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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好像写一个关于作者跟笔下人物的故事哦~哎还是先填坑了再说吧~求评哦~~~~
    ☆、41 闯祸
    在李牧的邻市之行尚未成型之前,宋辉那边出了个不大不小的事儿。
    “现在怎么蔫儿软了,不是还挺能闹腾的?!”宋柯律坐在椅子上,看着鼻青脸肿的宋辉。
    “我让你来不是让你看笑话的!”宋辉觉得自己摊上这么个哥是倒了大霉了,除了埋汰就是埋汰。
    “之前横的时候怎么没想着跟我商量,这回好了,得罪人了,闹出祸了才想起你哥我来。知道天有多高吗!想爬就别怕摔。”
    说起这件事,宋辉确实有欠妥当。头几天李燕说她哥哥李博场子里有人闹事,宋辉想顶多也就是小混混来闹事的,什么都没调查,想也不想找了几个人过去,把闹事的那些小子给打成了伤残人士。本以为也就这么过去了,可是没想到,却触了地头蛇一帮人。
    李博开这家台球场的时候,就跟人闹过一出,占别人的租屋还没把帐给整利落了,这刚开半年,那边人开始找野路子扒关系,想让人帮忙出面把钱讨回来,也没想着动手,可是宋辉这么一搅合,人肯定不乐意自己人给个半大小子教训一顿。都是道上混的,怎么说也讲究一个面子问题。那边地头蛇也不管人是谁找了几个人趁宋辉一个人的时候就给人堵死胡同里揍了。
    双拳难敌四手,宋辉还是给人教训了一顿。
    何涛知道后,看着宋辉脸上青紫一片,“怎么最近不流行纹身了,改纹面了?”
    宋辉正火大,逮住何涛揍了一顿。何涛知道他心里憋着气也没跟他计较。
    “要不,这件事找律哥看看?”何涛捂住腮帮子提议说。
    “找他?他一准说自己的事儿都不能自己扛,干脆当个好学生天天向上去!”
    “当个好学生也没什么不好的。”何涛干笑着,那话律哥确实说的出来。
    宋辉自己有关系,但都是小关系,宋柯律的才是大关系,人也真犯不着为了他逞能的一件事搭上自己,现在他们似乎也正更新换代,没人会在这个关键时刻愿意分出战斗力。
    李博知道以后,非常愧疚,带着妹妹亲自上门慰问,可是没等他说两句话,宋辉表情就不对了,感觉李博就是把他妹妹送他玩似的,一副谄媚模样。
    李博走后,宋辉总结了,知人知面不知心,发展关系还真得选对人。事情有一就有二,那地头蛇似乎没想放过宋辉,又一次把人给截住了,也幸好何涛跟鬼子都在,才不至于又挨一顿打。这次不能藏着掖着了。
    “你以为这关系就是吃几顿饭,收着几成好处就能建立的?什么哥们义气义薄云天,大哥为了争地盘把人的场子给掀了,你是电视看太多了,脑细胞全中病毒了吧。真正的黑道,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能牵扯到一起的,也就一个利益。”宋柯律开始开堂授课。
    李牧给宋辉他们擦药。
    “那你的意思是我这是白挨了?”宋辉愤愤不平的。
    “敢动我宋柯律的弟弟,我得看看他能长几个胆!”宋柯律一副流氓相乍现。何涛宋辉齐齐鼓掌。
    宋柯律倒也没有重出江湖,顶多是跟那些个旧关系吃吃饭,聊一聊,顺便说最近手头上有些闲钱,能帮衬点生意。宋辉的事儿也就是饭后喝茶的时候提了那么一句,自然会有人帮他料理清楚。
    有些人不是长而久之的朋友,却能因为利益集结在一起。你给他利益他为你办事包你满意,彼此都获利有钱拿的事儿,谁不相干。所以说宋辉真想混成宋柯律那样的,还有待时日。
    “给曾希迁墓的事儿,你打算什么时候办?”宋柯律问道。
    李牧犹豫了一下还是跟宋柯律说了,“就最近,我得去一趟邻市,他父母还不知道这件事。”
