远盖过了抽筋断髓……
灵魂被分割成虚无后再能瞬间凝聚成整体，然疼痛还在继续。接连而来的风暴再次撕裂身体，从胸膛处洞穿，愈渐扩大，头部四肢分离，分别从五个方位被磨灭，凄厉惨绝叫声响彻整片空间，扭曲面孔甚至与恶鬼没什么区别……
炼狱仍在继续，凌远尝试各种方法减轻疼痛，这样下去不排除一个月后出去的是个真正的疯子了。域所说的风险正是如此。
灵魂切割成雾状，瞬间聚集成整体，一道道空间风刃接踵而至，凌远压抑住脑中疯狂的念头，血色瞳孔盯着最先抵达的空间风暴最剧烈处，挺身冲了过去。
头率先撞上暴风眼，瞬间粉碎！
耳钉空间中，沉睡着的凌远本身，额上涌出一缕缕血，滴落在地上…域抬眼望去，面无表情又似带着些惊讶。
“已经，发现了吗？”
无与伦比的剧痛席卷全身，瞬间湮灭。
凌远睁开眼，万分惊奇地发现自己没了头的躯体正在被空刃肆意切割，而自己却似融入虚空中，感觉不到半点疼痛。
这感觉只是一瞬，紧接着巨力扯进凝聚的身体里面，无与伦比的疼痛再一次席卷全身，却比刚才还要剧烈，凌远咬咬牙，再一次用头部迎了上去……
渐渐习惯了剧痛与舒适的高频率交替，凌远这才发现，无数次的切割磨合以及重组，自己的灵魂凝练了不少，能隐隐看出实形。
这个封闭小区域处于空间乱流内部，外部无数星辰碎片散着神秘的光环，无数不知名生物残骸在乱流中移动，有的甚至隔了好远还能感受到滔天魔力波动，靠近了才发现只剩森森白骨。
无边无际，毫无半点生机，却比封闭区域恐怖上亿倍，凌远不禁头皮发麻。
若是有某些生命在这里头飘荡了无尽亘古岁月，明知等待在前方的只有死亡却还要继续漂流下去，直到躯体腐烂化成白骨，灵魂湮灭成了虚无……
有什么从脑中惊天一现，凌远拼命去领悟，却在随即而来的躯体凝聚中砰然崩碎。最后回过头来，却再也记不清刚才想了什么。
散着璀璨华光的不明物体从旁边一闪而过，虚空中的凌远顿时眼前一亮，他看到封闭黑暗区间中有一缕缕淡黄色不明物质浮动，量很少肉眼难见，随着灵魂重新融合，恰有一缕融进灵魂内部。
再一次被疼痛折磨，凌远分出部分心神查看己身，顿时无比惊讶地发现灵魂强度比之刚才凝实了一倍！
再一次重组，这一次没有不明物质的融入，压抑住内心的不确定，凌远再次分神查看，却发现没有太大变化…
一连试了很多次，肯定了重组数十次增加的灵魂力量都没有那一次增加的多。
这种物质绝对灵魂大补无疑。
仔细查看，封闭空间中淡黄色不明物质虽不多，但却还有十几缕左右，顿时来了兴致。凌远开始追逐淡黄色物质，目标明确，但着实目标太小不好把握，还是花了五天左右时间才全部吸收完毕。
半个月过去，凌远已经可以对空间风刃无惧，在风暴肆掠中还能硬撑接近一小时时间，这全部归功于那不知名物质，把预定时间生生提前了一倍。
被无可想象地痛觉一刻不休地折磨了半个月，凌远对痛觉的承受力达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灵魂力量强大十倍不止，如今的神识范围应该已经达到了方圆千里。
又过了三日，凌远几乎可以硬撑一天灵魂不灭，灵魂凝练程度达到顶峰，神识范围也没有了上涨的趋势。任务圆满完成。
意识到这样下去也只是浪费时间，凌远考虑着是否有方法提前通知域，撕开空间隧道让自己出去，却怎么也找不到方法。
百无聊奈之际，凌远一手挥开袭来的风刃，眼睛蓦然一亮。
空间乱流外部，一团深黄色不明物质随流而过，呈拳头大小，却很凝练。
缓缓驶过眼前，那股气息，的确是自己刚才吸收的淡黄色物质无疑！
这么大的一团可以分成几千缕淡黄色细丝！凌远所在的封闭空间是静止的，眼看着深黄色物质在离自己一臂不到的空间外部缓缓飘过，凌远急红了眼，贴在空间壁障，忍不住想冲出去。
的确人在绝境时总会爆发出比自己强百倍的实力，还没来得及被理智制止，擒风斩凝聚精神力汇聚于一点猛击向了空间墙壁！
接近三十平方米的空间整个颤抖，把接近入魔状态的凌远惊醒过来，这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
外面的空间乱流无时无刻不在压迫这片单独的空间，在域的控制下达到一种微妙的平衡，在这种情况下，可能自己小小的一击就能让这个平衡崩溃。
若是这片空间溃败，等待自己的只有死亡。
空间在颤抖，擒风斩法力波动还在继续，凌远心跳加速，腿僵硬在原地再无法挪动分毫。
突然，比之前内部强大千万倍的空间力量猛地袭来，凌远头颅瞬间粉碎身体也在同时湮灭成虚无。
庞大的空间波动从小孔中喷涌进来，肆掠整个空间，灵魂切割再次开始，却比之前狂暴数十倍！
凌远艰难地再次重组，看着那个击穿的小孔渐渐愈合，这才松了口气。紧接着是劫后余生的狂喜，由于时空乱流密度太过悬殊，洞穿的那刻，随着外界涌进来的还有小部分淡黄色不明物质。
看到空间中旋动的七道拇指粗细的淡黄色物质，凌远目光热切起来，在切割间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淡黄色小团融入灵魂中！
