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呢。的确是这样没错。”她微微勾唇,兀自笑了。
    蜂蜜色的阳光透过彩绘玻璃窗照了进来,窗外碧空如洗,静谧美好地时间就像是天边的流云,一点一滴都过得缓慢。
    “感觉你已经没有什么要再实现的事情了呢。”郑雪言顿了顿说道。
    “因为想要的,都已经得到了。”
    徐柔嘉说着这句话的时候,心中一派轻松,无论是世俗眼中的成功,还是个人想要的幸福,她都已经拥有,还有什么能比这更幸运呢。世间圆满,大抵不过如此,其实单单是得到自己想到的,就已经足够了。
    感觉时间也没过那么多年。
    却实实在在地已经过去了七年的时间,七年的变化是翻天覆地的,因为一个机缘,她的人生地产生了无穷大的变化和可能。其实有很多感慨,但真正想说的,却又没有那么多,她余下的人生还很漫长,踏踏实实地走下去,才是真正不辜负命运给予的重生。
    “虽然是这样,但还是要说……”
    郑雪言微微抬眸,言辞真挚。
    “要幸福下去啊。”
    “会的。”她微笑着,认真点头。
    “今天是最后一场婚礼,要开心一点,可不能哭。我们也该走了,霍琰应该快等不下去了。”郑雪言拉起她的手,难得温柔道。终于要把人给交出去了,但怎么都觉得有点不甘心啊。
    “好。”
    教堂里,宾客们已经在等待着,霍琰也终于等到郑爸爸带着女儿慢慢朝着她走过来,然后把徐柔嘉交到他手里,两人一同到神父面前见证,交换戒指。
    从恢宏穹顶上洒下来的眩目阳光,让一切都变得格外神圣庄严。
    这一瞬间,徐柔嘉想了很多很多的事情。
    上辈子的,这辈子的,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慢慢熟悉的时候,每一件小事,偶尔的电话,关于霍琰的,和他无关的,过去的七年像是走马灯一样在她脑海里一一闪过。只是觉得,走了那么久,走到现在这一刻,她一点都不后悔,嫁给他。
    霍琰却突然停下,没有立刻为她戴上戒指,而是拉着她的手,望着她的眼眸,认真坚定,只对她一个人说:
    “从此以后——”
    “你往哪里去,我也往哪里去。你在哪里住宿,我也在哪里住宿。你的国就是我的国,你的神就是我的神。你在哪里死,我也在哪里死,也葬在那里。除非死亡使我们分离。”
    “……好。”徐柔嘉的声线有些微的颤抖。
    下面坐着的宾客也纷纷鼓起掌来。
    不过霍琰似乎还不太满意她的回应,故意捏了捏她的手心,委屈道:“亲爱的,别告诉我得到的回应就这一个字?”
    徐柔嘉破涕为笑,刚刚差点都快哭了,“当然不,我想说——”
    “这辈子能够遇见你,实在是太好了……”
    还是忍不住哭了。
    心中的爱意温柔缱绻地几乎满溢,密密麻麻地缠绕在每一个字上。
    遇见一个人,爱上一个人,最后嫁给他,都是亿万分之一的奇迹,她没有想过太多关于这方面的事情,但顺其自然地就圆满幸福了,反而更加感谢命运的安排。
    霍琰倾身吻去她脸颊上的泪水,轻声道:“这句话原来应该是我来说的,不过,你也这么觉得的话,我真的,非常开心!”
    霍琰将戒指戴到她的手指上。
    “要一直在一起啊,就算你想逃走我也不会允许的。”他佯装严肃地说。
    “不会逃走的。”徐柔嘉无奈一笑。
    不过霍琰仿佛不太放心,执着道:“我一定会是世界上最爱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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