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郁文并不领情,他道:“教主有话可以直说。”
    我想了想,还是直话直说:“本座的情况你是最清楚的,受伤之后从前的事就不记得了,本座以前要有甚么对不住你的地方,还请你多担待。”
    林郁文淡淡一笑,道:“属下不敢。”
    你不敢?你还有甚么不敢的!
    “本座听说你今年二十有六,娶妻了么?”
    林郁文道:“未曾。”
    我道:“人生有三大喜事,,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他乡遇故知,你年纪轻轻就坐上了百草堂堂主的位置,一定有不少姑娘倾慕你,有没有想过成亲?”
    林郁文道:“教主为正义教尽心竭力,日以继夜,属下又怎能只顾自己安逸?”
    他的意思莫非是本座不成亲,他也不成亲,准备跟本座死磕到死?
    我道:“听季清之说,你是跟本座一同长大的,那本座就跟你说句心里话。本座如今虽然失忆了,但能感觉到自己是天生喜欢男人的,本座对着女人完全提不起劲,这辈子恐怕都不会娶妻了,你千万不要因为本座而耽搁了自己。”
    林郁文云淡风轻道:“惭愧,属下也是天生断袖,让属下跟一个女人成亲,实在生不如死。有负教主厚望,请教主降罪。”
    “……¥”本座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你偏要跟本座死磕!实在是急煞人也!
    我苦口婆心道:“纵然是断袖,也得找一个值得托付终生不是?”
    林郁文忽然淡淡一笑,道:“教主今日想说的话,属下已经明白了。”
    我道:“你真的明白了?”
    他道:“真的明白了。”
    我心里一松,道:“那你的意思是?”
    林郁文从手腕中褪下一个翠绿的玉镯子,道:“这个镯子是属下十八岁那年教主送给属下的,当时教主对属下说,‘郁文呐,我喜欢你,我这一辈子都要跟你在一起,你快点好起来,我保证以后一定不让你受伤了。这个镯子你收着,你一个我一个,咱俩一辈子在一起……’”
    林郁文说着,似笑非笑地望向我:“如今属下尚未白头,教主说的这一辈子却已经到头了,这一辈子可真短……”
    林郁文确实懂了我的意思,可是他这一懂,我更是无地自容,简直恨不得挖个坑将自己给埋起来。萧定你这个孽畜,本座一日不看住你就四处危害苍生,我看你如今可怎么收场!
    我道:“往事不要再提,人生已多风雨。”
    林郁文并非死缠烂打之人,他道:“这镯子本有一对,是教主送给属下的定情信物,如今教主这情断了,留着这镯子也没意思,不如一同送给属下当作纪念。”
    我如今失忆了,上哪找这个镯子呐!我有些头疼,道:“本座改日一定派人送到林堂主院子……”
    林郁文道:“那属下就先行告辞了。”
    “好。”
    林郁文说完,朝厅外走去,我正准备奔回屋翻箱倒柜,谁知他忽然顿住了步伐,我道:“林堂主还有话说?”
    他背对着我道:“属下还有一事不明。”
    “但说无妨。”
    林郁文倒:“教主自失忆起,认识李玉林不过一日,为何教主偏偏认定了他?”
    我道:“因为他是本座睁开眼见到的第一个人。”还是本座的相好……
    林郁文似乎笑了一笑,“只是因为这样?”
    “对。”
    短短一日,其实不足以令我对李玉林产生深厚的情谊,可他是我失忆后见到的第一个人,先来后到,我自然是先认了李玉林的,这似乎有些雌鸟情节在内。再者,听季清之所言,李玉林是我半年前带上山的,他上山后,我就不再宠信他人,独宠他一个,也就是说李玉林是我失忆前的最后一个情人。我虽然不记得之前发生过甚么,又是为何走到今日这一步的,但人从要向前看,我总要继续走下去。
    林郁文闻言,不置一词,走了。
    我回到屋子的时候,李玉林正坐在屋中,他凉凉道:“如何?”
    我擦着冷汗道:“……一半,一半。”
    李玉林皱眉:“甚么叫一半?”
    “他说让我把一个玉镯子还给他,就跟我断了。”
    “甚么玉镯子?”
    我打死不说是定情信物:“就是一个翠绿的镯子,你帮我找找。”说罢,翻箱倒柜了起来,李玉林见状,跟着我一块翻,我俩忙活了半响,一无所获。李玉林气不过,唤来十多个小厮,在院中掘地三尺,最终还是没挖出这么一个玉镯子。
    李玉林道:“你究竟把这个镯子放到哪去了!”