还未完全磨灭的灵魂瞬间重组，全身升起淡黄色光芒，一股难言气势猛然间爆发开来，能感受到淡淡的精神力向外扩散。
凌远欣喜之余渐渐沉下心来，精神力包裹，开始感悟月师级壁垒。
内部空间波动渐渐平复，像是时间放缓了速度，诡异莫辨。
十天时间过去，还剩一天时间就到了域所说的期限。凌远还没有转醒的征兆，身体却渐渐脱离地面有腾空的趋势。
腾空，月师级标志。
突然，围绕着周身的气韵瞬间消弭于无形，双脚着地。凌远睁开眼，目光落到虚空外界无穷远处。
一股莫大的精神气息由无穷远处逐渐扩散开来，凌远瞳孔微缩，目不转睛盯着那个方向。
“来了。”
肉眼所能达到的地方，一片巨大的深黄色云层向着这个方向缓缓驶来。
如云般厚重的淡黄色物质，凌远这才忍不住一阵心悸。
时间还剩半天，以黄云的速度，两小时之内到达此处绝对可行……
凌远心跳开始急促……
凝聚精神力运转擒风斩于手中，彼时精神力早已超过之前数倍，若是运转风驰决很有可能会毁掉这个空间……哪怕毁掉这片空间，自己也势在必得！
没有人会看到致命诱惑而不心动，机会只有一次，失去就再不会有！在有把握生还的情况下哪怕风险再大也想尝试，哪怕这所谓的把握只有不到一成！
浩大黄云从眼前缓缓移动，凌远屏息凝神，精神气达到从未有过的高度。
直到黄云驶过一半的距离，凌远瞳孔微张，表情冷峻而扭曲，蓄势已久的擒风斩凝练至一点猛击之前被洞穿过的某处……
嘭！
封闭空间粉碎！无尽时空乱流疯狂涌入，凌远魂体轻而易举被撕碎，拼劲全力冲进厚重云层内部，体内功法运转疯狂吸纳开来，灵魂瞬间凝聚变得愈加厚实，身体暴露在真正时空裂缝内部。
无时无刻不在被撕碎，撕碎，重组，撕碎，重组……
意识变得模糊，体内灵魂力以可怕的方式横冲直撞，有什么在崩碎，渐渐变成虚无……
这是湮灭的前兆吗？
完全粉碎的刹那，身前数米处空间被撕开，白光裹住凌远所在的这片空间，拉回到裂缝外部……
微风轻抚，鼻尖绕过淡淡清香，祥和安宁。
凌远猛地坐起来，大脑疼得痉挛，侧目看到万分精致的一张脸，微微愣神。
死里……逃生了！
域面若冰霜，冷冷地看着凌远，目光复杂。
凌远看着域的方向，眼睛渐渐清明，一把搂住域的脖子，双腿离地勾住他的腰间，鼻音很重。
“域，让我抱抱，我好疼。”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未某人，小迟，兔受，三千，冰蓝桑的留评，二妖果断匿回去战七千字，挥爪～～～【此文日更中，放心点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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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蜀山青云宗
域出奇地没有任何动作，任凌远八爪鱼似的缠得紧紧地，一言不发。
整片空间异常寂静，气氛渐渐由微妙变得沉重。凌远干咳了几声，在额上鲜血滑到下巴还没沾到域的白衣时，果断地跳了下去。
“现在不疼了，浑身舒畅。”
域依旧面无表情，如万年寒冰毫无丝毫热度。
“你看，伤口早就愈合了。”凌远指了指额头，继续道，“还在最后一刻突破到了月师级，比你预料的早了两个月。”
“就是那个空间被我给毁了，挺可惜的。”
眼见到域的眼神更加冰冷，凌远额上掉下滴冷汗。
“我错了！不该铤而走险拿命开玩笑，绝对没有下次了。”
微风拂过，柳枝摇曳o作响，域满头长发随风舞动，衣袂翩飞。凌远有些愣神，直到一只玉手横在眼前，轻轻拨平自己头上凌乱短发，才陡然回过神来。
“我，我自己来。”凌远慌忙抓了抓头发，耳根发红。
“你带过来的这东西叫做‘神魂元根’，灵魂种子，”域抬眼看上方，“生死境以上强者死后，其灵魂元精历经千亿年岁月沉淀褪去怨气凝天地精华后形成，但也只有小小一缕。只要小小一缕就能灵魂力量暴增潜力无限，这东西只有时空裂缝里面才有，且可遇不可求。”
“这么壮观的神魂元根云层，只有万年一次的时空乱潮时才能凝聚出来。”
凌远顺势望去，蓦地一愣。
厚重的黄云遮天蔽日，连绵到无穷远处，不见终结。
“神魂元根么，这东西我吸纳了那么多灵魂几乎饱和了，没想到还剩这么多。”空间乱流中光线折射轨迹超乎常理，之前出现的神魂元根层绝对比见到的要壮观很多，被域顺便带回来的这些其实只是小部分而已。
灵魂是无止境的，几乎饱和是吸纳了多少！
域转过头，“现在神识范围是多少？”
屏息凝神，无形之力以凌远为中心呈半球形向周围扩散，瞬至千里之外…
整片空间的风吹草动了然于胸，千里，两千，三千……
半晌，凌远表情古怪，道：“再外面就被白光屏蔽了，我只能深入百米，能见的只有混沌。”
域眼睛一亮，“出去试试。”
群山间一道修长的身影凭空出现，鸟雀顿惊。
一股难言气势猛然爆发，又瞬间消失不见，唯有半空中那人上下悬浮，宝相森严如同神舐。
神识掠过国界，瞬移至无限远处。
数之无尽信息闪过脑海，如同黑客电脑上滚动的代码，瞬息万变。