    宋柯律看李牧说的“他父母”,看来是彻底不想再恢复曾希的身份,这件事如果不是亲身遇到,谁也不相信一个人可以在另一个人的身体内活下去,说是奇迹也不为过。但是无疑他们都是庆幸的,庆幸曾希的重生。
    “有些事我还得提一提,就是那天在酒吧外头,你醉了,我跟你说的那些话。”宋柯律说道。
    李牧那夜的回忆全部就集中在了让自己不好意思的那幕,因为太过尴尬,所以纵使连回忆都不想回忆。“我,差不多都忘记了。”
    “忘了就忘了,我买好了药膳的材料,今天你给我做顿饭吧。”宋柯律当李牧在用另一种方式拒绝他,干脆退而求其次。
    “嗯,好。”李牧答应的利落,以前答应给宋柯律做饭的,就一直拖到现在,他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
    “牧牧,现在过得比以前好吗?”宋柯律依靠着厨房门框站着,看着李牧利落的切菜洗菜。
    “嗯,挺好的,现在过的很轻松。”不用每晚每晚睡不着觉,也不用藏着掖着自己的病。李牧觉得,现在的他算得上是一个健康的人。他每天的期盼不再是安阳,而是回到家爸妈都煮好了饭,等他一块吃,说点轻松逗乐的话题,或是听孔华西的教育,这些都让他感到安心。
    自从他喊了孔华西他们爸妈,他们之间的距离就瞬间缩小了,不再生分,偶尔孔华西说想吃什么要他做的时候,他也会很高兴,尽孝道这种机会他很珍惜。
    宋柯律看着勾起唇角微笑着的人,贪恋着。但是他心里非常清楚,他心心念念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曾希,而不是眼前的李牧。纵使他们是同一个人,但是现在的身份完全不同。如果他用对曾希的爱恋强加于李牧身上,那对李牧是不公平的,也是对曾希的一种亵渎。很少有人把爱情分割的那么清楚。但是宋柯律是个跟文字打交道的人,虽然不像女人那般细腻敏感,但是一些细节上的东西也是相当注意的。
    “开心就好。我们所有人都是希望你能开心的,无论是我,还是安阳。”宋柯律说道。
    李牧的手下一顿,幸好手指距离菜刀比较远才不至于切到手指。“他现在怎么样了?”
    “我以为你不想听到他的消息。”宋柯律抱臂。
    “我只是,顺便问问。”李牧利落的抬起刀刃刷刷的切了起来。
    “他最近正在进行回忆之旅。把以前他跟曾希去过的地方,再看一遍。”
    “嗯。”听到安阳仍旧没有从曾希的事情中解放出来,李牧的心情仍旧是沉重的。不过却已经不像以前那般心情波动。
    “牧牧,跟律哥说说你心目中标准情人该是什么样?”宋柯律转移了话题。
    “啊?”
    “跟我说一声,以后好帮你物色物色。”顺便直接消灭。
    “没,没什么标准。”李牧脸颊有些红,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甭害羞,真的,我见识的人也算多,无论男女,优秀的人也挺多。”
    “律哥,我才十八。”李牧表示。
    “十八怎么了?!我们牧牧十八就长成一朵花,以后追你的人可算是一大把,我得帮你把把关啊!”
    宋柯律的玩笑话驱走了李牧心中的阴霾。李牧这个人好懂,也简单,心里也就只能存一件事,当被另一件事转移注意力时,他就能忘记前一个。
    厨房里一直谈笑声不断,他们都重新认可了彼此的身份,再也没有带着回忆往昔的口吻。他是李牧,一个十八岁高中生,他是宋柯律,知名作家。一个是弟弟的同学,一个是同学的哥哥。只是这样的关系。
    到底药膳锅没有完全进去宋柯律的肚子里,宋辉嚷嚷着要吃,说牧牧的手艺他一次都不能错过。
    李牧就分别给宋辉何涛黎诡他们盛了一碗。
    “你不吃啊?”宋辉问道。
    李牧摇头,“我不大爱吃自己做的东西。”
    “啊?”何涛张嘴,满嘴都是中药味,不过听说大补也呼噜噜的吃得欢。
    “不知道为什么,我吃自己做的东西,没味道。”李牧收拾着桌面。
    “你味觉障碍?”