    我道:“我忘记了……”
    李玉林瞪我。
    我捧住脑袋道:“哎哟,我头疼。”
    李玉林道:“你别给我装。”
    我道:“我是真的头疼。”我见到林郁文的镯子的时候脑袋就疼,这会死命想这镯子的事,脑袋就更疼了。
    李玉林见我神情不似作伪,道:“怎么了?真疼啊……”
    “我骗你做甚么?”
    李玉林连忙扶着我在凳子上坐下,道:“想不起来就不想了,我不逼你就是了。”
    他抱着我的头轻轻安抚,我呆呆地想到,这林郁文从前跟我到底是甚么交情,为何我想到他的事会头疼?他跟我是青梅竹马,我又为何会背弃他而另寻他人,这其中另有隐情,还是我真是个见异思迁之人?
    我越琢磨脑袋越疼,干脆就不再去想他了。
    我对李玉林道:“你跟我说说从前的事情,说说我们是怎么认识的?”
    李玉林道:“过去的,还提它做甚么?”
    “我不是不记得了?你多跟我说说以前的事,指不定我就能想起来了?”
    李玉林瞧着我道:“那我就随便说说,你也随便听听。我们实在大街上认识的,我在街上闲逛,你忽然冒出就说对我一见钟情,愿意为牛为马的伺候我,我见你诚心,也就使唤了你两个月,见你伺候得还成,长得也还凑活,就跟你凑活着过了。”
    我一脸扭曲:“不是罢?我是那种让人凑活的人?再说了……”
    李玉林道:“再说甚么?”
    再说了,你长得虽然好看,但本座也不是那种见色就东南西北不分之人呐。我道:“你家在哪里,你父母知道你跟我的事么?你家里可有兄弟姐妹?还是就你一个独子?你跑出来跟我断袖真的不碍事么?”
    李玉林叹息一声,道:“你果然是甚么都不记得了。”
    “我难道还骗你不成?”
    李玉林道:“你既然不记得了,那从前的事也没必要再提了。”
    我道:“话不能这么说,既然我们在一块,就要坦诚相待,怎么能因为我不记得就不说了呢?”
    李玉林道:“我家有许多兄弟姐妹,我爹有许多小妾,我家十分有钱,也十分有势。所以……”
    “所以怎样?”
    李玉林的眼神忽然变得十分阴森:“所以你最好不再让我发现你在外边勾三搭四!否则,我诛你满门,再把你阉了丢进宫去做太监!反正你这个东西也用不着!”说罢,往我胯|下戳了戳。
    我浑身一个哆嗦,捂住裤裆道:“你别吓唬人了,还诛我满门,你以为你爹是皇帝啊?”
    李玉林但笑不语。
    事关男人的尊严,我道:“就算你爹是皇帝也不能如此草菅人命,我这小兄弟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说他没用?他有用没用你应该最清楚了,我这小兄弟要是没了,你以后的性福也没了!”
    李玉林的神情忽然变得颇为古怪:“难不成你以为我们在一起……我是在下的那一个?”
    4
    4、第四章 桃花遍地
    我理所当然道:“难道不是么?”
    季清之说,整个正义教都以为李玉林是我的男宠,而我问李玉林咱俩谁主动的时候,他也说是我主动的,那我们在一起他不在下谁在下?
    李玉林骂道:“做你的青天白日梦!”
    我道:“你不在下难道我在下?我堂堂一个正义教教主,我的屁股怎么能给人碰?”
    李玉林在这个问题上跟我磕上了,他奇道:“你的屁股怎么就不能让任碰了,你的屁股是有多金贵呐?”
    我道:“你别骗我了,就算我失忆了,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李玉林道:“你不信?”
    “坚决不信!”
    李玉林道:“那咱俩试试不就行了?”
    我一怔:“你想怎么试?”脑海中霍然冒出一个念头,心中危机感重,撒开腿丫子正想跑路,李玉林一把拉住了我,道:“别动。”
    他说这话时神色认真,一点没玩笑的意思,我就呆呆地坐在原地没动。李玉林一眨不眨地盯着我,那眼神温柔地要腻死人。
    他勾引道:“要不我们试试?”
    我紧张地咽了口唾沫,道:“我能说不要么?”
    李玉林直接用行动代替了回答,他用嘴堵住了我的嘴。我脑袋忽然有些转不过弯来,于是眨巴着眼睛盯着他,他颇为懊恼地用手捂住了我的眼睛。
    他这么一捂,我干脆从善如流地闭上了眼睛,因为我心里也十分好奇,这断袖到底是个甚么滋味!