凌远睁开眼，疑惑道：“末端还是一片白光，什么也没有。”
域的声音经过脑海带上了人类的情绪，似乎很激动：“神识范围重合，精神力两两交界只有混沌，这么说你明白吗？”
凌远陡然醒悟，似乎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因为地球是圆的？”
“嗯，就是这个意思。”
“神识范围包裹整个地球，甚至到最后重合了，是这样没错吧，”凌远想到刚才信息量包括欧洲美女，自由女神像，甚至北极熊……不得不相信这个事实。
“这，这简直不可思议。”
“最后阶段，灵魂融入了无尽神魂元根，神识突跃到了现在这个程度也是必然结果，的确不可思议，四大秘境神识范围不增灵魂力量不变，一旦破荒级就会成百倍提升，荒级是人神最大的风水岭。而子岁末期神识范围到能见混沌的层次，亘古岁月以来，不过五五之数。”
“不得不说，你的确出乎我的意料。”
凌远悬浮在空中几经起伏，精神力提升后气质愈加内敛，真正返璞归真。
体内元力循环创生，生生不息，内在正以无与伦比的速度进一步完善，每一块肌肉，甚至每一个细胞都有数之不尽元力包裹，无人知晓这个消瘦的身体中隐藏着多么强大的力量，凌远缓缓松开握紧的拳头，眼底精光闪过。
“准备好了就进来，时间紧迫，马上开始灵魂历练第二阶段训练。”
“等等，”凌远制止到，“我先看个东西。”
神识瞬移至百里开外，凌远静静地悬在半空中，表情渐渐变得扭曲。
“你看到什么了？”
“……看到我弟弟穿着鞋在我床上打游戏。”
远在家里正在床上蹦跳的凌久没来由打了个喷嚏，顺手拿着被褥擦了擦脸。
进了耳钉空间，凌远还板着张臭脸，等看到域那张万年不化的脸，又立刻改成了大板牙笑。
小咿在黄云上打滚，抱着棉花糖似的团团往嘴里送，还打了个嗝。看到凌远进来，赶紧伸出爪子挥挥，一时没把握好方向滚了下来，掉进凌远怀里。
平时没事就是在树上睡觉，哪怕这两边空间有通道连接，也硬是不挪窝的懒鬼，居然舍得过来。
果然，有宝物的地方就有小咿。
“这一次是锻炼灵魂承受力，通俗点就是勇气，价值观，是非判别能力等。接下来的末世，你必须有足够的判断力，是非观就得重新塑造，如此就需要场景巨现真实，梦魇正好完全弥补幻境的不足。”
凌远顿住：“重塑价值观是指？”
“杀人，你要有杀人的觉悟。”
身体不自觉抖了下，凌远握紧拳头：“必须要吗？”
“必须。”
凌远眼睛泛红：“可杀人是犯法的！”
“未来的末世，是没有法律的，你不杀别人就只能被人杀。”
刻意回避的难题重新浮出水面，一股寒意瞬间从脊椎升至脑门，通体发凉。
凌远面部僵硬了，答道：“我知道了。”
蜀山，青云宗。
群山耸立，钟林毓秀，仙雾缭绕，灵蒸腾腾。云间仙鹤翩飞，蓝天碧水间，一片祥和。青云宗不愧为上古传承宗派，地处洞天福地，底蕴深厚，在蜀山十二仙宗独占鳌首，是众修士心中当之无愧的圣地。
十年一次的山门大开，新弟子入宗刚过不久，青云宗还维持在闹腾中，热度还未消散。
原因是此次开门纳新，收入了三名根骨奇佳举世罕见的仙苗，比之于宗门最惊才艳艳的凌远凌师叔不逊分毫，这可乐坏了宗门的一些老古董。
如今修真界每况愈下，近千年来没出过一名破碎虚空强者，这事说出去，哪怕是蜀山第一的青云宗也是脸上无光的。
虽说如今青云宗的希望全寄托在凌远这一辈的年轻人身上，但也要保证后继有人，输送至大位面的小辈源源不断才能为青云宗赢得好感，得到更多便利。
仙苗皆拜于掌门以及长老门下，以便得到更充裕的资源和仙源充足的福地。
首席长老百年来首次收徒更是折煞宗人眼球，倒也是无可厚非。这位青云宗小师叔名为青菱，年方二八，正值豆蔻年华，先天水灵根，端的是清雅脱俗，十足惹人喜爱。
此时，后山灵虚福地。
“小师妹，慢点跑，你先听我说。”
半空中一道古铜巨剑急速驶过，上方御剑飞行的人一把抓住前方跌跌撞撞乱窜的紫衣少女，脚下巨剑凭空消失而后变成光束插回背后剑鞘里面。
“放开我，放开我，我要去找凌师兄。”少女皱眉，嘟着嘴说不出的我见犹怜。
男子心软，语气降了几分：“小师妹，大师兄修炼的时候最忌讳有人打扰，他本人也不怎么好相处，你怎么就不听劝呢。”
青菱柳眉紧蹙，“我才不是要去打扰他，我是……”
“大，大师兄好。”青衣男子目光移向青菱身后，蓦然顿住，赶忙躬身行礼。
凌远停驻，微不可觉地点点头，未着一词。倒是肩上的小咿愉快的叫了一声。
紫衣少女两眼放光，甩开青衣男子的手，分外欢快地冲向凌远……肩上的灰毛团子。
“凌师兄，把这个小兽送给我好不好。”青菱抱着小咿，欢喜地揉捏成各种形状，瞪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凌远。
“不。”凌远冷声拒绝，不带丝毫犹豫。正饱受摧残苦不堪言的小咿解脱似的咿呀。
青菱皱眉，板起脸极度不悦。毛绒小兽是少女大爱，就偏偏搞不懂师兄身为一个大男人还每天带着小兽招摇过市也不知羞，别人家的神兽个个威武雄壮强大无比，唯独师兄对这小宠物情有独钟，还死不放手。
“哼，小气！”