    “不是,我去医院检查过,正常的。”李牧也不明白为什么,他做出来的饭,别人说好吃的都想把舌头一块吃了,他却一点感觉都没有。“估计是吃自己做的饭,吃习惯了,所以觉得没味道。”
    话题没有在李牧身上停留很久,宋柯律交待宋辉这个暑假都甭想出门了,说事情不好解决,再惹出什么事儿来他就不帮忙了。
    让宋辉这个多动症的人不出门,那简直是要了命了。
    “你还是个学生,这个暑假,在家好好用功读书,以后考不上大学,别叫我哥!我丢不起这人!”
    宋辉给宋柯律的话刺激到了,“谁说我考不上大学来着,我宋辉要考一定考最好的,那个,清华北大是吧,我就考给你看!”
    “成,你把话给撂这,何涛,你们都听见了啊,两年之后,如果辉子考不上这两所大学的其中一所,他就是孙子。”宋柯律叼着烟说道。
    两年之后,宋辉悔得肠子都清了,平白了挂上了个孙子的标签。他本想耍赖呢,可宋柯律这技术犯他给录了音,还存了好几份。
    时间还没过那么快,李牧料理好家里的事儿,跟李秀孔华西说自己想出去玩几天。
    他们对李牧主动出门无疑是高兴的,李牧一直待在家里照顾着他们,他们心疼不说,还觉得有些对不起这孩子。
    李秀把钱塞到李牧的旅行包里,给他带了些零食。“还缺什么东西吗?”
    “不缺了不缺了。”他本来连钱都不想要呢,可是李秀非得塞到他手里,他拒绝不了,只好拿着。
    大概跟李秀说了自己的形成和同伴让他们放心。到底也不是真的去旅游,李牧不敢说太多,以免他们疑心。以前说个谎话都得脸红半天,这会儿倒是淡定了不少。果然重生过,连脸皮都厚了一点。也算是个好处。
    作者有话要说:九:(黑眼圈)有些卡文,卡文,卡文……
    安阳:不要为你的懒惰找借口!
    九:你已经被out还出现干嘛!
    安阳:你说走人就走人,你当我安阳是个吃糠的!
    九:哎,都说了不要你,还要倒贴,你想把倒贴标签打上一辈子!
    安阳:你的嘴缝上才是正常的发展方向!
    九:哎,卡文啊卡文……
    宋柯律:乃是不是要靠卡文勾搭一大票潜水党出现?
    九:乃看出来了,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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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评砸死我吧~没有收藏作者的赶紧小跑着蹦q着去,九才会有动力撒~
    ☆、42 见父
    路上有黎诡相伴,李牧心里安定不少,基本上黎诡除了面瘫,还能起着定心丸的作用。
    寻着记忆,李牧很容易就找到了原来最初的家。但是也只见破烂的平房,矗立在倾斜拥挤的街道里。早已人去屋空。
    李牧问邻居知不知道这户人家搬哪儿去了,其他的人都说不知道。说这条小街马上就要拆迁,该搬走的早就搬走了,没搬走的,那都是在等着拆迁费呢。是啊,都快十几年了,其中出现什么变故。断断续续的去过几次可是都被拒之门外,他又怎么能从断绝关系的父母那边知道。他们大概本来就不愿意得到他的消息,也不愿意他得到他们的消息。多么讽刺,本来是血缘亲情该是最近的人,现在却老死不相往来似的。
    意外的,他们遇到了安阳。
    安阳自那日被李牧揭穿装疯的事儿,神色已经恢复了不少,现在走动多了,精神气足了,人也爽利了不少,颇有些往昔意气风发的风采。
    李牧看着他晃了下神,但也仅此而已。
    “知道你们要给希希迁墓,也知道你们一定会到这里,本打算碰碰运气,没想到会那么巧。”安阳沉稳的说道,装作真的是巧遇一般。
    李牧没有打算再理睬他,毕竟不相干的人还是装作是陌路比较好,不必要再节外生枝。
    “等等,或许,你们想知道希希父母的新家在哪里。”安阳投下了诱饵。他毫不怀疑小鱼会乖乖的上钩。但是他低估了鱼儿的韧性。
    “我们会自己查的,安先生应该是个大忙人,就不麻烦了。”