    李玉林含住我的唇摩挲几下,随即挑开我的唇将舌头钻了进来。他的唇十分软,舌尖在我嘴里四处刮挠,我不禁动了几分兴致,抓住他亲了回去。这一来二往的,倒产生了些你争我夺的味道。
    我俩热火朝天的争了一盏茶的功夫,李玉林气喘吁吁地松开我,道:“去床上?”
    我立马从意乱情迷从清醒过来,你说两个断袖的男人上床,还能做点甚么?我道:“去床上就去床上,不过只准我碰你屁股,你休想碰我屁股!”
    李玉林忽然道:“你的武功还在么?”
    我想了想,道:“应该在。”如今我是失忆了,又不是让人废了武功。
    李玉林用手指了指边上那个凳子,道:“那你用手把它拍碎试试。”
    我提气运劲,“喝”地一声,手掌向木凳拍去,随即“啊!”的一声,痛哭流涕地捂住自己的手。传说中本座不是神功盖世、无人能敌,甚至在武林盟主面前英雄救美十八次嘛!怎么如今连一张凳子都无法拍碎!
    李玉林气定神闲地在边上道:“如此,我就没什么好顾虑的了。”说罢,拎起我往床上走。“我今天一定要办了你!”
    李玉林有些功夫在身,而我的神功又不能施展,自然弱他一大截,眼见他把我拖到床上,上下其手地扒,我怒了:“李玉林,你今天要敢碰我屁股一下,我跟你恩断义绝!”
    李玉林道:“不就是碰一下屁股,哪有这么严重?”
    我怒道:“你动一个试试!”
    李玉林脱我裤子的手停了,道:“你认真的?”
    我哼了一声,道:“我像是在说笑?你今天要是敢碰我屁股一下,后果你自己端量!”我这一觉醒来失忆,发现自己断袖,老情人个个要把我千刀万剐已经够悲催了,如今居然还敢打我屁股的主意!想我堂堂七尺男儿,正义教教主,倘若连屁股都保不住,倒不如死了算了!
    李玉林见我神色认真,道:“不碰就不碰!有甚么了不起!”
    我道:“有本事你一辈子别碰!”
    李玉林哼了一声,收拾好身上凌乱的衣服就走了。
    我坐在床上心有余悸,心说我这次的屁股虽然是保住了,但我不能坐以待毙!以我往日的功夫,在江湖中罕逢敌手,拿下李玉林一定不是问题,我一定要重振昔日雄威!
    我招来季清之道:“本座失忆了,浑身的内力都无法运用,你可有法子令本座恢复原来的功力?”
    季清之一惊,思忖片刻后道:“教主的内力深厚,绝不会轻易失去,倘若是忘了如何使用,只要稍作温习,一定可以恢复如前。”
    我道:“可是本座如今连一张凳子都拍不碎!”
    季清之撩起袖子,伸出手道:“教主,您请跟随属下一起做。放松四肢,气蓄丹田,气沉涌泉,随后力从根发!”只听喝地一声,季清之轻轻一拍,他手边的一张凳子就散架了,他道:“教主,您看明白了么?”
    我讪笑一声,问:“敢问丹田在哪里……”
    季清之:“……_”
    他指了指我的脐下,道:“丹田在这里。”
    “本座懂了!”我放松四肢,气蓄丹田,气沉涌泉,力从根发!
    “喝!(t_s)”
    “啊!~~~o(n)o~~~”
    “喝!”
    “啊!”
    “喝!”
    “啊!”
    一炷香之后
    季清之:“快去请林堂主~”
    一盏茶的功夫之后
    林郁文:“教主的手虽未伤及筋骨,但仍需修养上不少日子,这些日子千万保重,切勿使用双手,练武就更是不行了。”
    季清之望着我包成粽子的手,泪流满面:“属下愧对教主!”
    我捧着两只粽子手捂住脸道:“此事与你无关……”
    我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各种心酸又岂是一言一语能够道尽的。我当时拍凳子拍得畅快,右手废了左手上,如今两只手都废了,连穿衣吃饭都要假手他人,真真是颜面尽失。
    李玉林:“啊,张嘴。”
    我“啊”地一声吞下李玉林喂到嘴边的饭,伸出粽子手戳了戳桌上的红烧肉,道:“本座要吃肉!”
