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地、紧紧地搂住。

    “子臻,你来了。”

    “殿下,你又丢下我一个人。”他不满地微微嘟起了唇。

    谢澧兰真惊讶了,原来卫子臻竟然会流露出这种委屈的神情?

    也……太可爱了。

    “呵,”他清音朗笑,踮着脚在他的下巴上吻了吻,“我的子臻,你来了,真好……”

    我的子臻。卫子臻脸色大红,他窘迫地抱着谢澧兰,不让他瞧见自己的羞意,把脸埋入他的耳后。这一入手,一丈量,他便发现他的殿下瘦了这么许多。

    明明来边关也才不到一个月。

    “累了么?”安静地抱了许久,谢澧兰松开手臂这么问他。

    不禁意手下滑过他的下袍,却是抹了一手血水,他拧着眉头,声音不稳了,“你受伤了?”

    “一点小伤。”卫子臻微赧地捉住他的手,“来的时候骑马有点急……”

    那应当是伤在大腿内侧,谢澧兰的眉心没有松懈,他越过卫子臻去外边吩咐了几个人,走回来后,少顷便有人抬了浴桶进书房。

    下人一桶水一桶水地倒入浴桶,卫子臻愈看愈奇,最后他绞着衣摆窘迫地问:“殿下要与我共浴么?”

    哎,卫子臻在想什么?

    谢澧兰本想说自己根本没有那个意思,但是看到小媳妇儿似的引人调戏的卫子臻,又觉得实在太过可爱。心中不自觉为他变了主意,“子臻要是想,也不是不可以。”

    卫子臻又惊又喜,眼光清亮地看着他。

    等那几个人倒完了水,谢澧兰忍着笑挥退他们,书房的门被掩严实了,谢澧兰走上前,替他一一宽衣,此刻才终于叹道:“这是死地。”

    他仿佛没听到似的。

    谢澧兰的目光一瞬不瞬地凝着他,潺潺若流水般,蕴着月华的皎白与深远。

    “卫子臻,我原本没有打算告诉你,嘉雪关闹瘟疫这件事。”

    “是黄公告诉我的。”

    卫子臻被谢澧兰剥得不着寸缕了,他全身都是堪比鲜虾的红色,赧然地提步迈入浴桶,正要蹲下去,谢澧兰却拦住了他的双肩,卫子臻脸色大红,沉重地喘了起来。

    因为谢澧兰的手已经伸往了他的胯间,摸到了那一片血水淋漓的伤口。他吃痛,但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咬在齿关间不发一言。

    “兰……殿下……”他的额头冒了汗珠,痛楚难当,还有一丝被撩拨的痒。

    “伤得有点严重,”谢澧兰秀美的眉蹙起黛浪,他拿过一侧放在案头的毛巾,扔到水底,捞出来后又拧干了,便蹲在桶沿外,替他细致地擦拭伤口。

    伤在那个难以言喻的地方,谢澧兰竟然……

    “殿下,你不能……”卫子臻有点难耐,可私心里又期待他这么做,只是全身冒火,谢澧兰的指尖被热水腾出来的雾气熏热了,不经意擦过他的腿,某处便配合着他不听使唤地昂起了头。

    谢澧兰失笑,“卫子臻,我是谢澧兰,我为你做过更过分的事情,你都忘了?”

    卫子臻的脸色蹭的大红起来。

    是他谬了,谢澧兰对他做过那么多降尊之事,若他还是独孤九,那些事都是他想也不敢想的。可是谢澧兰曾经为他做了那些事,他心里,对他是真的有情的吧。

    他费尽心机得来的炎凰玉,因为他转手便能让人了。

    谢澧兰专注地替他擦干身子,不放他出来,又蹲在他身前替他抹起药膏,白脂药膏抹在腿上是冰凉的,可是不能熄灭他全身的火。卫子臻隐忍地咬住了舌,他不能对眼前的少年提任何要求,他是他的殿下,是他曾发誓舍命相护的太子。

    好不容易上完了药,谢澧兰浅浅地一叹,他蹲得久了腿开始泛酸,撑着浴桶起身,不期然撞见一个全身沁着鲜艳的红的卫子臻。他疲惫地开始想,原来自己还有的忙……

    他贴着卫子臻的胸膛,单手搂着对方的劲腰,右手从两人的缝隙里伸下去,替他纾解……

    “子臻,我亦是数日难眠,陪我一道上榻可好?”他轻叹着吐出如兰的气息,过了许久,卫子臻才低吼一声,软了下去,谢澧兰在浴水里净了手,擦干两个人,扶着卫子臻一道上榻。

    静谧的时光,呼吸相闻。

    卫子臻坚硬的铁臂从身后探出来,将他牢靠地锁入怀里,“殿下,你憔悴了。”

    “殿下是别人唤的。”谢澧兰闭着眼,动了动唇。

    他脸色难辨,卫子臻便试探地问道:“阿……九?”

    “那也是别人称呼的。”谢澧兰闭着眼钻入他的怀里,“我喜欢你唤我兰兰。”

    “兰兰。”没想到此生还能唤出这个名,卫子臻的声音有点涩,有点哽,夕晖宛如薄纸一般一戳即破,映在他坚毅的脸上,连瞳孔之中那份落寞都映照得纤毫毕现。

    谢澧兰怕他胡思乱想,将他也回抱住,“子臻,我实在困了,等醒了,我们好好谈谈。”

    方才还难眠的谢澧兰,在恋人宽厚的胸膛之间,仿佛于漂泊伶仃之后找到了一个支点,很快边安宁地坠入了梦里。不再有瘟疫,不再有死人的梦,一觉酣甜。

    醒来时已到了中宵,谢澧兰躺在卫子臻的怀里,他维持着睡前的姿势,一动不动地守着他,不用问也知道他手臂一定酸痛难忍,谢澧兰不忍地轻叹,与他十指紧握。

    他醒了,卫子臻撑着微笑问道:“这是夜里,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不用了。”谢澧兰从他的怀里钻出来,瘦弱的身似一只狡猾的狐,倾城绝色,卫子臻一阵咽干,谢澧兰却笑了起来,“你一个人来的?”

    “嗯。”

    谢澧兰却满脸不信,但那笑意仍然如梦似幻,轻佻地绽放于唇角,“没带一个人么?”

    “嗯。”

    “卫子臻,孤问你一个问题。”

    自重逢后,他便再未在自己面前用这个自称,仿佛一瞬拉远了距离,卫子臻的脸色微僵。

    谢澧兰捧住他的手,淡笑着询问:“能告诉我,你和玉山到底有什么牵连么?”

    作者有话要说:  唉,兰兰又不是傻子。

    卫子臻,让你不老实!

    ☆、你来我往

    卫子臻只是沉默。

    不说话就是默认,谢澧兰眼色一暗,他静了许久,还是伸出两只手来,绕过他的颈后,呼吸如兰,“那么,我让出去的炎凰玉,能不能还给我了?”

    他就是笃定,他交给玉山“山主”的那块玉,在他手里。

    卫子臻冷静了许久,他抱着谢澧兰的手松了开,然而下一瞬又惶惶地捏紧了,声音微颤:“你一早就知道,那枚炎凰玉会到我手里,所以才那么轻易地送出么?”

    难道他是因为毫无后顾之忧,才那么洒脱地说要拿玉换人?

    谢澧兰并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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