    “我听说你都叫律子律哥,照理说,你也该叫我一声安大哥。”安阳走近一步,细细看着李牧的表情,不怪他选择这个孩子,因为实在是有些太像了,不带刺的时候,乖巧的时候,简直跟希希一样。虽然脸不同,可是神情却是很像。
    “安,大哥。”李牧不想服软的,可是也不想跟安阳再过纠缠,他知道,安阳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不让曾希迁墓的。
    “我想,迁墓的事儿,由我跟希希的父母说,会比较好。”安阳露出一个非常讨好的笑容。
    不过当即李牧的眼睛就被遮住了,后背贴着一个人的胸膛,硬硬的。
    李牧j了j黎诡的袖子,像是在说别遮住他的眼睛。
    黎诡这才放下了手,“刚才那边吹过来一阵风沙。”怕你迷了眼睛。
    小巷子里正是风口,风倒真是挺大的,所以李牧没有质疑黎诡的说辞。“你之前不是不想给曾希迁墓吗?”安阳的心思,不用说他们都知道,他这个人肯定想一辈子困住曾希,跟一个已死的人死磕一辈子。虽然大家都知道是无用功,不过多少,安阳还给了曾希一片真情。现在说要帮忙曾希迁墓的事儿,他真不知道安阳打着什么样的算盘。
    “想想,你说的对,我不该这么困住希希,以前把他困在一个房子里,现在把他困在那里。别把我想象的那么坏,我会做任何对希希好的事儿,即便是他要离开我。”安阳说的深情。
    他们最终还是跟了安阳一道,去了曾希父母的新居所。安静的小区,几栋红砖色的小高层。虽然是老区可是非常适合人居住,树木也长得茂盛,林荫森森,带着舒爽的清凉。
    “这小区附近有小公园,到了半下午,不少老人会带着孙子孙女去走走。多走动,对老人的身体也很好。”安阳说着,指着一个门洞,“三楼301。”
    楼里没有电梯,幸好三楼也不高。
    “他们会答应吗?”李牧小声的问道。
    “一定会,想好了要说什么吗?”黎诡问。
    “想好了。”说辞他斟酌了许久,也给自己一个合适的身份。
    “不用紧张,可以慢慢说。”
    许久没见的父母,重生后的第一次见面,而他要传达的却是自己已经死亡的消息,希望父母能给一个被他们驱赶出去的儿子,一个容身之所。他能想象的出父母该有怎样的反应,他甚至做好了长期作战的准备。
    安阳在他们后面跟着,听着前面两个少年的对话。黎诡他是见过的,那次在希希的墓地那里,他是陪着李牧过来的。现在他又陪着李牧来这里,他们是什么样的关系,为什么自己心里会有很异样的感觉?明明是普通的对话,可是他还是能听得出李牧对这个人的依赖,他们明明都是孩子。
    “小牧,为什么你会知道希希那么多的事?”安阳问道。
    李牧差点停下了脚步,幸好黎诡在他身后轻轻推了他一把。“他自己告诉我的。”
    安阳思索着,曾希并不是一个容易打开心扉的人,难道就是因为李牧跟自己相像所以才会在他面前轻松的说出自己的事情吗?在安阳还没有想清楚之前,李牧就找到了那个门牌,做好心理准备之后就按下了门铃。
    哒哒哒,有些不规律的脚步声从门内传来。
    门开了,李牧没看到人,然后大腿那边似乎被什么东西戳了一下,他低头一看才看到一个非常可爱的男娃娃。
    “乃们,找谁――”带着口水音,门牙掉了两颗,说话露着风。
    李牧,往后看了看黎诡,像是在说,为什么有个小娃娃?他好不容易做好的心理准备都给这个小娃娃戳破了。“我找曾国茂。”
    “哦。”小娃娃揪住自己的小背心,转身,还能看到白白的一小半屁股露在开裆裤外头。
    以为这孩子进屋叫大人去了,没想到他一转身喊了声,“巴巴,我想要要(尿尿)――”
    安阳先噗笑了一声。黎诡背过身,嘴角抖动着,这孩子太活宝了。把本来紧张的情绪弄得轻松了不少。
    李牧站在门缝外头,没得到允许,只能在外头站着。看着那小娃娃似乎拐到了客厅那里。
    之后,李牧见到了那个斑驳白发的曾希的老父亲。眼圈一下子红了,跟只兔子似的,他竭尽全力憋着。
    “小兄弟,你找谁?”老人半搂着刚才那个娃娃,而娃娃则揪住他的裤脚晃着。
    “我――”李牧刚一开口,老人的脸色骤变,几乎青筋立刻就爬上了额头,他把小娃娃推进房间里。把门合上,怒吼道,“你还来做什么!”