    李玉林挑了一块不肥不腻的肉到我嘴里:“好吃么?”
    我撇撇嘴,“还成吧。”
    李玉林道:“好吃就好吃,不好吃就不好吃,还成是甚么意思?”
    “就是可以接受,没有达到预期!”
    李玉林撇了撇嘴,夹了一块鸭肉咬了一口,然后塞到我嘴里:“这鸭子做的还不错,你尝尝。”
    我不满道:“你都咬过了还给我吃!”
    李玉林道:“我咬一口怎么了?不知道有多少人求着要吃我的唾沫星子呢。你嫌弃那就自己吃呐!”说罢,饭碗一放,甩手不干了。
    我抗议道:“我是伤患,你这样是虐待伤患。”
    李玉林道:“伤患怎么了?难道是我让你傻乎乎地去拍凳子的?你自己犯傻还怨别人?这饭你爱吃不吃,懒得理你。”
    我让他气得头晕脑胀,怒道:“我就知道你是嫌我蠢,如今我失忆了,甚么都不记得了,就连武功都没有了,你嫌弃我没用了是不是?”
    李玉林道:“你无理取闹!”
    我心中无限悲催,这顿饭是再也吃不下去了,跑到床上手脚并用地用被子包住头,一个人躲在里边生闷气。
    不知过了多久,李玉林爬了上来,他扒开了我头上的被子,道:“怎么了?真生气了?”
    我哼了一声,扭过头不睬他。
    他往我的脸上亲了一口,道:“好了,不生气了,脾气怎么变得这么差?”他说这话时,面上已经换了神态,嘴角噙笑,双目温柔,他平日对我横眉竖眼得多了,如今这么一笑,真是好看得我甚么气都消了。
    其实说到底,我也不是气他,而是气自己。如今我不但失忆了,就连拍个凳子都能受伤,简直窝囊透了。
    我道:“你的脾气才差,整天对我凶死了。”
    李玉林道:“那你还想我怎么样,你在外边欠了一屁股的风流债,我不杀了你都算留情了。”
    我道:“就是我在外边欠了一屁股的风流债,你才应该对我更好,你整天凶巴巴的,我吓都让你吓跑了。”
    李玉林捏了捏我的脸,道:“在外边拈花惹草还想我给你好脸色?你想得美!”
    我可怜兮兮道:“你以后别对我这么凶。”
    李玉林道:“好啊,你先去把你那一屁股的风流债擦干净,你如今手动不了,动动嘴总是可以的罢?”
    我迫于淫|威,只得道:“好罢……”
    李玉林一放话,我又得带病去干始乱终弃的事了。林郁文那头我是不敢去招惹了,那只玉镯子早不知丢到哪去了,柿子挑软的捏,先从小的下手!
    按照季清之所说,枯木堂堂主汪仁的五岁之子汪然与我也有一腿,我须得尽早引领汪然走上正途,免得糟蹋了一个根正苗红的好娃子!
    当晚,我把汪然叫到了房中,准备促膝长谈。
    汪然如今虽然才五岁,但是生得粉雕玉琢,模样十分讨喜,可以想见长大后一定是一位翩翩佳公子。
    汪然一见我就热情的喊道:“教主哥哥,抱~”
    我让汪然的热情吓到了,讪讪地甩了甩两只粽子手:“抱歉,教主哥哥受伤了,不能抱汪然了。”
    心说本座那么大把年纪了,居然还要一个五岁的孩童叫哥哥,简直无耻之极!
    汪然嘟了嘟嘴,哀怨道:“教主哥哥为什么好久都没有找小然玩了?”
    我道:“教主哥哥是教主,有许多教务要忙的。”
    汪然上前抱住我的腰,脑袋死命在我怀里蹭:“教主哥哥是不是不喜欢小然了,好久也不找小然完了,小然好难过。”
    我内心泪流满面,道:“小然乖,教主哥哥问你一件事,教主哥哥有没有碰过你的屁股啊?”
    汪然摸摸自己的屁股,奇道:“教主哥哥为甚么这么问呢?”
    “你别管问为甚么,你告诉教主哥哥就可以了。”
    汪然道:“有啊。”
    我一惊:“真的,怎么碰的?”
    太无耻了!真是太无耻了!汪然才五岁,我怎么下得了手!本座失忆前简直就是泯灭人性到令人发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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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第五章 洗刷冤屈
    汪然嘟着嘴:“我不听话的时候,教主哥哥打过我的屁股,我拉不出粑粑的时候,教主哥哥也摸过我的屁股。”
    我心中忽然升起一丝希望:“那其他的呢?教主哥哥还对你做过其他的么?”