青菱嘟着小嘴，一副嫌弃模样。师父老人家对自己很好，几位师兄也对自己很关照，偏偏凌师兄一人不冷不热，连头普通小兽也舍不得送人。
站在旁边的五师弟暗自擦了把冷汗，宗内弟子人人都对大师兄格外忌惮，特别是近年来闭关出来后更是可怕，众人都是敢怒不敢言，唯独新来的小师妹不知天高地厚，口无遮拦，也不怕叨扰
“你不是想死吗，死就是这样的！”
无视柯异惊诧的目光，一把扣住他的脖子，跃上边缘护栏，凌远直直地站着，拽住衣领把柯异伸到外部正面悬空。
十五层高度，面朝地面从上往下看那种视觉的剧烈冲击，完全能够把人的理性整个崩断，极度恐惧令体内各方面失调，会战栗，冷汗，哭闹，甚至失禁。
凌远沉下脸，语气冰冷如铁：“最后一次机会，你现在还想死？”
不似寻常人身体颤抖虚脱，相反柯异平静得吓人，他的声线没有丝毫变化，就仿佛睡一觉起来的慵懒。
“放手吧，记得回去时别被人看到。”
凌远仿佛不敢相信眼前听到的事实，这人说的完全崩坏了自己的思想观。凌远把柯异翻过来正面对着自己，努力地想看清楚他眼里的欺骗痕迹。
里面除了云淡风轻，什么也没有。
这个人，居然是真的不惧生死！
夜风阵阵，柯异的身体随之摆动，他的脸上是安逸舒适还带着丝享乐。这人疯了，这人…太可怕了！凌远忍不住血脉贲张，像触碰到了什么不能碰的东西，手失了力道…
那一瞬，凌远甚至从急速下落的柯异脸上，看到了一丝解脱…
可恶！
凌远运转风驰决，擒风斩相结合，一脚踹了过去，顺着脚尖的土元素实质化牵引住柯异的身体，猛地回缩。
电光火石间，只看到两道残影，紧接着彭的一声巨响，一道身影砸到楼顶中央。凌远翻身冲了上去。
抓起柯异的身体，紧接着一拳头揍了过去。
“你还真想死！你这个懦夫！”
凌远没用全力，但也绝对不轻，十几拳下去，柯异整张脸都在流血，内脏都移了位。凌远打红了眼，总觉得心底憋着一口气。
“你死了有什么用，随意轻贱生命，那些想活着却不得不死的人要怎么想！你活着无法改变事实，死了能怎样，不就是逃避吗，不就是害怕吗？你不就是一个懦夫！”
“你以为你不怕死就是勇敢，对着楼顶闭上眼就是无所畏惧？这算个什么！平身最恨得就是你这样长得道貌岸然，什么都高人一等却悲天悯人的人！败类，垃圾！”
接连不断的拳头手脚，打得柯异完全没有反抗之力，间隙中他吐出一口血，笑得脆弱：“那你何必救我这种败类，你说的没错，我罪孽深重，活该去死……”
“死死死，你难道就只会这一种，没别的方法吗，你脑袋白长了？”凌远打断了他的话，“是谁给你的罪孽命名的，是谁让你活在这世上的！你活着是为了谁，你如今得到的这一些又是什么意义，你说啊！”
这几个月来，凌远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情绪失控过，域说是因为他只剩下一半灵魂才对大多数事情冷漠相向。明明没见过柯异几面，却潜意识里非常不愿意他死去。
眼前总会浮现那时候的情景，被炸成碎块只剩躯干时，被全世界遗弃时，是这个人救了自己。
这是梦还是未来的现实，凌远已经懒得去理会了。
地上这张惨不忍睹的脸，眼底透着重重的悲伤，化不开的浓雾弥漫着哀痛，凌远愣住了，正欲打下去的拳头猛然停住，然后他看到――
面对丧尸毫无惧意的柯异，篮球场上的不败神话，裂开的眼角流出了泪，掺着鲜血，特别像流出的血泪。接着他说：“……我母亲她过世了，我……再没有活下去的意义……”
凌远觉得喉咙像是被什么卡住了，眼前诡异的气氛让人说不出话来。
半晌，他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干涩：“你还有父亲不是吗？”
听到父亲那两个字，柯异双眼冒出寒芒，全身爆发出可怕力道，把出神的凌远掀翻在地，泄愤似的一拳一拳砸过去，“你知道些什么，你什么也不知道！父亲！那叫什么父亲！”
“他派人来杀我，他要我死！你知道吗！”
突然听到这秘辛，凌远整个僵硬，忘记了反抗。突然发现是不是自己多管闲事。可是，哪有父亲会派人杀自己的亲生儿子，哪怕是豪门贵族之间勾心斗角，也不会是父亲亲自动手……
“对不起，我不知道……但是，你没死不是吗？”
柯异愣住，无力地停了下来，双眼空洞无神地看着凌远，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若是他真要杀你，难道你还会活下来吗？”
“你的命是你自己的，怎么活也是靠你自己，能活着就是天意，毕竟以后会怎么样，谁都说不通。”
柯异叹了口气，几乎不可察觉，“因为我是怪物，天生就与常人不同，他们恨我也是应该…”说这话的时候，柯异全身红色元素激烈翻涌，头上的那缕红发愈加鲜亮，周身黑气渐渐散去。
凌远眯着眼，果然没错。
“你不是怪物，只是比较‘先进’而已，可能未来哪一天所有人都得听你的也说不定。好好活着吧，至少也要把这一切缘由弄清楚，总之我是不相信父母会无缘无故杀害自己子女的。”
柯异第一次惊奇地看着凌远，脸上渐渐有了人类的表情，带着些许了然些许感谢。
“也许，你说的对。”