    李牧以为他的老父亲认出了他,身子一抖,差点就脱口而出喊了“爸”。
    “伯父,好久不见了。”安阳走到曾国茂面前,满是愧色的说道。
    “滚,别糟蹋我们家地儿,还有那个混蛋东西,别再跟我们扯上什么关系!”曾国茂挥动着手臂驱赶着他们。
    “伯父,您听我说。”
    “没什么好说的!幸好老婆子不在家,不然肯定又给你们气病了!”曾国茂没什么耐心跟他们耗。
    “伯父!希希不在了!”安阳大吼一声,似乎想用自己的嗓门压过曾国茂的声音。
    曾国茂的身形晃了一下,“你,说啥?!”
    李牧推开安阳,扶住曾国茂的胳膊,“您别急,别急。”准备好的说辞全被安阳的这句话给弄砸了。曾国茂夫妇的年岁已经不小了,这样的事儿让他们毫无心理准备的接受,无疑是个重大的打击。
    曾国茂捏住李牧的胳膊,支撑着自己,再一次问安阳,“你个畜生再说一遍!”
    安阳顶着畜生的头衔,沉声道,“希希不在了,出了车祸,没救回来。”他掩盖了肮脏的一面,他没有脸面告诉他,曾希是因为他而死的。
    曾国茂感觉脑袋给一记重锤砸了一下,让他眼冒金星,晕的不行,头疼的厉害,心也疼的厉害。
    “安阳,闭嘴!”李牧骂道。
    黎诡把门推开,李牧把人扶了进去,小家伙不知道外头的人怎么一下子都进来了,可是看到曾国茂的发黑的脸,他吓坏了,一屁股堆坐在那里,开始嚎啕大哭。
    李牧没空理会那孩子,他双手放在曾国茂的胸口,一下一下从脖子顺到肚子,让他顺气,“您吸气啊,对,换气,呼出来,慢慢来。”
    李牧给曾国茂顺着气。黎诡扫视了一下周围,拎着花哨的玩具到那个小娃娃面前,铃铃的晃出响声来。
    果然那孩子看到玩具哭声渐渐停了。把自己的玩具从黎诡手里夺了过来,回头看着曾国茂一动不动的躺在沙发上,四肢并用的爬到他身边,边喊着“巴巴”边拿小手拍着曾国茂的脸。
    曾国茂在小手的拍打中清醒了,他紧紧握住帮他顺气的手,大力到让李牧感觉都有些疼,“希希,真的没了?”
    李牧点了点头。如果可以,他想告诉面前的老人,他还在,还活着,但是谁又能接受他现在这样的身份“活着”。
    曾国茂把头靠在沙发上,双手捂住眼睛,嘶哑的吼着,“那个混蛋小子,混蛋儿子!那个傻孩子!”他无疑已经接受了曾希离世的消息,当年这个孩子喊着他爱希希,然后就把人给带走了,曾国茂想,不会有人拿自己爱人的生死来开玩笑。
    多年没有联系,但是第一次听到他的消息,竟然是已经离世的消息,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是最让人心酸的。
    李牧跪在曾国茂脚边,低着头,心内不住的道着歉。
    “别让老婆子知道,别让她知道,她知道了,肯定受不住。”曾国茂夫妇,相较来说还是妻子刘桂兰的气性比较大一些,当年也是刘桂兰一把把曾希赶出了家门,让彼此都没个回头路的。
    看曾国茂恢复了不少,安阳刚想开口就给曾国茂堵了一句。“谁让你进我家门的,给我滚,滚出去。”
    看到曾国茂的情绪又要上来,安阳只好先出去,躲到老爷子看不到的地方。
    “你们也是跟他一块的?”曾国茂用凌厉的眼神看着李牧跟黎诡。
    “不,不是。”这时候如果被认定是安阳一伙的,没准也会被赶出去。“我们是曾哥的朋友。”
    听到李牧提曾希的名字,正常来说都会怀疑,一个三十岁的人怎么会跟十几岁的人做朋友,可是沉浸在悲伤里的曾国茂现在什么心思都没有,眼睛里又开始冒泪花,口里也一直喃喃道,“没了,没了……”
    “曾希还念着你们。”出乎意料的,是黎诡开口说的劝解的话。安阳没资格说,李牧也正内疚的不行,现在能说话的,也就他了。
    “念个屁,人都没了,我宁愿他好好活着。”
    “从工作第一天开始,他就给自己开了三个账户,一个工作卡,一个生活卡,一个是给你们的养老钱。这些年下来,已经有了不小的一笔,本想把这笔钱交给你们,可是车祸的赔偿金却先一步到了。”黎诡把话说的漂亮,也停在了一个合适的地方。
    “钱,钱有什么用,有钱能买命吗?!”曾国茂教训着,忽然想到什么,双手狠狠锤着沙发,“原来我们俩还想着,谁会寄钱过来,原来,竟然是我儿子的命钱!”