    汪然埋头苦思一会,道:“小然不记得了,忘记了。”
    我道:“不记得就不要去想了,但是教主哥哥今天说的话你一定要记住!你是汪家的命根子,以后一定要找一个姑娘成亲,为汪家开枝散叶,千万不要在教主哥哥身上死磕知道么?”
    汪然茫然道:“死磕是甚么意思。”
    我想了想,道:“死磕就除了教主哥哥,你谁都不喜欢,谁都不要。”
    汪然抱住我道:“小然喜欢教主哥哥,小然要跟教主哥哥在一起,小然要跟教主哥哥死磕。”
    “……”我听得满头冷汗,不知如何是好。
    我正在一筹莫展之际,房门忽然让人一把推开,李玉林站在门外笑意盈盈地望着我,道:“教主真是一代风流人物,无人能及呐,就连一个五岁的孩童都无法幸免。”
    我淌下一行冷汗,道:“本座是无辜的!”
    李玉林上前,对着汪然道:“你真的想要一辈子跟教主哥哥在一起?”
    汪然信誓旦旦地点了点头。
    李玉林道:“可是你如果跟教主哥哥在一起,屁股每天都会疼哦~”
    汪然纳闷道:“为甚么小然跟教主哥哥屁股会疼呢?”
    李玉林一脸正直道:“因为教主哥哥有个怪癖,他喜欢用一根很粗的棍子捅人屁股,你要是跟教主哥哥在一起了,他就会用棍子捅你屁股。这可比打屁股,拉不出粑粑还要疼许多许多。这样,你还想跟教主哥哥在一起么?”
    汪然闻言,眼眶随即沁上了泪水:“教主哥哥为甚么要用棍子捅别人的屁股,教主哥哥是坏人,小然再也不要跟你在一起了。”说罢,一把推开我,哭着跑了出去。
    “……(snt)”本座真是躺着也中箭呐。
    李玉林的法子虽然十分奏效,但是对着一个孩子说这些,你怎么说得出口呐!
    李玉林一脸淡定,道:“你继续。”
    本座解决了汪然,下一个要搞定的是白虎堂长老刘晟,刘长老今年已近花甲,白发苍苍,步履踉跄,我一见他就满心酸楚,上前用两只包成粽子的手握住他,哽咽道:“刘长老,本座对不起你呐!”
    你这年纪都够做本座的爷爷了!本座是怎么对你下手的呐!
    刘长老红着眼眶,望了望我层层纱布的头,再瞧了瞧我的包成粽子手,哭道:“教主您受苦了!属下不能代替教主受苦……真是……真是心中有愧呐!”说着,掉下两颗热泪。
    我瞧着刘长老一副爱我至深的模样,实在是说不出狠心的话,可是这样拖下去,也只是耽误了刘长老,我怎么忍心耽误他一辈子呐!
    我狠下心肠道:“刘长老,本座年轻气盛,少不更事,对你做出了离经叛道,罔顾人伦之事,如今幡然醒悟,恨不能以浩气之身战死!今日哪怕天诛地灭,本座也要跟您说个明白。刘长老,纵然本座心中有你,可是我们不能再在一起,因为那是对玉林无言的伤害!”
    刘长老闻言,倒抽一口冷气,手指颤颤地指着我道:“教主……教主你知不知道自己说些甚么!”
    我怕刘长老一时不能接受我如此断情绝爱,道:“刘长老,您要怪就怪本座不懂得珍惜您。感情里没有谁对谁错,只有谁不懂得珍惜谁!本座真的‘爱过’!是本座害苦了您,您老要杀要剐,只管朝本座身上招呼,本座要说半个不字,天雷轰顶、永不超生!只盼您保重身子,切勿苦了自己呐!”
    刘长老指着我的鼻头骂:“胡闹!简直胡闹!”
    我垂泪不语,本座犯下的罪业,本座一力承担!
    刘长老骂道:“究竟是哪个杂碎在教主面前嚼舌根,说属下跟教主有那种……那种不伦之恋的!”
    我“咦”地一声:“难道我们没有不伦之恋?”
    刘长老道:“属下跟教主清清白白,何来的不论之恋!”
    我惊道:“可是季清之说正义教教中姿色尚可的,上至八十岁老叟,下至五岁孩童,几乎无人能逃脱本座之手!”