整片空间像是瞬间安静下来，柯异倒在地上喘息，随意抹了把脸却带下来满手鲜血。他自嘲似的笑了笑，语气依旧淡淡的。
“下手真狠，哎，算了，就当我欠你一次人情，以后有什么我帮得上忙的，只管开口。”
凌远微微点头，起身准备离去，下楼的那刻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转身，扯住柯异就往下拽。
“怎么说也要把你拉下去，若是脑残一不小心掉下去了，恰好摔死在我面前那就真罪孽深重了。”
柯异噗嗤笑出声，没了眼底的幽光看起来倒像是个样貌清俊的男孩。
出了教学区，月光透过乌云而下，两人鼻青脸肿的模样分外和谐，咋看之下分外喜感。
直到后来两人分开道别，柯异也没想起自己究竟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
刚分开，域的声音就在脑海中响起：“看来，你还是太过心软了。”
这时候域居然没有静息真是奇迹。
“梦魇织梦中遇到了些事情，这个人我无法坐视不管，”凌远看着黑暗中摇曳的树影，“不过也仅此一次，以后再见面也只是陌生人而已。”
寂静良久，域道：“我只是提醒你而已，灵魂历练从明天开始，今晚上做好准备。”
凌远眼眸有精光闪过，面色冷峻朝向幽远星空，渐渐勾起嘴角。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未某人，兔受，幽蝶桑，小迟，凤舞桑，三千的支持～～～二妖、月受欢快一家
今天二妖破天荒起来很早，月受刚气场就看到桌上摆着爱心早餐，额上掉下三条黑线月受：你今天吃错药啦？什么牌的，我去多买点二妖【摇摇头】：没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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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初级时空乱流
再一次进入耳钉空间，凌远神情几分复杂。
山水依旧，楼前柳绿，飘渺如画。
域还是一身白衣，广袖翩飞，回首的那刻黯淡了碧空万里。好似御风飞去，不落凡尘。
凌远很自然地弯腰行礼，表情冷峻严肃。
域微微点头，道：“你应该知道，现在的你只有一半灵魂。”
凌远不可置疑地默认了。
“你的灵魂比较特殊，哪怕只剩下一半也潜力无穷，灵魂力量比之于普通人还要强百倍。但是，精神力提升会受很大影响。”
心底咯噔了下，凌远依旧静静听着没有说话。
“子岁阶段精神力量会达到瓶颈，四大秘境之后才能发生质的飞跃。也就是说，月师级，洪灵级甚至是到了荒神级，精神力量都不会再变，元素技能攻击较为普遍，而精神攻击更为阴狠诡异，会直接导致灵魂湮灭。”
“精神力最直接体现在神识范围上，你现在神识范围是多少？”
凌远道：“接近方圆百里。”
域点点头，道：“还不错，但还有很大提升空间。”
话音刚落，完整世界壁障仿佛被撕裂了般，巨大的黑色旋涡在半空中凝成，隔了老远都能感受到刀割般的疼痛。而域就站在裂缝前方，纹丝不动。
“没时间继续磨蹭了，提高精神力本就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如今能快速提高灵魂力量的方法只有这一种，但相应的是风险很大，你可以选择拒绝。”
整片空间在旋涡庞大吸力下摇摇欲坠，却没有任何实物被吸进去，毕竟全是虚拟幻境演化出的山川河流蓝天白云，只是扭曲着，可见裂缝里面无与伦比的破坏力。
凌远看着域苍白的脸，慢慢走了过去，一时觉得有些好笑。
现实中还没见过这等绝色，凌远把两条胳膊搭在他双肩上，脸凑得很近。
“这么婆婆妈妈，域，其实你真是个女的吧…”
话还没说完，一股不可抗拒的伟力把灵魂推出了结界边沿，没了身体保护，凌远瞬间被吸进空间裂缝，消失不见。
“不好意思，手滑了。”
空间裂缝在身后快速合拢，凌远嘴角抽搐了下，抬头一道空间风刃迎面袭来，还没弄清楚言情状况，撕裂般的疼痛席卷全身，整个魂体被一分为二！
“这是时空乱流中被开辟出的小空间，里头的空间风刃和空间风暴比之于外面要弱了百倍不止，在这里面你的魂体不灭，会被撕碎重组无数次直到能抵抗空间风暴为止。小空间外面就是真正的空间乱流，千万不要越过这个范围，这次历练我会给你一个月时间。对了，灵魂撕裂及重组带来的痛觉比凌迟要痛苦百万倍，你做好心理准备。”
听到这段传音，凌远正处于灵魂重组水生火热中，以至于这段话在脑中响了数十次才回过神来，顿时生不如死。一个月……
凌远强在身体，面对无视防御的空间切割毫无半点抵抗力，残缺灵魂在这封闭空间中四处飘散，三天以来就没完整过。而凌远整个意识全被无法承受的疼痛占满，那种整个磨灭般的疼痛无法用言语描述，远远盖过了抽筋断髓……
灵魂被分割成虚无后再能瞬间凝聚成整体，然疼痛还在继续。接连而来的风暴再次撕裂身体，从胸膛处洞穿，愈渐扩大，头部四肢分离，分别从五个方位被磨灭，凄厉惨绝叫声响彻整片空间，扭曲面孔甚至与恶鬼没什么区别……