    李牧听着,他吃惊于黎诡竟然知道曾希给父母存了钱,而且还知道曾希车祸的赔偿金已经入了曾国茂的账户,那些他都不知道的事情,黎诡竟然也一清二楚。
    作者有话要说:哒哒哒,更文~今日有二更~
    ☆、43 迁墓
    刚安静的说两句,门外头就一阵鸡飞狗跳。中间夹杂着一个女人的怒骂声。
    “坏了。”曾国茂一拍大腿,赶紧撇下怀里的小娃娃,跑出了门外,果然见刘桂兰拿着扫把头子,狠抽在安阳身上。
    安阳这次没说什么,只一味挨着。
    “桂兰,别打了,这么个人,不值得。”曾国茂抓住刘桂兰的手,把她拉进了屋里。安阳还是被关在外头。
    “这俩人谁啊?”刘桂兰把扫把头子扔到一边。
    曾国茂不敢说实话,怕真问起来,不小心把事儿说秃噜了。“就来问卷调查的,这不是暑假实习么,他们高中有个社会实践的作业,要做个问卷调查,我刚请进来。”
    “哦。”刘桂兰把一兜子菜在厨房放下,围了围裙,凑到曾国茂身边,“赶紧问完,这马上就中午了,我可不想留外人在家吃饭,还有门外头那个,你赶紧给我把人给赶走了。”
    “桂兰,这么多年,你还没原谅咱儿子么?”曾国茂试探着问道。
    “什么儿子,我就宝宝一个儿子。什么原谅不原谅的。”刘桂兰没说多转身去了厨房做饭。
    “你们先走吧。”曾国茂摆摆手,把他们请了出去。关门的时候,他还是说了句,“你们给我留个联系方式。”
    留了黎诡的电话。
    三人灰溜溜的下了楼,一路无语,这次来本来是想提帮曾希迁墓的事儿,可是正事没提一句,他们又给赶了出来。
    那边屋里,到底还是相伴了大半辈子,曾国茂的异样还是给刘桂兰察觉到了,问了三遍,曾国茂在犹犹豫豫的说了。
    “桂兰,你先做个准备,我怕你受不住。”
    “我知道你说什么,连咱们搬家他都能找来,肯定又是求我们原谅的,这次倒不亲自过来了,还找了人代言。”刘桂兰没有忙下手里的活。早在前几年,没了儿子她伤心了很久,可是,这事没法办,没法原谅,她看到儿子死不悔改的样子就已经决定了,就当她肚子里,没掉那块肉。
    “桂兰,别说了,儿子,没了。”
    “你,再说一遍。”刘桂兰抓住丈夫的胳膊。“什么叫没了,杂没了?你赶紧给我说啊,说实话啊!”
    刘桂兰没把这信息彻底接收,她有些不敢相信,她儿子怎么就没了?前几年还给他关在门外,他还说着他会再过来的。她瞧着他健健康康的样子,怎么就没了?
    纵使再怨恨儿子舍弃他们跟一个男人走了,可是他们还希望他们能活得好好的,健健康康没灾没痛的。
    “那畜生过来说,咱儿子没了!”
    刘桂兰听到,拎着厨房里的菜刀抹了两把泪。“好,好!”