    刘长老骂道:“荒谬!简直是荒谬!如今教主失忆,他就在教主面前如此搬弄是非,诽谤教主名誉,教主一定要好好惩戒他一顿才是!”
    我心中大喜:“如此说来,本座并非朝秦暮楚之人,一切只是谣传而已?”
    刘长老道:“这些都是以讹传讹,教主不必放在心上。因为教主做事从不向人解释,而且叮嘱属下们不得泄露半句,所以外头才会传出这些谣言。”
    我仿佛从刘长老口中听出了一个忍辱负重、深藏不漏的教主形象。“那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刘长老道:“教主的确是有两回把属下叫入教主房中,不过一回是让属下将剑柄交给教主,一回是让属下跟教主过招,行的都是光明正大之事。因为教主特地叮嘱,出门后不可泄露半句,所以外头谣传属下跟教主有不伦之恋,属下一直缄口不言,料想他人也是一样的。教主,您如今失忆了,属下不得不说,教主您平生仗义、义薄云天,虽有断袖之癖,但断断不是那种荒淫无道之人。无论外头怎么传,教主都无须放在心上,清者自清!”
    原来这才是真相!
    原来本座在教众心中是个义薄云天、忍辱负重之人!我一洗多日来的冤屈,激动得一把抱住了刘长老,喜极而泣:“听君一席话,胜习十年武,本座豁然开朗,您可知本座这几日憋屈呐!”
    刘长老同感动地拥住我,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教主您忍辱负重,才是真英雄。不论发生任何事,属下都会站在教主一边!”
    我俩正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哽咽,房门再一次让人推开。
    李玉林一脸错愕地站在门外望着我们:“你们……你们……”
    我连连摆手:“不是,不是,你听本座解释,本座跟刘长老是清白的!”
    刘长老一脸的忍辱负重:“教主,您不必解释,懂的人无需解释,不懂的人解释也是枉然。”
    李玉林呐呐道:“抱歉,打扰了!”说罢,像是不堪入目似的,一走了之。
    本座实在冤枉呐!
    从刘长老那得知真相后,我又陆续找了青龙堂孙堂主,疾电堂的副堂主沈睿,风雷堂的弟子赵栩栩等几位下属求证,得悉我与他们的断袖谣言纯属子虚乌有!这让我在李玉林面前扬眉吐气了一把,故而他这几日脸色好看了许多。
    这晚,李玉林在自己房中沐浴,我一个人无所事事地坐在窗边望明月,外边忽然响起了一阵争执声。其中一个是我的贴身小厮宋玉,另一个我倒未曾听过。
    宋玉道:“你快走,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另一人道:“甚么叫这不是我该来的地方,我在这地方住了几年,几时轮到你来说话了?”
    宋玉道:“林堂主吩咐了,不能让你接近教主。”
    另一人道:“林堂主,林堂主,这正义教几时轮到林堂主来做主了?教主都不曾发话将我调走,他一个堂主算甚么东西?”
    宋玉道:“我不管,反正你快点走。”
    另一人道:“你这个丑东西滚到一边去,我看到你都快吃不下饭了,教主这几日瞧着你这吓人的样子,都不知道他怎么过的。”
    扪心自问,这宋玉虽然丑了点,我第一日见他确实有点不下饭,但是经过几日的相处,我已经能够视他为无物了。
    我道:“宋玉,是谁在外边说话?”
    宋玉道:“回禀教主,是马长老院子里的一个小厮,打扰教主清净,小人马上让他下去。”
    宋玉这般说,那人可不依,他急急忙忙地喊道:“教主,小人是怜梦,小人是伺候了您好几年的怜梦呐,求您让怜梦见您一面罢!”
    怜梦?就是那个本座一醒来,就让林郁文调到其他院子的贴身小厮?瞧林郁文对他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不知道生得甚么模样。
    我金口一开,道:“你进来罢。”
    “是。”怜梦欣喜的应了一声,便进来了。
    他这一进屋,我就觉得眼前一亮,约莫十六七岁的模样,目如秋水,唇如点绛,面如圆盘,真是个俏生生的美人儿。他一见到我,登时就落下了感动的泪水。“教主,您要给怜梦做主呐。”
    我英雄气概顿生,道:“做甚么主,你细细说来。”
    他道:“小人是伺候了教主六年的贴身小厮怜梦,前几日林堂主一句话,就把小人发落到了马堂主那伺候。怜梦是教主的奴才,怎么林堂主一句话就把小人给调走了呢?怜梦伺候了教主多年,心里是再也容不下其他主子了,求教主可怜小人,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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