炼狱仍在继续，凌远尝试各种方法减轻疼痛，这样下去不排除一个月后出去的是个真正的疯子了。域所说的风险正是如此。
灵魂切割成雾状，瞬间聚集成整体，一道道空间风刃接踵而至，凌远压抑住脑中疯狂的念头，血色瞳孔盯着最先抵达的空间风暴最剧烈处，挺身冲了过去。
头率先撞上暴风眼，瞬间粉碎！
耳钉空间中，沉睡着的凌远本身，额上涌出一缕缕血，滴落在地上…域抬眼望去，面无表情又似带着些惊讶。
“已经，发现了吗？”
无与伦比的剧痛席卷全身，瞬间湮灭。
凌远睁开眼，万分惊奇地发现自己没了头的躯体正在被空刃肆意切割，而自己却似融入虚空中，感觉不到半点疼痛。
这感觉只是一瞬，紧接着巨力扯进凝聚的身体里面，无与伦比的疼痛再一次席卷全身，却比刚才还要剧烈，凌远咬咬牙，再一次用头部迎了上去……
渐渐习惯了剧痛与舒适的高频率交替，凌远这才发现，无数次的切割磨合以及重组，自己的灵魂凝练了不少，能隐隐看出实形。
这个封闭小区域处于空间乱流内部，外部无数星辰碎片散着神秘的光环，无数不知名生物残骸在乱流中移动，有的甚至隔了好远还能感受到滔天魔力波动，靠近了才发现只剩森森白骨。
无边无际，毫无半点生机，却比封闭区域恐怖上亿倍，凌远不禁头皮发麻。
若是有某些生命在这里头飘荡了无尽亘古岁月，明知等待在前方的只有死亡却还要继续漂流下去，直到躯体腐烂化成白骨，灵魂湮灭成了虚无……
有什么从脑中惊天一现，凌远拼命去领悟，却在随即而来的躯体凝聚中砰然崩碎。最后回过头来，却再也记不清刚才想了什么。
散着璀璨华光的不明物体从旁边一闪而过，虚空中的凌远顿时眼前一亮，他看到封闭黑暗区间中有一缕缕淡黄色不明物质浮动，量很少肉眼难见，随着灵魂重新融合，恰有一缕融进灵魂内部。
再一次被疼痛折磨，凌远分出部分心神查看己身，顿时无比惊讶地发现灵魂强度比之刚才凝实了一倍！
再一次重组，这一次没有不明物质的融入，压抑住内心的不确定，凌远再次分神查看，却发现没有太大变化…
一连试了很多次，肯定了重组数十次增加的灵魂力量都没有那一次增加的多。
这种物质绝对灵魂大补无疑。
仔细查看，封闭空间中淡黄色不明物质虽不多，但却还有十几缕左右，顿时来了兴致。凌远开始追逐淡黄色物质，目标明确，但着实目标太小不好把握，还是花了五天左右时间才全部吸收完毕。
半个月过去，凌远已经可以对空间风刃无惧，在风暴肆掠中还能硬撑接近一小时时间，这全部归功于那不知名物质，把预定时间生生提前了一倍。
被无可想象地痛觉一刻不休地折磨了半个月，凌远对痛觉的承受力达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灵魂力量强大十倍不止，如今的神识范围应该已经达到了方圆千里。
又过了三日，凌远几乎可以硬撑一天灵魂不灭，灵魂凝练程度达到顶峰，神识范围也没有了上涨的趋势。任务圆满完成。
意识到这样下去也只是浪费时间，凌远考虑着是否有方法提前通知域，撕开空间隧道让自己出去，却怎么也找不到方法。
百无聊奈之际，凌远一手挥开袭来的风刃，眼睛蓦然一亮。
空间乱流外部，一团深黄色不明物质随流而过，呈拳头大小，却很凝练。
缓缓驶过眼前，那股气息，的确是自己刚才吸收的淡黄色物质无疑！
这么大的一团可以分成几千缕淡黄色细丝！凌远所在的封闭空间是静止的，眼看着深黄色物质在离自己一臂不到的空间外部缓缓飘过，凌远急红了眼，贴在空间壁障，忍不住想冲出去。
的确人在绝境时总会爆发出比自己强百倍的实力，还没来得及被理智制止，擒风斩凝聚精神力汇聚于一点猛击向了空间墙壁！
接近三十平方米的空间整个颤抖，把接近入魔状态的凌远惊醒过来，这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
外面的空间乱流无时无刻不在压迫这片单独的空间，在域的控制下达到一种微妙的平衡，在这种情况下，可能自己小小的一击就能让这个平衡崩溃。
若是这片空间溃败，等待自己的只有死亡。
空间在颤抖，擒风斩法力波动还在继续，凌远心跳加速，腿僵硬在原地再无法挪动分毫。
突然，比之前内部强大千万倍的空间力量猛地袭来，凌远头颅瞬间粉碎身体也在同时湮灭成虚无。
庞大的空间波动从小孔中喷涌进来，肆掠整个空间，灵魂切割再次开始，却比之前狂暴数十倍！
凌远艰难地再次重组，看着那个击穿的小孔渐渐愈合，这才松了口气。紧接着是劫后余生的狂喜，由于时空乱流密度太过悬殊，洞穿的那刻，随着外界涌进来的还有小部分淡黄色不明物质。
看到空间中旋动的七道拇指粗细的淡黄色物质，凌远目光热切起来，在切割间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淡黄色小团融入灵魂中！
还未完全磨灭的灵魂瞬间重组，全身升起淡黄色光芒，一股难言气势猛然间爆发开来，能感受到淡淡的精神力向外扩散。
凌远欣喜之余渐渐沉下心来，精神力包裹，开始感悟月师级壁垒。