    “桂兰,你干嘛去?”
    “他把我儿子弄没了,我让他偿命去!”
    又是一阵鸡飞狗跳,最后小娃娃在外头哭着嚷嚷,刘桂兰才把刀放下,去哄孩子。
    哄一阵却跟着一块哭了。
    “就说他们得不成好,可是老天爷啊,我以前说的那些全都是气话,你把我儿子还回来,给还回来吧……”曾希跟安阳离开的时候,刘桂兰骂过,说他们肯定会不好,这么违背伦常的事儿指不定老天爷哪天看见了,非把他们收了不可。到底还是气话的成分多点。当不得真。可是,真到了这天,刘桂兰突然后悔了,后悔说的那些埋怨,那些憎恨,那些诅咒。
    老两口面对着面,不吃不喝,就这么一会儿流泪一会儿说两句话,多是在揣测曾希这些年肯定过的不好,不然也不会突然就这么没了。
    “我这心,怎么会这么疼呢……”
    刘桂兰想硬下心肠,没了就没了,就像当初决定的,当作没这个人,他都跟别人走了,不要他爸妈了,还想着干啥。可是看着一边小娃娃的样子,想着曾希小的时候,也是那么乖巧,那么听话,给他一块糖,他能跟着走好几条大街不喊累。多好骗的孩子。对,他家的希希就是个安阳那个畜生给骗了!她怎么能饶得了他!
    安阳他们并未走远,在小区里供人乘凉的树下坐着,安阳抽着烟。
    黎诡跟李牧也坐着。李牧现在就是一个不知所措的孩子,红着眼睛,嘴巴闭得紧紧的。
    “接下来,你们回去吧,希希的墓我会帮他迁的,也不是你们两个孩子就能办到的事儿。”安阳终于开口了。
    李牧摇了摇头,表示不行,这件事由别人来办不行,非得他自己来。当年虽然是安阳带着他离家,也是他自愿跟随的,现在他要回家,自然不会让背叛曾希的安阳来办这件事。
    “不着急,他们会主动联系。”黎诡安慰着说。
    一开始的打击过去了,他们会沉淀下思绪,他会想知道曾希是怎么出车祸的,现在在哪儿。
    他们找到了附近的一个宿处,第二天,曾国茂果然联系了他们。
    老两口跟黎诡李牧他们坐在小饭馆的包厢里。家里的小娃娃交托给了邻居。
    “你们跟希希是什么关系?!”刘桂兰一坐下就问道,这面前的两个看着年轻,不像是能跟曾希有联系的人。
    “前几年,家里出了事儿,是曾大哥救了我。”李牧说着黎诡教给他的说辞。
    “他大小就性子懦弱,怎么会救人?!”刘桂兰声音冷着说道。
    李牧看着母亲是这样的反应,心一下子就凉了,嘴唇抖着,“我那时候还小,家里不顺心的事儿多,爸妈一不高兴,就喜欢动手,那个时候没法反抗,是曾大哥看见了,把我给救了。”
    到底还是不习惯欺压晚辈,曾国茂攥住了刘桂兰的手,接着问道,“那你们说,这人是怎么没的?”
    “是意外,过马路的时候车辆多,一个没注意,就这么被撞了。送到医院的时候,人已经不行了。”
    曾国茂刘桂兰心里头冒出一团火,他们想把那肇事的人揪出来,恨不得一刀刀活剐了才够泄恨的。
    “他活该,如果他没跟那个人走,如果他还在家,没准现在已经结婚,有孩子了,也不会在外头说没了,就没了,他就是傻,就是笨,他就是活该。”刘桂兰喊着。
    “桂兰,别说了。”曾国茂搂住刘桂兰的肩膀,安抚性的拍了拍。刘桂兰把头撇在一边,用手背擦着眼睛。
    “曾希现在在邻市的一个墓园里,他想回来,所以我们来这里想让你们答应让他回家。”黎诡顿了顿给他们消化的时间,“这么多年了,他想回家。”
    黎诡的最后一句话,无疑用最后一击攻破了曾国茂夫妇的心理防线。人死,落叶归根一直是他们老一辈的思想。孩子在外漂泊不定,肯定会受那些孤魂野鬼的欺负。
    曾国茂夫妇最后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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