内部空间波动渐渐平复，像是时间放缓了速度，诡异莫辨。
十天时间过去，还剩一天时间就到了域所说的期限。凌远还没有转醒的征兆，身体却渐渐脱离地面有腾空的趋势。
腾空，月师级标志。
突然，围绕着周身的气韵瞬间消弭于无形，双脚着地。凌远睁开眼，目光落到虚空外界无穷远处。
一股莫大的精神气息由无穷远处逐渐扩散开来，凌远瞳孔微缩，目不转睛盯着那个方向。
“来了。”
肉眼所能达到的地方，一片巨大的深黄色云层向着这个方向缓缓驶来。
如云般厚重的淡黄色物质，凌远这才忍不住一阵心悸。
时间还剩半天，以黄云的速度，两小时之内到达此处绝对可行……
凌远心跳开始急促……
凝聚精神力运转擒风斩于手中，彼时精神力早已超过之前数倍，若是运转风驰决很有可能会毁掉这个空间……哪怕毁掉这片空间，自己也势在必得！
没有人会看到致命诱惑而不心动，机会只有一次，失去就再不会有！在有把握生还的情况下哪怕风险再大也想尝试，哪怕这所谓的把握只有不到一成！
浩大黄云从眼前缓缓移动，凌远屏息凝神，精神气达到从未有过的高度。
直到黄云驶过一半的距离，凌远瞳孔微张，表情冷峻而扭曲，蓄势已久的擒风斩凝练至一点猛击之前被洞穿过的某处……
嘭！
封闭空间粉碎！无尽时空乱流疯狂涌入，凌远魂体轻而易举被撕碎，拼劲全力冲进厚重云层内部，体内功法运转疯狂吸纳开来，灵魂瞬间凝聚变得愈加厚实，身体暴露在真正时空裂缝内部。
无时无刻不在被撕碎，撕碎，重组，撕碎，重组……
意识变得模糊，体内灵魂力以可怕的方式横冲直撞，有什么在崩碎，渐渐变成虚无……
这是湮灭的前兆吗？
完全粉碎的刹那，身前数米处空间被撕开，白光裹住凌远所在的这片空间，拉回到裂缝外部……
微风轻抚，鼻尖绕过淡淡清香，祥和安宁。
凌远猛地坐起来，大脑疼得痉挛，侧目看到万分精致的一张脸，微微愣神。
死里……逃生了！
域面若冰霜，冷冷地看着凌远，目光复杂。
凌远看着域的方向，眼睛渐渐清明，一把搂住域的脖子，双腿离地勾住他的腰间，鼻音很重。
“域，让我抱抱，我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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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蜀山青云宗
域出奇地没有任何动作，任凌远八爪鱼似的缠得紧紧地，一言不发。
整片空间异常寂静，气氛渐渐由微妙变得沉重。凌远干咳了几声，在额上鲜血滑到下巴还没沾到域的白衣时，果断地跳了下去。
“现在不疼了，浑身舒畅。”
域依旧面无表情，如万年寒冰毫无丝毫热度。
“你看，伤口早就愈合了。”凌远指了指额头，继续道，“还在最后一刻突破到了月师级，比你预料的早了两个月。”
“就是那个空间被我给毁了，挺可惜的。”
眼见到域的眼神更加冰冷，凌远额上掉下滴冷汗。
“我错了！不该铤而走险拿命开玩笑，绝对没有下次了。”
微风拂过，柳枝摇曳o作响，域满头长发随风舞动，衣袂翩飞。凌远有些愣神，直到一只玉手横在眼前，轻轻拨平自己头上凌乱短发，才陡然回过神来。
“我，我自己来。”凌远慌忙抓了抓头发，耳根发红。
“你带过来的这东西叫做‘神魂元根’，灵魂种子，”域抬眼看上方，“生死境以上强者死后，其灵魂元精历经千亿年岁月沉淀褪去怨气凝天地精华后形成，但也只有小小一缕。只要小小一缕就能灵魂力量暴增潜力无限，这东西只有时空裂缝里面才有，且可遇不可求。”
“这么壮观的神魂元根云层，只有万年一次的时空乱潮时才能凝聚出来。”
凌远顺势望去，蓦地一愣。
厚重的黄云遮天蔽日，连绵到无穷远处，不见终结。
“神魂元根么，这东西我吸纳了那么多灵魂几乎饱和了，没想到还剩这么多。”空间乱流中光线折射轨迹超乎常理，之前出现的神魂元根层绝对比见到的要壮观很多，被域顺便带回来的这些其实只是小部分而已。
灵魂是无止境的，几乎饱和是吸纳了多少！
域转过头，“现在神识范围是多少？”
屏息凝神，无形之力以凌远为中心呈半球形向周围扩散，瞬至千里之外…
整片空间的风吹草动了然于胸，千里，两千，三千……
半晌，凌远表情古怪，道：“再外面就被白光屏蔽了，我只能深入百米，能见的只有混沌。”
域眼睛一亮，“出去试试。”
群山间一道修长的身影凭空出现，鸟雀顿惊。
一股难言气势猛然爆发，又瞬间消失不见，唯有半空中那人上下悬浮，宝相森严如同神舐。
神识掠过国界，瞬移至无限远处。
数之无尽信息闪过脑海，如同黑客电脑上滚动的代码，瞬息万变。
凌远睁开眼，疑惑道：“末端还是一片白光，什么也没有。”
域的声音经过脑海带上了人类的情绪，似乎很激动：“神识范围重合，精神力两两交界只有混沌，这么说你明白吗？”
凌远陡然醒悟，似乎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因为地球是圆的？”
“嗯，就是这个意思。”
“神识范围包裹整个地球，甚至到最后重合了，是这样没错吧，”凌远想到刚才信息量包括欧洲美女，自由女神像，甚至北极熊……不得不相信这个事实。
“这，这简直不可思议。”
“最后阶段，灵魂融入了无尽神魂元根，神识突跃到了现在这个程度也是必然结果，的确不可思议，四大秘境神识范围不增灵魂力量不变，一旦破荒级就会成百倍提升，荒级是人神最大的风水岭。而子岁末期神识范围到能见混沌的层次，亘古岁月以来，不过五五之数。”
“不得不说，你的确出乎我的意料。”
凌远悬浮在空中几经起伏，精神力提升后气质愈加内敛，真正返璞归真。
体内元力循环创生，生生不息，内在正以无与伦比的速度进一步完善，每一块肌肉，甚至每一个细胞都有数之不尽元力包裹，无人知晓这个消瘦的身体中隐藏着多么强大的力量，凌远缓缓松开握紧的拳头，眼底精光闪过。
“准备好了就进来，时间紧迫，马上开始灵魂历练第二阶段训练。”
“等等，”凌远制止到，“我先看个东西。”
神识瞬移至百里开外，凌远静静地悬在半空中，表情渐渐变得扭曲。
“你看到什么了？”
“……看到我弟弟穿着鞋在我床上打游戏。”
远在家里正在床上蹦跳的凌久没来由打了个喷嚏，顺手拿着被褥擦了擦脸。
进了耳钉空间，凌远还板着张臭脸，等看到域那张万年不化的脸，又立刻改成了大板牙笑。
小咿在黄云上打滚，抱着棉花糖似的团团往嘴里送，还打了个嗝。看到凌远进来，赶紧伸出爪子挥挥，一时没把握好方向滚了下来，掉进凌远怀里。
平时没事就是在树上睡觉，哪怕这两边空间有通道连接，也硬是不挪窝的懒鬼，居然舍得过来。
果然，有宝物的地方就有小咿。
“这一次是锻炼灵魂承受力，通俗点就是勇气，价值观，是非判别能力等。接下来的末世，你必须有足够的判断力，是非观就得重新塑造，如此就需要场景巨现真实，梦魇正好完全弥补幻境的不足。”
凌远顿住：“重塑价值观是指？”
“杀人，你要有杀人的觉悟。”
身体不自觉抖了下，凌远握紧拳头：“必须要吗？”
“必须。”
凌远眼睛泛红：“可杀人是犯法的！”
“未来的末世，是没有法律的，你不杀别人就只能被人杀。”
刻意回避的难题重新浮出水面，一股寒意瞬间从脊椎升至脑门，通体发凉。
凌远面部僵硬了，答道：“我知道了。”
蜀山，青云宗。
群山耸立，钟林毓秀，仙雾缭绕，灵蒸腾腾。云间仙鹤翩飞，蓝天碧水间，一片祥和。青云宗不愧为上古传承宗派，地处洞天福地，底蕴深厚，在蜀山十二仙宗独占鳌首，是众修士心中当之无愧的圣地。
十年一次的山门大开，新弟子入宗刚过不久，青云宗还维持在闹腾中，热度还未消散。
原因是此次开门纳新，收入了三名根骨奇佳举世罕见的仙苗，比之于宗门最惊才艳艳的凌远凌师叔不逊分毫，这可乐坏了宗门的一些老古董。
如今修真界每况愈下，近千年来没出过一名破碎虚空强者，这事说出去，哪怕是蜀山第一的青云宗也是脸上无光的。
虽说如今青云宗的希望全寄托在凌远这一辈的年轻人身上，但也要保证后继有人，输送至大位面的小辈源源不断才能为青云宗赢得好感，得到更多便利。
仙苗皆拜于掌门以及长老门下，以便得到更充裕的资源和仙源充足的福地。
首席长老百年来首次收徒更是折煞宗人眼球，倒也是无可厚非。这位青云宗小师叔名为青菱，年方二八，正值豆蔻年华，先天水灵根，端的是清雅脱俗，十足惹人喜爱。
此时，后山灵虚福地。
“小师妹，慢点跑，你先听我说。”
半空中一道古铜巨剑急速驶过，上方御剑飞行的人一把抓住前方跌跌撞撞乱窜的紫衣少女，脚下巨剑凭空消失而后变成光束插回背后剑鞘里面。
“放开我，放开我，我要去找凌师兄。”少女皱眉，嘟着嘴说不出的我见犹怜。
男子心软，语气降了几分：“小师妹，大师兄修炼的时候最忌讳有人打扰，他本人也不怎么好相处，你怎么就不听劝呢。”
青菱柳眉紧蹙，“我才不是要去打扰他，我是……”
“大，大师兄好。”青衣男子目光移向青菱身后，蓦然顿住，赶忙躬身行礼。
凌远停驻，微不可觉地点点头，未着一词。倒是肩上的小咿愉快的叫了一声。
紫衣少女两眼放光，甩开青衣男子的手，分外欢快地冲向凌远……肩上的灰毛团子。
“凌师兄，把这个小兽送给我好不好。”青菱抱着小咿，欢喜地揉捏成各种形状，瞪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凌远。
“不。”凌远冷声拒绝，不带丝毫犹豫。正饱受摧残苦不堪言的小咿解脱似的咿呀。
青菱皱眉，板起脸极度不悦。毛绒小兽是少女大爱，就偏偏搞不懂师兄身为一个大男人还每天带着小兽招摇过市也不知羞，别人家的神兽个个威武雄壮强大无比，唯独师兄对这小宠物情有独钟，还死不放手。
“哼，小气！”
青菱嘟着小嘴，一副嫌弃模样。师父老人家对自己很好，几位师兄也对自己很关照，偏偏凌师兄一人不冷不热，连头普通小兽也舍不得送人。
站在旁边的五师弟暗自擦了把冷汗，宗内弟子人人都对大师兄格外忌惮，特别是近年来闭关出来后更是可怕，众人都是敢怒不敢言，唯独新来的小师妹不知天高地厚，口无遮拦，也不怕叨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